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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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文妤微微挑眉卻沒有說什么,完全沒有半分羞澀嬌羞,文舅母見唐菀嬌弱弱地看著自己,又柔軟又乖巧,哪里跟自家閨女一般像是女大王似的,心說李棟這個冤大頭可得抓緊了,不然錯過了李棟,還有哪個傻子愿意娶文妤這么一個女土匪呢? 她便對唐菀說道,“你還記得唐家老四被彈劾的事情么?” 這件事兒唐菀當(dāng)然記得。 唐四老爺被文舅舅幾個御史一塊兒彈劾,說是什么養(yǎng)戲子就被罷了官,還叫太夫人氣怒暈倒,她怎么會不記得呢? 因?yàn)檫@件事,唐四老爺如今還在家中躲羞,聽說不怎么敢出門見人。 只是文妤的婚事與唐四老爺被彈劾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沒有。就是阿棟挖出唐家老四養(yǎng)戲子這件事的?!睂τ谶@些齷齪,文舅母唾了一口,便對唐菀說道,“之前他瞧見唐老四偷偷摸摸地去了一處偏僻的宅子,就覺得鬼鬼祟祟的,留了心,跟了唐老四好幾天,總算叫他給知道了這件事,才告訴了你舅舅。” 她喝了一口水神清氣爽地對一臉詫異的唐菀說道,“倒也不是因?yàn)樗萍覍χ桑蹅儾畔矚g他。而是我與你舅舅都覺得,他是真的把文家的事放在心里,真心愿意為文家出這口氣,也不覺得叫唐家被罷黜可憐,所以才覺得他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這話叫唐菀心有所感,心里為文妤高興,便問道,“表妹的婚事定在什么時候呢?” 她沒有問文妤是不是真的喜歡李棟。 以文妤的性子絕不是沒魚蝦也好的。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李棟,她也不會因?yàn)槭裁醇薏怀鋈ミ@樣的理由就隨意尋個人嫁了。 能看見文妤和李棟這輩子還能在一起,唐菀當(dāng)然是很歡喜的,也想湊湊熱鬧,給文妤預(yù)備厚厚的添妝。 “承恩公府已經(jīng)請了中人上門說親,也是給咱們一個重視阿妤的態(tài)度。不過說到下聘之類的事,就要等到年后了?!比缃裾且^年的時候,到處都忙得很,自然也沒有人急著把婚事定下來。 文舅母喜氣洋洋地來告訴唐菀這件事,見唐菀也很高興,頓了頓,便想到一件事對唐菀問道,“我聽說二皇子被陛下給罰了,如今閉門家中。那今年宮中過年,二皇子還進(jìn)宮去么?”這一下子提到了鳳樟,唐菀覺得有些疑惑,不知道文舅母怎么提到鳳樟了,卻想了想老實(shí)地?fù)u頭說道,“我也不知。只是瞧著陛下的態(tài)度是不想見他的。怎么了?” 皇帝現(xiàn)在非常厭惡鳳樟,只怕過年的時候不會叫他進(jìn)宮礙眼。 “你不知道么?”文舅母便問道。 “娘就愛賣關(guān)子?!蔽逆テ沧煺f道。 這就是回京都做了御史夫人以后的臭毛病了。 從前她娘多爽快的一個人,現(xiàn)在還要文縐縐地來幾句。 有話不能直接說么。 文舅母瞪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看見這死丫頭好歹把李棟給迷得暈頭轉(zhuǎn)向,到底給自己尋了人家,她一定不能饒了她。 “是什么事啊?”唐菀便問道。 “我聽說羅嬪之前在宮中諫言,說宮中家宴的時候,想邀請廣陵侯太夫人與廣陵侯進(jìn)宮。她說要感謝廣陵侯太夫人給自己養(yǎng)大了兒子……我就尋思著,當(dāng)初皇家跟李家這真假皇子的事兒鬧得這么大,羅嬪按理說應(yīng)該是覺得尷尬的。就算自己不尷尬,也得為二皇子著想。知道二皇子別扭廣陵侯的身份,怎么還總是把廣陵侯往宮里叫呢?還是宮中家宴……二皇子如果一同出席,這桌面上怎么叫人?”文舅母對唐菀八卦地說道,“如今京都的小道消息都說羅嬪這是瞧著二皇子在陛下的面前荒唐得壞了事,就想把廣陵侯重新認(rèn)回來?!?/br> 唐菀嘴角抽了抽。 宮里并不是一個隨意消息能出入的地方。 如果羅嬪的話連京都里的夫人們都知道了,只怕這件事是有人刻意傳播。 八成是羅嬪自己干的好事,想叫李穆知道自己惦記他,叫李穆對她心懷感激。 不過羅嬪想得也太美了。 就算廣陵侯太夫人母子進(jìn)了宮,也不會跟她有關(guān)系的。 羅嬪可別忘了,去年她還在冷宮吃粥的時候,人家廣陵侯太夫人就已經(jīng)是皇家家宴的座上賓了。 皇家從未忘記廣陵侯府,用得著她諫言示好么。 “干娘都沒跟我說這件事,可見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舅母也別擔(dān)心。” 不過唐菀是真的覺得羅嬪煩透了。 叫她說,皇帝當(dāng)初就不該心軟,把羅嬪給從冷宮里放出來。 哪怕是覺得羅嬪陪著自己吃苦受罪,如今于心不忍不愿責(zé)罰她,可是皇帝是不是也該想一想,當(dāng)年陪著他吃苦受罪的不止羅嬪一個? 皇后,太子,大公主,李穆,哪一個不是跟他一路艱辛地走過來的。 羅嬪惡心了宮里那么多人,總是叫她蹦跶叫人心里不開心。 如今唐菀就覺得……皇帝這老好人的性子雖然叫自己覺得很好,覺得心生親近,可是有的時候?qū)捜莺竦肋€不如鳳弈的冷酷無情呢。 她嘴上沒說什么,只是高高興興地跟文舅母與文妤說話,知道承恩公府張羅這門婚事很積極,承恩公非常高興這門婚事,覺得李棟能叫文家姑娘點(diǎn)頭婚事很有出息,便更放心了。 承恩公府的態(tài)度自然就是宮里太后娘娘的態(tài)度了。 唐菀張羅著給文妤翻騰出來了許多的綾羅綢緞還有首飾,恨不能把文妤打扮得花容月貌。就算文舅母再三不答應(yīng),可是她也厚著臉皮把許多的漂亮錦緞都塞到了文家回去的車子上。她是很喜歡看到別人家的幸福的,倒是等一個人回了王府,見鳳弈與鳳念一同沿著走廊逆著風(fēng)雪回來,不由愣了愣。 從長廊上走過來的那父子倆,一個修長俊美,另一個小小一顆,看起來相差十萬八千里,可是無論是身上的氣質(zhì)還是什么,都叫人覺得他們就像是親父子一般。這大概就是因?yàn)橄嗵幍镁昧耍虼瞬艜@樣相像。 不知不覺,鳳念已經(jīng)來到她身邊一整年了。 上輩子的時候,她數(shù)著日子過,覺得日子有些難熬。 可或許是因?yàn)檫@輩子太幸福,時光一下子就過去了,叫她都覺得太快了。 她愣了愣便見鳳弈從長廊之下走過來,抬頭看了看開始飄雪的天,解開了大氅,把雖然披著披風(fēng)卻依舊纖細(xì)羸弱的妻子攬進(jìn)自己的懷里,皺眉說道,“怎么不多穿點(diǎn)?!?/br> “也沒怎么冷。”唐菀蹭了蹭他的臉,見鳳弈沒說話,攬著自己毀了屋子,便叫鳳念過來。 鳳念正在一旁的暖爐上暖著手,等把手暖了,又擦干凈自己的手,爬到了唐菀的身邊先去看自己的弟弟meimei。 他如今每天來唐菀這兒都要先看看弟弟meimei,唐菀也習(xí)慣了,叫他靠著自己跟仿佛感覺到哥哥的氣息,一下子從呼呼大睡到睜開大眼睛的鳳慈玩兒去了,這才對鳳弈高興說道,“舅母今天說,表妹要跟李棟成親了?!?/br> 她很高興的樣子,鳳弈卻對文妤嫁給李家的小子聽過便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唐菀說道,“那是你喜歡的表妹,添妝這種事都隨你的心意?!彼辉趺丛谝鈩e人的婚事,倒是看著唐菀臉上的表情半晌皺眉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 唐菀摸了摸自己的臉。 “很明顯么?” 她是什么感情都表現(xiàn)在臉上不懂掩飾的,不過此刻心里不開心卻并不會叫人看出來,鳳弈卻是察覺到了一些,見她抿了抿嘴角,便問她道,“怎么了?” “我只是聽舅母提到羅嬪娘娘,心里有些不痛快。”唐菀垂了垂頭,見鳳弈看著自己沒說話,便有些緊張地小小聲說道,“阿奕,我竟然大逆不道,心里埋怨陛下了,是不是這樣不對?” 她重活一世,一直都很感激前世今生皇帝對自己的庇護(hù)還有照顧,也一直都覺得皇帝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更感激皇帝幾次三番地維護(hù)了她,而不是維護(hù)二皇子鳳樟。 直到如今,唐萱連宮門口都摸不進(jìn)來,這都是因?yàn)榛实鄣膽B(tài)度。 還有唐逸的爵位,還有怡和郡主回歸皇族,還有大公主的婚事……她知道皇帝已經(jīng)做得很好很好了,再也沒有人能比皇帝更公平公正了??墒腔蛟S人心不足的緣故,她大概是被寵壞了,就覺得一點(diǎn)點(diǎn)委屈都不能接受,抵著鳳弈的肩膀輕聲說道,“陛下是念舊情的人,我都知道??墒橇_嬪……打從冷宮里放出來,其實(shí)還是無法無天的。陛下雖然也訓(xùn)斥她,責(zé)罰了她,可是卻不疼不癢的,她并沒有收斂。我就想,陛下跟你是不一樣的人,有很多顧忌,不能相比。可就算是這樣想,我也會總是想著,若你設(shè)身處地在陛下的位置上,會這么縱容羅嬪與鳳樟么?” “我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兵P弈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看,我就是被你寵壞了。因?yàn)槟銜@么做,不知為什么,我就希望陛下也像你這樣做,多想想皇后娘娘的立場。陛下沒有做到,我就覺得不開心。為了小妾庶子委屈了妻子,這怎么可以呢。”唐菀蹭了蹭鳳弈的肩膀。 他把她給寵壞了。 一點(diǎn)點(diǎn)的委屈都不能忍受,也見不得敷衍與溫和。 這叫她有點(diǎn)不知所措。 “羅嬪這件事上,陛下本就不對。你不是不知足,也不是被我寵壞,而是陛下的態(tài)度叫人心里并不滿意。”見唐菀詫異地抬眼看向自己,鳳弈抬手揉了揉唐菀的發(fā)頂皺眉說道,“陛下性情寬厚,總想著不愿辜負(fù)身邊的每一個人。可如此,卻是每一個人都辜負(fù)了。” 皇帝拼命地想要補(bǔ)償每一個人,努力做一個付出的人,可是不得不說,皇帝在羅嬪的身上優(yōu)柔寡斷得鳳弈都看不下去了。 若羅嬪是他的小妾……他當(dāng)然不可能會納妾,不過是處于皇帝的位置罷了,鳳弈就想,羅嬪與鳳樟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他早就宰了他們了。 鳳樟接二連三地為了太子不能生育,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如果不是太子另有考量,只憑著他覬覦皇位,謀算東宮,還有羅嬪那一副太子不能生拼命舉薦自己的孫子的小人樣子,不弄死他們?nèi)齻€來回都不算完。 見唐菀詫異地看著自己,鳳弈不以為然地說道,“陛下這件事做得有失偏博?!?/br> 縱容羅嬪母子,其實(shí)就是傷害皇后母子。 皇后……懶得跟羅嬪計(jì)較是一回事。 可是皇帝縱容不縱容羅嬪卻是另一回事。 鳳弈自然不怎么能看得過去。 “這么說,我這樣想是沒錯的么?”唐菀小心翼翼地問道。 “自然沒錯。羅嬪母子本就招人厭惡?!兵P弈便對唐菀說道。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啦?!碧戚倚睦镉行┚o巴巴的感覺一下子就放松了,又急忙笑著撲進(jìn)鳳弈的懷里去小小聲地說道,“其實(shí)我還是很喜歡陛下的。陛下對我很好,我都知道,也很感恩。可是,我,我就是為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覺得有一點(diǎn)委屈而已?!彼质窍矚g皇帝,又是喜歡皇后太子的。鳳弈郁悶得不得了,只恨宮里那許多人變著花樣疼愛唐菀,令唐菀的目光總是會被這些人奪了去。他便冷哼了一聲。 “可我還是最喜歡阿奕。果然,阿奕才是我最喜歡的人。”唐菀甜甜蜜蜜地說道。 正逗弄弟弟的鳳念抖了抖小身子,沒有轉(zhuǎn)過身去,唯恐叫他的王叔看見他臉上的嘲笑,明天把自己累成一只狗仔兒。 “甜,甜言蜜語?!兵P弈微微偏頭,堅(jiān)決不叫唐菀去看到自己眼底的笑意。 “那你說,過年的時候鳳樟?xí)M(jìn)宮么?” “不會?!?/br> “為什么?”鳳弈這么斬釘截鐵,唐菀好奇極了。 “他還得養(yǎng)他的命根子。如今,他能指望的不就是他的那二兩東西了么?!兵P弈勾了勾涼薄的嘴角,冷笑著說道。 這話叫唐菀臉紅。 不過她卻覺得鳳弈沒說錯。 鳳樟能指望的也就是他比太子能生養(yǎng)了。 如果不把命根子養(yǎng)好,他豈不是一點(diǎn)價(jià)值都沒有了。 想到鳳弈踹的鳳樟滿地找牙,唐菀這罪魁禍?zhǔn)兹滩蛔溥M(jìn)鳳弈的懷里偷偷地笑了。 她覺得幸災(zāi)樂禍。 鳳弈卻格外煩惱。 他如今抱著嬌滴滴的妻子都覺得身體在發(fā)熱。 更何況如今每天與香甜嬌軟的笨蛋同床共枕,她還總是黏黏糊糊地湊過來,鳳弈忍得辛苦得很。 不過再辛苦也得忍著。 “別鬧,還有孩子在?!兵P弈義正言辭地對唐菀說道。 這么正人君子,仿佛回到了唐菀剛剛認(rèn)識他的時候,唐菀都呆了呆。 鳳念都忍不住扭著小腦袋回頭詫異地看向自己的王叔。 最喜歡膩歪著他王嬸的難道不就是王叔么? 如今這一副坐懷不亂的是誰啊? “阿奕,你沒事吧?”唐菀呆呆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