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百日巴黎、漢貴女、我被愛豆全家調(diào)戲了、七零俞貴妃馴夫日常[穿書]、歐皇訓(xùn)寵指南[星際]、愛豆和我,全網(wǎng)最火[娛樂圈]、重生八零學(xué)霸小神醫(yī)、冷酷戰(zhàn)神奪命仙妻、和薄少撒個嬌、九千歲家的小女兒
她心里腹誹羅氏就是知道皇后好說話才敢在皇后跟前總是這么放肆,卻見宮殿門口,皇帝不知何時站在那里,看著羅氏抱著皇后哭個不停,臉色似乎格外難看。 她急忙戳了戳坐在自己身邊抱著閨女給她喂羊乳的鳳弈,鳳弈不感興趣地抬眼看了皇帝一眼,便垂眸,無動于衷地繼續(xù)給胖閨女喂奶了。這么無視了皇帝,皇帝也顧不得被鳳弈冷淡,只慢吞吞地走到了皇后的身邊,坐下來,看著羅氏皺眉說道,“這是什么樣子?!?/br> 羅氏知道他對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珍惜,便也不敢說什么,只抱著皇后小聲哽咽。 皇后不舒服地動了動自己的腿。 皇帝便叫人把羅氏給拉扯到一旁去。 他摸了摸皇后的手,低聲問道,“沒事吧?!?/br> “沒什么事。只是剛才羅氏跟我說了一件事。我也替陛下答應(yīng)了?!被屎缶桶蚜_氏要出宮的事跟皇帝說了?;实畚⑽⒁汇叮抗鈴?fù)雜地看了羅氏很久,在羅氏緊張防備的目光里生出幾分釋然,說道,“既然皇后答應(yīng)了你,那你就出宮去。只是若是你出宮,你與朕就再也沒有半分瓜葛,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這說明日后皇帝不會承認(rèn)她是自己的嬪妃了,然而羅氏如今對這些也不那么在乎了,點(diǎn)頭,又哭著去抱皇后的腿說道,“多謝皇后娘娘替我求情?!?/br> 皇后其實沒為她求什么情。 羅氏這么感激她,叫她倒是有些失笑了。 對羅氏寬容,只不過是她并未造成損害。 若羅氏當(dāng)真妨礙了她的兒子,她早就收拾她了。 少了羅氏在宮中上躥下跳,她清凈,她兒媳太子妃也清凈。 她答應(yīng)羅氏,也并不是為了她。 “都是陛下仁慈?!被屎蟊銣睾偷卣f道。 “沒有沒有。都是娘娘慈愛?!绷_氏忙搖頭說道。 皇帝皺眉看著羅氏巴巴地與皇后親近,卻下意識地看向皇后。 看著皇后對羅氏的溫煦寬容,所謂母儀天下,心胸開闊,對后宮嬪妃一視同仁都十分看顧照顧,說的就是皇后吧。 他嘴里有些發(fā)苦,又覺得羅氏此刻粘著皇后的樣子叫自己十分不喜。 “不管是誰仁慈也好,無情也罷,叫阿樟進(jìn)宮把她接出去?!彼麑屎笳f道。 皇后沉吟片刻,才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將她從前宮中的金銀細(xì)軟都趁著二皇子還沒進(jìn)貢的時候收拾收拾。雖然是跟著兒子一同住,可也得手頭寬裕,才心里不慌,能自在體面地過日子?!?/br> 她這是為羅氏最后的考慮,很公正,也并未小氣,畢竟,和一個已經(jīng)不是自己對手的人有什么好斤斤計較的? 羅氏一旦出宮,這后宮就更沒有鳳樟的什么事,皇后也不至于為了在最后的時候刻薄羅氏污了自己的名聲,叫人覺得自己這個做皇后的小氣。只是她這樣大方地為羅氏著想,羅氏已經(jīng)哭得止不住了,皇帝卻覺得心里更是難受。 如果皇后此刻要為難羅氏,與羅氏斤斤計較,他會覺得很歡喜。 如今皇帝才明白,什么叫做舉案齊眉卻意難平。 他與皇后舉案齊眉,夫妻和睦,從未紅過臉,是多年相互服侍的感情。 可是舉案齊眉,妻妾和睦了才會更叫人在有的時候明白,之所以會舉案齊眉,那也說明她只是把他當(dāng)做自己的夫君。 只是夫君而已。 卻少了更多的東西。 皇帝下意識地伸手握了握皇后的手,皇后急忙探身問道,“陛下的手怎么有些冷?”她是真心關(guān)心他,在意他,把他當(dāng)做自己的夫君。 皇帝動了動嘴角,到底說不出什么,只輕聲說道,“來的時候吹了風(fēng)。” “陛下也要小心身子骨兒啊。”皇后便將一旁的薄毯蓋在皇帝的腿上柔聲說道,“這已經(jīng)入秋了,陛下也該小心點(diǎn)才對。”她又叫人上熱些的茶水上來給皇帝暖著。這是她這些年一直都在做,因此渾然天成,十分自然的事。 皇帝也一向都習(xí)慣了的,只是這一次卻覺得有些憋得慌。他忙也把薄毯往皇后的身上扯了扯說道,“皇后也是,別冷著了?!边@樣互相關(guān)心的夫妻倆,瞧著多叫人覺得幸福啊。唐菀卻覺得皇帝的臉色不太好看。 她覺得這已經(jīng)不止一次見到皇帝的臉色怪怪的了。 上一次是羅氏被廢,這一次是羅氏要離宮。 太后是不管這些的,也不及唐菀那樣在意。 大公主看見了,覺得這是在冷宮的時候皇帝與皇后就是這樣互相關(guān)心的,都習(xí)慣了,也沒覺出什么,見唐菀蹙緊了小眉頭似乎有些犯難的樣子,便好奇地問道,“你想什么這樣入神?”她似乎因為羅氏要出宮所以心情不錯,唐菀怎么可能會胡亂說皇帝與皇后的八卦,忙搖頭說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想著若是要收拾東西的話,得快著些。不然二皇子就要進(jìn)宮了。” 她這話提醒大公主了,大公主因有孕不方便,太后就叫羅氏回了她從前居住的宮所去,整理從前做嬪妃的時候得到的無數(shù)的金銀細(xì)軟。 唐菀覺得光是這些,就足夠羅氏在宮外過得很好很好了。 宮里少了一個娘娘,她也覺得更為皇后感到高興。 太子妃也管理宮務(wù)的時候也少了幾分顧忌,也會更輕松的。 她覺得羅氏出宮是好事,然而對于鳳樟來說,羅氏出宮卻并不是一件好事。 當(dāng)宮里的內(nèi)侍來傳召他進(jìn)宮,鳳樟本為了皇帝終于重新寬恕他,叫他進(jìn)宮感到十分喜悅,進(jìn)了宮就挨了皇帝一悶棍。 “父,父皇,您說什么?”鳳樟沒想到皇帝叫自己進(jìn)宮是為了叫他把羅氏給接走,一時磕磕絆絆地問道。 內(nèi)侍都是宮中最有眼色,跟紅頂白的人,知道鳳樟不得寵,就樂得看他的笑話來討好與他有仇的清平郡王。羅氏出宮這樣的大事,內(nèi)侍能不知道么?可是到了二皇子府,到這一路上,內(nèi)侍一聲不吭,完全沒說皇帝為什么叫鳳樟進(jìn)宮,就是為了叫鳳樟歡天喜地地進(jìn)宮,再被一棍子敲下來。 這叫鳳樟完全沒有心里準(zhǔn)備,心中暗恨,連拒絕的話都一時想不出來,只看著皇帝許久才艱難地說道,“兒臣擔(dān)心母親舍不得離開父皇?!绷_氏如果離開后宮,那他這個羅氏生的皇子成了什么了? 羅氏在冷宮里待著,好歹也是皇帝的嬪妃,好歹是有身份的。 可一旦羅氏出宮,皇家就不會再承認(rèn)羅氏的身份,那他這個皇子的分量就越發(fā)地尷尬了。 “恰恰相反,是她主動要求離開宮中,跟你住?!被实垡婙P樟滿臉錯愕,因一時突然,臉上難掩不情愿,不由皺了皺眉。 羅氏好歹也是鳳樟的生母,鳳樟這一臉不愿意養(yǎng)他母親的什么意思? 怎么,不想養(yǎng)養(yǎng)母,如今連生母也不想養(yǎng)了? 皇帝一時對鳳樟的人品都生出幾分懷疑。 “你不愿意?”皇帝冷了聲音問道。 “兒臣怎么會不愿意奉養(yǎng)母親。只是想著母親與父皇夫妻多年……” “她不是朕的妻子。從前不過是妃妾,如今更只是宮人。就算曾經(jīng)有過幾分情分,這些情分也被她自己作踐沒了?!被实鄣卣f道。 他又覺得對鳳樟格外失望。 連后宅女眷都知道妻妾之分,怎么鳳樟總是張嘴就是他與羅氏夫妻多年。 他為鳳樟的話十分不快,臉上自然也沉了下來,鳳樟心生惶恐,忙不敢吭聲了。 他還能說什么?總不能說自己不愿意奉養(yǎng)羅氏。 一個皇子如果沾上不孝的名聲,那就真的翻不了身了。 如今他正是要緊的時候,羅家已經(jīng)很賣力地給他拉攏了不少朝臣,都以他馬首是瞻,他還想回到朝中影響朝堂,自然不能觸怒皇帝,只能忍著心中的郁悶答應(yīng)了。 想想這是羅氏自己主動出宮,主動壞了他的地位與尊榮,那一刻,鳳樟只覺得自己是不是時運(yùn)不佳。 他拋棄了對他一心一意,貧賤時不離不棄的唐菀,娶了唐萱,被唐萱壞了容貌,失了入主東宮的大好前程。 他拋棄了含辛茹苦撫養(yǎng)他長大的廣陵侯太夫人,認(rèn)回了羅氏的膝下,卻被羅氏壞了自己的位置,還要奉養(yǎng)她。 這生母與妻子,難道都前世與他有仇不成? 第124章 鳳樟心中苦悶。 可是咬著牙也得把羅氏帶出宮去。 他如今不敢違逆皇帝了。 倒是等羅氏要出宮的時候,大公主便要起身送她出宮門,好歹送送。 她眼下正有著身孕,趕過來陪她的南安侯怎么舍得叫她cao勞,便站起來跟著鳳樟與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羅氏一同往宮門口去了。 他是羅氏懼怕的人,羅氏在他的面前根本不敢說什么。然而對于鳳樟來說,這倒是好不容易與南安侯親近說話的機(jī)會。 說起來,大公主有孕的時候,他就叫人上門示好,只是南安侯根本就沒有回應(yīng),儼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果是別人, 鳳樟只會惱火一句狗眼看人低,再也不理會罷了。 可是如今鳳樟得羅家還有一些簇?fù)碜约旱某嫉慕虒?dǎo),就慢慢地明白了南安侯的重要性。 比起大公主駙馬這個身份,南安侯自己手中的權(quán)勢才是最至關(guān)重要的。南安侯管束京都禁軍,這宮里宮外都是南安侯說了算,這樣的權(quán)勢,如果能為他所用……鳳樟的眼神微微一閃。 宮中與東宮都靠著南安侯在保護(hù)安危。 他好歹是南安侯正經(jīng)的舅兄。 如果南安侯與他親近,他的分量就更重要一些。 清平王府是絕不可能與他交好,如今他最應(yīng)該拉攏的就是南安侯,甚至羅家族長提醒過他,別因為大公主的冷淡就疏遠(yuǎn)了南安侯。 鳳樟可以與大公主交惡,卻不可以與南安侯交惡。 因想到這件事,鳳樟便想要把握這難得與南安侯相處的機(jī)會。 見羅氏已經(jīng)帶著許多的金銀珠寶怕得不得了地先走一步,他落在后頭,與面無表情的南安侯溫和地套交情說道,“母親要出宮,多謝你送她一程。到底是父皇信重的人?!币娔习埠钜琅f無動于衷,鳳樟咬了咬牙才繼續(xù)賠笑說道,“我知道你與母親有些誤會。說起來,從前宣平與羅家的婚事,我本就不大認(rèn)同。只是母親與我家阿萱勸著我,把我勸得心里活動,才委屈了你與宣平?!?/br> 南安侯目光直視前方,片刻之后,看了鳳樟一眼。 “把過錯都推到女人的頭上,是最令人不齒的事?!?/br> 如果鳳樟有承擔(dān),只說是自己的錯處,南安侯也不是斤斤計較的性格。 不過鳳樟張嘴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羅氏與唐萱的身上……當(dāng)然,這兩個女人的的確確不是什么好貨色,可難道鳳樟就清清白白,干干凈凈? 不過都是一路貨色而已。 他的臉色冷淡,眼底的鄙夷都毫不遮掩,鳳樟氣得肋骨疼,卻還是要死死忍耐,許久之后才勉強(qiáng)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因宣平遷怒于我?!彼D了頓,也說不出來更多的話,只能干巴巴地繼續(xù)說道,“不過你我之間也是姻親,何必這樣疏遠(yuǎn)。宣平有孕,我要做舅舅了,我心里難道不會高興不成?可我想著,為宣平高興的人太多,卻少了幾分顧念你的。我聽說宣平直到如今還并未為你預(yù)備服侍的人?”他試探地看向南安侯。 南安侯已經(jīng)停住腳,冷冷地看著他。 “你想說什么?” 他的臉色冰冷,也看不出有什么,只是鳳樟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是不是宣平嫉妒?她與清平王妃相交莫逆,清平王府沒有妾室,只怕她也是學(xué)著清平王妃的。與你也太辛苦了一些。雖然我是她的兄長,可是也不忍心見你這樣辛苦地苦熬著?!彼秸f話便越發(fā)流暢起來,南安侯看著他突然問道,“你以為自己是個下三濫,別人就與你一般無二?” 鳳樟對他示好,竟然是想拿女人塞給他。 給自己的妹夫塞女人。 南安侯此刻看著鳳樟的目光多了幾分殺氣。 鳳樟急忙說道,“我只是關(guān)心你……說起來,阿萱有個庶妹正是花期,我……”這是之前唐萱為了討好他,求他回頭的時候給他出的主意。因唐萱如今已經(jīng)不再是長平侯嫡女,長平侯府已經(jīng)成了唐逸的天下,她越發(fā)小心,也想著好好討好鳳樟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 對于唐艾這個不聽話,坑得她幾乎不能翻身的庶妹,唐萱自然不會在意她的死活。只想著若是給鳳樟出了主意,把唐艾送到南安侯府上去,看唐艾還怎么口口聲聲不愿意做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