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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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個朋友,他有很嚴(yán)重的強迫癥, 早上吃什么, 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房間的陳列擺設(shè), 每天上學(xué)放學(xué)回家的路線等等, 就像數(shù)理中的常量, 永恒不變?!?/br> 溫念念坐在了他的書椅邊,繼續(xù)道:“你和他恰恰相反, 從不按常理出牌,永遠(yuǎn)沒人能猜到你接下來會做什么,是數(shù)理中極不穩(wěn)定的變量。” 聞宴雖然沒怎么學(xué)過物理, 但也能聽得懂溫念念說的話。 “那...你覺得常量更好,還是變量更好?” 這個問題倒是考倒溫念念了, 她抓了抓腦門,困惑地說:“從沒想過這個問題?!?/br> 聞宴似笑非笑道:“或許你可以想一想?!?/br> 溫念念聳聳肩, 沒再細(xì)思這個問題,見他桌上隨意地放著幾本筆記, 是她之前幫他整理的資料。 “這些,你都看了嗎?” 聞宴如實答道:“沒有看。” 溫念念點頭,想來也是,做資料的時候她不知道聞宴的毛病,如果知道,就不會做這些無用功了。 卻沒想到聞宴話鋒一轉(zhuǎn),揚了揚手機:“沒有看,但是有錄下來,每天聽。” 溫念念驚訝地接過了聞宴的耳機,聽到里面果然傳來有男孩念書的聲音,每道題的詳細(xì)解析步驟,公式定理,基本上都給念出來了。 聽這聲音還挺熟悉,應(yīng)該是他的好哥們徐陽幫著錄的。 溫念念沒想到,他居然來真的,還把她的筆記資料做成了音頻,難怪她這段時間在學(xué)校外面見著他,總是戴著耳機呢。 自己的心血被珍視對待,溫念念心里還挺是滋味的,她打開書包,取出了筆記本,說道:“時間不太多了,我根據(jù)老師平時講的知識點,押了一些題,我錄給你,能撈幾分是幾分,尤其是文科,英語歷史什么的,你要把它們通通背下來?!?/br> 聞宴乖乖點頭,溫念念已經(jīng)接過了他的手機,開始錄制音頻。 聞宴聽著女孩柔婉平和的嗓音,宛若羽毛般輕飄飄地掃過他的心,他坐到她身邊,認(rèn)真地看著她。 溫念念停頓休息,問他道:“看我干什么?” “你知道,即便記下了這些知識點,我很可能...在考場上就睡著了?!?/br> 不能集中注意力,是他最大的障礙。 “知道啊?!?/br> “既然知道是徒勞,為什么還要幫我?”聞宴轉(zhuǎn)頭,望向她。 溫念念聳聳肩,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患有你這種癥候的病人,多數(shù)都會呈現(xiàn)先天智力低下的狀況,換句話說,就是智障兒,但你沒有...” 的確,聞宴思維敏銳,邏輯清晰,甚至很多時候,他對于事物的理解,都有自己的看法。 “你看,就算不幸成為了那百分之二十,但你還沒有放棄自己,所以就算徒勞又怎么樣,這個世界,未必沒有奇跡。” 聞宴深深地凝望著她的眼睛:“沒想到你這樣偏理科的女孩,也會相信奇跡這種虛無縹緲安慰人的東西?!?/br> “你錯了,這不是安慰。” 對于物理學(xué)的研究越是深入,溫念念就越是對這個世界保持敬畏。 “我相信,宇宙是有奇跡的?!彼龜蒯斀罔F地說。 聞宴似乎被她堅定的眼神感染了,拿起筆,艱難地寫下了幾個歪歪斜斜的字—— “你相信奇跡,我相信你?!?/br> * 那段時間,溫念念和聞宴走得比較近,時常會看見她放學(xué)之后去十三中,或者聞宴來學(xué)校找她。 季馳和江嶼站在五樓的陽臺上,眺望著遠(yuǎn)處湖邊涼亭里正在學(xué)習(xí)的兩個人。 夕陽西下,給世間萬物都籠上了一層溫柔的色調(diào)。 季馳抱著手臂,捏著公鴨嗓,悠悠地唱了起來:“我應(yīng)該在車底,不應(yīng)該在車?yán)?,看著他們有多甜?..” 江嶼皺眉,一臉嫌棄:“吵?!?/br> 季馳笑了起來:“我好像聽到了心碎一地的聲音?!?/br> 江嶼冷冷地威脅道:“你再不閉嘴,呆會兒我可能會讓你聽到骨頭碎的聲音?!?/br> 季馳連忙噤聲,他知道江嶼可不是細(xì)弱的謙謙書生,他自小學(xué)習(xí)功夫。強身健體,好像學(xué)的還是一套有招有勢的拳法。 季馳就手無縛雞之力一文弱書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江嶼面無表情地凝望著湖邊小亭,一種前所未有的針扎感,綿密地侵入每一寸皮膚血管。 他的手不禁撫了撫左胸腔。 心梗啊。 …… 五月底,德新高中的自主招生考試,溫念念在校門口等著聞宴。 他對學(xué)校不太熟悉,溫念念自然是要送佛送上西,把他送進考場。 倒也沒有別的原因,這兩個月來,為了做好同一件事,兩個人都挺拼命的。 溫念念是那種既然花時間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完美的人,因此,對于聞宴的成績,她比他還要更加上心。 今天的陽光很好,他的皮膚似乎也變得更為通透,高挺的眉宇,深咖色的眸子、單薄的唇瓣,組合起來,真是英俊得讓人賞心悅目。 不過再賞心悅目,對于溫念念來說,這家伙也不過就是個初中的小屁孩。 “走吧,我?guī)闳タ紙??!睖啬钅钫f。 聞宴笑吟吟地跟她走進學(xué)校。 “你的考場號是多少啊,我?guī)氵^去?!?/br> 聞宴卻沒有應(yīng)聲,徑直往cao場走去。 “不是那邊,教學(xué)樓的考場在這邊?!?/br> 溫念念話音未落,聞宴忽然脫掉了衛(wèi)衣,扔給了她。 他內(nèi)里穿著一件淺藍(lán)色的長款運動衫和短褲,麥色的手臂,肌rou量恰到好處,顯得格外矯健。 “誒?” 溫念念還沒反應(yīng)過來,聞宴徑直去了田徑體育場:“等我好消息?!?/br> 她站在香樟樹下,朝cao場看了好一陣子,才恍然明白了幾分。 這家伙...報的居然是體考! cao場上有不少躍躍欲試的男同學(xué)和女同學(xué),都在準(zhǔn)備著接下來的項目,溫念念抱著他的衣裳站在樹下面,看著他拉伸小臂和腿腳。 他回頭,沖她揚了揚手,嘴角上揚,陽光燦爛。 聞宴不是那種隨便吹牛的家伙,他既然說考得上,勢必有他自信的資本。 原來在這茬等著創(chuàng)造奇跡呢。 溫念念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倚在樹邊看著他,心情輕松。 很快,體考比賽的項目就開始了。 無論是田徑跑還是跳高跳遠(yuǎn)擲鉛球,聞宴的體能和爆發(fā)力都相當(dāng)卓越,總能拔得頭籌。 這家伙打架厲害,原來體育方面也這么強勢。 毫無懸念,體考成績,聞宴當(dāng)之無愧是要拿第一名,在他做完項目之后,其他同學(xué)的成績就變得不太漂亮了。 好幾個體育老師一眼就選中了他,連連點頭,甚是欣賞。 但下午還有一場針對這些體考生專門的筆試,不過這場筆試的難度則要降低很多了,占分比重也不大。 體考成績百分之七十,筆試成績百分之三十。 按照聞宴如此優(yōu)秀的體考成績來看,筆試即便一個字不寫,他照樣能考入德新高中。 穩(wěn)了。 溫念念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 一周后,學(xué)校網(wǎng)站公布了自主招生考試的結(jié)果,聞宴以體考第一,筆試成績第三,總分?jǐn)?shù)第一的卓越成績,考入了德新高中。 這個成績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居然… 真的考上了! 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霸道總裁爹聞浩,那幾天簡直高興得走路都帶著風(fēng),逢人說話兩句不到,總會提及自家那個考上了德新高中的兒子。 畢竟,全國一流的高中,升學(xué)率在全國名校中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旁人會恭喜他,說他二兒子有出息。 聞浩連忙擺擺手,什么二兒子啊,考上高中的是他的大兒子! 周圍人驚詫不已。 誰不知道聞家那位叛逆出格的大少爺,成績糟糕得一塌糊涂,他居然能考入在全市乃至全國都是名聲響亮的德新高中? 然而事實卻是,大兒子聞宴考上了德新高中,而二兒子聞博藝...以總分還差五分的成績,落榜了。 那幾天,江雪柔氣得吃不下飯,做的假體下巴都歪了。 聞博藝擦線德新高中,已經(jīng)讓她分外嘔氣了,而更大的晴天霹靂是,聞宴居然考上了! 老天到底有沒有長眼睛啊! 江雪柔想不明白,聞博藝自然更想不明白了。 自小到大,他都是最優(yōu)秀的,聞宴學(xué)習(xí)成績都已經(jīng)爛得糊不上墻了,憑什么他就可以進那樣的好學(xué)校,自己就進不了。 在家里,江雪柔或許還能掩飾偽裝自己的情緒,但是聞博藝根本偽裝不了,幾次三番地叨叨不公平不公平,叨得聞浩耳朵都起繭子了,最后厲聲斥罵他—— “沒出息的東西,自己考不上就說不公平,你以為世界都是圍著你轉(zhuǎn)的?” 聞博藝嘟噥說:“本來就不公平嘛,體考這種事,根本就是對我們這些好好學(xué)習(xí)的人的一種侮辱,他可以考進去,說不定還是占了我的名額呢!” 聽到這話,聞宴倒是笑了。 這邏輯也是牛逼。 “我努力了那么久,每天晚上熬夜刷題,憑什么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考進去,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