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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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顏色好》 作者:蘇舜 文案 一句話文案:一個美得不像人的男神,被她從不食人間煙火撩成了暖萌忠犬的情癡一枚。 長文案:重生后的季意安決定這一世要做兩件事, 一件是打臉,另一件是撩神, 打那些薄情寡義之人的臉, 撩所有人心中的神, 那神便是人人敬仰膜拜, 顏如舜華、高潔如玉 如神祇般完美的皇叔——季無疾。 閱讀提示: 1.男主與女主無血緣,文中會揭曉。 2.女主小腹黑,但本性純良。男主前期禁欲,后期暖萌。 3.甜寵,無比甜寵,本文作者有撒糖的癖好。 4.架空,勿考據(jù)。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重生 甜文 主角:季意安,季無疾 ┃ 配角:蘇云朗,季廷之,吳汐柔等等 ┃ 其它:重生,皇叔,公主,甜寵,禁欲 ================ 第1章 前世如夢 天遂元樂十一年,塞外大漠,黃沙似雪,廣袤,無垠,一眼望去,金色的沙海無限伸展,一直鋪到遙遠的天邊,似乎無窮無盡。 漫天鋪地的黃色中間,緩緩走過一支駝隊來,當先幾人,身著祗服,手持符節(jié),身后一隊甲衣侍衛(wèi),走在中間的一只駱駝,身披紅毯,背上端坐著一名身著嫁衣的女子,這女子著一身霞帔,大紅的斗篷從頭頂一直披瀉下來,臉上更是被紅色的紗巾牢牢裹住,只看見露在外面的兩彎秀眉和一雙妙目。 仔細看去,那女子秀眉微蹙,雙瞳含愁。她伸手悄悄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腰身,然后在靠在了身后的鞍背之上。 “蘇大人,你說說這大漠走到什么時候是個頭?。俊蹦桥娱_口道,聲音細柔,帶著絲稚氣,應是個剛過及笄之年的少女。 坐在后面駱駝背上的,是一個身著鎧甲的年輕男子,生得劍眉星目,甚是英氣俊朗,聽得女子問話,他催動跨下的駱駝靠近一點。 “回安公主,再有兩三天的功夫,就能走出這片大漠了,過了沙漠就是新月城,大月可汗到時會在新月城迎接公主圣駕?!蹦悄凶游⑿χ?。 “蘇大人,我聽人說大月可汗又老又丑,還專以殺人為樂,是個喋血的暴君。你說這是真的嗎?”少女的聲音有些恐懼,帶著絲對未來的彷徨之意。 “公主,傳言多有不實,屬下可聽說大月可汗是位鐵骨錚錚的梟雄。再說,安公主是嫁做可汗閼氏的,又是我天遂御封的和親公主,大月可汗定會以禮相待的,請公主放寬心?!蹦悄凶尤允菧匮缘馈?/br> 少女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只靠在鞍背上閉目養(yǎng)神了。 送親的隊伍仍在大漠里緩緩移動,腳下的黃沙似是綿綿無盡,長途跋涉早令眾人疲憊不堪,心里都想著將意安公主早些送入新月城,見了大月可汗也好了結了這樁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身著嫁衣的少女便是大遂的和親公主季意安,此刻她表面看起來是在閉目養(yǎng)神,心里卻是思緒雜亂,愁腸百結。母親尸骨未寒,那些人便似眼中釘一樣將她遠遠的打發(fā)出皇宮。 歷來和親的公主,都是從后宮不得勢的宮女中或是宗親庶女中選出,然后封個公主的名頭下嫁,卻不料自己這個皇帝親生的公主,竟落到了和親的地步。 “父皇果真是個薄情的人,母后也果真是個好皇后,當?shù)昧巳蚀荣t德的好名頭?!奔疽獍矅@了口氣,在心中嗤道。 意安公主匆匆下嫁和親,連送親的隊伍也是匆匆湊成的,只派禮部侍郎及禮部的幾名小吏跟隨,負責護衛(wèi)的,居然是一幫老弱病殘的侍衛(wèi),也不知從哪里尋來的。 禮部侍郎也是一把年紀了,聽說前段時間得罪了和當朝國丈吳國公,被派了這樁差事倒不足為奇了。奇怪的就是御前二等侍衛(wèi)蘇云郎,在意安公主的送親隊伍出發(fā)的前一天,去皇帝面前請命,自請送意安公主至大月國。 蘇云朗是當朝丞相蘇恒的庶子,剛過及冠之年便入宮作了御前侍衛(wèi),自然是意氣少年,鮮衣怒馬,前途一片光明。聽聞他請命去送親,皇帝雖是有些疑惑不解,但吳皇后知曉后,倒是著實夸了一番蘇云朗,又向皇帝進言,意安公主遠嫁,當有個身手好、身家也好的送親大使跟隨,也是皇上對公主的一片舔犢之情。 元樂帝一聽,也覺得皇后的話有幾分道理,便欣然答應,便封了蘇云朗為送親大使,和禮部侍郎一起持節(jié)出使大月國。 這一路長途跋涉甚是艱苦,季意安雖不是自小嬌生慣養(yǎng),可也未曾吃過這樣的苦頭。幸好有蘇云朗一路細心照料,他竟比隨行的兩位侍女想得更周到貼心。季意安心里對他充滿了感激,同時也是有些不解,不明白他為何自請來送親,還對自己照顧有加,可是她也不好意思開口相問。 季意安正自思緒飄離之間,忽然聽得遠處有一陣嚎叫之聲傳來,那聲音如狼似虎,怪異刺耳,驚得座下的駱駝突然間有些躁動起來。季意安嚇得趕緊掙開眼睛。她這一掙眼便發(fā)現(xiàn)了一片久違的蒼翠之色,原來他們竟是走到了一處綠洲之地。 “公主莫驚,屬下前去看看。”蘇云郎寬厚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又示意身后的一名侍衛(wèi)上前拽住公主座騎的韁繩,穩(wěn)住了躁動的駱駝。蘇云朗則驅動坐騎去了隊伍最前面。 季意安抬頭看向遠方,便見綠洲之后的沙丘里突然冒出來一支馬隊來,那些馬上之人全都著一身色彩雜亂的怪異服飾,臉上更是畫著猙獰的圖案。那些人一邊發(fā)著怪異的嚎叫聲,一邊奮力揚鞭,跨下的高頭大馬像陣旋風似的朝季意安一行人直沖過來。 “大家注意了,這些是北羌的沙匪,千萬要小心應對,一定要保護公主的安全!”蘇云朗揚著嗓子喝了一聲。 居然遇上了北羌沙匪!所有人的心里劇震,繼而冰涼一片。北羌地處大漠苦寒之地,北羌人沒有良田牧場,也沒有讓賴以生活的技藝,只以天生蠻力搶奪周邊小國或者過往的客商為生。他們所到之處,燒殺搶掠,寸草不生,一直是周邊國家夢魘一般的存在。 只是北羌人雖蠻,但腦子一向精明,他們只侵擾國力貧弱的小國,卻從來不敢對實力強大的大國動手,這也是他們如同毒瘤般存在于大漠之上得以延續(xù)的原因。 “你們這些北姜人聽著,我們是送天遂公主往大月國和親的送親隊伍。你們若是想取錢財,公主自會賞賜于你們,但惹是驚了公主鳳駕,我天遂國必不會輕饒了你們!”蘇云朗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壓。 所有的人聽了蘇云朗的話,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愿這些北羌人攝于天遂的國威,取些錢財就走不對他們大開殺戒。禮部侍郎及幾個小吏也將胸膛悄悄抬高了一些,心想不能失了天遂國的威嚴。 可是那些北羌人卻是對蘇云朗的話置若罔聞,催動馬匹,動作卻是更加迅速。片刻功夫之后,整個送親的隊伍便被那些人團團圍住,北姜人勒緊韁繩,駿馬被拉扯,前蹄高抬,發(fā)出陣陣嘶鳴之聲,沙土被揚起,伴著北姜人的嗷嗷怪叫聲,場面混亂而驚竦。 “哈哈哈哈!公主,美人,沒有騙我,果真有,真有美人!”領頭的一個北羌大漢,頭持彎刀,圓睜著一雙豹子眼,指著駝隊中間的季意安狂笑道。 季意安心里一沉,剛才那漢子的漢語雖說得生硬,但她卻是聽清了,他說的“沒有騙我,果真有美人!”,難道是誰給了他有送親隊伍經過的消息,特地指引著他們在此搶劫的? 那頭目一揮彎刀,北羌人便一擁而上,蘇云朗趕緊與隨行的侍衛(wèi)們舉劍相抵,只可惜對方人多勢眾,且又狠厲,天遂的侍衛(wèi)卻盡是些老弱病殘,任憑蘇云朗再是驍勇,可是一人如何應付得過來?一會兒功夫之后,天遂侍衛(wèi)這邊便捉襟見肘,眼看招架不住。 蘇云朗見情勢不對,舉劍砍殺了幾名身邊的北羌人,然后飛身至季意安的身邊,然后坐到了她的身后。 “公主,今日怕是不能善了,請讓屬下護著你逃出去?!碧K云朗急急道。 “那他們怎么辦?”季意安指了指正在撕殺的侍衛(wèi)和正躲在駱駝腹下瑟瑟發(fā)抖的禮部侍郎。 “管不了那么多了,各安天命吧?!碧K云朗一咬牙,護緊了季意安從一片混亂中殺出了包圍圈。 蘇云朗帶著季意安催動坐下的駱駝一路狂奔,他們也辯不清方向,只大致朝著新月城的方向逃去,只希望盡快擺脫這幫北姜人,或是能見到大月城迎親的人。 誰知才跑了一兩里路的樣子,身后就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和怪叫聲,是那些北羌人發(fā)現(xiàn)天遂公主逃脫,一窩蜂似地追了上來。更有北羌人彎弓搭箭,幾支黑色的羽箭呼嘯著帶著凌厲的殺氣呼嘯而來。 “蘇云朗回身舉劍擊落了飛過來的羽箭,可是還是有幾支羽箭射到了駱駝的腿上和身上。 駱駝轟然倒地,蘇云朗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季意安,又飛快的將她從沙地里扶了起來。 “公主,快跑!”蘇云朗抓住了季意安的手臂,語氣里透著焦急。 季意安隨著蘇云朗跑了一段路,可是后面的北羌人卻是越來越近了。 “蘇大人,別管我了,你自已逃命去吧,我實在,實在是跑,跑不動了……” 季意安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一路狂奔,她臉上的面紗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掉落了,露出一張柔美嬌媚的臉龐來。 蘇云朗一抬眼,便見季意安蒼白著一張瑩玉般的小臉,雙瞳潤濕黑亮,似受驚的小鹿,臉上帶著絲絕望的凄美。 蘇云朗忽然心里一痛,意安公主這般姿容,若是落到了那野蠻的北羌人手里,不知道要受怎樣的折磨。不,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也不能讓公主碾落污泥,蘇云朗暗自下了決心,他一把扶住季意安,再顧不得男女大防,正準備將她負到自己背上。 “蘇大人,不用了,我怕是不用再逃了……”季意安揮了揮手,吃力而痛苦地說道。 蘇云朗大吃一驚,低頭一看,季意安的胸前嫁衣上有鮮血汩汩而出,不知道什么時候,一支羽箭竟在背后至前胸將她貫穿了。 “安公主……”蘇云朗扶住了她下墜的身子,又喚了她一聲,聲音既痛苦凄厲,帶著深深的自責。 “蘇大人,你快走吧……”季意安道。 “不,安公主你要撐住,云朗一定會將你帶出大漠?!碧K云朗伸手至季意安的背后,打算將她背起來。 季意安搖頭,表示不愿再連累他,蘇云朗急了,脫口而出道:“安公主,您若是執(zhí)意不走,云朗即便獨自回了洛安城,有何面目去見琛王殿下?” “你說什么?琛王殿下?是他讓你來送我的?”季意安突然抓住了蘇云朗的手,拔高了聲音,眼睛也泛出了一絲光彩。 蘇云朗點點頭,從身上掏出了一把袖箭,奮力拋射了出去,幾個沖在最當前的北羌人慘叫著落下了馬,蘇云朗背上季意安,拼了全身的力氣飛奔向前。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看見有沙丘下有一片高大茂密的灌木叢,蘇云朗背著季意安藏了進去。 “安公主,安公主?!碧K云朗放下季意安,又喊了她兩聲。 季意安緩緩掙開眼睛,她的臉上一片煞白,已然不見一絲血色,胸前的鮮血已是浸濕了大紅的嫁衣。 “蘇大人,我,不行了,多謝你,拼死帶我出來,免我落個不堪的下場?!奔疽獍惨咽菤馊粲谓z。 “安公主,云朗有愧……”蘇云朗聲音哽咽了。 “將這個帶回洛安城,帶給琛王殿下,告訴他……”季意案在袖中摸索了半天,終于掏出一個小荷包出來,塞到了蘇云朗的手里。 “安公主,您說,云朗一定會帶到的……”蘇云朗忍不住濕了眼眶,他伏低身子湊近季意道。 季意安抬起頭,掙扎著說了一句話之后,手從蘇云朗的衣襟上驀然滑落,一縷香魂,就此飄然而去。 半月之后,蘇云朗帶著一身的傷還有已是嚇破膽的禮部侍郎回了洛安城。和親路上,公主遭劫,一命歸西,這樣的消息震驚了朝野上下。 洛安琛王府書房內,一個人影背窗站立,那是個年輕的男子,身姿修長,著一身天青色長衫,墨發(fā)散落肩頭至腰間,給緊窄的腰身添得一絲旖旎之意。 “她臨去之前,都說了些什么?”那人開口道,聲音輕而淡,但極為清澈悅耳,令人聽來便禁不住有些心旌神搖起來。 “回殿下,她讓屬下將這個交給您?!蹦侨嗣媲罢局粋€侍衛(wèi)裝扮的人,正是死里逃生的蘇云朗。 那人抬袖,露出一只修長瑩白的手來,接過了蘇云朗遞過的荷包,又用骨節(jié)分明的指頭解開了那只荷包,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一朵干花,一朵已經枯萎多時的杏花,白色的花瓣,末端一點暈紅。 “殿下,她說,她極愛這杏花,她還說,但愿來世不托生在帝王之家,不再喚季無疾為皇叔……”蘇云朗一字一句道,聲音里有隱藏不住的痛楚。 “意安,安兒……”那人謂嘆一聲,繼而沉默,久久不再出聲。 季意安是在一個黃昏醒來的,她掙開眼,過了好半天才慢慢回過神來到,我這是到了陰曹地府了嗎?她又抬手揉了揉雙眼再仔細看一看,卻驚覺發(fā)現(xiàn)這地方很是熟悉,這里不就是自己住了十來年的攏秀宮嗎?天遂皇宮最冷清最荒涼的攏秀宮。 我竟是沒死嗎?想到此,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一陣頭暈目眩,趕緊靠在榻上,好半天才緩過來一些。 “有人嗎?”她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