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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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怎么和兒子如此客氣?”季無疾輕笑了一下,然后又轉(zhuǎn)過臉對(duì)著侍立一旁的綠意姑姑道:“還請(qǐng)姑姑去準(zhǔn)備下,今日我與意安就在母妃宮中用午膳好了?!?/br> 綠意姑姑高興地答應(yīng)一聲,正準(zhǔn)備退下,李太妃卻是叫住了她:“綠意,等一等,本宮和你一道去廚房,多少年都沒下過廚了,今日忽然來了興致,也不知道本宮的手藝生疏了沒有?” 李太妃的聲音透著輕松愉悅,一旁的季意安聽了嘖嘖稱奇道:“沒想到太妃還有烹飪之藝,實(shí)在是令我太意外了,娘娘,能讓我一起去觀摩嗎?” 季意安一邊說著,一邊就邁步正欲跟著出去,李太妃也正笑著正待滿口答應(yīng),冷不防季無疾伸手阻住季意安的去路,冷著聲音就道:“你跑什么?沒的給母妃添亂,跟我去書房?!?/br> “太妃娘娘……”季意安拖長聲音喚道,一邊眼巴巴看著李太妃。 “小意安,本宮這回幫不了你,自是去書房習(xí)字要緊?!崩钐贿呅χ贿叿鲋G意的手走了出去。 “皇叔……”季意安只好看向季無疾道。 季無疾卻是不理她,冷哼一聲然后一拂袖子就徑自往書房方向去了。走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季意安沒有跟上來,他回過頭,便見她還站在原地,粉唇微翹著,臉上一副不滿的表情。 “還不快過來?”季無疾聲音冷洌。 季意安無奈,只好慢騰騰地走了過來,季無疾見她站在自己身旁,垂著腦袋一副很是失望的神色,不由得心中有些好笑。 “不就是烹飪之藝嗎?你若是想學(xué),我以后教你便是?!奔緹o疾聲音低低的,卻是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溫軟。 第15章 袖染墨梅 季意安聞言驚愕地抬起了頭,一雙鳳眼里寫滿了不可思議。 “怎么?以為我誆你不成?”季無疾長眸一閃,睨她一眼問道。 季意安一聽趕緊搖頭,緊接著笑得嫣然道:“不是,不是,我是在想,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是天遂朝的琛王殿下不會(huì)的?” 季無疾見她瞪著一雙黑亮的眼睛,一副大驚奇不已的模樣,心里不由得又有些好笑,可面上仍是冷著臉道:“你才見我?guī)谆??又了解我多少??/br> 季意安一聽心中一痛,心想不由暗想,皇叔,前世我就已見過你了,可是我只敢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你,從不敢靠近一步。何曾想過,能像今日這般,站在你的面前,近到聞到你清冽的氣息,和你輕松自如的說著話? 季無疾本是板著臉,可是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臉上竟浮上了一絲悲戚之色,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滯。 “在想什么?”季無疾走近她一點(diǎn)問道。 “沒想什么,皇叔,我們快些去書房吧?!奔疽獍不謴?fù)了臉色淺笑道。 西廂書房內(nèi),季無疾端坐在案,進(jìn)書房前他去內(nèi)室換了一件天青色的寬袖常服。季意安將案上的寫好的宣紙一張張地遞給季無疾看,他一一接過又仔細(xì)看過。好半天也不發(fā)一聲。 季意安坐在他的對(duì)面,雙手托著下巴,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她悄然看看他的臉色,可是他如玉般的臉龐上平靜如水,絲毫看不出喜怒來。 “皇叔,我這些寫得如何?”季意安忍不住問道。 季無疾抬頭,便見對(duì)面的季意安正巴巴地看著他,一副賠著小心的不安模樣,便忍不住牽起嘴角輕笑了一下。 “尚可?!边^了半晌他才低低地說了一聲。 季意安一聽不禁喜上眉梢,高興得一蹦就站了起來,然后驚喜道:“是真的嗎?” 季意安這一起身卻發(fā)現(xiàn)闖了禍,剛才自己雙手托腮,袖子全堆在案上,這會(huì)兒一高興突然起身,袖子拂到案上的硯臺(tái)里,然后帶起幾點(diǎn)墨汁來,那幾滴墨又飛濺起來,正好濺季無疾的衣袖上。一時(shí)間,天青色的衣袖上便留下了幾點(diǎn)墨跡,甚是礙眼。 “哎呀,意安真是魯莽?!奔疽饪粗悄E,捂嘴驚呼道。 季無疾垂下眼瞼,看了自己的衣袖一眼,然后擰了一下長眉,口中淡然道:“叫什么?不過是錦署新進(jìn)貢的一塊云錦料子,加上做工,不過千兩銀子,你賠我一件新的便是?!?/br> “那么貴?皇叔,我沒錢!”季意安咋舌,好半天反應(yīng)過來才嚷道。 “沒錢賠,那這怎么辦?”季無疾眼一瞥自己的袖子,又瞪一眼季意安道。 季意安被他瞪的傻了眼,只待再說些軟話讓季無疾心軟不讓她賠,她一邊盯著他衣袖上的墨跡,一邊在腦中思索該說些什么來。片刻之后,她腦中靈光一閃,眼見季無疾正待抬起袖子,她趕緊開口阻止道:“皇叔,您先別動(dòng)?!?/br> 季無疾看看也,有些莫然其妙,可還是依言將袖子放在案上沒動(dòng)。 季意安站起身,從案頭筆架上取了一只小號(hào)的羊毫筆來,蘸了些墨,又轉(zhuǎn)過長案,走至季無疾的身邊,坐到他身旁的凳子上。將他的袖子慢慢鋪平了,然后提起筆,在其中的一個(gè)墨跡上輕輕畫了起來,片刻之后,那點(diǎn)墨跡便被她成描染成一朵淺淺的墨梅來。 季意安抬眼看了那朵墨梅一眼,覺得十分滿意,便又繼續(xù)提筆,打算將其余的幾點(diǎn)墨跡全都描成墨梅。 季無疾先是看著一朵朵墨梅在自己的袖接連綻放出來,然后垂眼看向季意安,只見她低垂著頭,側(cè)顏恬靜,眉眼柔和,緊抿著粉唇,正一筆一劃在自己的袖上細(xì)致地描繪著。 屋內(nèi)很靜,她的呼吸輕晰可辨,若有似無的馨香不時(shí)縈繞在他的鼻端。 季無疾心中一動(dòng),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與暖意涌上了心頭,他突然有了一種想要時(shí)光就此停駐的想法。他注視著她,面上也在不知不覺間浮上了一絲淺笑。 “皇叔,好了,我雖是畫得不是十分的好,但一般人不會(huì)看出這是墨跡了,只以為這是幾朵特意畫上的墨梅?!?/br> 終于全部畫好了,季意安長舒一口氣,指著那幾點(diǎn)墨梅對(duì)著季無疾道。 “你這幾筆涂鴉便算是賠我一千兩銀子了?”季無疾指著袖子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季意安重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眼見季無疾一信不可思議的神情,忙又苦著一張臉,可憐巴巴地道:“皇叔,我真的沒有錢,父皇賜我的那些東西又不能換錢,我那些月錢賞賞下面的人,也就所剩無幾了。皇叔,你玉一般脫俗的人,怎么會(huì)要那些阿堵物,要不然我拿東西抵給你?” 季意安說到這里,忽然開了竅,趕緊褪下手上戴的一只玉鐲,又取下耳上戴的一雙耳環(huán),一骨腦全堆在了案上。 見季無疾一臉驚異的看著她,她以為他嫌少,又趕緊伸手在袖了亂掏了一陣,一會(huì)兒,荷包,玉佩,帕子什么的,全都堆在了案上。 “皇叔,還不夠嗎?我真的沒有了。”季意安哭喪著臉道。 聽得季意安說話,季無疾才回過神來,他的眼光在那一小堆零碎當(dāng)中掃了一回,最后將目光停在一塊素白的錦帕之上。他伸出手,用指頭將那塊帕子捻了起來。 季意安見他那起了那塊帕子,不由得臉上一陣發(fā)熱,那帕子上,繡著一朵杏花,是前幾天剛讓崔姑姑教給自己繡的。自己繡工差勁,直返工了好幾回才將那朵杏花給勉強(qiáng)繡好了,但愿皇叔不要打開那帕子,季意安暗暗祈禱道。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只見季無疾將那帕子拿在手上,然后便饒有興致的打開了,季意安一看心想完了,趕緊想伸手去搶,季無疾眼一抬,她便又嚇得住了手。 “怎么了,就不想讓我看?”季無疾一邊冷哼一聲,一邊將那塊帕子給攤開了,只見帕子左下角赫然透著一朵杏花,白色的花瓣,頂端一點(diǎn)暈紅。雖是針法有些笨拙,倒是不失靈氣。 “這是你繡的?”季無疾指著那杏花道。 季意安頓時(shí)面上發(fā)熱,只好支吾著道:“是我繡的又怎么了?是難看了些,可是我又沒打算讓別人看,再說,誰還能和皇叔似的,什么都精通呢……” 季意安一邊小聲嘀咕,一邊垂下了眉眼,心里卻是懊惱得很,自己干嘛一時(shí)心血來潮非要學(xué)什么繡工?這會(huì)在他面前真是丑大了。 “我覺得甚好,便勉強(qiáng)相抵了?!奔緹o疾突然出聲道,又將那塊帕子仔細(xì)疊好,然后放入了他自己的袖中。 第16章 有點(diǎn)放肆 季意安目瞪口呆地看著季無疾的動(dòng)作,過了好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皇叔,你說相抵,也就是說,我繡的這朵杏花能抵千兩銀子?” 季無疾好笑地點(diǎn)點(diǎn)頭,季意安卻是激動(dòng)了,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道:“皇叔,我今日回去之后,就一門心思閉門繡花,就繡這樣的杏花,再不濟(jì)一個(gè)晚上才能繡出個(gè)幾十朵出來,一朵一千兩,十朵一萬兩……” “別做夢(mèng)了!” 季意安正說得一臉興奮,冷不防季無疾突然出聲道,季意安這才往了口,偷偷瞄一眼季無疾,只見他一雙長眸里波光瀲滟,正十分好笑地看著她,季意安頓時(shí)有些羞赧起來,心里好生懊惱,自己都和他胡說八道了些什么呀? 季無疾見她紅著臉,低垂腦袋,一副很是懊惱的模樣,不由得有些不忍起來,便收斂了笑意,低著嗓子道:“我要那么多花兒做什么?一朵便足矣。” “皇叔,你說,你只要一,朵,花,兒?”季意安突然抬起頭,一字一句地問道。 季無疾一愣,抬眼便見季意安雙眼晶亮,里面閃爍著調(diào)皮和好奇的光芒。季無疾眸光一閃,臉上似笑非笑道:“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季意安趕緊捂住了嘴。 “最恨人說話說一半留一半,再不說,我可要罰你了!”季無疾有些惱了。 季意安剛才脫口而出,重復(fù)了他說的“只要一朵花兒”的話,卻不想差點(diǎn)暴露了自己的心事,這會(huì)兒正后悔得要命,哪敢再繼續(xù)說下去??梢娂緹o疾追問,她無法應(yīng)對(duì)只好含糊著道:“皇叔,我看我們還是開始今天的功課吧,您好不容易得了空,下次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時(shí)候了?” 季無疾見她故意岔開話題,倒也不再繼續(xù)追問,拿過手邊的宣紙,又提筆蘸了墨,然后信手寫了幾個(gè)字來,然后又讓季意安照著樣子寫來。 季意安定了一下心神,然后接過筆,集中注意力認(rèn)真寫了起來,待寫到第二字時(shí),便聽得季無疾又開口了,他道:“前幾日你在忘憂林,明明和我說的是想做一簇蒲草的,這么快就改變主意,又想做一朵杏花了?” 季無疾的靠近她的耳邊,聲音既軟又低,帶著絲無法抵擋的磁性,季意安心里一慌神,手不由自主的一歪,然后筆也跟著一歪,就發(fā)現(xiàn)這個(gè)字寫廢了。她緊捏著筆,抬頭看了一眼季無疾,卻見他的雙眸正緊鎖著他,眼內(nèi)光波流轉(zhuǎn),帶著絲詢問和戲謔,還有絲說不出的意味。 季意安被那他的眼光看得愈加心慌,一種無處可逃的窘迫感突然滋生,她突然將手中的筆一丟,然后猛地拿起案上的宣紙舉在自己的面前,宣紙雖是輕而薄,卻是擋住了季無疾那灼熱迫人的眼光,季意安總算松了一口氣。 “這又是怎么了?”季無疾看著擋在兩人之間的宣紙,有些摸不著頭腦地道。然后伸出手,想要拿開那張宣紙。 “皇叔,你別動(dòng)?!奔疽獍驳蛦玖艘宦暋?/br> “為何?”季無疾不解道。 “皇叔生著一張禍水般的臉,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怕,我怕魂兒被你攝了去!”季意安又急又快地道。 季無疾聞言徹底愣住了,過了好一會(huì)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看一眼她舉著宣紙的一雙素手,又看看她自宣紙后露出來的烏發(fā),飽滿白潔的額頭,還有那一雙修長的遠(yuǎn)黛秀眉此刻似乎微微蹙著。 季無疾淺笑了一下,繼而憋著絲笑,冷著聲音道:“季意安,你放肆!” 季意安嚇了一跳,心知自己剛才的話定是冒犯他了,她趕緊放下手里的宣紙就賠禮道:“皇叔息怒,是意安僭越了!” “上次朝中有人背后議論我的長相,你知道被我知曉后落了個(gè)什么下場嗎?”季無疾瞥一眼她,慢條斯理道。 “什么下場?”季意安聲音有些發(fā)抖了。 “發(fā)配,流放!”季無疾一字一句道。 “那我,皇叔打算怎么罰我?”季意安驚詫得捂住嘴,哭喪著臉問道。 “怎么罰你呢?”季無疾一邊揚(yáng)起唇角輕笑一邊看著她道,季意安卻感覺他那笑里頗有深意,心里更加緊張起來。 “罷了,你只要回答剛才我的問題,我便不罰你?!奔緹o疾又道。 “什么問題?”季意安愣住了。 “嗯?這么快就忘了?”季無疾睨她一眼,低著嗓子尾調(diào)上揚(yáng),帶著絲蘊(yùn)怒,又有一絲魅惑在其中,他眉梢眼角,風(fēng)韻頓生,只看得季意安傻了眼。 是要做蒲草還是杏花?季意安忽然想他剛才的問題了,她心念一轉(zhuǎn),忽然意識(shí)他剛才是做樣子嚇唬她的,她頓時(shí)有些惱了,繼而戲謔心起。 她眨了一下眼睛,用很是茫然的口氣道:“您剛才是提到什么蒲草吧?可是我有說過嗎,什么時(shí)候說過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你忘了?那日我在忘憂林飲了些酒,你和我說的?!奔緹o忍不住提醒道。 “皇叔既說飲過酒,那肯定是您弄錯(cuò)了,這句并不是我話的,皇叔沾酒即醉,必是記錯(cuò)了了,是別的姑娘和您說過的也未可必。”季意安眨巴著眼睛,一臉認(rèn)真地道。 季無疾見她一本正經(jīng)的否認(rèn),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他驀然伸手,修長的大手便到了季意安的下巴處,他用兩只指頭抬高她的下巴,然后靠近一些,仔細(xì)看看她的臉,然后口中慢慢道:“生得一副好模樣,卻是長了個(gè)健忘的腦子,著實(shí)不好。” 季無疾一邊說著,一邊又靠得近了一些,近到能聽到季意安深深淺淺的呼吸聲,能看到她長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顫動(dòng)著。待到不能再近之時(shí),他的眸光落到她泛著瑩潤光澤的粉唇之上,停駐片刻之后,他微傾下了頭,又慢慢地,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低下去。 第17章 溫情漸生 季意安渾身繃得緊緊地,一動(dòng)也不敢動(dòng),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呼吸似乎變得有些深重,他的氣息,清洌而好聞,正一點(diǎn)一滴的慢慢朝自己滲透過來。 季意安覺得自己的面上突然灼熱得厲害,心跳得更是劇烈,她幾乎想要閉上雙眼,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俊顏。 季無疾低下了頭,唇角眼看就要觸到那一抹令他悸動(dòng)的柔軟,就在這時(shí),書房的門卻是“嘟,嘟”響了兩聲,接著一個(gè)恭敬的聲音響了起來:“殿下,安公主,午膳已經(jīng)備好了,太妃娘娘請(qǐng)兩位移步至前廳用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