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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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又點點頭,季意安就綻開了笑顏,開始摩拳擦掌起來。慕云見崔姑姑已歇著去了,趕緊溜進她的外屋,將平常做衣用的物件都拿了出來。又在內(nèi)室多點了幾盞燈,取出那天青云錦出來,就著燈光和季意安兩人動起工來。 慕云雖是新學,但她不敢怠慢,一五一下將所到的仔細教來,季意安自然是學得用心。兩人熬了好幾個晚上,終于將那件衫子給趕出來了。 季意安將做好的長衫掛在木施之上,從上到下細細查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雖不如宮里尚衣局做出的精致細密,但自已做的,樣子新穎,針法不仔細地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大的暇疵。她伸手輕撫上去,忍不住輕笑了。 慕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了個懶腰道:“公主,您慢慢看吧,慕云要去睡了,我的黑眼圈都熬出來了,公主的精神還是這么的好。” 季意安點點頭,示意她先去歇息。她自己則從將那長衫取了下來,對著燈光再一次查看。 “公主,其實您根本不用看了,您就是拿塊破布給主子,主子也會當個寶一樣的收著的。更何況是您親手一針一錢用心縫出的衣衫?!蹦皆埔贿叴蛑罚贿呧洁熘?。 “你少胡說八道,快去睡了是正經(jīng)。”季意安低斥了一聲,卻是將那衣衫抱在胸口紅著臉笑開了。 第47章 情深無言 又過了幾日,正是大年三十。宮里自臘月十三開始,便張燈結(jié)彩,大小活動不斷。到了除夕這天更是熱鬧非凡。一大早起來,元樂帝便于長生殿的佛堂敬香接神,接著又去皇宮端門前舉行“大儺”祭祀。 大儺之禮,向來是皇室歲末舉辦的盛大活動,有驅(qū)除疫鬼、祈福安康之意?;实酆捅娀适抑腥司诙碎T的城樓之上觀看儺禮。 季意安此刻也在城樓之上,她站在皇室眾人中間,今日眾人全都換上了寬袍大袖的冕服,顯得很是莊嚴隆重。 元樂帝的身邊簇擁著吳皇后,太子季廷之與季彤月。再后一點,便是郭淑妃和幾個有子嗣的妃嬪。季意安自動站到了角落一點,她實在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父皇特別關注而引起眾人的嫉恨。 儺禮開始了,鏗鏘的鼓聲響了起來,帶著絲神秘的古老氣息拉開了祭祀的帷幕。廣場之上,百余名童子身著潔白祭服魚貫而入,又有四名頭戴面具,身著玄衣的黃門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十二個戴著猙獰面具,身披熊皮的執(zhí)事來。他們手中都拿著幾尺長的鞭子,在前頭四人的帶領之下,一邊發(fā)出“儺,儺,儺”的喊聲,一邊用手里皮鞭抽打著地面。 聽著這鼓聲、喊聲,皮鞭抽打聲,不知道怎么回事,季意安的心里突然有些戰(zhàn)栗不安起來,突然之間,前世臨死之前,發(fā)生在大漠之中那慘烈的一幕在眼前一一浮現(xiàn),那些慘死于北羌人刀下的無辜侍衛(wèi)宮人發(fā)出的凄厲叫喊之聲,也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她的心里一陣劇痛,眼前好似有些模糊起來,她是第一次參加這儺禮大祭,卻不想竟是這般不適。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步有些虛晃,幾乎要站不住身子了,她悄悄將袖中的手捏了起來,用指甲狠狠掐著掌心。絕對不能在儺禮大祭上失儀,她暗暗告誡自己。 正在她咬牙強忍之間,卻感覺有人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那只手,修長潤澤,帶著絲清冷的氣息,瞬間讓她找回了一絲神志。這是誰?她穩(wěn)住身形抬頭相看,卻在抬眼的那一霎那間呆住了。 站在她身邊的人,頭帶五色九旒冠,玄黑色九章冕服,側(cè)顏如玉,俊美無儔里透著尊貴之息,正是琛王季無疾!季意安頓時驚訝萬分,他剛才明明站在父皇旁邊的不遠處,她還偷偷瞄了幾回他的背影。他是什么悄然來到自己身邊?她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季無疾側(cè)過臉,飛快地看了她一眼,長眸之內(nèi)溢滿是全是關切。他們兩人冕服的大袖交疊在一起,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手正抓著她的手。大袖之內(nèi),他握著她的手,然后將她緊捏的指頭一根根掰開,然后又翻轉(zhuǎn)自己的掌心,與她十指緊緊相扣在了一起,拇指在她的手背輕輕摩挲兩下,帶著深深的憐愛與撫慰。 季意安感受著掌心他的溫暖,心里也似吹進了一陣暖暖的春風,眼前那慘烈恐怖的場景消失了,耳旁凄厲驚悚的叫聲也聽不見了,此刻,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他明亮的眼神,清淺的溫柔,細細密密的深情。 城樓上那么多人,他竟在默默地關注著她,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適,又那么及時的悄然來到她的身邊,為她驅(qū)散恐懼的烏云,帶來了一片明媚與安靜。 季意安的心里暖暖的,她覺得很安心,很安心,恍若置身于檀香繚繞的佛堂之中,寧靜而安逸?;适?,你便是我的心頭的佛??!她在心里低低地呢喃了一聲。 兩人的都抬眼看著城樓之下,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寬大的袍袖之下,交織傳遞著的,是絲絲涌動的情意與溫暖。 隨著一陣歡呼之聲,歷經(jīng)近兩個時辰的儺禮終于結(jié)束了,眾人也都有秩序跟在元樂帝身后的退下城樓。季意安見季無疾仍是抓著自己的手,便動彈了一下指頭,想要提醒他松手,可是季無疾穩(wěn)絲不動,還將手指扣得更緊了些。 一會眾人都走得散開了,若是他們兩人還是這樣站在這里,肯定要引起別人懷疑的,季意安心里有些急了,趕緊手上使了一點勁,想要將手抽出來。 季無疾感覺到了她的動作,側(cè)過臉瞥了她一眼,長眸內(nèi)波光流轉(zhuǎn),似是在說:“安兒,這么快就要過河拆橋了嗎?” 季意安趕緊將眼睛朝四圈掃了一圈,面上也露出一絲焦急來。見她真的急了,季無疾這才將指頭松開了,季意安暗自松了一口氣,正欲將手抽回來,卻不料季無疾掌心一轉(zhuǎn),重又將她的手握住了,他的指頭,勾住了她的掌心,然后在她掌心撓了幾下。 一陣酥癢的感覺自她的掌心溢出,直傳遞到她的渾身上下?;适暹@是在做什么?大庭廣眾之下,竟這樣撩撥于她?季意安又是急又是羞,剛才還感覺他是她心里的佛,這一會兒功夫,就變成個撩人的厚臉皮了。 見她急得兩頰飛紅的模樣,季無疾這才勾起唇角,松開了她的手,然后不露聲色地離開了城樓。 季意安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咬著粉唇,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羞澀,只暗暗嗔道:“果然是個勾人的妖孽!” “大儺”祭禮之后,元樂帝與群臣于乾元殿舉辦除夕大宴,待到黃昏時分,才回了后宮舉行家宴。 除夕家宴,天遂皇宮一向猶為重視,所有的后宮嬪妃會參加,就連平日里難得見元樂帝一面的失寵宮妃也有機會參加。除以之外,還會邀請皇室宗親及皇親國戚前來赴宴。 長樂殿后殿,元樂帝及吳皇后居中間上首,皇室中人于兩邊按品級依次就座。行禮奏樂之后,元樂帝宣布開席。一時間,宮女內(nèi)侍魚貫出入,大殿內(nèi)眾人舉杯恭賀,倒也其樂融融。 季意安坐在太子季廷之的下首一點,身旁是季彤月、季如惠及幾個年幼的皇女。季無疾則坐在對面的位置上,因著新年的緣故,他換上了一身紫色的寬袖錦袍,比起平日的淡雅天青色,這身紫色給他襯出了一絲艷麗之色,讓他清冷的眉眼顯露出了幾分魅惑之息。 宴上女子眾多,又大多是正值青春年華,既使是元樂帝的妃嬪,也多是二、三十左右的年紀,她們平日里連元樂帝的面都很少見,更不用說見到這驚若天人的琛王殿下。 當然宮中妃嬪只敢悄悄偷瞄一眼,而皇親貴戚中的妙齡女子則都是大著膽子,不時看上一眼,然后都會被季無疾的模樣給驚艷到,或臉紅不語,或心跳加快,有作羞答答之姿,也有作犯癡呆愣之色。 季無疾依然眉眼冷峻,他偶爾端起手邊的清茶飲一口,偶爾側(cè)臉與坐在他上首的李太妃說幾句話。 殿中所有人案前都上了御酒,唯有他的案上只有清茶,琛王從不飲酒,這在宮中人人皆知,元樂帝也特地允許他以茶代酒。 季意安悄然于殿中環(huán)顧一圈,便發(fā)現(xiàn)了那些女子的嬌羞癡迷之態(tài),她憋著一絲笑,忍不住又拿眼看向季無疾,誰知剛抬頭,便發(fā)現(xiàn)對面的季無疾正看著她。 剛才自己那般環(huán)顧之態(tài)肯定都被他看在眼里了,季意安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繼而頑心大起,她眨了眨黑亮的鳳眼,朝他拋出了個單純無辜的眼神。 她這眼神看在季無疾的眼中,可是蘊含著其它的意思。季無疾確實將她剛才偷瞄殿中女子的舉動看在眼里,這會兒又見她對他眨眼而笑,他忽然想起她曾說過的一句話來“皇叔是妖孽,慣會攝人心魂的妖孽?!?/br> 她此刻心里想的肯定也是這句話吧,季無疾腹誹一句,忍不住丟了作慍怒模樣的眼神給她,可是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是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季無疾那個含怒帶嗔的眼神讓季意安嚇了一跳,她趕緊低下頭,裝成去夾案上的菜肴,再不敢抬頭亂瞄。季無疾也收回了眼光,只是嘴角上揚的弧度有些明顯。 第48章 除夕家宴 坐在上首的吳皇后也將殿中眾人環(huán)視了一圈,待看到季無疾時,眼光停留了片刻,見得季無疾嘴角微揚似是心情很好的樣子,她也暗自滿意地點了點頭。 “皇上,今年的除夕大宴真是熱鬧,尤其是太妃娘娘,這是幾年來第一次參加家宴,實在是難能可貴呀!” 除了遵從先皇旨意,須得善待敬重于李太妃,元樂帝尚在年少之時,曾得李太妃指點音律和書法,因此他對這宮中唯一在世的先皇寵妃也是猶為尊敬。聽得吳皇后之言便笑著舉杯道對李太妃道:“太妃今日肯參加家宴,兒子真是高興得很,唯愿太妃身體康健,新年吉祥?!?/br> 李太妃笑著抬袖滿飲了一杯,放下酒杯道:“皇帝、皇后有心了,老身得皇帝體恤,仍住宮中安享余年已是欣慰之至了!” 季無疾也端起了手中的青瓷茶碗,對著元樂帝夫婦道:“無疾謝過皇兄及皇嫂!” 季無疾向來不喜應酬,今日破天荒以茶代酒敬了元樂帝及吳皇后。元樂帝龍心大悅,滿抬滿飲了杯中酒。 吳皇后也飲了一杯,放下酒杯后,見得季無疾如此模樣更是心中有了底,她清了下嗓子對著元樂帝道:“今日難得太妃、皇叔一道出席,臣妾準備了一個助興的節(jié)目,想請皇上、太妃及皇叔一道觀賞?!?/br> “皇后還作了如此準備,好,好,快快請出來!”元樂帝喜笑顏開道。 吳皇后點點頭,朝站在大殿門口的一個內(nèi)侍使了個眼色,那內(nèi)侍便轉(zhuǎn)身出去。片刻之后,大殿內(nèi)樂聲驟起,那樂聲婉轉(zhuǎn)縹緲,舒緩悠遠,宛如天籟之音。 隨著音樂,殿外走進來一道芊細嫵媚的身影來,那是個年輕的女子,雖是大冷天,卻是穿著一絲飄逸輕盈的綠衫衣,臉上也是蒙著一塊淺綠的紗巾,遮住的大半容顏,只露出一雙美麗精致的眼睛。 那女子走至大殿中央,便隨著樂聲跳起舞來,只見她時而輕舒素手,時而移足輕旋,如一只綠色的蝴蝶在殿內(nèi)翩翩起而飛。她芊腰柔軟,舞步輕盈優(yōu)美,綠衫翻飛間,宛若一只美麗的精靈。 殿內(nèi)眾人被這柔美輕盈的舞姿驚住了,一個個只看得如癡如醉,待樂聲漸止,那女子也踏完了最后一個舞步,就在樂聲停止的那一霎時,那女子伸手一扯臉上的紗巾,露出一張妝容精美,五官無可挑剔的美艷面孔來。 大殿里突然傳來一聲“好”來,緊接著,叫好聲不絕于耳。坐上的元樂帝也露出贊賞的面容,吳皇后瞥一眼季無疾,只見他以手支著下巴,眼神知看向何處,似是還沉浸在剛才的樂曲和舞姿中不能自拔。 吳皇后心中一陣暗喜,忙對那殿中站立的女子道:“汐柔,還不過來向皇上、太妃娘娘及琛皇叔敬酒?!?/br> 那女子一聽,趕緊輕盈著步子上前,舉起一旁宮女端過來的酒杯,對著元樂帝道:“光祿大夫吳有為之女吳汐柔恭祝吾皇新歲大吉?!?/br> 光祿大夫吳有為?元樂帝稍愣了一下,隨即撫掌大笑道:“原來是國舅的女兒,怪不得生得美麗出眾,皇后,你這侄女的舞姿了不起!” “皇上,汐柔不光舞姿了得,她于琴棋書畫、針線女紅上也頗有鉆研,在洛安城人稱吳家明珠的便是她了。”吳皇后又笑著補充道。 “好一個吳家明珠,不知年歲幾許,可曾許過人家?”皇上又笑著問道。 “這丫頭心氣兒高,自小立志要嫁得一個樣貌才華皆出眾的夫君,因此已滿了十六歲卻還是遲遲未決?!?/br> “皇姑姑……”聽得吳皇后如此說,殿下的吳汐柔嬌著聲音喚了一聲,繼而滿面飛紅,含羞不語。 “太妃,您看這汐柔姑娘可算吳家的一顆明珠?”皇上見狀轉(zhuǎn)過臉對著李太妃問道。 李太妃點點頭,只笑不語。一旁的季意安聽得元樂帝夫婦與這吳汐柔的一番對話,又對元樂帝如此問李太妃,心里立刻明了,吳皇后此舉并非是為了給在場的眾人在除夕助興,乃是為自己娘家侄女說親來了,說親的對像,自然是那“樣貌才華皆出眾”的皇叔季無疾。 好一個“吳家明珠”,季意安不禁抬眼看了看季無疾,只見他仍是以手支著下巴,眼神有些迷離,臉上看不出喜怒來。難不成是被這顆明珠的舞姿給驚艷到了?季意安心里突然煩躁起來,她很想狠狠地瞪他一眼,可是人家壓根就不朝她看,她心里更加悶了。 “如惠,我汐柔表姐果然是出眾,連一向清冷的皇叔好像也被她的舞姿迷住了呢!”身邊的季彤月低嘆一聲,扯看季如惠的袖子道。 季如惠半天沒吱聲,只拿一雙眼緊盯著吳汐柔,手指在案底緊捏著手中的帕子,捏得指頭泛青也渾然不覺。 季意安將這姐妹倆的一幕看在眼內(nèi),然后又抬眼看向殿中,只見那吳汐柔已端著杯子來到李太妃面前,低頭乖巧地敬上了酒。 李太妃接過她的酒,又贊了句:“果然是個漂亮的孩子!” 聽得李太妃如此贊她,吳汐柔輕笑了一下,然后又拿過侍女盤中的酒杯,婀娜著步子,來到了季無疾的案前,先是儀態(tài)萬千地行了一個福禮,然后用無比輕柔的嗓音道:“琛皇叔,汐柔敬您一杯酒?!?/br> 吳汐柔此言一出,殿中眾人皆都心中一驚,繼而都存了一份看熱鬧的心思起來。琛王殿下從不飲酒,這在天遂皇宮眾人皆知,連皇帝都特許他以茶代酒,這個吳汐柔直接上前向他敬酒,果真是夠膽大夠自信。 就在眾人都等著吳汐柔被琛王拒絕,然后顏面掃地之時,卻是季無疾抬起長眸掃了一眼遞至他案前的的酒杯,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抬起袖子,伸出瑩潤修長的指頭,將她手中的那杯酒接了過來,然后抬袖一飲而盡。 眾人驚呆了,元樂帝面上也有了一絲愕然,吳皇后則是直接綻開了笑顏。吳汐柔則是輕輕驚呼一聲,然后滿而飛紅,脈脈含情看了季無疾一眼,繼而垂首,作嬌羞不可方物之狀。 一旁的李太妃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面上卻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季意安端起自己案前的一大杯御酒全都喝了下去,此刻她很想出去將慕云的碧落劍拿來,然后胡亂砍一氣,最好在那吳汐柔的喉嚨上劃上一劍,她實在討厭聽到她那柔嫩得快要掐出水的聲音。 她越想越是氣悶,不知不覺竟將案前的一壺御酒給喝去了一半。連那吳汐柔什么時候退了下去她都沒注意到。 過了片刻之后,便見季無疾以手指按著自己的太陽xue,一副很是難受的模樣。 “琛弟,你這是怎么了?”元樂帝見狀關切地問道。 “皇帝,你這弟弟一向沒有酒量,沾酒必醉,想必是剛才的那杯御酒的緣故。請容老身提前退席,帶他回寧康宮稍事歇息,醒一醒酒后再著人送他出宮?!崩钐緹o疾答道。 “太妃說的是,不過,夜里寒氣大,琛弟去了寧康宮就別再折騰出宮了,今夜就讓琛弟陪著太妃在寧康宮守歲好了?!痹獦返壅Z氣溫煦道。 殿中眾人一聽元樂帝之言均都心中一震,向來沒有成年的男子能在后宮過夜,看來琛王殿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真是不可估量。 李太妃口稱謝過皇帝之后,便起身告辭,著內(nèi)侍扶著季無疾往殿外去了。 李太妃及季無疾離開之后,殿中宴席繼續(xù)進行,只是席上女子都沒有了剛才的那份嬌羞悸動之感。座上元樂帝看了一眼季意安,忍不住開口相問:“意安,今晚怎么悶悶的,也不上前來找父皇說話?” 元樂帝原是擔心,今夜是除夕之夜,她定是想起了過世的嫻妃而心生抑郁之意,故有此問。 季意安聽得元樂帝問她,笑著抬頭道:“父皇,兒臣并無悶悶不樂,因見皇叔只飲了一杯酒就醉成了那樣,一時好奇,便也想試試這御酒究竟有何威力。不過,兒臣剛飲完了這半壺,您看我一點事也沒事。由此證明,皇叔的酒量真是令人堪憂啊!” 季意安一邊說著一邊笑得燦然,元樂帝聽見她說喝完了半壺酒,又見她雙眼黑亮,兩頰酥紅,心知她必是醉了。不由得搖頭笑道:“傻丫頭,這御酒入口雖柔,后勁可是不小,你竟喝下了半壺。你這模樣分明也是醉了,還說自己一點事也沒有?” “父皇危言聳聽,兒臣腦子清楚的很,真的沒有醉。父皇,兒臣再敬您一杯?!奔疽獍惨贿呎f著,一邊還站起了身,準備上前給元樂帝敬酒,可是她才起身,竟發(fā)現(xiàn)腳底打滑,竟歪了一下身子,身后侍立的婢女忙扶她又坐了下來。 “父皇,兒臣的頭怎么有些暈暈的,腳底也輕飄飄的了?”季意安扶著腦袋嘀咕道。 元樂帝見狀哈哈笑開了,笑完之后他揚聲道:“來人,送長公主回殿歇息,讓她身邊伺候的好生照料著,不可怠慢。” 一名內(nèi)侍領著兩個宮女趕緊應聲走了過來,宮女將季意安小心扶了起來,然后又攙著她往殿外走去。 第49章 牽念深深 季意安在宮女的攙扶下走至了殿外,外面雖已是夜色深濃,可是處處羊角宮燈高懸,暈暖的燈光更是襯出節(jié)日的喜慶與歡悅。季意安抬眼看向外面,便發(fā)現(xiàn)殿外階上正站立的兩人,一個身姿修長挺直,另一個秀挺英氣,正是蘇云朗和慕云,兩人正在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