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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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下發(fā)生的事情桑遠遠一概不知,她被幽無命帶回了幽軍的臨時駐地。 幽無命見她愁眉不展,便笑了:“你怕桑成蔭那個老家伙吃虧?” 桑遠遠點點頭:“此事畢竟因桑州而起,父親難脫干系。” 幽無命笑得身體前后亂晃:“少替別人瞎cao心了小桑果!這個世間,最傻的就只有你一個!” 桑遠遠很不服氣:“我哪里傻了?” 幽無命瞇起了形狀漂亮的眼睛,唇角慢慢浮起一縷壞入骨髓的笑。 薄唇微啟,略啞的聲音沉沉落下:“喜歡我,還不夠傻么。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小桑果……” 桑遠遠偏頭看他。 那黑眸中灼灼的燙意,唇角不加掩飾的渴意,令她不自覺地戰(zhàn)栗了一下。 “桑成蔭必會拿到一紙和離書。”幽無命喉結(jié)滾動,清潤的聲音無比干啞,“所以小桑果,你還要讓我忍一陣子,是不是?” “我忍不了?!彼氖直蹪u漸收緊,將她柔軟的身軀狠狠嵌在他的戰(zhàn)甲上,“我忍不了,小桑果。我想,今日就……” 他在她耳畔低沉吐聲,呼吸灼人。 第22章 是我想太多 “小桑果,我今日就想……” 他在她耳畔低沉吐聲,呼吸灼人。 桑遠遠忍不住問道:“這樣便忍不了,這么多年,你是怎么捱過來的?” 幽無命像給點了死xue一樣,僵滯半晌,猛地把頭往旁邊一擰,嗤道:“想什么呢小桑果,我會缺女人?” 桑遠遠“哦”了一聲,蔫蔫地垂下頭,道:“是啊。你這樣好的郎君,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呢?!?/br> 她的小腦袋越垂越低,語氣更加失落:“是我想太多了?!?/br> 幽無命眼角直跳,唇角扯了幾下,憋了一會兒,狠狠憋出一個字:“嗯!” “所以……”桑遠遠低低地道,“你是故意嚇我的,堂堂幽州王,又怎可能像個沒見過女人的毛小子一樣,連幾日都忍不得呢?!?/br> 幽無命:“……” 他隱隱覺得好像哪里有點不太對,但此時此刻,他只能說—— “呵,自然是嚇你的?!?/br> 桑遠遠不敢大意,她仍是一副郁郁的樣子,抬起眼睛望了望遠處,不動聲色岔開了話題。 她道:“冥魔漏了許多到內(nèi)陸,不知得釀造多少慘劇。” 幽無命道:“不會。韓少陵的援軍差不多該到了。我也該撤了?!?/br> 她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縹緲,忍不住偏頭又看了他一眼,見他雙目空空。 她的心頭浮起一絲怪異。忽然便打了個寒顫。 誰都知道天都想要幽無命死。 他就像塊磚,哪有魔禍往哪搬。他若反,其余十七州便可以舉起正義的旗幟討伐他;他不反,力量將被一點點削弱,生生被軟刀子割盡血rou。 而幽無命得到的,不過是一串串華麗堂皇的虛銜。 今日幽無命實力大損,若是韓少陵鐵了心要留下他…… 誰能殺了幽無命,雖不會得到公然的褒獎,但私底下,必能撈到一份天大的好處。 “小桑果,”幽無命用一種扭曲怪異的眼神盯著她,手指慢慢挑起她的下巴,“你這是在同情我?想什么呢,就憑韓少陵,還留不下我?!?/br> 說話的功夫,便見幽軍竟已悄無聲息收拾好行裝,向著南面出發(fā)了。 “幽無命,”桑遠遠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提起,“你不考慮以我為籌碼,讓父親護送你回幽州嗎?若是韓少陵當真動了殺機,恐怕……” 幽無命挑起了眉:“那我在岳丈面前豈不是一輩子抬不起頭了!” 他眼中驕傲的光芒險些就晃花了桑遠遠的眼睛。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一點斯德哥爾摩了,這一瞬間,心中竟然很詭異地在想——‘難道他是真心想要娶我?’ 幽州軍的行軍速度再一次令桑遠遠瞠目結(jié)舌。 他們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戰(zhàn)斗素質(zhì),哪怕是剛剛經(jīng)歷了那么慘烈的一戰(zhàn),帶著那么多傷員,還失去了絕大部分坐騎,但行進速度竟是絲毫也不比當初韓少陵帶往西境的正規(guī)軍慢。 好幾次,桑遠遠都看見地平線上揚起了一整片塵土,但在幽無命的帶領(lǐng)下,數(shù)萬人的幽州軍,就像是幽靈一般,一次又一次與韓州的正規(guī)軍錯身而過。 三日后,幽無命順順利利通過了沒什么防御的居臨關(guān),離開了韓州境,取道桑州,然后再北上返回幽州。 桑州果然如桑遠遠想象中一樣,處處都是大團的綠色,一望便覺生機盎然。這里盛產(chǎn)天蠶,桑林間處處可見忙碌的壯碩男子和紡絲的秀美女子,是一處民風(fēng)淳樸的寶地。 在這樣一個地方,平靜安穩(wěn)地度過下半生,是她心中最理想的安排。 “想家?”幽無命淡聲問道。 桑遠遠點了點頭。 他把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fā)頂,幽幽道:“遲點帶你回去。等我養(yǎng)好傷。否則打不過那兩個?!?/br> 他不肯告訴她他傷在哪里。 他穿著黑色的精鐵戰(zhàn)甲,桑遠遠也看不出來。 一個親衛(wèi)自遠處來,掠到短命邊上,將幾枚玉簡奉給幽無命。 此時,大軍剛剛抵達幽州邊境第一座重鎮(zhèn)上渡。 幽無命下令在此地休整,他把桑遠遠交給幾個身負修為的粗壯婆子伺候,然后便捏著剛剛收到的玉簡匆匆去了書房。 不知是不是多心,桑遠遠覺得他好像有點亢奮。她甚至都有些懷疑那玉簡是不是什么相好送來的。 幾個婆子沉默寡言,弄好一桶熱水,不顧桑遠遠的抗議,把她像涮rou片一樣涮得干干凈凈,擦干水珠,然后用厚重的綢布裹了,吭哧吭哧搬到了一間臨時清理出來的大臥房的床榻上。 桑遠遠:“……”說好不侍寑的呢? 等那幾個婆子離開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從綢布繭子里面剝了出來,正要離開床榻找衣裳,只聽‘吱呀’一聲輕響,房間被人推開,兩個女侍低著頭,手捧著托盤快步走了進來。 到了近前,女侍把托盤掀起一半,只見那托盤下層,竟藏了一套黑色的布裳。 桑遠遠直覺不對,剛要張口,便見女侍抬起了一雙飽含熱淚的眼睛。 靈姑! 她一把捂住了嘴。 “噓?!膘`姑比了個手勢,示意身邊另一人幫忙,快速地替桑遠遠換上衣裳,然后將她往背上一背,從后窗掠了出去。 被涼涼的夜風(fēng)一吹,桑遠遠的神智才迷迷糊糊回籠。 靈姑來救她了,她已經(jīng)被靈姑救出來了! 成功逃離了大反派幽無命的身邊。 就像做夢一樣。 此刻,靈姑已帶著她穿過一扇特意開好的小門,溜出了重鎮(zhèn)上渡。 十六匹云間獸拉著的大車早已在這里等候多時,靈姑徑直把桑遠遠背上車,云間獸立刻奔跑起來。 桑遠遠被安置在又長又軟的云榻上,靈姑扁著嘴,單膝跪在了榻下,道:“王女,屬下救駕來遲!王女受委屈了!” 見桑遠遠愣愣的,靈姑輕輕撫著她的手,安慰道:“王女無需憂心,主君與世子,就駐軍在十里外的山后。怕幽無命對王女不利,是以讓屬下先將王女接出來,再發(fā)起總攻。” 桑遠遠問:“上渡,有靈姑的人?” “是,”靈姑溫柔地笑,“所以主君故意送出玉簡,將幽無命拖在此地,‘商談機要’。” 難怪幽無命抓著玉簡就跑了。 他會不會懷揣著那么一兩分,想要在‘岳丈’面前好好表現(xiàn)的心? 桑遠遠也說不清此刻是什么樣的心情。 逃出生天的喜悅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強烈,她不自覺地想,幽無命發(fā)現(xiàn)她丟了,會不會發(fā)瘋,會不會亂殺人? 獸車很快就停了下來。 桑遠遠緩了緩呼吸,被靈姑攙下了車。 兩雙紅通通的眼睛一下盯住了她。 “閨女?。?!” “小妹!” 桑遠遠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桑州王她在長城下已經(jīng)見過了,近距離看,發(fā)現(xiàn)這個大胡子男人臉上的紋路特別深刻,眼角魚尾紋都能夾得死蒼蠅。 桑世子則和她一樣,生著極漂亮的面龐,有一點女相,卻不顯陰柔。 父子二人都騎著赤色的云間獸,眼睛死死盯著她,熱淚盈眶。 桑成蔭先從云間獸的背上跳了下來,慌忙之中險些跌了一跤。 桑遠遠注意到,他手中還捏著一枚發(fā)光的玉簡。 在他雙腳落地之時,玉簡里幽幽飄出一個略啞的男聲—— “很好。來,戰(zhàn)吧。” 是幽無命。 桑成蔭隨手把玉簡一扔,然后撲到了桑遠遠面前。 粗獷的男人近鄉(xiāng)情怯,雙手顫抖著,好像想抱她一下,又不敢。 桑世子也跳了下來,他疾步走到面前,桑遠遠吃驚地發(fā)現(xiàn),這個哥哥的個頭居然比她還要矮上那么一絲,是個俊美至極的小個子男人。 “不要緊,不要緊,閨女,靈姑都告訴我們了,認不出人不要緊,啊,慢慢就好了!”桑成蔭萬分艱難地收回了想拍她腦袋的手。 “小妹,幽無命有沒有欺負你?”桑世子眉間浮起狠意,“哥哥這就打下上渡,替你報仇!” 桑遠遠趕緊搖頭:“父王,兄長,千萬不要沖動。幽無命他……并沒有欺負我。是他把我從韓少陵手里救出來的。他是個好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