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他美顏盛世[快穿]、想念的星星不說話、成神后我又穿回來了、我家夫君惹不起、在你身后、薔薇那么美[娛樂圈]、重生后我做了皇后、穿成七十年代嬌嬌娘[穿書]、實力至上主義的咸魚、低智商犯罪
桑遠遠輕輕撫著他的臉,道:“她會。她的心里只有權(quán)勢地位,若是殺了皇甫渡對她有好處,她一定會殺了他。” 幽無命僵硬地扯了幾下唇角,目光仍舊空空蕩蕩。 他的心跳很亂,時而快,時而停滯。他的額角再一次迸出了青筋,他的手指在痙攣顫抖,仿佛抑制不住殺氣,隨時會抬起手來,擰斷她的脖頸。 她貼近他,捧住他的臉,輕輕緩緩地親他的臉頰。 她溫柔地喚他:“幽無命,我們現(xiàn)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完……你得給姜雁姬‘動機’,還有,如何獻這份禮,你計劃好了嗎?嗯?現(xiàn)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啊,幽無命,快點醒來。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 他極慢地轉(zhuǎn)動黑眼珠,斜斜地落在她的臉上。 “是……”嗓音沙啞,“很重要的事,還沒做。” 他的身體重重前傾,將她抵在倚枕上。 如泄憤一般,狂風(fēng)暴雨地親了下去。 許久,他緩緩撐起身體,暗沉的目光盯住了她的衣帶。 “想知道我最后的秘密么?”他語聲蠱惑。 ——想知道的話,拿你來換。 她抬眸看他,見他方才狂亂之下自己扯散了衣襟,敞著小半結(jié)實的胸膛,目光幽暗無比,緩緩喘著長氣,唇角勾起極為邪肆惑人的幅度。 她知道他的神智仍未從黑暗深淵中爬出來。那枚記靈珠畢竟已跟了他二十年,早已融為他仇恨本身的一部分,今日決定將它送出去,那種感受,不亞于生生從心臟上撕下一塊帶著傷口的血rou。 在對上皇甫俊與姜雁姬之前,她與他之間,還有硬仗要打。 她摟住他,輕輕嗅了嗅。 “聞我干什么?!彼羝鹚南掳?,壞壞地問道。 另一只手已輕車熟路地去往他曾帶著芙蓉脂去過的地方。 “喜歡你的味道。”她輕柔地把臉頰倚向他,蹭了蹭,道,“我想久久地?fù)碛心愕奈兜篮蜏囟龋湍阌H密無間,放肆地傾訴心聲……” 幽無命呼吸驟急,瞳仁微縮,唇角不自覺地?fù)P起,像是一頭收到了攻擊訊號,預(yù)備發(fā)起進攻的狼。 “好?!甭暰€徹底嘶啞。 大手干脆利落地扯下了她的底襯。 她攥住他的衣領(lǐng),眸中波光閃爍:“我會大聲叫你的名字,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告訴你你有多厲害。整個世間,就只有你和我,心里、眼里,只有彼此,最徹底的擁有,不要有任何人打擾……幽無命,你確定要在這里嗎?就打算草草了事么?” 她剛口說話的時候,他已迫不及待扔掉了自己的衣帶,手忙腳亂地扯開了自己的外袍與中衣,失控般向她靠近。她說到一半時,他的動作停住了,緩緩轉(zhuǎn)動著眼珠,盯住她那鮮花般的唇,喉結(jié)不住地滾動,眼底泛起了感興趣的期待之色。 待她說完,他那股沖上腦門的巖漿已冷卻了下來,薄唇微動,喃喃道:“這里,不行。” 她揚起身,離他更近。 幽無命深吸一口氣,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松開她,逃到窗邊。 他的脊背在輕輕地顫動,耳朵尖通紅。 許久許久,他才調(diào)勻了氣息。 “小桑果!”他猛然回眸,瞪著她,唇角是無比兇狠的笑意,“你給我等著!” 她羞澀地沖著他笑。 幽無命有些頭暈,看著眼前這雙清澈純透的眼睛,他甚至有些懷疑方才聽到的那些大膽熱烈的話語,是不是自己發(fā)病時的幻覺。 他的小桑果,分明就是個透明的小果子,微帶一點青澀,那般美好靈動。他難以想象,讓她失控放肆地喊他的名字時,該是何等光景。恐怕當(dāng)真是叫人死而無憾了。 他覺得自己仿佛走在萬丈懸索之上,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團暖融融的光。 那樣的光……他配嗎? 他別開了頭,思忖片刻,道:“來,我教你雕木頭人?!?/br> 桑遠遠:“誒?” 他將她攏進了懷里,環(huán)著她,隨手在矮案桌邊上掰下一塊木頭,另一手撿起桌上的小刀子,一刀一刀刻了起來。 她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平穩(wěn),心跳聲也漸漸隱去。 “腦袋?!庇臒o命躬著背,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一說話,聲音便沉沉地在她耳旁響起。 “腦袋?!彼浜系赝驁A溜溜的木球。 “你的腦袋?!彼Φ?。 她不假思索:“不像?!?/br> “一會兒就像了?!彼唤?jīng)心地笑著,用兩根手指捏住刀鋒,細細地雕琢。 他專注地雕刻木頭人,她專注地欣賞他的盛世美顏。 恰到好處的一張臉,玉琢一般。 圓溜溜的木球很快就有了鼻子和嘴巴。 桑遠遠看得一怔:“還真有點像我!” “有點?”幽無命勾起唇角,不屑地笑了笑,“你等著。” 大車在緩緩前進,陽光透過他沒有徹底合上的車簾,灑進細細一條,恰好落在幽無命的手上。 他恍若未覺,一心一意地雕刻桑遠遠的容顏。 車身時不時輕輕晃一晃,二人的身體便會不經(jīng)意地碰撞,一種歲月靜好的氣氛緩緩氤氳開,令桑遠遠時不時便一陣恍惚,忘了此刻正驅(qū)車駛往皇甫俊的老巢。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他專心雕刻的時候,那種沉靜的氛圍和極有規(guī)律的沙沙聲實在是催眠效果奇佳。 幽無命稍微向后仰倒,讓她整個窩在他的身前,他雕幾下,便忍不住分神看一眼她的睡顏,不知不覺,唇角已漫起了溫暖柔和的笑意。 “誰家的美人睡相這么差!”他嘀嘀咕咕地嫌棄著。 …… 桑不近小心地趕著車,吊在姜謹(jǐn)真一行后方,準(zhǔn)備進入東州西境第一座城池西府。 自從偶遇‘天都特使’,四個人就改變了計劃,決定先將禮物送給皇甫俊,然后再前往東海湖探那血蚌之秘。 剛馳過一片荒野,忽然聽到車廂中傳出桑遠遠的驚呼聲。 桑不近和云許舟齊齊面色一變,推開了車門。 就見桑遠遠睡眼朦朧,一邊揉眼睛,一邊追著幽無命,要搶他手中的東西。幽無命游刃有余地避著她,臉上滿是壞笑。 桑不近:“走了走了,沒什么好看的。” ‘砰——’關(guān)上了車門。 云許舟笑道:“你怎就見不得自家meimei好?這二人,我倒覺著是對神仙眷侶。你呀,對幽無命偏見太重!” 桑不近很不服氣:“他哪里好!” “哪里不好了?”云許舟道,“年輕英俊,位高權(quán)重,修為高深,只身一人,這般夫婿,上哪里去找?” 桑不近難得沒與她說笑。 他板起了臉,認(rèn)真地說道:“你知道幽無命是什么人。” 云許舟深思片刻:“會不會有什么隱情?這些日子,你我也算是一直看著他的,你真覺得他是那種嗜血狂徒么?” 桑不近淡笑:“從前你我也未曾看出小洋有問題。” “這倒也是……”云許舟把手肘撐在膝蓋上,嘆息,“幽無命做過的那些事,件件鐵證如山,沒得翻案的。不過鳳雛,你要想到,歷史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若是幽無命登凌絕頂,被粉飾成一代圣君,且一生善待鳳果,你,仍舊覺得他不行么?” 桑不近眼神微顫:“云許舟,你怎會有這么可怕的念頭?!?/br> 云許舟緩緩搖頭:“可怕么。當(dāng)初姜氏取云氏而代之,誰人覺得可怕了嗎?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如今已沒幾個人敢議論幽無命,將來,呵……” 桑不近抿住了唇。半晌,低低地道:“就怕,他只是一時圖新鮮。若是嫁給旁人,譬如韓少陵,哪怕將來膩味了不愛了,他也會好生供著小妹,可是幽無命……” 被他厭棄,恐怕會死。再說,這個男人本身便是一個燃著火的深坑。 桑遠遠并不知道自家便宜哥哥正在外頭苦大仇深。 她此刻眼睛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搶過幽無命手中那顆木頭腦袋,把它切成一千片。 他雕得實在是……太像了! 任何人看一眼,便能認(rèn)出是她。 睡得翻白眼,流口水的她!這分明就是污蔑! 桑遠遠絕對無法容忍這種東西和她生存在同一片天空下。 她招出了海帶條,長長短短地卷向幽無命,六朵大臉花在車廂中蹦蹦跳跳,使著壞要去絆他。 幽無命哈哈大笑,揚著手中的木腦袋,身形如鬼魅一般,不見如何動作,就輕輕巧巧地避開了她的攻擊,一次又一次把那栩栩如生的木腦袋放在她眼睛前面晃。 真的,自從桑遠遠小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再也沒有遇見過這么可惡的男性了。 “幽無命!” 她越氣,他越是笑得開懷。 折騰了半天,她忽然被他從身后摟住,翻到了軟榻上。 他手中泛起青芒,抓過她的‘海帶條’,把她的雙手牢牢地縛了起來。 制住她之后,他把臉埋到她的發(fā)間,貪婪地汲取她的清香。 “小桑果……小桑果……”他低沉呢喃,“我有二十年,不曾雕過木頭人,也不曾這般笑過。” 她的心臟忽然抽搐著疼了下。二十年……不曾雕刻木頭人?二十年前他雕過? 她扭動著身體,翻過一面,拱到了他的懷里。 “我說過的,會給你許許多多的快樂。幽無命,我沒騙你吧?” 她仰起臉來,笑吟吟地望著他。 他垂眸一看,便看見一張嬌憨的臉蛋。 他怔了下,視線慢悠悠飄向一旁,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嗯?!?/br> 她啄了啄他的下巴。 “我們會一直好好的。我的小公子?!彼竽懙叵蛑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