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他美顏盛世[快穿]、想念的星星不說話、成神后我又穿回來了、我家夫君惹不起、在你身后、薔薇那么美[娛樂圈]、重生后我做了皇后、穿成七十年代嬌嬌娘[穿書]、實力至上主義的咸魚、低智商犯罪
他將雙翼一收,向后倒躍,垂直落了下去。 冰龜眨了下巨大的眼皮,猛地張開巨口,一口薅向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飛蟲。 幽無命抬手把桑遠遠的腦袋往自己胸前一摁,周身黑焰爆起,像一尾滑溜的魚,滑入冰龜?shù)木蘅谥小?/br> 龜類無牙,但口腔中卻是密布著無數(shù)尖利的倒刺,像是一叢叢倒掛的冰錐,密密麻麻,一望便覺得毛骨悚然。 幽無命將刀一橫,黑焰暴漲,所經(jīng)之處,黑焰與冰錐之上泛起的七彩光短暫交接,頃刻間破開了七彩流光護壁。 冰屑橫飛,冰龜發(fā)現(xiàn)不對,抻著脖頸便想要把他吐出去。 “來不及咯。” 幽無命冷然一笑,身后雙翼一展,徑直穿過冰龜咽喉,順著食道,徑直滑入它的腹中。 桑遠遠:“……”幼兒園畢業(yè)之后,她就沒玩過滑梯了。 幽無命墊在她底下,躬起了身子,攬護著她,在她耳旁笑得十分暢快。 桑遠遠:“……”她就猜到,這個家伙肯定愛玩死了。 從巨龜?shù)捏w內(nèi)往外望,層層疊疊的透明臟器、血rou、外殼交疊在一起,像是冰霜萬花筒。 “你要去哪里進食?”她怕他玩得樂不思蜀,忘記了正事。 “心臟?!?/br> 幽無命愉快地笑著,攬住她翻身而起,雙翼一展,落到了一顆巨大的橢圓冰球上。 桑遠遠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粒冰球在自己腳下沉穩(wěn)地緩緩跳動。 “你要煉了它?” 幽無命四下打量片刻,斜斜指著一處臟腑的空隙處:“嗯。小桑果,你在那里弄個吊床,睡一覺醒來我便好了?!?/br> “它會到處打滾嗎?”桑遠遠不敢想象這巨龜若是疼痛打滾,一路碾平了云都,會是個什么景象。 云許舟和桑不近,怕是徹底要涼。 幽無命敷衍地安撫道:“放心放心,我看過了,這龜,四足上栓著大鐵鏈呢。滾不了多遠?!?/br> 桑遠遠點點頭。 ‘海帶’飛旋,繞住那些大大小小的冰龜內(nèi)臟,纏成一堆靈蘊繭,桑遠遠左右看了看,然后往那繭子正中處扔了一朵食人花,固定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做好這詭異花床后,桑遠遠輕身一躍,跳進花口,指揮花瓣合攏,只留下一個小小的窗口。 她趴在花苞里,手托著腮,雙眼一眨一眨,看著幽無命。 只見他反手將黑刀刺入冰龜?shù)男呐K,然后雙膝一盤,單手握住刀柄維持身形,另一手掐個簡單的訣,平置于膝。 黑焰暴涌而起,自黑刀開始,如黑潮一般,漫向整顆透明心臟。 瞬息之間,巨型冰龜?shù)钠卟柿岘囆谋缓谘鎻氐赘采w,煉化了起來。它痛得引頸長嘶,開始撲騰翻滾。 桑遠遠一個沒留神,在花苞里摔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體。 她趕緊將食人花的花瓣收攏,縮成了一只睡袋,又召出幾卷‘海帶’,將自己的身體牢牢固定在里面。 幸好這冰龜?shù)乃淖愣急缓阼F鎖鏈捆了,掙扎得再瘋,也就是把本已是廢墟的祖廟殘渣再碾了一回,并沒有殃及附近的百姓。 時間點滴流逝。 在黑焰的煉化之下,那枚透明的心臟漸漸被染成了黑色,內(nèi)循環(huán)抵達心臟之后,盡數(shù)變成了幽無命掌中之物。 冰龜?shù)呐K腑開始滲血。 那些冰冷的血滴里也蘊藏了七彩之力,桑遠遠心念一動,扔出食人花,令它們妖嬈地舒展著花瓣,在這冰龜?shù)纳眢w中飄來飄去,像水母一樣開開合合,將那些滲出的龜血吞入花瓣中。 冰龜體內(nèi)的七彩之力比那些蛇蟲鼠蟻濃郁得多,桑遠遠只覺一陣陣辛辣直沖腦門,嗆得她眼淚汪汪。 她翻了個身,平躺在花瓣里面,扔出一大堆小臉花來給自己治療。 她意外發(fā)現(xiàn),這些小臉花的臉盤子已隱隱變成了炫彩顏色。 倒是沒有想象中那么丑。黃澄澄的臉盤子,從某些角度看能看出七彩流光,就像是貝殼的內(nèi)壁一樣。 她有種預(yù)感,自己很快就可以徹底適應(yīng)這股七彩力量了。 躺了一會兒,心中惦記著幽無命,便又爬了起來,探頭去看他。 只見一朵朵碩大的食人花像是烏賊水母一樣,開合著花瓣在四下游弋,把滲出的龜血吞噬煉化。而幽無命的黑焰包裹了冰龜?shù)男呐K之后,又順著心脈向四處蔓延,把整個內(nèi)腔都染成了黑色。 幽無命依舊闔著雙目,閑閑地坐在心臟上,單手握著刀柄。 她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在把這顆巨大的冰龜心臟煉化吞噬,而是在用自己的黑焰同化它。 冰龜?shù)膾暝絹碓轿⑷酢?/br> 終于它伏了下去,好像死了一樣,只余心臟還在跳動。 “桑果。”幽無命的聲音十分沙啞,帶著細微的顫意。 “我在我在?!鄙_h遠趕緊松開花瓣,用靈蘊藤吊著自己,蕩到了冰龜?shù)男呐K上,緊張地注視著他。 “云許舟會有危險。但我此刻走不開?!?/br> 他的雙眸中有焰在跳動。 “我去幫她!”桑遠遠站直了身體。 為了讓他放寬心,她果斷召出一只又一只小臉花,拉開自己的衣領(lǐng),把它們?nèi)诉M去。 幽無命:“……”明明是很嚴(yán)肅很正經(jīng)很令人不安的一件事怎么就被她做得那么好笑。 很快,桑遠遠的衣衫里鼓鼓囊囊,全部塞滿了小臉花。 “我直接騎著食人花過去,身邊召一群保護我?!?/br> 幽無命忍俊不禁,嘴角微勾:“小桑果,你就這么怕死?!?/br> “當(dāng)然咯?!彼滞骂I(lǐng)里面塞了幾朵小臉花。 “我才不要死,”她笑得比小臉花還好看,“我要喜歡你一輩子。不用擔(dān)心!” 幽無命:“!” 他緩緩把眼睛轉(zhuǎn)向一旁:“去吧,我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br> 半晌,他又補充了一句:“最好把臉也糊起來?!?/br> 桑遠遠:“……” 她拋出靈蘊藤,迅速攀向冰龜?shù)难屎怼?/br> 她覺得自己有點兒像蜘蛛俠——拋出線線纏住遠處,然后將線線一收,身體便‘嗖’一下掠過了這段距離。 幽無命與她默契十足,黑焰蕩過,冰龜痛苦地低頭嘶吼,讓桑遠遠穩(wěn)穩(wěn)地掠出了冰龜?shù)拇笞?,落在了祖廟廢墟中。 圍在遠處的侍衛(wèi)們嚇了好大一跳。 桑遠遠發(fā)現(xiàn)大伙的腿都在發(fā)抖。想來是被剛剛這翻騰的巨型冰龜嚇得夠嗆。 她拋出一朵食人花,騎在花頭上。 它立刻甩著小尾巴,在雪地里扭出一道長長的彎曲弧線,‘嗖嗖嗖’就往王宮方向躥過去。 云許舟的宮殿果然已經(jīng)被人圍了起來。 戰(zhàn)斗異常激烈,好在云許舟也不是毫無防備,早在老云帝安排的人前來偷襲之前,她已在大殿四周布好了伏兵,這一戰(zhàn),倒是有些守株待兔、游刃有余的意思。 兩方人馬從正殿的臺階下一直戰(zhàn)斗到宮門外,整個庭院里處處都在捉對廝殺。 大門不太好進。 桑遠遠cao縱著食人花,游到了宮墻邊上。 食人花把花瓣一矮、一彈。 桑遠遠‘嗖’一下就躍上了宮墻,穩(wěn)了穩(wěn)身形之后,她往宮墻下方扔了一朵食人花,砸翻了一對戰(zhàn)斗的侍衛(wèi),然后往下一跳,落在花瓣上。 食人花橫躺著也有一丈來高,她伏在上面,倒是不用擔(dān)心被戰(zhàn)斗的雙方誤傷。 “我的媽呀!”一個沒見識的侍衛(wèi)嚇了好大一跳,橫刀斬過來。 只見食人花的花瓣上有七彩流光一閃而逝,侍衛(wèi)的刀口頓時崩裂,在他失神的瞬間,身后的對手趁機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桑遠遠低頭一看,見花瓣毫發(fā)無損。 果然,煉化七彩之力,收益頗為驚人。 桑遠遠這下膽子更壯了。 她橫沖直撞,撲向正殿的臺階——這兩班人馬都是云州侍衛(wèi),穿著打扮一模一樣,她沒辦法分辨哪些是云許舟的人,哪些是老云帝的人,只好兩不相幫。 反正,要殺云許舟的肯定是壞人就對了,所以看著她就不會有錯。 云許舟已從殿中走了出來,她仰著臉,傲然立在臺階上,負手冷眼觀看底下的戰(zhàn)斗。 忽然,冷峻的表情便是一裂。 看到了騎著紅巨胖子的桑遠遠。 云許舟:“……” 桑遠遠愉快地沖著她揮了揮手:“我來幫忙啦!” 便在這時,一個被數(shù)名叛逆者圍攻的高階侍衛(wèi)忽然失手,胸口中了一刀,然后被人橫飛一腳,踹到了臺階上,手中的刀遠遠飛了出去。 “云七!”云許舟雙目一凝,疾走兩步,蹲下去查看侍衛(wèi)傷勢。 侍衛(wèi)口中吐血,唇角咧起笑容:“我死而無憾……” 云許舟神色動容,抬手便去扶他:“別說話,我替你……” 忽見一只臉盤子圓圓大大的太陽花從天而降,‘砰’一下撞在她的胸口,把她砸了個倒仰。 云許舟:“?!” 便見方才還奄奄一息的云七,竟是手握一把匕首,重重刺在了她方才身處的位置。 刀鋒藍盈盈,一望便知是淬了劇毒! 云七一擊落空,恨恨呲了下牙,舉起匕首繼續(xù)攻向云許舟。 “云許舟!你狼子野心,加害云州王,加害老祖宗!云七今日必要撥亂反正,殺了你這亂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