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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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才打著呵欠,各自回去繼續(xù)補眠。 謝飛鸞在月色里站了一會兒,想到了什么,縱身掠起,身影消失在墻頭。 月影婆娑,寒風拂面,一道嬌小的身影借著夜色遮掩,一路狂奔進芳園。 到了門口,林妙音卻一時不敢進屋。她現(xiàn)在如此慌亂,必定會吵醒云珠。 林妙音在屋外站了一會兒,待氣息平定后,走到花叢中,找了塊石頭坐下。 夜風拂過花影,帶來一陣寒意,林妙音抬起左臂,眉頭蹙起,原來不僅袖子被撕開,綁住她胳膊的那塊紅紗也不見了。 定是落在了蕭承煜的手里。 方才蕭承煜那一抓,用足了力道,她白嫩纖細的胳膊上,留下幾道指印。林妙音抬手,握住手臂,手掌壓住的地方,剛好是烙出來的“奴”字。 她歇了一會兒,直到身上熱氣被夜風吹散,打了個激靈才回神。 她緩緩起身,準備回屋,剛走幾步,謝飛鸞從天而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疾聲道:“跟我來?!?/br> 林妙音被他拽著,踉踉蹌蹌跟在他身后。二人踏入石亭中,謝飛鸞轉過身來,將她抵在柱子上,垂眸看了一眼她殘破的衣袖,嘆道:“果然是你?!?/br> “我怎么了?”林妙音仰起腦袋,對上他的眸光。對于謝飛鸞的突然出現(xiàn),她著實嚇了一跳,這個男人神出鬼沒的,一聲不吭就在她眼前了。 “噓。”謝飛鸞用手指壓了一下唇,轉頭看向院口。 一大片人影從院口的方向走過來,竟是侯府的巡邏護衛(wèi)隊,林妙音心臟突突地跳了一下,知道是自己闖下了禍事,心頭登時一凜。 謝飛鸞垂眸,將林妙音的表情盡收眼底,俯身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不想被發(fā)現(xiàn)的話,就別亂動。” 侍衛(wèi)們進了芳園后,叫醒管事,把丫鬟們都叫了出來,接受檢查。那年輕嬤嬤查探完后,疑惑地掃了一眼管事,問道:“人都在這兒了嗎?” “回嬤嬤的話,妙妙不在?!毙氯蔚墓苁逻€未開口,云珠搶先道。她一起來就沒發(fā)現(xiàn)林妙音的蹤影,怕林妙音被罰,連忙解釋了一句,“妙妙可能去燒水了。” 芳園里沒有廚房,丫頭們想要用熱水,還得走好長一段路。 “妙妙在那里!”站在云珠旁邊的丫頭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亭子里的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咕嚕嚕滾滾20瓶;烏衣娃娃5瓶; (* ̄3)(e ̄*) 第15章 那年輕嬤嬤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快步走向亭子,正欲問責,卻見林妙音身前站了一名男子,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謝飛鸞。 謝飛鸞抵著林妙音,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姿勢十分親密曖昧。 年輕嬤嬤腳步一頓,謝飛鸞轉過腦袋,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 年輕嬤嬤面色微僵,尷尬笑道:“謝、謝大人,您怎會在此處?” “被你們無端吵醒,長夜漫漫,無處打發(fā),來尋些樂子,怎么,這你們也要管?”謝飛鸞挑起兩條長眉,似笑非笑。 謝飛鸞風流多情,無人不知,便是蕭承煜看在眼里,也從來不說什么,哪里輪得到她們這些下人來管。 “謝大人說的哪里話,既然謝大人在此,奴婢不便打擾,這就告辭?!?/br> 謝飛鸞是蕭承煜的人,沒道理會窩藏女刺客,若是強行搜查,得罪了這位大人,日后在侯府里恐不好過,所以年輕嬤嬤做了個順水人情,帶人離開了。 年輕嬤嬤和侍衛(wèi)長離開后,謝飛鸞松開了林妙音,后退一步:“說吧,怎么你變成了女刺客?”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路過石亭,見侯爺在撫琴,多聽了一會兒,不成想被侯爺察覺,當做刺客?!绷置钜艚辜钡亟忉屩?,這刺客之名,她背得太冤枉了。哪怕被殘暴性格占據(jù)的蕭承煜,對她冷言冷語,她也從未想過刺殺他。 “好了,我知道了。”謝飛鸞輕輕嘆了口氣,“此事交由我處理,你將衣衫脫下給我,然后回去睡覺,當做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br> 林妙音頷首,脫下被撕壞的外袍,遞給謝飛鸞:“謝大哥,麻煩你了?!?/br> 漂亮的小麻煩,謝飛鸞是樂意接手的,可惜就可惜在,這人是蕭承煜的,他這般勞心費神,也只是在給蕭承煜做嫁衣。 翌日一早,刺客的尸體連同被撕壞了的衣裳,一并送到了蕭承煜的跟前。 蕭承煜坐在紫檀木倚中,手里把玩著一截紅紗,正在聽著侍衛(wèi)長的匯報:“此番多虧謝大人協(xié)助,才能這么快就抓捕到刺客,屬下慚愧,沒能察覺刺客將毒丸藏于牙縫之中,叫她咬破毒丸自盡了。不過屬下已經問出,刺客乃靜王一黨的余孽,潛伏在侯府中,是為了伺機刺殺侯爺,給亂黨靜王報仇。” 蕭承煜動作一頓,瞧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刺客。刺客長相普通,因服毒的緣故,面色隱隱發(fā)青,眼睛大睜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蕭承煜將紅紗塞入袖中,起身,從侍衛(wèi)的腰間抽出長劍,挑開刺客的衣裳,露出左臂。左臂之上,果然有幾道指印。 謝飛鸞在一旁道:“沒想到靜王余孽賊心不死,膽大包天竟還敢混入侯府中。” 蕭承煜冷哼一聲:“將此人的尸首懸于城門示眾?!?/br> “是。”侍衛(wèi)頷首。蕭承煜沒有追責之意,著實叫他松了口氣。 縱然有謝飛鸞的承諾,林妙音還是膽戰(zhàn)心驚地過了一夜,就怕蕭承煜沖進芳園里,叫人押著她直接杖斃了。直到府中傳出,刺客已經被抓住,林妙音才將心頭懸著的大石放下。 聽聞被抓住的是靜王余黨,林妙音暗暗吃驚,靜王叛亂是蕭承煜親自平定的,靜王被誅后,余黨一直賊心不死,三番兩次想要刺殺蕭承煜,這次居然如此巧合,叫謝飛鸞揪出來靜王余黨給她頂包。 這下不單叫她有驚無險的渡過此劫,還順手拔除一個隱患,林妙音松口氣的同時,又對謝飛鸞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過一夜之間,就能從府中揪出靜王余孽替她頂罪,這手段可是他人不能及的,難怪他能成為蕭承煜的謀士。 林妙音已經與蕭承煜好些日子沒見面了,估摸著,蕭承煜身體的另一個“他”也該醒來了。林妙音左等右等,沒有等到溫柔版的蕭承煜,倒是等來了一個蕭承煜即將遠行的消息。 “聽縹碧說,這次去的是清遠縣。”云珠是芳園里的包打聽,什么消息都逃不過她的耳朵。縹碧是蕭承煜的貼身丫鬟,消息既然是從她那里傳出來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清遠縣在哪里?”林妙音一聽到這個名字,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云珠搖頭:“沒聽說過,在很遠的地方吧?!?/br> “知道侯爺會去多久嗎?” 云珠再次搖頭:“好像是為了處理什么事,加上路程,半年總是要的?!?/br> 想到要半年時間見不到蕭承煜,林妙音不樂意了。蕭承煜的身體里有兩個性格,溫柔的蕭承煜自是不用擔心,萬一那個兇殘的蕭承煜,在清遠縣被狐貍精勾搭上,背著她娶妻了怎么辦! 她可不想和別的女人分享蕭承煜。 林妙音覺著,她必須跟著去。 可是溫柔的蕭承煜遲遲不醒來,林妙音根本沒法聯(lián)系蕭承煜,聯(lián)系不上蕭承煜,她就沒辦法跟著一起去。 林妙音思來想去,想到了謝飛鸞。謝飛鸞神通廣大,定會有辦法將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排進蕭承煜的侍從中。 謝飛鸞住的地方叫做翠竹園,院內種了好些竹子。林妙音一大早起來,在芳園里剪下一朵牡丹,藏于袖中,偷偷摸摸進了翠竹園。 這個時候謝飛鸞已經起了,正在院子里張弓引弦,練習射箭。只見他將弦繃到極致之處,再猛地松開,“嘣”的一聲,離弦之箭飛速射出,正好釘入靶子的中心。 “好箭術!”林妙音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謝飛鸞今日穿得是一件月白色錦袍,外罩蟬翼般的薄衫,長身玉立于竹影之中,彎弓引弦時,一向溫和的眉目難得堆了幾分殺氣,顯得他整個人英姿勃發(fā)。 謝飛鸞聽見林妙音的聲音,挑了一下眉毛,轉身看她,一只眼睛瞇起,將弓拉緊,對準了她:“你來尋我,定沒什么好事?!?/br> 林妙音一陣心虛:“誰說的?我今日是來感謝謝大哥前幾日出手相助?!?/br> “真的?”謝飛鸞放下了弓,一臉半信半疑的表情。 林妙音從袖中取出牡丹,跟一只搖著尾巴的小狗似的,遞到他跟前,一臉求夸獎的表情:“我冒著被杖斃的風險從園子里偷偷摘下來的,還請謝大哥笑納?!?/br> 謝飛鸞的目光落在那牡丹上,牡丹的花瓣上尚殘存著幾顆露珠,說明林妙音并未說謊,的確是剛摘下來的。只是被她藏在袖中,已經折了兩片花瓣。 到底是林妙音的心意,謝飛鸞從來不忍心拒絕女孩子,伸手接了牡丹。 “謝大哥?!绷置钜綦p眼亮晶晶地看他,討好地喚了一聲。 謝飛鸞渾身冒出一層雞皮疙瘩:“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忍不住的?!?/br> 林妙音的長相,實在太合他的心意了,軟軟糯糯的性格更是他喜好的那一款,若非她是侯爺?shù)娜?,沒準他真的出手了。 “謝大哥,聽聞侯爺過幾日要出遠門?” “你從哪里聽來的?” “這你就別管了?!绷置钜敉浦x飛鸞在石凳上坐下,自己坐在他對面,單手托著下巴看他,雙眼比頭頂?shù)奶栠€要亮,“謝大哥,能不能再幫我一回?” “不能,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侯爺那邊,沒可能的。”謝飛鸞一眼就能看出,她來找他求什么。 “只要謝大哥肯幫我,酬勞什么的,盡管提?!绷置钜艉罋獾囊慌淖雷?,兩頰攢出好看的小梨渦。 “真的?”謝飛鸞忽然感興趣了,她為了蕭承煜,到底能做到哪個地步。 林妙音雙手交握,放在腿上,點頭如搗蒜。 謝飛鸞舉起手中的牡丹,輕嗅了一口,芬芳入鼻,沁人心脾。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頸處,盡管她藏得很好,他還是眼尖地發(fā)現(xiàn),她的脖子上掛了一顆狼牙。 蕭承煜的狼牙,怎么又回到她那里了? 那狼牙是蕭承煜打的第一頭狼的口中取下來的,寶貝得不行,平日里連給他摸一下都不許。 謝飛鸞定了定神:“如果我要你脖子上這顆狼牙作為報酬呢?!?/br> 林妙音連忙寶貝地捂住了狼牙,眼神閃躲著:“這個不行?!?/br> “嗯?剛才誰信誓旦旦地說,酬勞盡管提。”謝飛鸞似笑非笑。 林妙音自知理虧,咕噥道:“這個有特殊意義,不能隨便送人的。換個吧,謝大哥,再換個,我保證能做到?!?/br> 謝飛鸞想了想,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從桌子上的瓷盤中,取了一只桃,塞入林妙音的手中:“將這個頂在腦袋上,讓我射三箭,我就答應你。” 林妙音抱著這個桃,滿臉愣住的表情。 謝飛鸞彈了彈手中的弓:“以前我用的是袖箭,這弓箭近日才練,倒是趕巧,被你撞見正中靶心了一回,希望你能保持這個好運氣?!?/br> 林妙音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沒把桃捧住。 “怎么,怕了?”謝飛鸞唇邊笑意更濃。 “不怕,我信謝大哥?!绷置钜艨戳怂谎郏е种械奶?,起身走到靶子前面,雙手高舉,放在腦袋上。 謝飛鸞沒料到她會答應得這么快,他以為林妙音是嘴硬,從箭筒中取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繃緊,對著林妙音,揚聲道:“我這一箭若是失手,你可要血濺當場。在這侯府里,你無親無故,縱使命喪我手,也無人出來替你主持公道,你當真想好了?” 林妙音想了想,唇畔牽起一絲蒼白的笑意:“那就請謝大哥務必不要手抖,留我一條小命?!?/br> 謝飛鸞閉上左眼,將箭往上移了移,對準林妙音頭頂上的桃,“咻”的一聲,飛箭射出,如流星一般朝著林妙音射去,穿過林妙音腦袋上的桃,釘入她身后的靶子上。 林妙音渾身僵直,驚出一身冷汗,面頰因為驚恐,泛出慘白之色。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她能看得出來,謝飛鸞先前那一箭,絕非是初學的功力。 他故意誆她,想讓她知難而退,再好的箭術,也有失手的時候,如謝飛鸞所言,她若死在侯府里,就真的悄無聲息地沒了。 林妙音僵硬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找回自己的魂,長舒一口氣,見謝飛鸞不動,高聲提醒道:“謝大哥,還有兩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