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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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音敢跑,也是篤定蕭承煜不會追過來,他是尊貴的神武侯,臉面比什么都重要,這副衣衫不整的樣子,斷然不會追來。 林妙音確定已經(jīng)安全,停下了腳步,扶著一棵樹,大口的喘著氣。 想起蕭承煜滿臉陰寒的表情,她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被蕭承煜拿住的那瞬間,她的魂兒都差點嚇飛了,多虧她靈機一動,糊了自己滿臉的泥巴。 林妙音“呸呸”了兩下,把嘴里的泥巴和草屑吐出來,抬頭望了一眼天上的涼月。夜風(fēng)拂過山間,吹散她身上的熱氣。 歇了一會兒,熱氣散盡,心跳也漸漸平復(fù)下來,林妙音深吸一口氣,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月色清亮,映照著大地,也照出這山間的一草一木。林妙音認(rèn)得這是哪里,她傍晚的時候來過這里,所以還記得回去的路。 她跑了一路,雙腿有些軟,沒有蕭承煜追在身后,倒也不急了。 林妙音慢吞吞的往回走,衣擺從草木上曳過,發(fā)出颯颯的聲響。 路上經(jīng)過一條小溪,溪水潺潺,映著清幽的月色。她穿過荊棘,走到小溪邊,雙手捧著水洗了把臉,順便把袖口和衣擺也沾了點水,搓掉污泥。 林妙音甩著指尖的水珠,起身往回走,好不容易到達(dá)扎營之處,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采薇站在林子的入口,四處張望著。 看到林妙音的瞬間,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飛快地跑到她跟前:“妙妙,你去了哪里?我醒來發(fā)現(xiàn)你不在,左等又等,也不見你人影,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 頓了頓,瞧見林妙音這滿身的狼狽,采薇滿面驚訝:“你怎么弄得這么臟?不會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br> 林妙音伸手,一把將采薇拉進(jìn)林子里,抬起眼睛四處打量了一遍,壓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說道:“侯爺在沐浴,我奉命送了一壺酒過去?!?/br> 采薇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搖頭:“不可能,侯爺沐浴最忌別人打擾,不會命人送酒過去的。” 林妙音嘆了口氣:“是啊,我并不知道這個規(guī)矩,險些觸怒了侯爺。還好我反應(yīng)快,被侯爺抓住的瞬間,先糊了自己滿臉的泥,侯爺并未認(rèn)出我?!?/br> “侯爺就這樣放過你了?”采薇驚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侯爺明明像是惱了,扣住我的腰身后,竟改了主意,丟給我一片金葉子,叫我以后貼身伺候他?!绷置钜舻皖^在袖管里翻找了半天,找出一片金葉子,在采薇的眼前晃了晃。 “定是侯爺瞧你腰身柔軟,起了心思。”采薇笑著打趣,伸手就去圈她的腰。 林妙音膚白貌美,身材出挑,尤其是這腰,盈盈不堪一握,莫說是男人,就連采薇也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 “我也正是擔(dān)心這個?!绷置钜魢@了口氣,滿面擔(dān)憂之色,“侯爺叫我擦掉臉上的泥,給他看看模樣,我趁著侯爺不備,推了他一把,拔腿就跑,這才逃了回來。采薇,你說,我該怎么辦?” “那能怎么辦?侯爺能瞧上你,是你的福氣?!辈赊闭Z氣里滿是羨慕。 蕭承煜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盛京里多少貴女拿他當(dāng)夢中情人,他連一個眼神都吝嗇。 林妙音搖頭:“可我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侯爺權(quán)勢滔天,若是強行要我,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心上人是謝大人吧?”采薇看得出來,謝飛鸞有意無意間總對林妙音多幾分照顧,這份親昵是其他人所不及的。 林妙音羞澀地垂下眼瞼,閉口不答,落在采薇的眼中,顯然是默認(rèn)了。 “謝大人雖說是侯爺身邊的紅人,若侯爺真的看上你,同他要你,謝大人恐怕也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 “正是如此,我才憂心不已,還好,侯爺并未看到我的臉。采薇,你幫幫我,千萬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只要我不站出來,我猜侯爺一時半會也找不出我?!?/br> 采薇見林妙音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滿臉仗義的表情:“妙妙你放心,打死我,我也不說。夜里涼,你身上都是水,走,快跟我回去,換身暖和的衣裳。” 采薇抓著林妙音的手,往篝火走去。 林妙音跟在她身后,眼角余光瞥向某個方向。樹影的深處,翡翠扶著樹,五指緊緊摳著樹皮,滿臉復(fù)雜的表情。 她本意是為了陷害林妙音,沒成想,竟叫林妙音撿了個便宜。她此番陷害林妙音,林妙音已經(jīng)知曉,如若真的叫蕭承煜認(rèn)出林妙音,收在了身邊,以后豈不是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想到這里,翡翠咬緊了牙關(guān),怨毒地看著林妙音的背影,腦海飛快地轉(zhuǎn)動著,心底隱隱騰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嵐君、小小棉、曲流觴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璃容1瓶; (* ̄3)(e ̄*) —— 女主:我掉馬沒? 男主:你猜。 第19章 林妙音跟著采薇,拿了一件干凈的衣裳,尋了個無人之處,把身上的臟衣裳換掉。采薇擔(dān)心她被發(fā)現(xiàn),拿著她的衣裳,去了河邊。 林妙音臉上和身上殘留著沒有洗干凈的污泥,跟著她一起去了河邊。她坐在一塊石頭上,將頭發(fā)打散,沾了水,一點點地搓著。 等采薇將衣裳洗干凈后,林妙音洗得也差不多了。她將長發(fā)披散在身后,挽了個簡單的發(fā)髻。 采薇乍一見到她這副模樣,不禁呆了呆:“妙妙,你這樣真好看?!?/br> 林妙音坐在月下,長發(fā)半散,月華罩著她周身,映出她清麗無雙的眉眼,猶如雪中瓊花,極清,極艷。 林妙音笑了笑,從袖管中摸出一片金葉子,遞給采薇:“采薇,給你的?!?/br> 這金葉子是蕭承煜上次留在她床頭的,她出門時特意帶在身上,以防不時之需。采薇是個熱心腸的姑娘,林妙音愛憎分明,待她好的,她自然記在心里,若是欺負(fù)她,她也不會手軟。 采薇連忙擺手:“這個我不能要?!?/br> “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這個是你應(yīng)得的。” “舉手之勞而已,妙妙你太客氣了?!辈赊笔钦嫘南矚g林妙音,可不是看重她的錢財。林妙音性格純善,比起其他人,采薇更愿意和林妙音在一起,至少不用擔(dān)心林妙音謀害她。 林妙音想了想,又道:“這片金葉子是侯爺賞的,若是擱在我身上,豈不是輕易露餡,好采薇,你先幫我收著,等我要用到錢的時候,再給我就是?!?/br> 采薇也想到了這一點,覺著林妙音說的有理,接了金葉子:“妙妙你放心,他們肯定不知道。” 林妙音從石頭上跳了下來,伸出胳膊,攬住采薇的肩膀:“咱們回去吧,出來久了,容易惹人懷疑?!?/br> 二人踏著月色,一路有說有笑地回到營地。篝火已經(jīng)燒了大半,原本都在睡覺的侍衛(wèi)侍女全圍在篝火前,正在津津有味地談?wù)撝裁础?/br> 采薇湊過去,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么,這么神神秘秘的。” 其中一人看了采薇和林妙音一眼:“你們?nèi)ツ牧?,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可惜來遲一步。方才縹碧jiejie過來,傳了侯爺?shù)目诹睿医褚沟姆罹浦??!?/br> 采薇的眸光閃了一下:“什么奉酒之人?說清楚點。” “我也知曉得不是很清楚,反正人已經(jīng)找出來了?!?/br> “那人是誰?”采薇追問。 “翡翠?!蹦鞘膛荒樀纳衩刭赓?,用木棍挑著面前的篝火,“縹碧話音剛落,她自個兒就站出來了,看起來興高采烈的,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喜事?!?/br> 采薇不說話了,她抬起腦袋,看了林妙音一眼。林妙音走到她身邊,伸出手烤火。 她的那些話,是故意編造給翡翠聽的,真假摻半,翡翠聽不出來也不奇怪。她學(xué)過幾天武功,聽力目力都比普通人敏銳一些,早就發(fā)現(xiàn)了翡翠的存在。 蕭承煜追她的時候,她覺出味了,翡翠就是看著她不知道蕭承煜的規(guī)矩,故意叫她把酒送過去,想借刀殺人。 林妙音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翡翠,翡翠這一招,實在陰損。以蕭承煜的暴戾性子,她惹到蕭承煜,極大可能會折損在蕭承煜的手中。 林妙音向來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翡翠自己送上門,就別怪她不客氣,要怪的話,就怪翡翠太貪心。如果她不主動站出來,就不會有這一劫。 明月當(dāng)空獨照,夜風(fēng)颯颯拂過山崗,翡翠跟在縹碧身后,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既緊張又興奮。 月色灑落在山林間,映下斑駁的樹影,蕭承煜手里握著一條軟鞭,背對著她們,站在樹影里。 他手里握著的鞭子,手柄處不知是用什么材質(zhì)做的,泛著冷冷的黑玉般的光澤。 縹碧停下腳步,對著蕭承煜福了福身:“侯爺,您要找的人,奴婢已經(jīng)帶過來了?!?/br> 翡翠上前,施了一禮:“奴婢翡翠,見過侯爺?!?/br> 蕭承煜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月光從他頭頂?shù)臉湎吨新湎聛?,映在他的面頰上,將他的神色映得晦暗不明。他剛沐浴過,身上還殘留著幾分水汽,尤其是發(fā)尾的部分,緩緩地滴著水。 水汽氤氳在他的眉間,抹去三分殺氣,顯得肅冷的眉眼,柔了些許。 翡翠低著頭,不敢看他,手心里因為緊張,沁了一層汗。 這位神武侯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據(jù)說,小皇帝初初親政時,為掃除所有障礙,他幾乎血洗了整個朝堂,整個大燕國,沒有不怕他的。 “抬起頭來?!笔挸徐系穆曇舻脦缀趼牪怀鼋z毫情緒。 翡翠小心翼翼地抬起腦袋,看了蕭承煜一眼。不管蕭承煜在外的名頭如何的兇惡,這張臉卻是能輕易迷得少女們心頭撞鹿。 這些年來,為著他的這張臉和他的權(quán)勢,投懷送抱的不少,偏偏他一個也看不上。聽說小皇帝有意將長公主下嫁給他,才提了一嘴,就被他不動聲色地推了回去,盛京城里都在傳,這位侯爺莫不是有什么隱疾。 他既主動讓林妙音伺候他,已經(jīng)證實他并非有什么隱疾,侯府的后宅還空著,要是能憑此機會成為他身邊的女人,以后的榮華富貴,必將享之不盡…… 富貴迷了眼睛,想到此處,翡翠對蕭承煜的懼意登時去了幾分,看向他的時候,唇角抿出三分笑意。 蕭承煜對于她的示好,一臉的無動于衷,神色依舊冰冷著,只是隱匿在樹影里,看得不大清楚。 “你就是今日的奉酒之人?”蕭承煜沉聲問道。 翡翠的心臟撲撲亂跳著,點了一下腦袋:“回侯爺?shù)脑?,是奴婢。奴婢一時粗心,記錯了縹碧jiejie的吩咐。侯爺抓住奴婢之時,奴婢太過緊張,才想到用泥巴糊了臉,以免被侯爺認(rèn)出?!濒浯潆p膝一彎,跪倒在地,聲音里泛著驚恐,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奴婢冒犯了侯爺,罪該萬死,還請侯爺責(zé)罰!” 蕭承煜沉默了下來,用鞭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掌心,盯著她的目光,十分駭人。 翡翠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卻隱約覺出氣氛有幾分變化,她的心里頭有些發(fā)虛,正想改口,忽的又想起林妙音拿出的那片金葉子,那金葉子閃閃發(fā)光,實在太過誘人。 只要入了蕭承煜的眼,莫說這片小小的金葉子,便是整座的金山銀山,也不在話下。 蕭承煜許是在懷疑她。 果然,蕭承煜的語氣里充滿了懷疑:“真的是你?” 翡翠用力地點了點腦袋,一臉的堅定之色:“是奴婢沒錯,侯爺扣著奴婢的時候,奴婢慌極了,才想著跑的。侯爺?shù)脑?,奴婢回去想過,奴婢愿意侍奉……” “再給你一次機會,奉酒之人真的是你?”蕭承煜極為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 翡翠一愣,抬起腦袋,對上蕭承煜的目光。蕭承煜自始至終都站在樹影里,從翡翠這個角度看過去,只看到明明滅滅的光打在他的臉上,掩去他的戾氣,勾出溫柔的幻象。 翡翠咬了咬牙,事已至此,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就算將來林妙音站出來,也沒有證據(jù)證明那個奉酒之人是她。 而她這邊,還有縹碧這個證人,酒是縹碧親手交給她的,命令也是縹碧下達(dá)的。 翡翠甚至已經(jīng)想象到,蕭承煜扣著她的腰身,寵幸她,在她耳邊呢喃地說著情話。 她的心臟一陣撲撲亂跳,臉也不知不覺紅了兩分。 幻花迷眼,亂情動心,她此刻哪里還能考慮到被識破的后果。她只知道,榮華富貴就在眼前,若是錯過,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翡翠再次點頭:“回侯爺?shù)脑?,的確是奴婢?!?/br> 只聽得樹影中傳來蕭承煜的一聲冷哼,接著,勁風(fēng)撕破夜色,翡翠眼前閃過一道厲影,手臂登時傳來劇痛,尖銳的疼痛一下子傳入腦海,撕扯著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