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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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音身體恢復后,縹碧過來傳了一句話,命她去蕭承煜院中貼身伺候。 聽到這個命令,林妙音就明白過來,蕭承煜沒打算輕易放過她,明面上不追究,背地里卻將她調(diào)到自己身邊。 林妙音倒是不怕,蕭承煜既然光明正大地將她調(diào)到身邊,足以證明他不會傷她性命。 相反的,她還很高興,這樣一來,倒方便了她與溫柔性格的蕭承煜私會。 林妙音歡歡喜喜地搬進蕭承煜的院子。她搬過來的那天,蕭承煜正在院子里練劍。 天色剛亮,太陽還未升起,空氣里猶泛著露水的氣息,蕭承煜一身白衣,手持長劍,立在院子中央揮出凌厲的劍氣。 劍光如雪,映出他冷冽的眉眼。林妙音瞧了瞧他的腰身,沒系那條腰帶,便抱著自己的東西,離得遠遠的,打算偷偷摸摸從花叢后方穿過去。 蕭承煜眼角余光一瞥,就瞥見林妙音鬼鬼祟祟的,像只小貓一樣,悄無聲息地在花影中穿梭。 “過來?!笔挸徐铣谅暤馈?/br> 他話音剛落,便見那身影僵了一瞬,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幾乎是朝他一步一步挪過來的。 “快點。”蕭承煜不耐煩地補了一句。 林妙音的身體rou眼可見地抖了一下,加快步伐,抱著懷中的被子,站在蕭承煜跟前,沖他行了一禮:“見過侯爺?!?/br> 昨晚縹碧傳來命令,她立即收拾東西,唯恐撞上蕭承煜,特地起了個大早,打算趕在蕭承煜起床前搬過來,誰料正好撞上蕭承煜練劍,還被他發(fā)現(xiàn)了行蹤。 林妙音垂著腦袋,低頭看自己懷中的小被子:“請問侯爺有何吩咐?” 蕭承煜的心情似乎是不大爽利,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他渾身冒著寒氣,林妙音叫苦不迭,怎么就這么巧,搬進來頭一天就撞在他手里了。 “在一旁伺候著。”蕭承煜看了她一眼,察覺她僵得更厲害了,不愉的心情居然好了幾分。 “是。”林妙音抬起腦袋,瞧了瞧蕭承煜,又瞧了瞧桌子上的瓜果美酒點心等物,明白過來蕭承煜的伺候之意。 她挪了兩步,將懷中抱著的被子放在旁邊的石凳上,心想,若是待會太陽出來,還可以順便曬個被子。 蕭承煜見她垂手站在一旁,拿著劍繼續(xù)練劍。 林妙音沒見過蕭承煜的劍法,在桃花谷養(yǎng)傷的時候,她不知他會武功,在鎮(zhèn)上露出的那一劍雖短,卻極為驚艷。 林妙音自己也學過武,能看得出來蕭承煜的劍法精妙之處。謝飛鸞說,蕭承煜的劍更重速度,他說得對,即便林妙音認真將蕭承煜的劍法瞧上一回,也沒把握能避開他的劍。 他的劍太快了。 …… 陽光穿透薄云,灑落在院中,太陽一出來,氣溫升高。林妙音在日頭底下站了一會兒,趁著蕭承煜沒注意,偷偷往樹蔭下挪了挪,長舒一口氣。 蕭承煜的劍越來越快,林妙音盯著他的身姿,暗道,待承煜哥哥醒來,就叫他教自己劍法。 林妙音這樣想著,不禁有些出神,腦海里甚至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蕭承煜環(huán)著她的腰身,手把手教她劍法的畫面。 轉(zhuǎn)念又想到,她和蕭承煜之間聚少離多,好不容易相見,卻用來學劍,實在太過浪費,倒不如抓緊時間,多溫存一番。 溫存二字一冒出來,林妙音難免就想到了蕭承煜那個熾烈得叫人窒息的吻,連帶著她的臉頰也不由得跟著發(fā)熱。 蕭承煜輕咳一聲,將林妙音的神思喚回,林妙音轉(zhuǎn)頭看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站在太陽底下有一段時間了。 汗珠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流淌,明明是站在太陽底下,他的神色卻仿佛罩了一層寒霜,眼神也是陰惻惻的。 林妙音連忙接過他手中的劍,小心翼翼擱在石桌上,然后抓起桌上的布巾,浸入水中,絞干之后,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尖,替他擦著臉上的汗珠。 林妙音膚色雪白,面頰薄紅未褪,蕭承煜盯著她的臉,冷不丁笑了一聲:“臉這么紅,在想什么?” 他的笑聲也是冷颼颼的,林妙音覺著,這個性格的蕭承煜奇怪極了,從來都是陰陽怪氣的,幾乎沒見過他有什么好臉色。 “什么也沒想,是太陽曬的?!绷置钜舸鸬?。 “滿口謊言。”蕭承煜猛地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腦袋看向自己,“憑著這張臉,騙了不少人吧?” 林妙音心尖一顫,不明白剛才好端端的蕭承煜,怎么突然生起氣來,她只是發(fā)了會呆,反應慢了一拍,不至于這般大動肝火吧。 她想了想,回道:“我沒騙人。” 說完,又有點心虛,她與溫柔性格蕭承煜私會一事,好像是瞞著面前這個蕭承煜的。她一心虛,忘了自己沒有以“奴婢”自稱。 “……沒騙人?如若不是費盡心機,一向都是萬花叢中過的飛鸞,怎么會栽在你的手里?”蕭承煜冷笑,“從本侯這里撈不到好處,轉(zhuǎn)眼又盯上本侯身邊的人。你倒是好眼光,知道攀上他,從此以后榮華富貴享用不盡?!?/br> 這個林妙音,生著一張無辜至極的臉,拿著他的狼牙,千里迢迢來尋他,口中說著好聽的話,發(fā)現(xiàn)從自己這里得不到名分后,轉(zhuǎn)頭就勾搭上謝飛鸞。 誰不知道謝飛鸞與他的關系,這神武侯府里的男人,除了他,謝飛鸞的地位最高。攀上謝飛鸞,和攀上神武侯的道理是一樣的。 “你胡說?!绷置钜粜念^騰起一絲惱怒,立馬反駁,“我與謝大哥之間……” 被如此誣陷,林妙音激動之下,險些將真話脫口而出,幸好她反應快,及時收住了話頭。 “怎樣?”瞧見她反應如此異常,蕭承煜倒是一愣。 “我與謝大哥之間是情投意合!”林妙音飛快地接了一句,配合著她臉頰未褪的紅暈,頗有幾分欲說還休的羞澀,“你、你……” 蕭承煜松開她,后退一步,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林妙音梗著脖子,續(xù)道:“你休要胡說八道。” 她原本想說“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又感覺哪里不對勁,她是女子,不是君子。 蕭承煜還以為她要說什么,就這么一句“胡說八道”差點把他逗笑,他瞧著她這副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眼中寒意去了三分。 原本他這脾氣發(fā)的很沒由頭,他練完了劍,瞧見林妙音站在樹蔭下,一副粉面含羞的表情,分明是沉淪情愛一事,心不在焉。 蕭承煜猜測,她腦海中想的定是謝飛鸞。又想到,他站在她面前,她卻神游天外想別的男人,這個男人是他最得力的屬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們兩個居然聯(lián)起手來,在他眼皮底子下談情說愛你儂我儂,蕭承煜的火氣就來了。 蕭承煜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惱林妙音,還是謝飛鸞,林妙音就站在他眼前,這火氣自然就朝著林妙音來了。 蕭承煜心中有火,林妙音也不是泥塑的,就算是泥人,也還有三分氣性。 這個壞脾氣的蕭承煜,當真是不可理喻,當初不要她的是他,如今不許她和謝飛鸞在一起的,又是他。他自己不要的,還不許別人要,這也太無理霸道了。 林妙音越想越氣,抬起頭來,決定和他好好講講道理:“當初和我成親的是侯爺沒錯,但回到盛京后翻臉不認人的也是侯爺,正如侯爺所言,我倆之間既無媒妁之言,又無圓房之實,這樁婚事做不得數(shù)。既然如此,男未婚女未嫁,我與謝大哥一見鐘情兩情相悅,順理成章地在一起,怎么就成了侯爺口中的費盡心機?” 蕭承煜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被她的“一見鐘情”、“兩情相悅”又點著了。照她的意思,他豈不是成了棒打鴛鴦?她與謝飛鸞是一見鐘情,兩情相悅,那么與他呢?當初在桃花谷拜堂成親的,分明是他。 蕭承煜并不知道,另一個“他”已經(jīng)將分裂病癥這么大的秘密告訴林妙音。他只知,不管是哪個性格的蕭承煜,在桃花谷與林妙音成親的,在旁人看來,都是他蕭承煜。 她拿著狼牙上門,沒有得到名分,轉(zhuǎn)頭就將目標放在謝飛鸞身上,變心如此之快,很難不叫人想到,她就是看中他的身份,才會千里迢迢遠赴盛京。這樣的負心薄情、水性楊花,得他一句費盡心機,倒還自己先委屈上了。 蕭承煜眼神森冷地盯著林妙音:“你最好記著今日的話,若叫本侯發(fā)現(xiàn),你背著飛鸞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本侯定斬不饒。” 林妙音本來還又氣又惱,聽了他這句警告,腦海中忽然浮起一個詭異的念頭:要是他發(fā)現(xiàn)和她背地里勾勾搭搭的那個男人是他自己,他要自己斬了自己么? 第36章 林妙音原還在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她搬到蕭承煜住的園子,就能時常和溫柔性格的蕭承煜私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她搬過來,蕭承煜的臉色就沒一天是好的。 蕭承煜心情不好,那個溫柔性格的他,幾乎不會出現(xiàn),這就苦了林妙音,每天在蕭承煜跟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伺候著,望著這張朝思暮想的臉,偏偏不得上前親近,跟看得見吃不著也沒什么分別。 林妙音決定找一找癥結(jié)所在,只有找出蕭承煜不高興的源頭,再摸清他的喜好,哄一哄他,哄好了他,溫柔性格的蕭承煜就會醒來。 林妙音找到了謝飛鸞,謝飛鸞追隨蕭承煜最久,一定清楚蕭承煜心情不好的原因。 謝飛鸞聽完她所言,略一沉吟,有了答案:“興許是為蠱人所擾吧。” “蠱人?”不知緣何,林妙音從未聽過這個詞,卻覺得這詞莫名有些熟悉。 “是啊,蠱人。”謝飛鸞嘆道,瞧了林妙音一眼,他見林妙音是真的關心蕭承煜,憐她癡心一片,便不打算隱瞞,“這次剿匪是假,查探蠱人一事是真?!?/br> 林妙音想起慕容情的藥人,這蠱人和藥人是一樣的原理吧。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謝飛鸞,謝飛鸞卻搖頭:“藥人只是試藥之用,危及不到旁人,蠱人則不同,蠱人是在活人的體內(nèi)種下蠱毒,將其變成自己的傀儡。蠱人不會死不會傷,一旦投入戰(zhàn)爭中,威力可想而知。但蠱人由活人制成,其過程殘忍無比,且蠱人極難制作,大多數(shù)人在種蠱的過程中都熬不過痛楚,活生生地痛死過去,這種歪門邪道,朝廷早已明令禁止,所有制作蠱人的秘法,也在八年前的一場大火中灰飛煙滅?!?/br> “既然蠱人已經(jīng)被禁止,侯爺為何還要煩惱?” “約莫兩個月前,小皇帝的探子拿住了一名疑似蠱人的傀儡。這具傀儡雖說有瑕疵,卻與傳說中的蠱人有幾分相似,小皇帝這才召侯爺入宮商量對策。不管蠱人是何人制造出來的,這種傀儡流入大燕國,都會動搖國之根本。” “我明白了,蠱人出自清遠縣,所以皇帝懷疑是清遠縣這里有人在搗鬼,這才借著剿匪的名義,命侯爺前來一探究竟?!?/br> 謝飛鸞點頭:“借口是有了,只是現(xiàn)如今有一個難題擺在面前,如何兵不血刃將白云山那窩土匪打下來?!?/br> “白云山山勢險峻,方便土匪藏身,若是他們設下陷阱,貿(mào)然攻打,多半會損失慘重。”林妙音的腦子轉(zhuǎn)得快,很快就想通蕭承煜遲遲不發(fā)兵的緣故,“不如用火攻,用火將土匪都逼下山來?!?/br> “此計倒可,但麻煩的是,白云山上還有個慕容山莊。慕容山莊中高手輩出,若我們放火燒山,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林妙音的腦海中驀地浮起慕容情那張蒼白的臉,以慕容情的性子,別說放火燒他的慕容山莊,動一動這個念頭,都要被他納入千刀萬剮的范圍。論武力,的確是蕭承煜略勝一籌,可若論用毒,無人能敵慕容山莊。 “慕容山莊與土匪窩相隔不遠,若是能借道慕容山莊,剿匪一事就不成難題?!敝x飛鸞道。 蕭承煜先前懷疑慕容山莊與馮縣令勾結(jié),制作出蠱人,經(jīng)過謝飛鸞的查探后,卻并無證據(jù)表明,慕容山莊參與了這件事,倒是牽扯出另一件事來。此事他尚未稟報蕭承煜,自是不能提前告訴林妙音的。 慕容情性格乖張,蕭承煜又剛從他手里搶走林妙音,想也知道,即便祭出神武侯的名號,慕容山莊也不會讓蕭承煜借道。 要不是為了救她,興許就不會得罪慕容情,借道一事或有轉(zhuǎn)機。林妙音想通此中環(huán)節(jié),面露歉意:“原來我才是罪魁禍首?!?/br> 謝飛鸞無奈:“別胡思亂想,縱然沒有你,這慕容山莊遲早要得罪的?!?/br> 蕭承煜夜探慕容山莊,早就把慕容情給得罪了。況且,慕容山莊是江湖門派,對于蕭承煜這種朝廷中人,自是十分戒備的,就算蕭承煜不夜探慕容山莊,不從慕容情手里搶人,慕容山莊也不會輕易允許朝廷大軍借道。 林妙音心里也清楚,想要和慕容情談判,除非手里握著他想要的籌碼,光憑神武侯的面子,這個魔頭是不會搭理的。無論是蠱人,還是剿匪,細細一思索,連謝飛鸞他們都束手無法,她更是幫不上什么忙。 借道慕容山莊她是幫不上什么忙了,不過哄一哄蕭承煜,她還是能幫上忙的。 “謝大哥,侯爺平日里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謝飛鸞不解:“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想著若是侯爺能高興一點,謝大哥你們也會輕松些?!?/br> 謝飛鸞忍不住拿折扇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想哄你的侯爺,又何必打著你謝大哥的幌子?!?/br> 林妙音被戳破心思也不惱,一本正經(jīng)地沖他福身:“還請謝大哥不吝賜教。” “你那承煜哥哥倒也沒什么特殊的喜好……”謝飛鸞想了想,答道,見林妙音目中露出失望之色,又補了一句,“想到了。” “快說。”林妙音高興。 “他愛吃魚。” “愛吃魚?”林妙音一愣。 她和蕭承煜在一起時,沒聽他提起這茬。很快她又反應過來,這個愛吃魚的,不是她的承煜哥哥,是壞脾氣的蕭承煜。 “對,他愛吃魚?!?/br> 正如謝飛鸞所言,蕭承煜并無特殊的喜好,他看似隨和的喜好,其實最難應付,若說侯府里誰的壓力最大,莫過于蕭承煜的專屬大廚了。 這尊煞星嘴刁得緊,菜肴稍有不合口味的,就會打回去重做。據(jù)謝飛鸞的觀察,諸多菜肴中,魚類打回去重做的幾率最低,大概是喜歡,才會寬容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