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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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形消失在湖面的瞬間,蕭承煜的心臟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抓了一下。他面色微變,心中罵道,那個暗衛(wèi)怎么回事,叫他看著點,怎么半天不見人影。 就在他繃緊心弦,心念百轉(zhuǎn)間,湖面?zhèn)鱽怼皣W啦”一聲,水花四濺,林妙音從水底鉆出,手中舉著一枚被湖水洗得發(fā)亮的金簪,高興地說道:“找到了!” 她抓緊著金簪子,從水中慢慢走回了岸邊。 嘉和長公主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明明她在水底下安排了殺手,怎么叫她安然無恙地上岸了。 她并不知道,方才在林妙音下水前,蕭承煜已秘密命暗衛(wèi)去了岸邊,那名殺手還未來得及下水,就被暗衛(wèi)悄無聲息地抹了脖子,現(xiàn)下連尸體都化成了水。 林妙音握著簪子,開心地奔回三樓,渾然不覺與危險擦身而過。她渾身都是水,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大片水漬。 好在天氣已經(jīng)暖和起來,她半點不覺得冷,不過從窗戶吹進來的風,刮在身上,還是有些許寒意的。 林妙音抱著胳膊,抖著身上的水,哆嗦著將簪子遞給嘉和長公主:“長公主,您的簪子?!?/br> “大膽,見了長公主,不行跪禮,是為大不敬!”嘉和長公主身邊的侍女厲聲喝道。 嘉和長公主抬手,制止了侍女的斥責,將林妙音手中的簪子接過來,插回發(fā)間:“侯爺身邊向來人才輩出,這位妙妙姑娘雖身為女子,身手卻不比男兒差,不該拘于俗禮?!?/br> 林妙音被水泡得發(fā)僵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長公主謬贊了?!?/br> 她如何不知道嘉和長公主的敵意,方才嘉和長公主分明是故意將簪子掉落在水里,點名要她去撿,不安好心。 林妙音原以為她會在水中動手腳,下水的那一刻,已經(jīng)做好準備,熟料她把簪子撈上來了,都無事發(fā)生。莫非是她猜錯了嘉和長公主的用心,她假借簪子落水一事,只是想看她出丑罷了。 林妙音心中驚疑不定,面上不動聲色。她的衣服都濕透了,濕氣帶走她身上的暖意,臉色隱隱透出幾分蒼白。 蕭承煜極力克制著脫下身上的衣服,裹在她身上的沖動。他知道,那個人對林妙音的情念又在影響他了。他們雖然不共享記憶,但是彼此的思想和執(zhí)念會互相影響,林妙音是個很好的例子。 他已經(jīng)為林妙音破過很多例,不能再當眾為她失態(tài)。 他沉著臉,看了林妙音一眼,濕透的衣裳裹緊著林妙音的身軀,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 蕭承煜像是被燙了一下,慌忙錯開目光,不自在地說道:“渾身都是水,還不快下去換身衣裳。” 林妙音就在等著他這句話,她心道,這個果然是她的承煜哥哥,明明一臉冷漠的表情,還是控制不住對她的關(guān)心,根本就是在假裝無情。 也難為她的承煜哥哥,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她視而不見,還要小心翼翼,將關(guān)心納入命令當中。 林妙音頷首:“奴婢這就去換衣服?!?/br> “等等,妙妙姑娘剛下了水,這一來一回,恐寒氣入體,不如先喝杯薄酒驅(qū)驅(qū)寒?!奔魏烷L公主看向身邊的侍女,眼中含著深意,“去取酒過來?!?/br> “喝我這杯即可?!笔挸徐咸郑瑥哪颈P上取了一杯酒,遞予林妙音。 林妙音接了酒盞,尾指故意劃過蕭承煜的掌心,低聲道:“多謝侯爺賜酒!” 蕭承煜差點潑了杯中酒水。 林妙音將酒盞抵到唇邊,一飲而盡。 這杯酒出乎意料的濃烈,甫一入口,便灼了她的喉嚨,將她的心口灼得一片guntang。 林妙音毫無防備,用手捂著嘴,咳了起來,咳得滿臉通紅。 她將杯子放回丫鬟捧著的木盤上。 “光是一杯酒怎么夠,妙妙姑娘這渾身的寒氣,怎么說也得三杯才夠。”嘉和長公主笑盈盈地說道。 她的侍女會意,走了過去,斟了滿滿兩杯,遞予林妙音。 林妙音抬頭,對上蕭承煜的目光。 蕭承煜眼神閃爍,下意識地就心軟了。幸而一陣風穿過回廊,撲面而來,將他吹得清醒了兩分。 他想起此行的目的。 他是打算叫林妙音看清“他”的薄情,知難而退。 而現(xiàn)在,就是很好的機會。 他猶豫了一下,心腸硬了幾許,看著林妙音的眼睛,淡然道:“長公主叫你喝,你就喝。” 林妙音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嘉和長公主擺明是在欺負她,他怎么也幫著嘉和長公主一唱一和欺負她? 剛下肚的酒有些烈,林妙音的臉頰透出緋紅,腦袋昏昏沉沉的,思考的速度遲鈍了許多。 她只能飲桃花酒這樣的淡酒,這種烈酒她是喝不得的,蕭承煜又不是不知道。 他是故意的,故意看著嘉和長公主欺負她,不但不幫她,還伙同嘉和長公主一起來欺負她。不光是這酒,就連方才嘉和長公主要她下湖,看她笑話,他也是在一旁幫腔作勢。 林妙音回過味來,幾乎要懷疑,面前這個蕭承煜是假的。可是腰帶一事,只有她和承煜哥哥知道,這條腰帶被承煜哥哥藏得極為隱秘,就算被蕭承煜找到,以蕭承煜的性子,定會嫌它丑陋,不肯輕易系在腰間。 侍女不容她多做思考,將酒遞到她的跟前。林妙音心頭憋著一股委屈,接了酒盞,抬頭將兩杯酒飲下。 飲完之后,她賭氣般地走了幾步,一把將琉璃托盤上酒壺搶走,回頭看了蕭承煜一眼:“我身上寒氣重,只是三杯又怎么夠,當飲下這一壺,方能驅(qū)散這滿身的寒氣。侯爺,您說,是與不是?” 不等蕭承煜反應,她將壺嘴對準自己的唇,咕嚕咕嚕將酒水飲下。 她喝得急,不小心嗆了自己,饒是如此,她也沒有松開酒壺,邊咳邊喝,嗆得滿臉通紅。 “夠了。”一只手驀地伸過來,奪走她手中的酒壺。 林妙音酒意上頭,雙頰暈開兩團紅云,像是擦了胭脂一般艷麗。她睜著朦朧的醉眼,期待地看著蕭承煜。 她企盼蕭承煜能說幾句好話,哄一哄她,她希望他悄悄地告訴他,他并非故意幫著嘉和長公主欺負她,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這酒一滴價值千金,經(jīng)不起你這般牛飲?!笔挸徐响o靜與她對視了片刻,終是漠然開口說了一句。 林妙音眼底的那一點期盼之色,轟然崩塌,眼底的光芒驟然斂去,化作一片沉寂的灰暗。 她打著酒嗝,身形晃來晃去,朝著蕭承煜的左側(cè)鞠了一躬,拉長著聲音說道:“侯爺恕罪,是奴婢見識淺薄,不識得好酒,平白糟蹋了侯爺?shù)募厌??!?/br> 她鞠完了躬,直起身體,搖搖晃晃走了兩步:“奴婢身體不適,先行告退?!闭f著,朝著柱子走去,眼看著就要直接撞上柱子。 蕭承煜走到她身前,攔住了她。 林妙音一腦袋撞在他的胸膛上,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非但不走開,反而用力地朝著他的胸膛撞了一下,腦袋撞得蕭承煜心口疼。 綿綿密密的疼痛,在他的心底一點點漫開,跟被針扎了似的難受。越看她,這種難受便越清晰。 第53章 蕭承煜再也忍不了,揚聲喚道:“來人?!?/br> 一名暗衛(wèi)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蕭承煜扶著林妙音,沉聲吩咐:“送她回去?!?/br> 暗衛(wèi)頷首,起身走到林妙音身邊,抓住她的胳膊。 林妙音推開他:“不用你扶,我自己會走?!?/br> 她剛才醉得厲害,現(xiàn)在步伐又穩(wěn)得很,連下樓都不耽誤。蕭承煜看著她的背影,猛地明白過來,這丫頭剛才是故意往他身上撞撒氣呢。 林妙音臉不紅心不跳,步伐矯健地走下了樓。 蕭承煜猜得沒錯,她是故意拿她的腦袋去磕他的,慕容情曾開玩笑地問她,腦袋是不是鐵鑄的,一見面差點磕斷他的鼻梁。 她既然能磕得慕容情鼻血直淌,自然也能撞斷蕭承煜的鐵石心腸。但蕭承煜的胸膛比她想象得硬,他一臉的若無其事,她的腦袋反而先昏了起來。 林妙音剛出酒樓,就覺得不大行了,酒意上頭,醺得她整個人頭重腳輕,辨不清東南西北。 暗衛(wèi)跟在她身后,數(shù)度想來扶她,都被她推開。 暗衛(wèi)不敢碰她,剛站穩(wěn)步伐,街頭的人影一下子朝他圍攏而過。 這些都是普通百姓,暗衛(wèi)不敢傷人,好不容易撥開人群走出來,卻發(fā)現(xiàn)林妙音已不見蹤影。 林妙音扶著腦袋,步伐踉蹌地走在大街中央。日光透過薄云,落在她的身上,灼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林妙音瞇著眼睛,與街上的人影擦肩而過。 忽然,人群一下子散了開來,四處驚慌奔逃,伴隨著雜亂的馬蹄聲和男人的喝聲:“讓開!快讓開!” 林妙音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思考的速度跟不上馬車的速度,等人影散得差不多,馬車到了跟前,她才反應過來要跑。 儼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平日里她是身手矯捷,今日被酒一醺,忘了自己會些武功,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馬車拖動著滿地的灰塵,如一只兇惡的猛獸,朝著她狂奔而來。 她的雙腿像是釘在了地上,渾身僵硬,一時間竟動彈不得。 馬車的車身劇烈地搖晃著,車前兩盞燈籠搖曳不定,幾乎叫人毫不懷疑,這馬車很快就會四分五裂。 車夫看見林妙音,赫然變了臉色,厲聲斥道:“姑娘,快躲開!這馬兒發(fā)了瘋,停不下來!” 林妙音的手腳根本不聽她的使喚,她微微睜大了眼睛,仰起頭來,看著那匹烈馬高高揚起前蹄,朝著她的腦袋踏下。 千鈞一發(fā)之際,從馬車中掠出一名紅衣公子。 紅衣公子足尖一點,落在林妙音的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帶著她往旁邊躲去,同時揚袖揮出一道銀光。 銀光沒入馬臀,發(fā)了狂的馬兒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嘶鳴,停下了狂奔的四蹄。馬車一停,車夫立時從車上栽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他顧不得頭昏腦漲,趕忙從地上爬起來,一臉驚慌地走到紅衣公子身前,跪下請罪:“屬下無能,讓少莊主受驚了。” 慕容情蒼白的臉色隱隱發(fā)青,眼中遍布殺意,冷聲道:“自己去刑堂領(lǐng)罰。” 說完,他輕輕地咳了起來,唇畔隱隱見了血絲。 他不過是在馬車中打了個盹,這個廢物不知怎么的驚了馬,險些踩傷林妙音。 慕容情低頭看懷中的少女,柔聲道:“妙妙,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林妙音抬起頭來,眉眼彎彎,沖他露出一個又甜又暖的笑容。 “妙妙?”慕容情愣了一下。 她只是笑著,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慕容情鼻端嗅到濃烈的酒氣,眉頭微微一皺,扶著她的肩膀:“你喝酒了?” 林妙音還是笑,笑著笑著,朦朧的醉眼里透出幾分驚愕之色,伸出手,用指尖摸了摸他唇畔的血痕。 慕容情再次咳嗽起來,唇畔的鮮血越涌越多。 林妙音有些驚慌地替他抹著血痕。她神志不清,連慕容情都不認得了,卻記得鮮血代表著傷害和死亡。 慕容情握住她的手,聲音因咳嗽顯出幾分沙?。骸皠e碰,弄臟了你的手。” “少莊主,少莊主,您的藥……”綠衣侍女慌忙從馬車中奔了出來,手中舉著一個白色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