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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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她是主動,還是被動,是負(fù)隅頑抗,還是丟盔棄甲,最后都會一敗涂地,任由他掌控。 蕭承煜的兇狠中,又隱藏著綿綿的溫柔,這溫柔總讓她在被逼得退無可退時,得一口喘息的機(jī)會,不等她做好準(zhǔn)備,他便卷土重來,再次叫她潰不成軍。 “慕容情……慕容情他……”林妙音好不容易得了機(jī)會,低聲開口。 “這個時候提他做什么?”蕭承煜親昵地吻著她的臉頰,眼底一片幽暗,沙啞的聲線中透著幾分掃興。 盯著這只小獵物的人可真多,“他”與謝飛鸞不說,還有個神秘莫測的慕容情。 “你的病……他有辦法……” 蕭承煜動作一頓,終于松開了她。 林妙音掙出他的懷抱,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 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像是揉開的胭脂,眼睛里一片霧蒙蒙的,比黃梅時節(jié)的煙雨還要多情。 蕭承煜沒忍住,又在她的眼睛上親了一口。 “別鬧了,我是認(rèn)真的?!绷置钜敉屏怂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兩人和好后,情意比從前更濃了幾分。 “嗯?”蕭承煜抬手撫著她的臉頰,眼神晦暗莫測,“你說,我的病慕容情有辦法,你把這么大的秘密告訴他了?” 林妙音搖頭:“你放心,我又沒這么糊涂?!?/br> 她握住他作亂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從前我覺得你和‘他’是同一個人,可聽了慕容情的話后,醍醐灌頂?!瘺]有桃花谷的記憶,‘他’和你根本不能算同一個人。承煜哥哥,我錯了,你才是對的。你是你,‘他’是‘他’,你才是我喜歡的那個人?!?/br> 蕭承煜的臉色一下子僵硬了下來,若仔細(xì)分辨,會發(fā)這僵硬之中還藏著些許慘白。 “那日你問我的話,我仔細(xì)思考了一番。這次我想認(rèn)真回答你,如果治好你的病,是以犧牲你或者‘他’為代價的話,我希望消失的那個是‘他’?!?/br> 林妙音柔婉的聲音,如同一把尖利的刀子,不動聲色地捅進(jìn)了蕭承煜的胸膛。鋪天蓋地的劇痛,瞬間將他所有滾`燙炙`熱的情念盡數(shù)澆滅,只剩下透入骨髓的寒意。 “承煜哥哥,你有沒有在認(rèn)真聽我說話?”察覺到蕭承煜的走神,林妙音捏了一下他的鼻梁,“不許走神。” 過了很長時間,蕭承煜才穿透那無邊的寒冷,慢慢地回過神來。 他的臉色還是僵硬的,就連聲音也是僵硬的,幸好頭頂?shù)臉涫a掩去他所有的狼狽不堪。 他盡量使自己顯得平靜,模仿著“他”溫柔款款的語氣:“我的病慕容情能有什么辦法?” “他說慕容家也曾遇到過這樣的一例病癥,用催眠的方法治好的。再多的,我就沒問出來了?!蹦饺萸榻苹玧ian詐,林妙音不敢問的太多,以免露餡。 “無妨,你為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催眠的法子我會讓人繼續(xù)打探?!?/br> 兩人在樹上溫存了一會兒,就都回到擁翠山莊了。為了避免招人懷疑,兩人是一前一后進(jìn)山莊的。 回到自己的屋內(nèi)后,蕭承煜解下腰間的腰帶,握在手中,借著燭火的光芒,臉色陰沉地看了許久。 而后,他將腰帶放在枕頭底下,從床底取出鐵皮盒子,摸出鑰匙打開。 自打剿匪重傷后,由于他有意的控制,“他”幾乎沒再怎么醒過來,盒子里的書信也還是那些。 蕭承煜將“他”寫過的信,一封一封地看過去。 這個鐵皮盒子里的信半年清理一回,超過時間的,都被焚燒成了灰燼。 從這些信來看,看不出一絲端倪。 他和“他”共用這具身體已久,除了林妙音,他們每一次的合作都天`衣無縫,久得他幾乎快忘了,他們的本性都是一樣的。 他們都不喜歡超出掌控的東西,哪怕是由自我衍生出來的意識。 被他控制得越久,就代表“他”醒來的時間越短,所以,“他”起了殺心,想搶回這具身體的控制權(quán)。 “他”動了殺心,他又何嘗沒有呢? 誰也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搶走,身份、地位、財富……還有喜歡的女人。 蕭承煜撫著自己的唇,想起和林妙音在樹上的那個銷魂的吻,眸色深了深。 篤篤篤。 屋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接著是縹碧的聲音:“侯爺,奴婢瞧見您的屋子還亮著,特意命廚房做了夜宵?!?/br> “進(jìn)來?!?/br> 縹碧推開屋門,捧著托盤走了進(jìn)來,對著蕭承煜福了福身。 “擱在桌上。”屋內(nèi)的光線有些暗,蕭承煜略顯低啞的聲音隔著珠簾飄了過來。 縹碧點頭,將托盤上的碗取出,擺在桌子上。 蕭承煜站起身來,拔出掛在床頭的劍,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劃了一劍。 “侯爺!”縹碧大驚失色,奔到蕭承煜身邊,看他的手掌。 蕭承煜的掌心多了一道血痕,源源不斷的血珠從掌心滑落,跌進(jìn)華貴的地毯中。 “奴婢這就去取藥?!笨~碧臉色煞白地說道。 “不必驚動旁人?!?/br> “是?!笨~碧心底驚疑不定,卻不敢多問一句。 蕭承煜的劍極為鋒利,又擦拭得干凈,切口整齊,傷口也不深??~碧用帕子沾著清水,擦拭掉血跡后,倒了藥粉在傷口上,用干凈的布纏好。 自始至終,蕭承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縹碧盯著他的傷口,神色有些恍惚。 蕭承煜用完好的右手握著湯匙,漫不經(jīng)心地攪拌著碗里的羹湯:“縹碧,你跟著我已久,應(yīng)當(dāng)明白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br> 縹碧的手抖了一下,垂下腦袋,小聲道:“奴婢明白。” 林妙音因著嘉和長公主一事,原對蕭承煜懷有滿腔憤懣,昨日兩人將話說開來,才驚覺蕭承煜的良苦用心,竟是自己錯怪他了。 月下和解后,兩人的關(guān)系更勝從前,一大早醒來,林妙音就迫不及待地來到蕭承煜的屋中伺候。 令她失望的是,今日的蕭承煜沒有系她的腰帶。 倒是蕭承煜的掌心多了幾道纏縛的布條,隱隱有殷紅的血跡透出。 林妙音驚疑不定,走到縹碧身邊,小聲問道:“侯爺怎么受傷了?” 昨晚風(fēng)平浪靜,沒聽說有刺客。 “侯爺昨夜練劍,不慎劃傷了自己的手掌?!笨~碧面不改色地說道。這句話是蕭承煜叫她說的,不管誰問起,只說是練劍劃傷了手。 林妙音登時明白過來,是蕭承煜受傷了,“他”才會沉睡過去。林妙音沒見到自己想見的人,不禁有些失魂落魄。 蕭承煜不動聲色地將她的失魂落魄盡收眼底。 早膳過后,謝飛鸞踏進(jìn)屋內(nèi),拱手對著蕭承煜抱了一拳:“侯爺,馮志耀那邊有新消息了?!?/br> 林妙音正準(zhǔn)備退下。 蕭承煜道:“說?!?/br> 林妙音腳步一頓,看來此事并非什么機(jī)密,蕭承煜不介意,她也就站著沒動。 謝飛鸞看她一眼,心底有些許驚異。他斂了驚異,續(xù)道:“探子匯報,馮志耀曾在月出山附近出沒過。不過,探子發(fā)出這則消息后,再沒有回音,前去打探的人根本聯(lián)系不上他們。” 言下之意,是失聯(lián)了。 探子失聯(lián),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是有人將他們滅口了。 蕭承煜默了默,沉聲道:“傳令下去,準(zhǔn)備啟程前往月出山。” 謝飛鸞驚訝:“侯爺打算親自前往?” “有什么問題?” “此事牽扯重大,還望侯爺以江山為重,千萬不可以身犯險!”謝飛鸞滿臉的不贊同。 “容凌執(zhí)掌大燕江山已有兩年,他的能力你我都看在眼里。”蕭承煜話中有話。 “屬下并非這個意思?!?/br> “飛鸞,你明白的,鏟除蠱人是我畢生的心愿?!笔挸徐仙钌畹乜戳怂谎?。 蕭承煜對蠱人恨之入骨,謝飛鸞比所有人都清楚。 謝飛鸞無奈,頷首:“屬下明白。但無論如何,都請侯爺保重自己的身體。” 兩日后,大軍啟程返回盛京,蕭承煜及謝飛鸞等人,出發(fā)前往月出山。 由于這次的事情涉及到蠱人,為了方便行事,蕭承煜脫下華服貴冠,換了一身普通商人的打扮。除了謝飛鸞、陳金童以及祁言,便只帶了八名侍衛(wèi),兩名侍女,其他人都跟隨大軍返回盛京。 林妙音和縹碧都留了下來,跟隨蕭承煜左右。 蕭承煜這次扮的是一名布商,帶著商隊走南闖北,打算將自己的貨物銷售到邊境之地。 月出山原是西宛國最高的一座山,西宛國破后,月出山被劃為大燕國土,不過論起位置,月出山稱得上大燕國的邊境了。 這還是盛京重逢后,林妙音第一次見蕭承煜做普通商人的打扮,沒了那錦衣華服裹身的蕭承煜,顯得平易近人許多,叫林妙音險些認(rèn)錯,把他當(dāng)成桃花谷里的蕭承煜。 馬車緩緩朝著月出山行駛,林妙音坐在蕭承煜身邊,替他燃了一爐幽香。 祁言坐在蕭承煜對面,摸出一個棋盒,笑嘻嘻地說道:“表哥,路途遙遠(yuǎn),不如你我下一盤,也好打發(fā)時間?!?/br> “你的棋品實在不敢恭維?!笔挸徐弦荒槻桓信d趣的表情。 “那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提它做什么,這些年我的棋藝精進(jìn)了不少,不信的話,表哥跟我比一比。”祁言將棋盤擺好,將裝著白子的盒子遞給蕭承煜。 蕭承煜倒也沒拒絕。 上回兩人對弈,還是五年前,祁言下的一手爛棋,蕭承煜三下五除二就將他殺得片甲不留。祁言撒潑耍賴,想要悔棋,蕭承煜一怒之下將他趕出侯府,此后,祁言已經(jīng)許久沒能和蕭承煜對弈上一局了,今日蕭承煜輕易就答應(yīng),叫祁言有幾分吃驚。 棋盤很快就擺上了黑白二子。林妙音坐在旁邊,眼睛盯著棋盤上的戰(zhàn)局。 蕭承煜落下一子,漫不經(jīng)心地抬了一下眼皮:“你會下棋?” 林妙音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蕭承煜問的是自己,頷首:“從前跟著兄長學(xué)過。” 林漠學(xué)識淵博,琴棋書畫皆有所涉獵,林妙音會的東西,多半都是他教的。 說是他教的,倒也不盡然,她失去過一段記憶,琴棋書畫這些東西都是骨子里的,林妙音忘了,林漠稍作點撥,她重拾起來也比旁人學(xué)得快。 不過她性子跳脫,比起琴棋書畫,更喜歡舞刀弄槍,所以在這方面也只是粗略懂了一點,不比林漠精通。 “下一步該怎么走?”蕭承煜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