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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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嗎?”林妙音試著喊道。 過了一會兒,屋門被人打開,走進來兩名白衣侍女。侍女們見林妙音坐在床畔,面露驚喜之色,其中一個道:“林姑娘,您可算是醒過來了,奴婢這就去通報侯爺?!?/br> 不等林妙音反應,她已急匆匆地沖了出去。 另一名侍女走到床頭,拿起衣裳披在林妙音身上:“林姑娘,您大病初愈,千萬不要著涼。” 林妙音又驚又疑:“這里是盛京侯府?” 侍女點頭:“還是侯爺親自抱著您回府的?!?/br> 林妙音更是震驚:“你說他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抱進侯府的?” 她與蕭承煜之間,向來都是偷偷摸摸,就怕被誰撞見,走漏了風聲,傳到“他”的耳中。 林妙音裹著衣裳,走到窗前,推開窗戶。 窗外嘩啦啦下著大雨,一陣水汽撲面而來,極目望去,只見水霧氤氳,隱約可見幾棵碧樹被雨水沖洗得青翠欲滴。 林妙音雖在侯府住過,卻只在芳園待過,鮮少去其他的地方。這間院子所植都是桃樹,這個時節(jié)樹上已掛滿了碩大飽滿的桃子。 “桃夭小筑緊挨著侯爺?shù)脑鹤?,可見林姑娘在侯爺心中不比常人?!蹦鞘膛驹诹置钜羯砗?,見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窗外,忍不住笑道。 說話間,一陣腳步聲自屋外的長廊中傳來,林妙音轉(zhuǎn)頭,瞧見蕭承煜披著一身水汽,快步走了進來。 二人的目光猛地對上,林妙音下意識地看向他的腰間,看見腰帶后,她松了一口氣。 “你們都退下,將林姑娘的藥熱好了端來?!笔挸徐系胤愿懒艘痪洹?/br> “奴婢告退?!笔膛畟儧_蕭承煜福了福身,退出屋子。 侍女一走,蕭承煜走到林妙音身邊,一把將她橫抱在懷中,低啞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剛醒來就下地亂跑?” “我沒事?!绷置钜艄醋∷牟弊樱吐晢玖艘痪?,“承煜哥哥。” 蕭承煜抱著她走到床邊,將她擱在床上,拿起薄被將她裹住。雖說已是夏日,這一場雨澆下來,氣溫驟降,天氣涼了不少。 林妙音的目光將他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落在他的腰間,還是有些難以置信:“聽她們說,你是當著眾人的面抱著我回來的?!?/br>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從前你偷偷摸摸跟著我,是我委屈了你,我已經(jīng)尋了一名神醫(yī),他會替我醫(yī)治好這怪病。你放心,有神醫(yī)在,‘他’暫時不會醒過來,而且我向你保證,在我這怪病醫(yī)治好之前,‘他’都不會再醒來,所以,從今往后,你若想與我親熱,無需再有什么顧忌。” 蕭承煜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林妙音的臉頰,林妙音神色變換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片刻后,她看了看他腰間的腰帶。 這條腰帶是她和蕭承煜之間的秘密,給了她安全感,她掙扎了一番,還是選擇相信他,撲進他懷中,哽咽喚道:“承煜哥哥?!?/br> 如若他說的都是真的,從今往后,她再也不用同蕭承煜偷偷摸摸的,他們可以和世上所有的有情人一樣,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蕭承煜伸手攬著她,呼吸間盡是林妙音的氣息,苦澀在他的心頭一點點地漫開…… 她是光明正大了,他卻要偷偷摸摸,每一分甜蜜,都是從“他”那里偷來的。 “侯爺,林姑娘的藥已經(jīng)熱好了?!笔膛纳碛俺霈F(xiàn)在門口。 蕭承煜抬手,侍女恭恭敬敬地將藥送到他手邊。蕭承煜用湯匙攪拌著藥汁,喂著林妙音喝下。 林妙音剛喝一口,臉頰皺成了一團:“好苦,不喝了?!?/br> “良藥苦口,這藥是陸先生特意開出來為你調(diào)理身體的,乖,喝下去?!笔挸徐虾逯?。 “不行不行,太苦了?!绷置钜魮u頭。 蕭承煜默了默,吩咐道:“取蜜餞過來?!?/br> “我要吃柿餅?!绷置钜舻馈?/br> “林姑娘稍等。”侍女笑道。 林妙音吃了蜜餞和柿餅,被蕭承煜半是哄著,半是強迫,總算將一大碗苦藥都喝進了肚子里,一聽到接下來的日子,她還要用這種藥來調(diào)理身體,她的整張臉都耷拉了下來。 窗外的雨還在下,林妙音喝完了藥,倚坐在床頭。蕭承煜撫了撫她的臉頰,溫聲道:“再睡一會兒,嗯?” “睡不著。”林妙音雙眼呆滯。她睡了這么久,剛睡醒,怎么可能睡得著。 “好,那就不睡,我陪你說說話?!笔挸徐系难凵窭餄M是寵溺。他今日的公務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剛好能陪著她坐到晚膳時間。 “承煜哥哥,你彈琴給我聽吧,我想聽你的琴聲?!绷置钜艉鋈浑p眼亮晶晶地說道。 她原本還想讓蕭承煜給她舞劍,考慮到屋內(nèi)空間狹窄,就換成了彈琴。如今的蕭承煜病情得到有效的控制,他們可以有大把的時間來溫存。 林妙音從前就很想聽蕭承煜彈琴,蕭承煜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她承認,當初他哄她拜堂成親時,她的確是為他的美色所迷,一不小心就點了頭。 蕭承煜失笑,揚聲道:“去將我的琴取來。” “侯爺稍候片刻?!笔膛畱艘宦?。 過了一會兒,侍女將琴取了過來。這琴還是蕭承煜在月出鎮(zhèn)上買來的,琴名為“相思”。 蕭承煜與“他”雖不共享記憶,卻承襲了他十四歲之前的記憶,所以他記得,這把琴的來歷。 當時想買這把琴的還有一對少年少女,他們都對這把琴勢在必得,便約定以武定勝負,那琴店的老板看似決斷不下,分明是想叫個高價,蕭承煜趁著他們比武,一擲千金,將琴買走了。 自她從半月崖墜下后,蕭承煜瘋狂地收藏著與她有關(guān)的一切,這把琴自然也就被收藏到了現(xiàn)在。 如今再看到這把琴,蕭承煜心中感慨萬千。 侍女焚了一爐幽香,放在琴案上,蕭承煜自琴案前坐下,十指撥動,清越的琴音從他指尖流瀉而出。 從來沒有人敢叫他彈琴,除了林妙音。 這個世上,他也只愿彈給林妙音一個人聽。 不管她能不能聽懂,他對她所有的愛慕和珍惜,都藏在了這渺渺的琴音之中。 第74章 大雨嘩啦啦地下著,路面一片泥濘。謝飛鸞驅(qū)馬從泥濘中穿過,停在一棟宅院前。他沒有撐傘,渾身被大雨澆了一遍,濕淋淋的淌著水,頗為狼狽。 “謝大人!”等在院子門口的侍衛(wèi)連忙撐了一把傘,罩在謝飛鸞的頭頂。 謝飛鸞滿面疲憊之色,這些天來,他一直在追查李嬤嬤的下落。 那日他見過李嬤嬤后,假裝為她欺騙,暗中派了人跟著李嬤嬤,卻還是把她跟丟了。這幾日謝飛鸞為追查李嬤嬤的下落,跑遍整個大燕,幾乎沒怎么合眼。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叫他們查出了李嬤嬤的蹤跡。 “人呢?”謝飛鸞疾聲問道。 “就在里面關(guān)著,照大人所言,留了一口氣?!笔绦l(wèi)道。 “很好?!敝x飛鸞臉色被雨水淋了一遍,泛著凜冽的寒意。 侍衛(wèi)收起傘,替他打開屋門,李嬤嬤就躺在地上,因剛受過刑,渾身是血,一動不動。 “謝大人來了,快起來?!笔绦l(wèi)踢了她一腳。 李嬤嬤掙扎著從地上起來,看到謝飛鸞的瞬間,撲到他腳邊,拽著他濕漉漉的衣擺,哭喊道:“大公子饒命!大公子饒命啊……” 謝飛鸞半蹲下來,揪住她的衣襟,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她:“李嬤嬤,你欺騙我的事,我不想計較,我只問你一句話,我meimei呢?” 謝飛鸞一向都是好脾氣,李嬤嬤是謝家的人,謝飛鸞原不想這般殘忍對她,只是她已經(jīng)觸了他的底線,她拿他的meimei來欺騙他的感情。 “我說!我都說!”李嬤嬤吃了好大一番苦頭,如今冥獄已滅,無人能再護著她,她說不說,都是死路一條,不如早些說了,以免再受些痛楚。 謝飛鸞松開她的衣襟,站起身來,將雙手背在身后。 李嬤嬤跌坐回去,雙唇顫抖:“姑娘她……她被我賣了……” 謝飛鸞眼神一厲:“賣去哪里了?” 李嬤嬤嚇了一跳,臉色慘白地說道:“當日我?guī)е媚锾优?,跑到月出山附近,我一時心癢難耐,進了一家賭坊,只是手氣不好,三把就將身上的盤纏輸了個精光,還欠下賭坊五百兩銀子。我也是沒辦法,如果我不把姑娘用來抵債,他們就要砍斷我的手腳,大公子,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大公子,你饒了我吧,我以后一定日日吃齋念佛,為您和姑娘祈福!” “你、你!”謝飛鸞氣得眼前一黑。他的父母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老嬤嬤的身上,如何能想到,表面老實憨厚的嬤嬤,背地里居然是個賭鬼。 “謝大人!”侍衛(wèi)見謝飛鸞的身形搖搖欲墜,扶了他一把。 “哪家賭坊?”謝飛鸞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蠱神教?!崩顙邒叩穆曇糁饾u弱下來,縮著腦袋,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那家賭坊是蠱神教開的。姑娘年紀小,我把她抵債后,終究是放心不下,在賭坊外徘徊了三日,后來,蠱神教來人,將姑娘接走了,他們說,姑娘骨骼清奇,適合習武,被他們的教主看中,打算收為座下弟子?!?/br> 謝飛鸞一愣。 李嬤嬤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又道:“姑娘進了蠱神教后,正好蠱神教招收奴仆,我便混進了蠱神教里,成了一名洗衣仆,我打聽到姑娘的確成了教主的第十七位弟子。” 再后來,她就一直留在蠱神教,得到蠱神教的庇護,直到蠱神教與六大門派打起來,她趁亂逃了出來,躲在一個偏僻的鎮(zhèn)上,不知道怎么被鬼尊的人找到。鬼尊命人將她看押起來,這一看押,便是八年。八年后,她被放了出來,按照鬼尊的吩咐,編了一通謊話,欺騙謝飛鸞。 鬼尊答應過她,只要她照著她說的做,必定還會庇護她。誰知道,冥獄一夜之間被蕭承煜給滅了,她也成了謝飛鸞的階下囚。 “她成了教主的弟子?”謝飛鸞難以置信地重復了一句,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灰白。 蠱神教的教主的確收了二十名弟子,這弟子當中,女弟子占了七名。八年前,為救出蕭承煜,他率領(lǐng)青衣樓,攻打蠱神教,曾一舉殺了不少蠱神教的弟子,這其中不乏教主的親傳弟子。 謝飛鸞記得,他們都帶著面紗,使的是一樣的功夫,教主弟子至少有一大半折損在他的手里。謝飛鸞念及他們曾經(jīng)做過的惡事,手下不曾留情,其中一個女弟子臨死前為了活命,還喚了他一聲“哥哥”。 想起這聲哥哥,謝飛鸞的心口一窒,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謝大人,您沒事吧?”侍衛(wèi)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 謝飛鸞什么也沒說,踉蹌著步伐,朝著門口走去,剛跨過門檻,眼前一片漆黑。 謝飛鸞的身體猛地倒了下去。 “謝大人,謝大人……”意識消失前,耳邊傳來侍衛(wèi)驚慌的呼聲。 一場大雨過后,天色逐漸放晴。 太陽一出來,天氣也就熱了起來,林妙音換上薄衫,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納涼。 天氣雖熱,好在桃夭小筑內(nèi)種滿了碧樹,又有水塘和幽荷,坐在濃蔭里,徐徐微風撲面而來,倒也清爽。 侍女捧著切好的水果,站一身旁伺候著。 林妙音拿起一顆葡萄塞入口中,雙腳蹬了一下地面,秋千載著她輕輕搖晃起來。 院子的另一端,一道青色的人影在侍女的帶領(lǐng)下,緩緩朝這邊走來。 侍女停在林妙音身前,福了福身:“林姑娘,陸先生前來為您請脈。” 陸清逸負責為林妙音調(diào)理身體,幾乎每隔三天就過來給她看一次診。林妙音下了秋千,走到石桌前坐下,伸出手臂擱在脈枕上。 陸清逸探出手指,搭上她的手腕。 “陸先生,我這藥還要喝多久?”林妙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