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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家夫君惹不起在線閱讀 - 第68節(jié)

第68節(jié)

    可是這脾氣一點也沒變,軟軟糯糯的,他怎么就沒認出來,她就是那個小時候,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拽著他的衣角喊他“哥哥”的小團子。

    謝飛鸞的眼神柔軟一片。

    上天跟他和蕭承煜開了好大的一個玩笑,他們找的居然是同一個人,而她早就來到了他們身邊,偏偏他們很久才認出她來。

    “妙妙,不喝了,我們回家?!敝x飛鸞伸出手,將林妙音抱了起來。

    林妙音自發(fā)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睜著迷蒙的醉眼,神情認真地看著他。

    似乎是沒認出他,她看了他好幾眼。

    謝飛鸞抱著她就走。

    “不走,不走,我要睡覺!”林妙音忽然皺著眉頭劇烈地掙扎起來。

    謝飛鸞毫無防備,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還好林妙音被他護在懷中,沒有磕到腦袋。

    “我要睡覺,變回去,快點變回去!”林妙音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用力地推著他。

    謝飛鸞沒見識過林妙音醉酒,一臉茫然:“變什么?”

    “變床,快點,我困了?!绷置钜綦p手叉著腰,氣呼呼地喘著氣。

    謝飛鸞:“……”他大概知道蕭承煜為什么要禁她的酒了。

    林妙音撲進他的懷中,一把抱住他的腰身,這是她慣常對蕭承煜做的,動作非常嫻熟,謝飛鸞沒反應(yīng)過來。

    林妙音拿著腦袋,在他的懷中蹭來蹭去,滿是委屈:“枕頭呢?為什么把我的枕頭變沒了,把枕頭還給我……”

    “你們在做什么?”一聲厲喝自門口的方向傳來。

    謝飛鸞抬頭,蕭承煜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外,目光凌厲地瞪著他們,而林妙音已經(jīng)找好位置,緊緊貼在他的懷里,這姿勢怎么看怎么曖昧。

    “侯爺,我……”

    謝飛鸞尚來不及解釋,蕭承煜的身形已經(jīng)到了跟前,他一把將林妙音從謝飛鸞懷中揪出,抬起拳頭直接砸在了謝飛鸞臉上:“飛鸞,我真是看錯你了?!?/br>
    他聽聞林妙音跟著謝飛鸞出門,處理完手頭的事,問出他們所在的酒館,便匆匆趕來,實在是因為他知曉,以林妙音這個酒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喝醉了必定會出問題。

    他緊趕慢趕,總算趕了過來,剛走到門口,就瞧見林妙音在謝飛鸞的懷中拱來拱去,謝飛鸞還一臉“蕩漾”的表情。

    蕭承煜腦海中轟然一響,所有的理智瞬間被狂怒吞噬。那一瞬間,他殺了謝飛鸞的心都有了。

    謝飛鸞這回反應(yīng)過來,在蕭承煜下一個拳頭砸過來時,翻身躲向旁邊:“侯爺,你別激動,先聽我說……”

    蕭承煜胸腔內(nèi)怒焰噴薄,根本不想聽謝飛鸞的解釋,謝飛鸞風(fēng)流成性,林妙音這么可愛,他說他怎么會不動心,分明就是兩人之前假戲真做,他到底還是動了心思。

    謝飛鸞是他可以將性命交付的人,但是如果他敢欺負林妙音,他也能打死他。

    謝飛鸞又挨了一拳,蕭承煜這拳頭,拳拳到rou,謝飛鸞忍無可忍,齜牙咧嘴地吼了一句:“蕭承煜,你夠了,吃醋也該有個分寸,妙妙她是我meimei!”

    “這盛京里的妙齡女子,哪一個不是你的meimei?!笔挸徐侠湫Α?/br>
    謝飛鸞都快氣笑了:“她是我親meimei,謝語嫣,親的!”

    蕭承煜愣了一下,拳頭停在謝飛鸞鼻梁的三寸處,難以置信地重復(fù)了一句:“你親meimei?”

    “說來話長,我們坐下來慢慢說?!敝x飛鸞揉了揉被砸的眼眶。蕭承煜這幾下砸得真狠,他疼得五官都快扭曲了。

    蕭承煜猶疑地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林妙音,姑且信了謝飛鸞的話,將拳頭收起來。他將地上林妙音抱起,林妙音睡得香甜,自發(fā)尋了個好位置,腦袋枕在他肩頭,像只貓咪一樣,窩在他懷里,看得謝飛鸞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林妙音在蕭承煜的懷中比在他懷里乖多了。

    謝飛鸞斂起心頭的酸意,長話短說,將他知道的信息,都告訴了蕭承煜。

    蕭承煜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震驚,他和謝飛鸞一樣,都沒想到,他和謝飛鸞要找的人,是同一個人。

    謝飛鸞的眼睛已經(jīng)腫了起來,他瞇了瞇眼,站起身來,對蕭承煜抱了一拳:“侯爺,屬下先走了,妙妙就交給你了?!?/br>
    蕭承煜這個醋壇子,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揍了一頓,他現(xiàn)在頂著這對烏青的眼睛,得趕緊趁著月黑風(fēng)高回去,要不然等明天一早,整個盛京都在傳他謝飛鸞被人揍了的笑話。

    謝飛鸞走了之后,蕭承煜抱著林妙音,也從酒館走了出來。

    第76章

    月色鋪滿青石大道,蕭承煜踏著滿地的月華,回了侯府。

    剛跨過大門,林妙音幽幽轉(zhuǎn)醒過來,她睜著迷蒙的眼睛,瞧了蕭承煜一眼。

    看見是他,她又放下心來,瞇著眼睛睡過去。

    蕭承煜剛松一口氣,林妙音陡然睜開眼睛,吃驚地看著他們頭頂:“月亮!”

    蕭承煜微微頷首:“嗯,月亮?!?/br>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林妙音雙腿狂蹬。

    她是個習(xí)武的姑娘,身手比旁人厲害,蕭承煜沒抱穩(wěn),叫她從懷中跌下來。蕭承煜以為她又要跟上次一樣,哭著要抱起來,這回她卻一點沒鬧,反而奔向一棵樹,足尖一點就上了樹。

    蕭承煜:“……”

    站在門口的兩名侍衛(wèi),努力地憋著笑。

    蕭承煜被林妙音這個莫名其妙的舉動給搞糊涂了,他掠上了樹,蹲在林妙音身邊,瞧見她屏息凝神,一動不動,不由得好奇問道:“妙妙,你在做什么?”

    “噓?!绷置钜舯攘藗€噤聲的動作,一臉的神秘兮兮,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別出聲,會把月亮嚇跑?!?/br>
    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連她身上的香氣都掩住了,可想而知,她喝了多少酒。

    林妙音踮起腳尖,伸出手,抓了抓,抓了半天,什么也抓不到。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月亮看起來就好像掛在樹梢,偏她怎么抓,都抓不著。

    她惱了,一臉氣呼呼的表情,瞪向蕭承煜:“都怪你,把月亮嚇跑了?!?/br>
    “好了,別鬧,回屋?!蹦沉艘豢阱伒氖挸徐蠠o奈嘆了口氣,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林妙音嘴角垂下來,一臉的傷心難過:“我要抓月亮?!?/br>
    蕭承煜就見不得她難過,他溫聲道:“我替你抓?!?/br>
    說完,他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她在這兒撒酒瘋,他可是滴酒未沾,怎么也陪著她在這兒瘋,行那荒唐之事。

    林妙音一聽他要幫她抓月亮,高興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快幫我抓?!?/br>
    蕭承煜被親得呆了一下,腦海中仿佛有無數(shù)煙花轟然炸開,瞬間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不就是天上的月亮么!摘就摘!

    蕭承煜抱著林妙音,從樹上跳了下來,沉聲道:“都背過身去,不許偷窺。”

    他這個命令是發(fā)給府里的侍衛(wèi)的,這個命令一出口,所有守衛(wèi)和暗衛(wèi),都自發(fā)地轉(zhuǎn)過身去,裝作什么也沒看見。

    “不許偷窺!”林妙音神色鄭重地重復(fù)著蕭承煜的話,“別把我的月亮嚇跑了?!?/br>
    蕭承煜伸手自袖中摸出一面小小的鏡子,當著林妙音的面,抬手朝著月亮抓了一下,按在鏡面上,悄聲道:“月亮抓住了?!?/br>
    “真的嗎?在哪里?”林妙音湊到他跟前,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發(fā)現(xiàn)月亮還在天上,惱了,“你騙人,它還在?!?/br>
    蕭承煜攤開手掌,鏡面朝上,一輪幽月映在鏡中:“你瞧,它在這里。”

    林妙音看著鏡中映出來的幽月,驚訝:“真的抓住了?!?/br>
    蕭承煜合起掌心,握住她的手,將鏡子塞進她手里:“拿好,別弄丟了。還有,不要老是偷看,會跑掉?!笨戳置钜敉低荡蜷_鏡子,蕭承煜又補充了一句。

    這回林妙音沒看了,她抓緊了鏡子,踮起腳尖,高興地在蕭承煜的另一側(cè)臉頰上也親了一口。

    這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叫蕭承煜哄騙她的那點兒心虛,一下子都蕩然無存了。

    他就是這么卑鄙,不僅偷“他”的身份,就連醉酒后她的便宜也要占一占。

    蕭承煜猛地彎身,將林妙音橫抱在懷里,低頭在她的面頰上吻了一下:“這是回禮?!?/br>
    林妙音呆呆的,眼神霧蒙蒙地瞧著他。

    “記住,以后不管你有沒有喝醉,都不許親別人。”蕭承煜嗓音低啞,在她耳畔警告著,“只許親我一個人。”

    林妙音被他親老實了,仰頭看著他,一動也不動。

    蕭承煜抱著她,回了桃夭小筑。他推開屋門,將她擱在床上,揚聲道:“打盆熱水?!?/br>
    屋外的侍女應(yīng)了一聲。

    林妙音坐在床上,看著他蹲下來,動作輕柔地替她去除鞋襪。

    林妙音將鏡子塞進枕頭底下,開始脫衣裳,她的動作幅度極大,動作又快,蕭承煜抬頭,她已經(jīng)脫了大半。

    “你又在做什么?”蕭承煜震驚,目光落在她胸前有若隱若現(xiàn)的雪白肌膚上,只覺得全身的血液轟地都涌到了頭頂。

    “脫衣睡覺?!绷置钜衾硭斎坏卮鸬?。

    “待會兒再脫,先洗把臉?!笔挸徐仙钗豢跉猓闷鹨患律焉w在她的身上。

    “侯爺,熱水來了?!笔膛踔慌锜崴吡诉M來。

    “替姑娘擦洗身子?!笔挸徐险f完這句話,丟下林妙音,匆匆地就走了,若是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背影還有幾分狼狽。

    他快步走出桃夭小筑,回了自己的院子。無論他如何排除雜念,方才偶然一瞥的畫面,卻像是刻在了他的腦子里,越來越清晰。

    欲念在他的血液里奔涌著。

    沒有人知道,他多么地想要占有林妙音,想把她困在懷里,用這一生的溫柔去疼愛,去欺負。

    但是他不能。

    太過極致的歡愉,會超出他的掌控,他不能冒險。

    在沒有解決“他”之前,他只能忍耐,不能放縱。

    蕭承煜陰沉著臉,從井里打了一盆水,澆在自己的身上,任由這冷水,將所有奔涌的欲念澆得干干凈凈。

    “侯爺?”陸清逸站在蕭承煜身后的不遠處,驚訝地看著他,“侯爺,您這又是何苦?!?/br>
    蕭承煜恍若未覺這滿身的寒意,轉(zhuǎn)過身來,瞧了陸清逸一眼:“陸先生,催眠之法研究得如何了?”

    陸清逸面露愧疚之色:“在下有負侯爺所托,尚不得其法。”

    “陸先生醫(yī)術(shù)高明,我相信陸先生不會讓我失望?!?/br>
    “侯爺放心,在下竭盡所能,一定會治好侯爺?shù)墓植 !标懬逡蓦p手交握,沖他俯身施了一禮。

    蕭承煜對陸清逸有救命與知遇之恩。

    陸清逸曾是一名鄉(xiāng)野大夫,游歷四方,路遇一個病人,病人腹內(nèi)長了一物,痛苦不堪,陸清逸剖開病人的肚腹,取出那物,可惜村民不識他的醫(yī)術(shù),把他當做殺人的邪醫(yī),要用私刑將他處死,多虧蕭承煜路過,聽聞他治病的過程,相信他是在救人,而不是在殺人。

    在蕭承煜的力保之下,陸清逸得以保下性命,繼續(xù)替病人醫(yī)治,后來那病人逐漸痊愈,村民才肯承認,自己險些誤殺了好人。后來蕭承煜將陸清逸舉薦到宮中,只可惜,陸清逸閑散慣了,當了幾日的御醫(yī)后,倍感拘束,便請辭了御醫(yī)一職,繼續(xù)游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