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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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坐在馬車里,男人頭一次覺得這馬車怎么這么慢悠悠的,跟烏龜在地上爬一樣慢,倒還不如他騎馬回去。 他撩開車簾,催促馬夫,“速度快些,我回去有要緊事?!?/br> 車夫一頭霧水,現(xiàn)在經過鬧市,實在快不起來啊,重點是,首輔今天是怎么了,催了他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到底家里有什么要緊事,能讓首輔都一改往常的沉穩(wěn)鎮(zhèn)定,如此的心急如焚,一副恨不得生出翅膀飛回去的樣子? 誰知,老天爺還偏偏不讓徐孟州如愿,行到一半時候竟然出了車禍,馬車的輪子卡在石頭縫里出不來,好半晌都沒弄好。 什么時候不卡石頭縫,現(xiàn)在這種時候卡石頭縫,他也太倒霉了吧。 氣得徐孟州在馬車旁邊來回踱步,焦頭爛額的。 一想到家里的小嬌妻肯定洗得干干凈凈,渾身香噴噴的,還換一件誘惑至極的衣裳,靠在床上等著他。 他頓時心頭一熱,干脆過去搶來阿東的馬,翻身上馬就疾馳而去。 看著首輔不知什么情況,突然搶了他的馬就走,阿東一臉茫然的追出去兩步,也只能讓阿西先騎馬跟在背后。 徐孟州騎馬飛馳回府,額上還熱汗淋漓,一路風風火火的徑直回房,路上不管碰上誰都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回房之后,徐孟州在外屋沒看見盛長樂身影,便推門進了里屋。 屋里卻沒有他想象中的美艷畫面,只有盛長樂面色蒼白,無精打采的躺在床榻上。 還以為她出了什么要緊事,是不是生病了。 徐孟州都沒有歇口氣,就趕忙來到床邊坐下,彎下腰,湊到她臉邊,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輕聲詢問,“你怎么了?” 盛長樂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癟著嘴,別開臉,輕嘆一聲,好像不愿意說話。 徐孟州抬眸看向床邊守候著的秦嬤嬤,秦嬤嬤才如實說道:“回首輔,郡主來月事了,身子不太舒服?!?/br> “……” 當時徐孟州像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什么火都瞬間澆滅了,臉色別提多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 粥粥:我內心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顧染辭、沈默、柘眠、彩虹棉花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踏浪歸 110瓶;栗子清疏 10瓶;婼婼 6瓶;無依 5瓶;畫畫的猴子?、冰雪飄搖、不朽。、珊瑚礁、lala、h·jin、whispers.婉音 1瓶; 第41章 成親大半個月,這還是盛長樂頭一回來月事, 誰知道這么巧, 偏偏在今日,她剛剛和徐孟州談妥準備晚上就圓房的, 事情泡湯,其實盛長樂也稍微有些失望。 不過,看見徐孟州比她更失望的樣子,她實在是憋不住想笑。 誰讓這狗男人一開始還假正經, 裝矜持, 現(xiàn)在報應來了吧! 盛長樂忍著笑意, 用錦被蓋著半張臉, 只露出一雙秋光瀲滟的眼眸來, 嬌弱無力的,帶著歉疚說道:“實在不巧, 昭昭今日不方便,不能伺候夫君了?!?/br> 徐孟州也知道,這次真不是盛長樂想玩他,就是老天爺想玩他。 他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意, 輕撫了撫她的發(fā),道:“不礙事, 你好生歇息就是,正好我也另有事情要忙?!?/br> 盛長樂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那夫君等幾日,等我身子好了我們再試, 可好……” 徐孟州故作鎮(zhèn)定,點了點頭,“不急。” 畢竟他急也沒用! 后來盛長樂在屋里躺著休息,徐孟州看過她之后,因為回來路上流了不少汗,便轉而前去浴房之內先沐浴,也好冷靜一下。 他進浴房之后,環(huán)視一眼,正好瞧見架子上角落里掛著一件盛長樂的肚兜。 緩步過去將肚兜撿起,觸及絲滑盈軟,是軟緞材質,上頭繡著芙蓉圖案。 男人送到鼻間嗅了嗅,分明還有她身上殘留的體香,夾雜著些許香汗的氣味,只叫人聞一下都讓人覺得銷魂蝕骨,應該是昨日穿過換下來的,婢女拿去洗的時候遺落在此處。 他左右環(huán)顧一眼沒人看見,趕緊將這肚兜藏進懷里,而后沐浴更衣,換上一身家里穿的常服,便出門去了書房。 徐孟州到風月閣閣樓上,翻出一本小冊子,看著冊子上的一列列名字,有的已經被劃掉,有些還好好的,男人面色陰惻惻的,已經開始霍霍磨牙了。 旁邊阿東掌著燈籠,瞄見自家主子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便知道,今晚這名冊上又有人要倒血霉了。 過了兩日,宮里皇帝便收到消息,他剛剛提拔的兩名心腹犯事被革職查辦,費盡心力剛剛建立起來半年,想用來收集朝中大臣情報的春宵樓也昨日被查封。 接二連三的事件,都讓李元璥不得不懷疑,他的那些計劃,是不是都已經被徐孟州盡在掌控了?難不成他身邊有什么內jian? 反正氣得李元璥砸了好些玉器瓷器,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那個姓徐的給撕碎了! * 盛長樂因為月事,大部分時間都在屋里休息,頂多繡繡花看看書打發(fā)時間。 反正謝氏也習慣清凈,她三五天不去一回也不會說什么。 不過謝氏聽聞她來事了,難免有些失望。 身邊老嬤嬤察覺出來,還好心安慰,“夫人也不必著急,六郎與郡主這才成親第一個月,沒那么快懷上也實屬尋常,聽聞六郎最近不管回來得多晚,每晚都會回屋,天天住在一起,說不定下個月就懷上了。” 謝氏嘆息一聲,便也只能吩咐嬤嬤,親自給盛長樂送一些上好的紅糖過去,叮囑她定要好好保重身子。 盛長樂一直到第六日,才干凈徹底。 大周朝廷如今十日一休沐,正好到了休沐之日,本來盛長樂是打算休沐那天給徐孟州一個驚喜的。 誰知一大早,徐孟州梳洗更衣,頭上玉冠束發(fā),身著銀色流云紋鶴氅,穿戴整齊之后就準備出門。 盛長樂伺候他戴上配飾,還好奇的詢問,“夫君今日休沐,還要出去么?” 徐孟州點頭,“今日請了衛(wèi)王吃酒,上回不是你說的,我應該找他坐下來談談。” 盛長樂聽聞,當時便來了興致,眼中波光閃閃,眼巴巴望著徐孟州,懇求道:“夫君,我也想去吃酒,帶我一起去好不好?!?/br> “不好,男人見面,你一個婦人去作甚?!毙烀现莨麛嗑芙^,吃不吃酒不是要緊的,重點是不想讓她跟前未婚夫見面。 盛長樂噘著嘴,拽著他的一片袖子撒嬌,“我想去,反正衛(wèi)王又不是外人,到時候夫君跟衛(wèi)王若是有什么誤會之處,我說不定還能從中調解。” 這句“不是外人”,氣得徐孟州更不同意了,不管她怎么撒嬌懇求,就是不心軟妥協(xié)。 等到送徐孟州離開之后,盛長樂還很不甘心。 思來想去,她決定悄悄跟過去看看。 * 徐孟州今日在云雀樓宴請衛(wèi)王李元珉。 云雀樓是鎬京最大的酒樓,進出的大多是王公貴族子弟,一棟五層高的閣樓,高聳屹立在灃水東岸,仿佛亭亭玉立的仙女一般,正值夏日,陽光明媚,綠茵環(huán)繞,一眼看去風景如畫。 五層閣樓上的雅間之內,兩個男人正在席上相對坐立。 徐孟州先開口,“也不知殿下傷勢如何,能不能飲酒。” 李元珉若無其事的飲下一杯酒,回答,“習武之人就算負傷也得上戰(zhàn)場,這點小傷還算不得什么,照樣喝酒吃rou,首輔不必掛心。” “那就好?!毙烀现莘鲋渥?,親手替李元珉酒杯里斟酒,而后自己杯里也倒?jié)M,這才放下酒壺。 李元珉開口詢問,“首輔今日請本王前來,不會只是為了喝酒這么簡單吧?” 徐孟州回答,“衛(wèi)王也是通透之人,徐某便也不拐彎抹角了?!?/br> 說著,徐孟州便將那日盛長樂給的令牌扔在了桌上,“這個徐某讓人查過,確實是徐家遺失的令牌,不過徐某可以向衛(wèi)王殿下保證,刺客與我徐家絕無半點干系,我徐家與殿下無冤無仇,不可能派人刺殺殿下。 “相信殿下也察覺到此事頗為蹊蹺,所以才借著內人之手,將這令牌送給徐某。 “所以今日徐某宴請殿下前來,便是想澄清此事,順便答謝殿下,未將這令牌交給大理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br> 李元珉輕笑一聲,“若與首輔無關,自然最好不過。” 徐孟州幽幽目光看著李元珉,又問道:“不過,徐某也還另有件要緊事,想冒昧問問殿下?!?/br> “首輔請說?!?/br> 徐孟州還沒問出口,阿東匆匆進來打斷了。 阿東湊到他耳邊,悄聲說了兩句話。 徐孟州頓時皺起眉,站起身,行禮道:“殿下請稍等,徐某去去就回?!?/br> 李元珉還一臉狐疑,徐孟州就已經出門去了。 云雀樓下,盛長樂衣著素色,帶著帷帽,領著婢女,正在四下張望,準備打聽一下徐孟州的所在 卻是突然一股疾風朝她襲來,一轉眼便有一只男人的手,拉著她的胳膊拽著她就走。 回頭一看,正見是徐孟州拉著她。 盛長樂頭皮一緊,都不敢掙扎,便被他拽著上了樓。 走到樓梯無人處,徐孟州面色陰沉,氣勢洶洶的,將她摁在了墻上,撩開她帶著的帷帽,目光灼灼的垂目看她,質問道:“不是不讓你來,你跟著來作甚?” 盛長樂靠近他懷里,嬌滴滴的說道:“夫君今日好不容易休沐,昭昭就想跟著夫君,你去哪我就去哪。” 香軟入懷,聲柔如水,這誰受得了? 徐孟州一瞬間什么脾氣都沒有了,只能無可奈何的,牽著她,帶著她上樓。 盛長樂在后頭牽著他的手,心里還在竊喜,唇角浮出得意的笑容。 她就是拿準,她人都過來了,徐孟州肯定不會再攆她回去,果然被她猜中了。 樓上雅間,一對夫妻雙雙走進來。 盛長樂向衛(wèi)王棲身行禮,“熙華見過衛(wèi)王殿下?!?/br> 李元珉見徐孟州出去一趟,竟然帶回來一個盛長樂,也稍微有些驚訝,站起身,回了一禮,“首輔夫人也來了?!?/br> 盛長樂含笑,解釋道:“聽聞夫君和衛(wèi)王殿下在此吃酒,我想著這里的胭脂兔和鴛鴦炙饞得慌,便想著來蹭一頓飯,還望殿下莫要介意,你們說你們的,我吃東西就好?!?/br> 李元珉能看見她,自然求之不得,當時便讓人加了碗筷,還添了她喜歡的胭脂兔和鴛鴦炙上來。 而后幾人再次入座,李元珉若無其事的,盡量控制想往盛長樂身上瞄的目光,只怕會被徐孟州察覺。 隨后盛長樂就乖乖一言不發(fā),坐在徐孟州旁邊吃菜,偶爾幫徐孟州斟酒。 徐孟州和李元珉則繼續(xù)談論剛才沒說完的事情。 徐孟州也就直言不諱,說了一個多月之前也有衛(wèi)王的人刺殺過他。 衛(wèi)王顯然全不知情,有些吃驚,“本王與首輔素無仇怨,從未派人誰刺殺過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