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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我做了皇后在線閱讀 - 第117節(jié)

第117節(jié)

    *

    寧國公的死訊當天就在京城里傳遍了,宮里皇帝自然也很快收到了消息。

    李元璥面無表情的,將這消息帶給了徐瓊華。

    徐瓊華聽聞寧國公死訊,顯然也有些詫異,她連忙上來,語氣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我父親過世,還懇請陛下放我回去看看?!?/br>
    若是寧國公死了,太后都不回去看看,好像確實也說不過去。

    雖然徐瓊華被囚禁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盡力表忠心,可李元璥依舊放心不下。

    誰知道這個女人脫離他掌控之后,會不會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

    徐瓊華一臉真誠,懇求道:“若是陛下肯放我,我愿意助陛下一臂之力,除掉徐孟州!”

    李元璥尋思片刻,臉上漸漸浮出笑容。

    妻子尸骨未寒,父親暴斃而亡,兄弟姐妹斥責背叛,受萬人唾棄……這等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的滋味,也不知道徐孟州將如何面對?

    很快,太后和謝氏都因為寧國公的死訊,也趕回了寧國公府。

    謝氏在靈堂里哭得泣不成聲,聽聞眾人指責,害死寧國公的是徐孟州。

    謝氏哭著將他們大罵了一頓,“分明是這老不死的,六十多了還色心不死,要玩十幾歲的小姑娘,自己吃藥吃死了,簡直就是丟人現眼,活該!

    “你們這些人,一個個有什么臉怪到六郎頭上?這些年,你們誰管過這老頭子,若不是六郎花大價錢,一直給他續(xù)命,他墳頭草都兩尺高了,還能活到今日?

    “若六郎是不孝子,你們這里,更沒一個好東西,有什么資格不準他服孝!”

    在場的,除了太后,雖沒一個是謝氏生的,可她畢竟還是寧國公夫人,一口氣罵下來,已經是無人敢言。

    隔日,徐孟州再次來寧國公府,要求為父親服孝。

    謝氏親自接他進去,路上便無人敢阻攔。

    進靈堂時候,所有人看見徐孟州都很不待見,依舊將他當成害死寧國公的罪魁禍首。

    眾人的目光,徐孟州已經不在意了,他此番回來,只是想為父親上一炷香。

    他穿著孝服,跪在靈堂前蒲團上,磕頭上香,口中念念有詞,卻聽不清在說些什么。

    卻不知,今日的寧國公府,就是專門為徐孟州準備的陷阱。

    家中女眷和孩子都已經被帶走,謝氏也被人強行拉著離開了現場。

    謝氏走的時候,才感覺到不對勁,“你們干什么,你們要對六郎干什么!你們反了是不是,放開我!你們若是敢動六郎一根汗毛,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謝氏的罵聲漸漸走遠,最終徹底聽不見。

    徐孟州不動聲色,只是背著身,跪在空蕩蕩只放著棺槨的靈堂內,面無表情。

    靈堂外的院子里,前面站了一排人,背后密密麻麻,里三層外三層,賭得水泄不通。

    為首的是徐太后,背后跟著徐景明,徐家老二、老三、老四,皇帝也在遠處站著,只等著看今日這場好戲。

    太后由太監(jiān)扶著手,站在最中央,只對著靈堂內徐孟州道:“茂之,你弒父害兄,泯滅人性,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今日哀家就要大義滅親,鏟除你這逆子!”

    徐孟州緩緩站起身,轉過去,一個人,面對著這么多雙眼睛。

    特別是,徐孟州對上徐太后的目光之時,一時眼中仿佛有電光石火,倒是沒想到,徐太后竟然還好端端的,莫不是已經跟狗皇帝狼狽為jian了吧?

    這樣這能湊到一起,不愧是狗男女。

    徐孟州面對這些往日里的兄弟姐妹,吶吶問道:“今日真要當著父親棺槨的面,不留情面,做到如此地步?”

    對面太后應聲,“若是你肯束手就擒,或許哀家可以念在你這么多年為國效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網開一面,給你留一條生路?!?/br>
    徐孟州冷笑一聲,側臉似乎在自言自語,“爹,你今日可看清楚了,到底是誰容不下誰,既然他們對我無情,你也別再怪我無義!

    “今日就當真你的面,我徐孟州與徐家這些人,恩斷義絕,今后是生是死,或成或敗,再無瓜葛……正如此凳!”

    說著,徐孟州將靈堂里擺著的一張凳子,一腳踹下去,一分為二,以示徹底斷絕。

    徐太后目光清冷,抬起袖子,口中淡淡說出兩個字,“放箭!”

    轉瞬間,羽箭脫弦而出,朝著靈堂直射過去。

    阿東一把將門關上,過來把徐孟州撲倒,“六爺小心!”

    無數支箭如同雨點一般襲來,有的插在門上,有的刺穿窗戶紙,射入了靈堂之內。

    一波箭雨之后,徐太后下令破門而入。

    進屋之后,卻見靈堂里空無一人,只有凌亂不堪的靈堂,和插著箭的棺材,以及,一扇敞開的窗戶。

    “給我追!別讓他跑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這樣眾叛親離才離開京城,才是我最初的想法哦,之前那個是寫歪了,現在可以六親不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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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徐孟州今日進寧國公府,只是想前去與父親棺槨上一炷香, 道別一聲, 自然不是全無準備,自投羅網。

    所以離開寧國公府之后, 立即有人前來接應徐孟州,幾人喬裝打扮,飛快撤離京城。

    畢竟京城還都是皇族和徐家的實力圍繞,現在事發(fā)突然, 若要與他們抗衡, 援兵根本趕不過來, 只能先退一步。

    等太后反應過來, 下令關城門的時候, 徐孟州早就已經策馬揚鞭,在官道上揚長而去。

    昨夜徐孟州已經提前將盛長樂送出城, 一路北上。

    等到徐孟州騎馬追到盛長樂的馬車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

    天邊余霞成綺,地面的馬和馬車都拉成了長長的影子,左右搖晃。

    徐孟州還喘著粗氣, 從馬背上下來,鉆進馬車里。

    盛長樂一見他, 立即就撲了上去,兩條纖細的胳膊環(huán)著男人的腰,已經是眼眶都紅了,“夫君……人家好擔心你?!?/br>
    雖然只分開了一日, 可是好似恍如隔世,盛長樂黏在男人懷里,都不想松手,他趕路了一天,一身都是汗味,盛長樂都覺得很好聞,一點也不嫌棄他。

    徐孟州明明知道寧國公府有詐,竟然還只身涉險,盛長樂生怕前世的事情再重演一遍,昨夜說什么都不愿意走的,徐孟州把她綁了,硬生生塞進馬車里,讓秦艽和鵲羽悄悄將她離開京城。

    還好事情進行如徐孟州計劃那樣,并沒有出太大意外。

    唯一讓徐孟州沒料到的,太后竟然真的跟皇帝茍且上了?她還真是,完全沒有底線!

    現在京城里,徐孟州已然了無牽掛,除了母親謝氏。

    不過他已經交代謝家舅舅照看謝氏,再加之,太后也不會真的對自己母親下手,所以她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實在不行,今后有機會再去接她。

    徐孟州捏著盛長樂柔軟纖巧的肩頭,聲音低沉暗啞,安慰道:“我這不毫發(fā)未損么?”

    盛長樂對上他的眼,又詢問,“夫君,你可知道是誰了?”

    她指的,到底是誰給寧國公把藥換了。

    徐孟州幾乎能夠確定,應該是有人把藥換了,由此嫁禍給秦艽的,才導致徐繼暴斃的。

    秦艽知道徐繼有病,做出來的藥有分寸,以前都用過多少回了也沒事,不可能這次突然就用藥暴斃,加之,慕若蘭也被人滅了口,明顯就是其中必有蹊蹺。

    估計最有可能是徐家的人,可徐孟州也實在想象不出會是誰。

    盛長樂靠在男人身上,一雙柔夷玉手捏著他的大手,輕輕安撫著他,“你別太難過,這也不能怪你,都是他們欺人太甚,我們總有一天會為公公報仇的。”

    前世,在盛長樂挑撥之下,徐孟州跟徐家那些人也鬧到最后,分家決裂,眾叛親離得地步。

    可是現在,盛長樂倒是一心希望他們兄弟和諧,希望所有人都是維護徐孟州,有些事卻終究無法改變,甚至比起前世來更愈演愈烈。

    或許最大的改變,就在于前世幫著李元璥的是盛長樂,徐孟州的妻子。

    這輩子幫著李元璥的,卻變成了徐太后,徐孟州的jiejie。

    如此巧合,實在叫人啼笑皆非。

    徐孟州眸中寒光乍現,冷聲道:“是,一個也不會放過?!?/br>
    *

    夜里,二人又換做乘船,逆水行舟,速度比較慢,可好在路途平穩(wěn),可以好好睡覺休息。

    現在他們前有關卡,后有追兵,唯一安全的路線,就是不停更換路線,并且一路留下障眼法,讓追兵無跡可尋。

    這個逃跑的方法,還是盛長樂上次綁架皇后用過的,效果顯著,官兵一路都被耍得團團轉。

    唯一不好的,是盛長樂現在正是孕吐的時候,有些暈船,吐得厲害,還沒有胃口吃東西,徐孟州一晚上都在照顧她,都沒心思睡覺。

    次日,徐孟州特意讓人去買回來梅子和果干之類酸的東西回來,想為她緩解一下。

    想到昭昭懷有身孕,還要如此委屈跟著他一起勞累奔波,亡命天涯,前有狼,后有虎的,危險重重,徐孟州禁不住疼惜愛憐。

    懷孕的盛長樂,現在一個頂倆,更加金貴了,徐孟州都舍不得讓她的腳沾地。

    她熱,他便替她扇風,她渴,他便替她端茶送水,她累,便摟著她休息。

    只有這樣,才能稍微彌補她一些。

    盛長樂念在他父親過世,心情不好,也不好意思對他呼來喊去的,所以能盡量自己做的事情都是自己來。

    *

    與此同時,在宮里,徐太后已經氣得面紅耳赤,將底下的人罵得狗血淋頭,“你們這些廢物!那么大個活人,眼皮子底下跑了都抓不到,哀家拿你們何用?

    “現在就下通緝令!讓所有關卡設防,嚴密檢查,若是不把他捉回來,你們提頭來見!”

    徐景明唇角微勾,主動站出來,行禮說道:“臣懇請前去捉拿徐孟州,還請?zhí)竽锬锒鳒剩 ?/br>
    徐太后看徐景明,還有些不屑,“你小小年紀,怎可能斗得過他,一邊待著去!”

    徐景明頓時就皺起眉,有些不悅。

    他年紀已經不小了,明年便及冠,徐孟州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快成為一朝最年輕的首輔了,現在,徐太后還總是把他當成孩子似的。

    其實徐景明比徐孟州小不了幾歲,從小就在徐孟州的光環(huán)里長大的,甚至別人提起他,都叫不出他的名字,總是說“徐孟州的大侄子”,“首輔的侄子”之類的。

    徐景明表面上依附順從著徐孟州,可是心里早就積怨已久,直到某個時候徹底爆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