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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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沒人開過車?!?/br> “那這車怎么停你院子里?”杜聰指著車邊放著的兩張假牌照。 “我怎么知道!這車怎么樣關你屁事,趕緊給我滾!”剛哥不耐煩地叫罵著,作勢要關門。 杜聰一把將門按?。骸拔以賳柲阋槐?,這車昨晚誰開的?” “你管他誰在開,這是我家,你給我滾遠點!”剛哥上去推搡他,杜聰見他樣子正是心虛的惱羞成怒,知道肇事者肯定是這家,想著他們害自己背了六十萬的債,心頭早已氣急,剛哥一來推搡,杜聰就一拳往他臉上打去,頃刻間兩人互相抓住對方,摔倒在地扭打成一團。 躲在里屋的小毛見剛哥打不過杜聰,吃虧挨了好幾拳,也顧不得躲藏,抓起一根棍子沖出來幫忙毆打杜聰。 杜聰一抬頭,看到持棍毆打自己的正是昨晚的司機,怒上心頭,放下剛哥爬起身又去揍小毛,剛哥得了空閑,也跑進屋子找了條竹竿,兩人一起打杜聰,一下子就占了上風,將對方逼退。 杜聰站在院子門口,與他們倆對峙,他雖然個頭比兩人大,可赤手空拳對手持棍棒的兩人自然打不過,他只能轉(zhuǎn)而報警,通知昨天接警的警察,他找到了肇事汽車。不久警察趕到,詢問三人。剛哥因擔心這假出租牽出更多的事,堅決不承認昨晚開過車,說這車是以前收廢品收的,一直停在院子里,假牌照昨晚就被他們摘下來扔河里去了。警察看出剛哥和小毛是耍無賴,但也沒證據(jù),只好說報廢車輛處理有專門的地方,他們這樣私下收購是非法的,要將出租車扣留。剛哥滿不在乎說要扣就扣。 今天派出所很多警力都被局里調(diào)走協(xié)助查案了,人手不夠,警察也不便多耽誤時間,就讓杜聰先跟他們回派出所再做下筆錄,過幾天再找拖車來扣車。 待杜聰和警察走后,剛哥和小毛總算松了口氣,將院子門關上,省得再有不三不四的人來打擾。 霍正是殺過人的,他縱橫江湖這么多年,從未像昨天晚上那般窩囊。 都說劉備是殺過警察的亡命之徒,可霍正根本不放眼里,劉備在他手里掙扎了不到三分鐘。他輕松將劉備殺死,編鐘找回,可誰知劉備尸體和編鐘一道被一輛出租車給劫走了。 昨晚他回去見朱亦飛,被老板一頓破口大罵,對他描述的經(jīng)過頗不信任?!澳愦蜍囀谴虺鲎廛囘€是運尸車?出租車搶尸體干什么?” 霍正這樣的老江湖被一輛出租車劫了,他自己都無法相信,更別提說服老板了。他為了證明自己,只有想辦法重新找到那輛出租車,將司機滅口,箱子取回來才行。 他查了箱子的定位,位于城南一片城鄉(xiāng)接合部區(qū)域,后來也不知是定位器沒電了還是接觸不良,定位消失了。到了第二天天亮,霍正來到定位最后的這片區(qū)域,挨家挨戶找過去,沒有發(fā)現(xiàn)出租車,找了大半天時間,卻看到一輛警車從前方一片區(qū)域駛過。他擔心該不是箱子里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對方報警了吧,為了核實這點,他向前走去,經(jīng)過一爿小賣鋪附近,聽到旁邊幾個人交談,說剛才的警車是去前面一家收破爛的院子處理一輛出租車。聽到“出租車”三個字,他頓時警覺,于是悄悄來到了旁人口中的那家廢品站。廢品站關著門,霍正透過鐵門中間看進去,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的出租車。盡管出租車沒有掛車牌,但從車身上的一些特點,他當下就確定正是昨晚劫他的車。 霍正目光轉(zhuǎn)向了里面的房子,窗戶里看見走動的人影,他正想翻墻進去殺人,又想警察才來過這里,會不會里面是個圈套,正等他進去甕中捉鱉? 他猶豫片刻,決定先退到一邊觀察一會兒,幾分鐘后,只見一輛高大的黑色越野車徑直朝這邊開來,停在了院子門口,朝里按起了喇叭。 霍正注視著越野車和車牌號,突然瞳孔里發(fā)出了亮光,慢慢轉(zhuǎn)過頭離開此地。 剛哥和小毛聽到外面?zhèn)鱽砥嚴嚷?,兩人來到院子,透過門縫朝外看,門外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車上那人是李棚改,兩人趕忙打開門,讓車子開進來。 李棚改雖然在周榮家差點被做了截肢手術都不敢還嘴,可他在三江口的小江湖上也是號叫得出名的人物。他為人還算仗義,結交的小兄弟很多,遇上江湖救急他總會大方地借別人千百來塊錢,從來不收利息。剛哥和小毛偶爾也幫他做過點事,一直喊他大哥。 李棚改走下車,剛哥和小毛熱情地將他迎進屋,又是搬凳子又是倒茶水,詢問來意。李棚改今天很忙,沒工夫跟他們客套,從一包復印出來的照片里揀出幾張交給他們,說:“張德兵你們知道吧?” 兩人搖搖頭:“不認識啊?!?/br> “張德兵是我老大。兵哥被人劫了?!?/br> “什么,哪個狗東西敢劫咱兵哥,真是不想活了?。 眲偢珩R上義憤填膺地痛罵起來。 “劫兵哥的就是照片上這兩人,兵哥說了,誰能幫他找到人,獎一百萬美金,如果能提供線索,事后也定有重賞,你們仔細看看,發(fā)財?shù)臋C會可別錯過。” “一百萬美金!”剛哥和小毛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輩子一百萬人民幣都沒見過,還一百萬美金!兩人忙低頭看照片,翻了幾張,不由皺眉,“照片咋這么模糊,啥都看不出來啊?!?/br> “照片是攝像頭晚上拍的,這已經(jīng)是最清楚的幾張了。這兩人臉看不出,不過他們倆拿走了兵哥的一只箱子,箱子里裝了一百萬美金。兵哥說誰找到箱子,里面的錢全給誰,他只要人。這箱子有張白天拍的照片,特征很清楚,黑色,周圍一圈銀邊,中間有個圓圈標志,喏,就跟你們這個很像,等等——” 李棚改注意到旁邊桌上擺著的一只箱子不管是大小還是其他特征都和老板丟的箱子很接近,他走過去比對了好幾遍,打開箱子一摸,底下果然有個暗扣,他按下暗扣,箱底板開始挪動,露出平鋪的美金,他馬上再按下暗扣,讓底板收回,隨后快速地關上箱子,回頭警惕地看了兩人一眼,拿起箱子就往外走。 “拆哥,怎么了?”剛哥還沒反應過來。 李棚改一言不發(fā),提著箱子推開門走出去,打開屋外的汽車門,將車鑰匙和箱子都扔后排位子上,從車座底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手持匕首藏在后背,馬上掉頭走進屋,大手一伸快速抓過剛哥,用匕首抵住他脖子:“還有個 u 盤在哪兒?” 剛哥驚恐萬分地看著這場變故,驚問:“拆哥,這是要做什么?” “u 盤在哪兒?” “什么 u 盤?” “我再問你們一遍,u 盤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吧?”李棚改另一只手掏出手機,給張德兵打去電話,“兵哥,那兩人找到了,u 盤暫時不肯說,好……我先把人帶回來?!瓫]事,那兩人本事我清楚,我已經(jīng)控制住了,我現(xiàn)在就把人帶回來?!睊炝穗娫?,他嘆口氣,滿是為難地看著他們,“如果是其他事,我可以幫你們說情,這一次你們的膽子實在太大了。走吧,上車!” “拆哥,這是怎么回事啊?”剛哥驚恐叫道。 李棚改不答,他牛高馬大,手上又握著匕首,抓剛哥跟抓小雞似的,他側頭瞪小毛一眼,示意讓小毛走到他前面去,小毛低著頭,唯唯諾諾地走了幾步,待走到他身旁時,猛然抽出一只大榔頭朝李棚改當頭敲下去。李棚改本能拿匕首去抵擋,榔頭狠狠敲在他手骨上,小毛沒有停頓,接連狠狠落錘,第二下就正中他腦袋,連敲了三四下,腦袋被砸出幾個坑,李棚改當場倒了下去。 剛哥看著重重倒下去翻起白眼的李棚改,又看著手握榔頭一副兇神惡煞模樣的小毛,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半晌,小毛扔掉榔頭,整個人因緊張癱軟地坐到了地上,滿臉漲得通紅,大口喘著粗氣。 剛哥小心翼翼地去摸李棚改鼻息,早已沒了呼吸,腦袋被砸出坑,腦漿都冒出來了,當然是徹底死了。 “你……你干嗎???” 小毛換上了一副冷靜的表情:“早上我們換箱子的那兩人,就是張德兵要找的人,我們換回來的箱子里裝了整整一百萬美金,剛才李棚改打開箱子底下的暗格我看見錢了?!?/br> “什么!”剛哥仔細想了一遍才把經(jīng)過想明白了,“那……那也不能殺人啊!” “他把我們倆當成那兩人了,如果我們跟他走,肯定死路一條,還不如把他殺了,這一百萬美金我們拿!” “這事……這事被張德兵知道還不要了我們的命!” “張德兵不知道,剛才李棚改電話里沒提我們倆。剛哥,這事干了值,不然我們這輩子都弄不到一百萬美金?!?/br> 剛哥皺起眉,看看地上滲人的尸體,又想了想一百萬美金,這么多錢的喜悅逐漸戰(zhàn)勝了殺人的恐懼,不由漸漸露出笑意,小毛見他的表情,也笑起來,兩人故意放聲大笑,驅(qū)逐內(nèi)心的恐懼感。 “笑你媽!你們兩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 突然,兩人的笑聲被院子里的杜聰給打斷了。 他們趕緊躲到門背后,朝外張望,見杜聰已經(jīng)從派出所回來,此刻手里握了根長水管,正站在院子中間罵戰(zhàn)。 兩人對視一眼,知道此時此刻千萬不能讓杜聰進屋,于是剛哥突然變得很文明地朝外面喊:“你又來干什么?你有什么訴求,我建議你走法律渠道?!?/br> “法你媽,你給老子滾出來!”杜聰沖上去就用鐵棍狠狠敲門。 換以往,剛哥早沖出去跟他對打了,此刻門是絕對不能開的,剛哥和小毛縮在門口,嚇得瑟瑟發(fā)抖,不知如何是好。 杜聰叫罵一陣后,開始直接踹門,這門鎖本就老舊,他踢上兩三腳門鎖的螺絲就松動了。門后兩人大急,小毛急忙將舊沙發(fā)拖過來抵住門,又將工具桌也搬過來,再拿一根鐵棍插在門口卡口上。兩人趕緊先抬起地上的尸體,搬去后屋。 杜聰很快將門鎖踹斷,但門還是開不了,他透過門縫一看,里面還堵著一堆東西,他氣惱地又踢了幾腳,回頭一看,門外的黑色越野車后車門卻開著,他拉開后車門,看到位子上扔著一只行李箱和一把車鑰匙,他拿過車鑰匙坐上駕駛位,直接發(fā)動了汽車。 屋子里的剛哥和小毛聽到發(fā)動機聲,忙跑到門后向外看,只見杜聰發(fā)動了汽車往外走,兩人瞬時想到箱子在車上,急得大喊:“你要干嗎?” 杜聰搖落車窗,喊了句:“你們不賠錢,車子我扣了!準備三十萬贖車!”說完,一腳油門沖出了院子。 杜聰租住的地方是個將近二十年的單元樓,樓背后有塊空地,原先是學校,后來拆了,暫時成了附近住戶的免費停車場。 他將黑色越野車開到停車場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停好,將后排位子上的行李箱一并拿上,上樓回到家中,杜聰打開箱子,只在里面翻到一些衣物,正當失望之際,發(fā)現(xiàn)角落上有三張卡片。 卡片上寫著楓林晚酒店的消費儲值卡,每張面值均為一萬,一共三萬。 如果是三張加油卡,那么這就是硬邦邦的三萬,按面值九折出售肯定馬上能出手,多少彌補一些他的損失,可這是三江口當?shù)匚逍羌壘频甑南M卡該值多少錢呢?他打開同城二手交易的手機 app 查了查,并沒有這種貨,無從參考。想了想,決定明天直接帶著卡去酒店問問能不能退錢。 另一邊,周榮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焦急地等待著。 一旁張德兵額頭上盡是冷汗,連撥了幾次電話,最終放棄了:“榮哥,這……這電話還是關機?!?/br> “你剛才怎么不問清楚李棚改在哪兒!” “剛才……剛才李棚改說已經(jīng)控制住那兩人,馬上帶回來,我一時大意——” “大意個屁!”周榮直接一杯水潑到張德兵臉上,張德兵杵在原地低著頭,都不敢擦臉。 李棚改給張德兵打完電話后,張德兵等了十多分鐘,再次給李棚改打去電話,誰知電話響了幾下后就被人掐斷了,再打過去手機已經(jīng)關機。 一旁的胡建仁也數(shù)落起來:“李棚改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那兩個搶劫犯是那么好對付的?他一個人還想把兩個人都控制起來,現(xiàn)在肯定是落到那兩人手里,死了也是活該?!?/br> 周榮煩躁地一把將茶杯摔得粉碎,吼道:“現(xiàn)在怎么辦!” “這……”張德兵想不出任何法子。 胡建仁眼睛一亮,道:“榮哥,李棚改的車上有 gps 防盜定位,我們查一下就知道車在哪兒了?!?/br> 張德兵不等周榮吩咐,趕忙說:“我馬上去查?!?/br> 霍正回到酒店,朱亦飛當即問:“處理好了沒有!” “飛哥,我找到出租車了,只是——” “只是什么,東西拿回來沒有?”朱亦飛急不可耐。 “出租車停在一個收廢品的院子里,里面有兩個人,就是昨天搶箱子的,我本來要進去處理,可我看到周老板的人去了那里?!?/br> “周榮?不可能吧?!?/br> “我不會看錯,車和車上的人都是周榮的,確定無疑?!?/br> 朱亦飛半信半疑:“這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幾千萬的生意是不小,可周榮不至于這么干吧?” “飛哥,昨晚我找到劉備前,他給周榮打過電話,于是周榮派人來接應劉備。后來我殺了劉備處理現(xiàn)場時,周榮手下準在遠處看到了,知道我?guī)е鴦涞氖w和編鐘,不敢跟我正面干,于是用出租車搶了我的箱子。” “周榮派人接應劉備,為什么會開一輛出租車來?” “出租車才掩人耳目啊。” 朱亦飛瞇起眼,琢磨了一會兒,慢慢搖頭:“我和周榮交談下來,我覺得他不是這種人?!?/br> “飛哥,你知道我今天是怎么找到那輛出租車的嗎?我今天在那片區(qū)域一直沒找到出租車,后來看到警車離開一個收廢品的院子,我去打探,出租車就在院子里!” 朱亦飛一愣:“怎么又扯上警察了?” “我們這箱子里有劉備的尸體,周榮拿了編鐘,把尸體交給了警察?!?/br> “周榮買出土文物,怎么還敢通知警察?” “周榮是三江口首富,跟這兒的警察當然有勾結,他把尸體交給警察,八成把我們也賣了!” 朱亦飛緊張地握了下拳。 “飛哥,如果你不信,我現(xiàn)在就給周榮打電話,看他怎么說?!?/br> 朱亦飛思考一會兒,點點頭。 說著,霍正撥通了胡建仁的電話,故意問他:“胡經(jīng)理,事情已經(jīng)處理好了,交易什么時候可以繼續(xù)下去?” 此時,胡建仁正在周榮旁邊,他說了句稍等,按住通話孔,低聲問:“榮哥,是朱亦飛的人,他問我們什么時候繼續(xù)交易?” 周榮煩躁道:“都這時候了,我哪有心思買他的破鐘,東西還沒拿回來別又惹上警察!” “這樣……這樣直接拒絕不太好?!?/br> “不太好?如果不是昨天下午說好的交易他突然變卦,我家里就根本沒現(xiàn)金,沒現(xiàn)金那兩個搶劫犯就算拿了 u 盤,第一件事就是跟我要錢贖回,我早讓人把他們倆收拾了!這事情的起頭不就是那破鐘害的!”周榮罵完就甩手走了出去。 胡建仁抿抿嘴,想著直接拒絕會得罪朱亦飛這幫亡命之徒,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重新打開通話孔,勉為其難地打發(fā)對方:“我們老板最近比較忙,不如過段時間再交易,你們覺得怎么樣?” “過段時間是多久?” “這個嘛……我現(xiàn)在也不能給你明確答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