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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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一樣就扔給陰九一樣,陰九手里拎著七□□十個盒子。 陰九低頭看了看手中拎著的事物,再抬頭看了看溫阮,她是真把自己當(dāng)下人了? 他決定回擊。 “溫姑娘生氣的方式,也很特別?!彼f。 “生氣?”溫阮不解。 “溫姑娘對安陵君說那些話,不就是生氣?” “不是的?!睖厝罾^續(xù)買買買,“我沒有生氣,我是誠心祝他和盛姑娘八宿八棲。” 陰九“……” 好個八宿八棲。 “看來昨日那藥,并非催情,而是斷情。”陰九說,“只是溫姑娘莫要忘了,紀知遙可不是任人羞辱而啞然忍之的人?!?/br> 溫阮的糖面兒吃完了,她轉(zhuǎn)了一下光溜溜的竹簽,暗想,以前的溫阮,算是給自己留了個不怎么好收拾的爛攤子。 但問題不大,她來這兒,就沒想過要收拾爛攤子。 夜間,漁樵館。 陰九正自斟自飲,借春花清風(fēng)下酒。 落入席間的男子自取一杯,啜酒輕笑“聽說今日九野你給溫家小女當(dāng)了回下人?” 陰九抬眸看了來人一眼,沒說話。 “感受如何?”漂亮得不像話的男人,眉眼精致過女子,身形纖瘦柔弱,一看就很受。 他挑著一雙桃花眼,帶三分壞笑地問陰九。 陰九放下酒樽,想了想,說“還不錯?!?/br> 至少看了場好戲。 漂亮的男人叫辭花,辭花面色微訝,笑道“殷九野,你不會真把自己當(dāng)陰九了吧?” 陰九,或者說殷九野。 殷九野手指劃了一下臉上的面具,半倚在榻上,斜襟微敞,風(fēng)流慵懶,但隱隱透出的冷冽,仍似這殘春里最后的寒色。 辭花見此,便明白過來,殷九野永遠是殷九野,薄情寡恩的殷九野,像個瘋子的殷九野。 “你昨日又殺人了?”辭花輕聲問,那些人是來找殷九野,把他帶回去的。 “他們找死?!币缶乓罢Z氣輕然,“我只是成全他們。” 辭花不再說話,只是給殷九野斟酒,靜靜地坐在一側(cè)陪著他。 但殷九野沒有接酒樽,而是盯著旁邊的扇子看,除了那把溫阮送他當(dāng)謝禮的扇子外,旁邊還有另一把小巧秀氣的折扇。 檀香織面,是女子之物。 …… 次日,溫阮抱著貓兒出府,徑直來到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巷子里。 小巷子里正有一場斗毆,相斗雙方分別是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 女子一身紅衣,手執(zhí)一柄漂亮的銀色長劍,容顏明艷,長眉英氣。 溫阮趕到時,她正在暴揍一個紈绔子弟。 “于……”她話音還未出,先聽到那紅衣女子的破口大罵。 “呂澤瑾不是我說你,你以為我想嫁你???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性,要不是老娘倒了血霉自小跟你這么個垃圾定了婚約,你以為我想管你,我呸!” 被暴揍的紈绔子弟就是呂澤瑾,七龍珠之一,揍人的女子叫于悅。 “盛月姬比我好一萬倍,喲,她這么好你怎么不把她娶進府???我這人大方,就允了你讓她當(dāng)個側(cè)房,人愿意嫁你嗎?你有這本事嗎?你一天天地除了斗雞走狗嫖i娼以外你還能干成點啥?” “干啥啥不行,嫖i娼第一名,除了惹是生非以外我沒看見你有什么本領(lǐng)。有本事你讓你爹把這婚事給解了,沒本事你就老老實實服我管,老娘可不想以后嫁個一身是花病的臟玩意兒!” …… 二狗子聽得瘋狂大笑“阮阮,這姑娘罵人嘴皮子比你還利索!” 溫阮揉著二狗子,輕笑了下,但心底微嘆。 于悅是個脾氣火爆的潑辣女子,一身稀爛的武藝。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結(jié)果還沒出城門就被人偷了錢袋子。 這種性子溫阮很喜歡,但有的人不喜歡,在別人看來,這是沒教養(yǎng),不淑女,缺柔婉。 不像個大家閨秀,更像個悍婦。 她與七龍珠之一的呂澤瑾自小定有婚約,呂澤瑾是親王獨子,一株長歪了的獨苗,每日花天酒地,胡作非為,足足的紈绔人設(shè)。 但這紈绔倒在了盛月姬的石榴裙下,變成了一只奶兇奶兇的小狼狗。 小狼狗護食,尤見不得別人說盛月姬半句不好,誰說咬誰。 于悅以前對他是不屑一顧,今日是因為他在盛月姬那里過夜,回來時一身酒氣,衣衫不整,正好讓夢想走天涯的于悅撞見了,于悅才忍不住對他怒聲叱罵,一頓暴打。 但她低估了呂澤瑾對盛月姬的保護欲,也低估了一個男人在憤怒時能做出的事會有多狠毒多絕情。 呂澤瑾從地上爬起來,擦了一下唇角的鮮血,少年朝氣蓬勃的眉眼里全是戾氣,冷冷地問“說完了?” “沒說完,我罵你能罵三天三夜,罵盛月姬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能罵到江海倒流!”于悅豈會怕他,照著槍口就撞上去了。 呂澤瑾抬手,一巴掌摑在于悅臉上。 于悅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捂著臉她怔怔地看著呂澤瑾,心高氣傲的女孩兒哪里受得了這種掌摑之辱,氣得眼淚直逼而出“呂澤瑾,你敢打我?!” “我何止敢打你?”呂澤瑾上手,撕開了于悅肩頭的衣裳,暴怒中的少年指骨泛白,在她耳邊狠聲說“我還要讓你人盡可夫!” 溫阮抬眉,接下來的劇情,是呂澤瑾拖著于悅?cè)チ艘患易盍畠r的下等青樓。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一身紅衣,剛烈熱情,夢想仗劍走天涯的明艷女孩兒,自此葬送一生。 而呂澤瑾的人氣值和好感度,在書粉心目中直線上升。 第5章 《韻事》原書作者的確是女主盛月姬的親媽,但也實在是眾女配的后媽。 這位作者似乎對正常女性有著難以名狀的惡意,雖將女配們刻畫得生動鮮活,各有不同,但毀起她們來也毫不手軟。 且用詞間不見半分憐憫,多是諷刺,笑話她們活該。 作者有意挑戰(zhàn)普通人的道德觀念,故意將一切美好女子毀了個遍,以此襯托出盛月姬不受道德枷鎖的約束,率性而為,恣意瀟灑。 雖有話說,將美好撕毀給人看才是真正的悲劇,但該作者撕毀的方式過于低劣,來來回回不過下三路。 可回頭想想,這是一本十八禁文,好似專往下三路去又正常了。 “世子殿下?!睖厝畈匠?,走到兩人跟前。 呂澤瑾手中還拽著于悅肩頭的衣衫,赤紅的眼睛看到溫阮時,冷笑了一聲。 誰人不知,溫阮死纏紀知遙的事?就跟于悅纏他一樣煩! 溫阮緩緩地撫過懷中的貓兒,平靜地看著暴躁中的呂澤瑾,說“于姑娘今日與我有約?!?/br> 于悅既驚又懼的眼中含淚,詫異地看了溫阮一眼,她以前很看不起溫阮對紀知遙要死要活死纏爛打,所以說話間不曾客氣。 沒想到…… 但呂澤瑾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是個我行我素的混世小魔王,哪怕溫阮是靖遠侯府的千金,他也不當(dāng)回事。 “你算什么東西?正好你撞到小爺槍口上了,我今天就替月姬解決了你這個礙眼貨色!”雖然呂澤瑾很討厭紀知遙,但他更討厭這個三不五時就給盛月姬添堵的溫阮。 溫阮聽聞此話倒也沒有半分驚怕,她很清楚呂澤瑾做得出這樣的事。 畢竟他能成為盛月姬的入幕之賓床榻之客,就是因著他這份無所畏懼,悍勇少年氣。 試想一下,這樣一個瘋狗一般的少年郎,誰都不服誰也不怕,但只要你伸手摸摸他的頭,他就乖乖聽你話,伏在你腳下,閃亮著狗狗眼搖尾乞愛,這樣強烈的反差,你喜不喜歡?鐘不鐘情? 她想著這些,笑著低頭摸了下貓兒,輕輕軟軟的聲音說“你敢么?” 怎么說,溫阮也要叫當(dāng)今陛下一聲皇姨夫,他呂澤瑾敢當(dāng)街對自己行惡逞兇? 呂澤瑾狂躁的表情稍微冷靜了些。 溫阮又看看于悅,解了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遮住她暴露在外的肩膀,平聲說“于姑娘,我們走吧?!?/br> 于悅?cè)詻]明白今天溫阮是在干嘛,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她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拆溫阮的臺,便點點頭。 點頭時,噙在眼眶里的眼淚簌簌往下掉。 再怎么想仗劍走天涯,也是個女孩兒,也會怕。 溫阮分開于悅和呂澤瑾,對呂澤瑾點了下頭“祝您今天心情愉快,告辭?!?/br> 她拉起于悅的手,帶著她往巷子外面走。 呂澤瑾卻跟有病似的,突然發(fā)狠跟上去,五指成爪要抓住溫阮。 一滴不知從何而來的茶水,打在呂澤瑾膝彎。 呂澤瑾當(dāng)場給二位姑娘來了個五體投地。 溫阮回頭看,輕笑“世子殿下倒也不必如此大禮。” 呂澤瑾折了面子,氣得要跳起來打人。 又一滴水打在他腰上,好像是腎的位置?他疼得在地上蜷了一下。 溫阮見他難受的樣子,抬頭看了看四周,感覺沒什么異樣,可能是他嗯嗯過多,腎虛體虧吧,便再度拉著于悅走了。 某扇窗后,殷九野拈著微濕的指尖,望著溫阮與于悅雙雙離開的背影。 “九野?”辭花喚他。 殷九野笑,“祝你今天心情愉快,告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