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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扶腰(穿書)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第33章

    浩浩蕩蕩的京中守備軍, 來勢洶洶地沖進(jìn)了溫府。

    守備隊(duì)長拱手問禮“溫少卿, 紀(jì)將軍?!?/br>
    “何事竟勞動(dòng)守備軍沖入我侯府?”溫北川烹著茶水, 笑聲問道。

    “京中發(fā)生兇案, 我等奉命緝兇,驚擾二位大人, 實(shí)在有罪?!?/br>
    “無妨, 不過是什么兇案, 查到我府上來了?”溫北川抿茶。

    “貴賢坊賈府, 全府上下,除賈府主人賈臻外, 無一活口,賈臻雙腿被斬?!?/br>
    “如此兇殘么?”溫北川抬眉,“何人犯事?”

    “據(jù)賈臻所言, 乃是……乃是貴府溫姑娘,攜下人行兇。”守備隊(duì)長有點(diǎn)慌, 眼前這二位, 沒一個(gè)是他得罪得起的,但皇命在身,他又不得不前來抓人。

    “這便奇怪了, 我小妹一直在家,并未出府, 如何行兇?”溫北川握著茶杯一頓, 又看向紀(jì)知遙“紀(jì)將軍, 你說呢?”

    “我也不曾見溫姑娘出府?!奔o(jì)知遙心里壓著火氣, 若溫北川早些將溫阮接回來,哪里會有現(xiàn)在這等麻煩,他就是故意縱容溫阮行兇!

    紀(jì)知遙回頭對守備軍說“莫不是賈臻受驚過度,嚇糊涂了說諢話吧?”

    守備軍隊(duì)長額頭滲出密汗,拱手道“那,那不知,可否請溫姑娘隨我等走一趟,將這誤會解釋清楚?!?/br>
    “你好大的膽子啊,王成?!睖乇贝ǚ畔虏璞?,發(fā)出一聲悶響,嚇得那王成顫了一下,“堂堂侯府千金,若是隨你走了這一遭,京中之人會如何說她?”

    “可……可圣命難違!”

    “可有喻旨?”

    “沒,沒有?!?/br>
    “你假傳皇命,當(dāng)斬?!?/br>
    “少卿大人……不,小侯爺!”王成當(dāng)場跪下去,連聲道“下官不敢!”

    溫北川笑得如春風(fēng)拂面,和煦體貼“罷了,你也只是盡忠職守,去后院看看吧,我小妹一直在府上,并未離開?!?/br>
    “謝少卿大人!”

    王成領(lǐng)著人往后院去,溫北川又喝了口茶。

    紀(jì)知遙卻覺得此刻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個(gè)溫北川,深不可測。

    “多謝紀(jì)將軍了?!?/br>
    “溫少卿好謀算?!?/br>
    “過獎(jiǎng)?!?/br>
    紀(jì)知遙今天被溫北川擺了一道。

    如果只有溫北川一人為溫阮作證,那這證詞便作不得數(shù),但加上一個(gè)紀(jì)知遙,就十分可信了。

    就算是賈臻指著溫阮的臉說就是她行兇殺人,也定不得溫阮的罪。

    否則,便是安陵君紀(jì)將軍在說謊,在……欺君。

    王成來到后院,溫阮正坐在春庸闕的繡閣窗下,就著燭燈看書,學(xué)著解殘局。

    他不敢冒然闖進(jìn)姑娘閨閣叨擾,只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后,就立刻退下了。

    反正在就行了。

    賈臻冤死就冤死吧。

    這京中一天到晚冤死的人多了去了。

    “他走了?”溫阮看著從里間走出來的殷九野,放下書問道。

    “嗯?!?/br>
    “這棋局好難啊?!?/br>
    “難嗎,明明很簡單?!币缶乓奥淞藘闪W?,無情地嘲諷了溫阮的智商。

    溫阮和了棋局,攪得一盤子亂七八糟。

    殷九野看得好笑,她不僅在大事上挺沉得住氣,這小性子倒是也使得很順手。

    坐在她對面,殷九野問“你為何不讓我直接殺了賈臻?”

    “當(dāng)時(shí)你說京中守備來了,就說明有人要保他,盛月姬的裙下臣那么多,天知道還有些什么人?我雖不知是誰在保他,但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大哥必要受牽連。我已經(jīng)拖累了一個(gè)兄長,難道另一個(gè)也要因我受累么?而且死是這世上最輕松的事,不甘地活著才叫受難。”

    有原溫阮生不如死活著發(fā)瘋的例子在,溫阮很清楚帶著痛苦過活是什么感受。

    殷九野說“黃蜂尾后針?!?/br>
    “是呀,我就是最毒婦人心,如何?” 溫阮拔弄著棋子,輕聲說“我就是要憋屈死他,讓他下半輩子都是個(gè)殘廢,我還要天天去他眼前晃蕩,氣死他?!?/br>
    “若你要作惡,必是十惡不赦之徒。”殷九野笑嘆。

    “所以你現(xiàn)在跑路還來得及。”溫阮輕笑。

    “在下便陪姑娘,作盡天下惡?!?/br>
    “你是在表白嗎?”

    “……”

    “哈哈哈,開玩笑的。”

    “……”

    誰他媽跟你開玩笑了?

    溫阮抿了口茶,隨意地問道,“不過,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殷九野垂下眸子,笑說道“我是個(gè)怪物?!?/br>
    “嗯,看出來了。”

    “你安慰人的方式好像不太對?!?/br>
    “唔,或許你喜歡溫柔一點(diǎn)的?那我這樣安慰你吧,你不是怪物,你只是不太正常?!?/br>
    “……”

    溫阮低笑出聲,“我不會告訴我大哥的?!?/br>
    殷九野故意問“你又怎知大公子不知道?”

    溫阮笑說“因?yàn)樗绻?,就不會讓你跟在我身邊。?/br>
    殷九野再問“那你為何要替我瞞著?”

    溫阮偏頭想了想,說“有個(gè)小跟班當(dāng)我的夫子,我聽學(xué)可以走后門?!?/br>
    “只是這個(gè)?”

    “不然呢?阿,九?!?/br>
    殷九野笑看著溫阮,她狡猾得像一只小狐貍。

    “你似乎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何總是戴著面具?!币缶乓罢f。

    “可能是你長得丑吧,放心,我不會歧視你的。”溫阮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

    溫阮低頭忍笑,說“你總有你的理由呀,我干嘛要問?也許是面部有疾,也許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你既然戴著面具,那面具之下就是你的秘密,我不會輕易打探別人的秘密的。”

    “要什么樣的情況下,你才會對別人的秘密有興趣?”殷九野笑問。

    “我對這個(gè)人有興趣,我就會對他的秘密有興趣?!?/br>
    “所以,你對我沒興趣?”

    “你希望我對你有什么興趣呢,阿,九?”

    溫阮往前傾了傾身子,笑眼看著殷九野,那笑中有些狡黠地試探。

    這人不會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吧?

    “阮阮,他是不是喜歡你?我草他也太慘了吧?”二狗子深沉地感嘆。

    溫阮戳了二狗子的大餅?zāi)樢幌?,喜歡自己怎么就慘了?

    “他不得天天被你氣死???”二狗子深切地憐愛了一把溫阮以后的夫君。

    算了,她未必能有夫君,就她這個(gè)閉著眼睛莽的作法,沒人受得了她。

    驚動(dòng)了京中守備,溫阮很清楚自己這次惹出的禍有多大,所以她主動(dòng)前去跟大哥認(rèn)錯(cuò)。

    大哥卻只是笑著說“無妨,有大哥在。”

    “阿九是我逼著他去的?!睖厝钫f。

    “你要保他?”

    “對?!?/br>
    “可以?!?/br>
    “謝謝大哥?!?/br>
    “你若真要謝我,就不要說謝謝這兩個(gè)字。一家人,互相扶持是應(yīng)該的,怎好總是謝來謝去?若非賈臻對二弟不利,你也不會這么做,不是嗎?難道你只把二弟當(dāng)哥哥,卻不把我當(dāng)哥哥了?”

    溫阮笑著挽住大哥的手臂“怎會,大哥也是我的哥哥?!?/br>
    溫北川笑得眉眼里蕩開溫柔,摸了摸溫阮的頭發(fā)“放心,一切自有哥哥在?!?/br>
    溫阮沒有問溫北川會如何處理此事后他與盛月姬的關(guān)系,她相信,她的大哥自有分寸。

    當(dāng)溫北川做好了準(zhǔn)備在朝堂上來一番唇舌之戰(zhàn),為溫阮和殷九野脫罪時(shí),早朝之前,他收到風(fēng)聲,賈臻改口了。

    賈臻說,昨日是他看錯(cuò)了,來行兇之人并非溫阮和她的下人,而是一伙匪徒。

    溫北川有些詫異。

    漁樵館里,藍(lán)綣拱手彎腰“公子,賈臻那里已經(jīng)打點(diǎn)妥當(dāng)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