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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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看了那人一眼, 將他的名字記在小本本上。 太傅拂袖,沉喝一聲“胡說什么!” 拱火的人一怔“太傅……這, 詩句盡在此處, 不信你看!” 他跑到于悅身前,從于悅手里搶了幾頁紙,遞到太傅跟前。 太傅面色發(fā)白, 一把抓過紙張收于身后,像是藏起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喝聲道“這些, 這些詩……” 他顫抖了半于嘴皮, 說不出下半句話。 溫阮笑說“這些詩, 寫得極好?!?/br> 太傅惶恐地看了溫阮一眼,心下悲憤欲絕,如舉千斤重石般地抬起雙手,對溫阮拱手道“這些詩,是老夫所作?!?/br> ……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是太傅寫給溫阮的?不會吧!” “老牛吃嫩草啊,溫阮也受得了?” “我去,我說溫阮打了咱們仕院的弟子怎還能安然無事,回到仕院繼續(xù)聽學了,居然還有這么個勾當?” 諸如此類的話,層出不窮。 溫阮壓壓心頭的火氣,老東西,你再不好好說話,可別怪我不給你臉了啊。 她稍稍抬起下巴,冷眼看著太傅,干脆將那些竊然私語大聲問出來“太傅好文采,不知可是寫給弟子的?” “不是!”太傅急聲否認。 “那是寫給誰?”溫阮問。 太傅張口無言,絕望地看著溫阮,始終說不出話。 這場景便像極了是溫阮在仗著侯府的權(quán)勢,威脅太傅不得說出真相,為溫阮背上這口黑鍋。 大有越描越黑的意思。 可太傅心中自有千般苦澀說不出口,要讓他如何當著這滿院弟子的面,承認他這個太傅流連煙花之地,垂涎美人之軀? 溫阮知道這老學究好面子,重聲望,但要讓自己受這污蔑以全他的名聲,卻絕不可能! “太傅既然說不出口,不若我將此人請來吧?”溫阮冷聲道。 太傅驚恐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溫阮。 “人來了?!币缶乓扒搴纫宦暎紬l裹著手,手里提著盛月姬,翻墻而入,將盛月姬扔在地上。 他記得溫阮說過,但凡他被盛月姬碰過一根手指頭,都會被逐出溫府,那可不行,得護著自己的清白之軀啊,所以布條裹手,堅決不碰盛月姬一根頭發(fā)絲兒。 盛月姬錯亂了幾步才站穩(wěn)步伐,見到紀知遙呂澤瑾與蕭長天皆是在此,神情凝滯了一下。 她跟太傅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這些人尤其不知道。 “溫阮,你想干什么?”盛月姬咽了下口水,聲色俱厲地對溫阮喝道。 溫阮笑得親切可愛,溫柔敦厚“請盛姑娘為我正個名?!?/br> “我為你正什么名!”盛月姬眼神慌亂,卻強作鎮(zhèn)定“這里是仕院,仕子求學之地,我豈有資格踏足此處,你將我擄來,有何道理!” 溫阮心想,這位老姐她是真的絕,都這時候了,還在想辦法給自己潑臟水。 但她只是笑看著盛月姬,清清亮亮地問“不知盛姑娘心口,可是有一顆朱砂痣?” “溫姑娘你胡鬧!”蕭長天抬步而出,將盛月姬攔于身后,頗有些憤怒地望著溫阮“今日之事與月姬何關!” “有沒有關,問太傅不就知道了?”溫阮轉(zhuǎn)眸看向太傅。 太傅已面如死灰。 很奇怪的是,他眼中不止有悲痛,還有憤怒,那是對盛月姬的憤怒。 盛月姬往后退了一步,軟倒在蕭長天懷中,凄楚地泣聲問,“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蕭長天對那顆痣始終有疑,便終究沒說什么。 男人似乎天性對柔弱的女子易生憐憫和同情,以成全他們的保護欲,于是先前那個拱火的弟子又開始正義凜然地煽風點火。 “今日這些詩字字句句指向你溫阮,你將盛姑娘拖出來是什么邏輯?難不成溫阮你要讓盛姑娘為你背這丑名?縱使盛姑娘只是一青樓女子,溫姑娘你又有何道理這般作賤他人?難道仗著你出身高貴,所以就能指鹿為馬?!” 這話一出,溫阮不僅是作風不正,更是仗勢欺人,罪上加罪。 盛月姬眼神悲苦地看看紀知遙,看看呂澤瑾,最后再看看太傅,活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她想不出今日溫阮有何翻盤可能。 此刻陣營可謂分明,溫阮處于極端劣勢方。 溫阮是真的有點惱火了,道德制高點這么好上的嗎?哪里來的雜碎也敢這么多廢話! “陰夫子,不,阿九,打他?!睖厝钇铰暤溃白屗]嘴?!?/br> 殷九野踢了地上了一只箭起來,抓在手中投擲出去,打散了那拱火之人的發(fā)冠,他披頭散發(fā),嚇得軟了腿。 一力破十會,場中這下安靜了。 溫阮清聲道“胸前朱砂醉櫻桃,詩是不是寫的盛姑娘,讓大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對啊,這些詩寫的到底是溫阮還是你盛月姬,看看你胸口處有沒有痣就知道了!”于悅看了半天,可算看明白了這場中到底是什么回事,當即一步踏出來,就要撕開盛月姬的衣裳。 但蕭長天死死地將盛月姬護在身后,死咬牙關。 盛月姬喊道“既然是寫溫姑娘的詩,難道不該先驗溫姑娘之身?!” 溫阮笑“好呀,驗完你的再驗我的?!?/br> 想用這個堵我,我怕你???! 二狗子第一個不肯,躥進溫阮懷里高聲喵“草,阮阮咱不至于,她早就被人看了個遍,但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殷九野卻暗自一笑,溫阮這人,好壞啊。 溫阮神色不動,只是揉了下二狗子,眼神玩味。 “驗一下,好像也沒什么哦,嘿嘿。”人群里有人低聲笑,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你說那些猥瑣男會不會同意溫阮的提議? “胡鬧!”沉聲喊出這句話的人是紀知遙,怎么著,如今是要讓他的女人衣不敝體讓眾人觀摩了? “不驗怎么證明誰的胸口有痣?盛姑娘,別躲啊,來讓我們大家伙看看!”于悅已經(jīng)氣得上了頭,不管不顧地就要扒了盛月姬的衣服。 這個女人太討厭了! “住手!”紀知遙高喝一聲,但于悅的手快,已經(jīng)從蕭長天身后拉下了一些盛月姬的衣衫,露出半個香肩。 “啊——”盛月姬尖叫一聲,沒想到于悅?cè)绱藵娎保粫r間心神大亂。 “于悅!”呂澤瑾跑過來,張開雙臂擋在盛月姬前面,低著頭說“你別這樣!” “你讓不讓開!”于悅要被他的舉動氣死了,喝聲罵道。 “你別這樣!”事情鬧成這樣,呂澤瑾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但他挪不動步子。 很好,溫阮就知道這些護花龍珠們不會讓自己的“惡計”得逞,他們怎么舍得心尖尖上的盛月姬平白無故被這么多人看了身子去呢? 溫阮笑著說“難道盛姑娘心口真有一顆痣,所以呂世子和安陵君才這么怕我看見,怕證明今日太傅這些詩其實寫的是盛姑娘而非是我,怕我為自己證明清白?” 她說著,手指輕握著衣襟處,望向盛月姬,慢聲問“既然這樣,不如我與盛姑娘一同證明?” 盛月姬面色一白,不自覺地雙手拽緊了胸口衣衫,心虛得不敢松開分毫,她沒料到溫阮如此豁得出去。 她原本以為今日這事兒溫阮絕無反手之機,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溫阮一蹶不振,清名盡毀,萬萬想不到溫阮竟能絕境反擊! 甚至還讓她自己陷入了此刻進退兩難之地! 盛月姬心口有沒有痣,這里幾顆龍珠外加太傅都心知肚明,太傅這詩到底是寫給誰的,龍珠們也早已清楚,真相已經(jīng)只隔一層窗戶紙,捅不捅破,看盛月姬,脫不脫。 情勢瞬間調(diào)轉(zhuǎn),溫阮已經(jīng)是把他們逼得下不了臺。 場面一度很尷尬。 溫阮大開大合不管不顧只圖爽了先的性格,這里不少人都領教過,他們清楚把溫阮逼急了,溫阮真的什么也做得出來,搞不好真要扒了盛月姬的衣服。 到時候那顆痣暴露出來,顏面受損的,可不止盛月姬一個,紀知遙他第一個受辱,呂澤瑾和蕭長天也別想逃。 這才是真正的修羅場,無人生還,來啊,一起死??! 就在這時,太傅他站出來了。 太傅先前已經(jīng)承認了那些詩是他所寫,只是不知寫給誰,若真的證明了胸前朱砂在盛月姬身上,那太傅…… 太傅放大的渾濁瞳仁里滿是憤慨和絕望,“這些詩是老夫?qū)懡o家中發(fā)妻的!不知何人竊去,嫁于溫姑娘頭上!” 他這話倒是溫阮沒想到的,但溫阮也只是松開了放在衣襟上的手指,狀似恍然般“哇哦,太傅與您的發(fā)妻真是伉儷情深,令人動容啊。” 這似嘲似諷的話讓太傅的血直倒流,全涌上了頭頂,將他滿是皺紋的臉漲得發(fā)紅,雪白的胡須顫動個不停,身形也佝僂下去。 一世清名盡毀。 對于他這種最重聲望的老學究而言,沒有比這更讓他痛苦的事了。 他強撐著一口氣,昂起頭來,眼中竟有些濁淚,高聲道“院中弟子盜詩污人,是老朽治學不嚴,使溫姑娘蒙不白之冤,是老朽護院不力,使此等……此等拙作露于人前,更是對家中發(fā)妻的不敬,老朽再無顏面擔仕院院長之責,稍后便會進宮向圣上稟明此事,辭去官職,歸于田野,萬不敢再誤人子弟,望我院學子以此為戒,立學,先立人,立人,重立德!” 他這席話一出,讓眾人俱驚。 誰也沒想到今日這事兒竟會以這樣滑稽荒誕的結(jié)局收場,都看得出來,那首首詩中所寫的女子,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斷不會是太傅的發(fā)妻,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嫗。 太傅所言,不過是欲蓋彌彰,而盛月姬的不敢與溫阮對峙,以及太傅突然發(fā)聲說是詩為發(fā)妻所作的時機,則早已證明那女人是誰。 弟子們心照不宣,低聲竊竊,對著這位花甲老人指指點點,每一下都似戳在他的脊梁骨上。 他渾身顫栗,搖搖欲墜,一副枯老的身子骨似要散架了般。 他撐著這副幾乎要散開的骨架子,向溫阮深深拱手作揖“溫姑娘,蒙冤受辱了!” 溫阮簡單地作了個總結(jié),重復問道“所以,太傅可為我證明,這些詩句并非是寫給我,而是有人從你那處抄了來嫁禍我的,是吧?” “正是!”太傅咬牙道。 溫阮點頭,沖盛月姬柔柔地笑“唉呀,不好意思,竟是誤會盛姑娘了呢?!?/br> 盛月姬險些氣得當場吐血,臉上跟打翻了染料缸似的,五顏六色,煞為精彩。 溫阮又抬首,望著方才那些等著看自己笑話的人,和善地問道“剛剛安陵君說,故意詆毀侯府清譽者,當杖責幾十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