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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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公子, 你來我溫家門下, 有三年了吧?”溫北川突然說道。 “差不多, 大公子怎么突然提起這個?” “只是覺得奇怪,投身我門下者,多為官職, 想在朝中有個好前程, 唯陰公子你, 不為官不為名,實在令人費解。”溫北川笑道。 “不過是找棵大樹好吃閑飯罷了,我早與大公子你說過的?!币缶乓翱窟M(jìn)椅子里,笑容不改。 “是,你的確早與我說過, 你說你心無大志,但求安穩(wěn)?!睖乇贝ㄐ粗?,“但陰公子你才華過人, 若只是屈居一個仕院夫子,不是可惜了么?” “大公子今日話里有話,不妨直言吧。” 溫北川看了他一會兒,低頭添了些茶水,這才說道“溫家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安穩(wěn)無憂,陰公子這般智慧之人,想來看得出?!?/br> “還行,大公子你想說什么?” “人各有志,我并不想逼你如何,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何事?” “若是有朝一日,溫府出事,我希望陰公子你能保得我小妹安然無恙?!?/br> “大公子何出此言?” “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答應(yīng)的承諾,也許到時候,你需要違抗的是圣旨,要犯的是忤逆之罪,但我小妹信你,我便也信你?!?/br> 殷九野靜默了片刻,稍稍坐正了些身子,問溫北川“大公子你心中有大憂之事?!?/br> “回春閣之事,并非盛月姬的主意,而是太霄子,太霄子此人素來少理俗事,突然有此一舉,必是有所原由,我不能將這原由告訴你,我只能說,太霄子會是一個勁敵。我小妹雖機(jī)智聰慧,但在此事上,我不放心?!?/br> 殷九野卻道“那大公子何不提醒溫姑娘?” “她這般年紀(jì),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偶爾嬌縱也是可愛的小性子,我不想將她卷入黑暗中,很多事我都覺得無能為力,告訴她之后,也不過讓她平添煩惱?!?/br> “那大公子為何認(rèn)為,我能保得溫姑娘無恙?” “你有一身好武功,與太霄子打過一架后,還能接他一掌,這便夠了?!?/br> 殷九野聽著笑了下,他撿了棋子落在棋盤上“大公子今日若是得閑,不如來下一局棋吧,也許能幫你靜靜心?!?/br> “說到這個,我小妹棋藝如何?” “她有多會罵人,她的棋藝就有多爛?!?/br> “看來學(xué)得不怎么樣啊,不會下棋挺好的,擅棋者,多是深謀遠(yuǎn)慮之人。” 溫北川落了一粒棋子,深看了殷九野一眼。 殷九野神色不動,只當(dāng)聽不懂他的話,陪他對弈。 …… 宮中,皇后瞧著新購的胭脂,這胭脂出自京中最紅火的回春閣。 她挑一個顏色不錯的唇脂瞧了瞧,問“盛月姬去回春閣鬧事?” “不錯,鬧得挺大的,當(dāng)時于姑娘也在場?!?/br> “她是多吃了幾顆豬腦,補(bǔ)了腦子嗎?”皇后試著唇脂顏色笑道。 女官“……” “鬧吧,但別讓回春閣關(guān)了門,本宮瞧著這胭脂顏色挺好看的?!?/br> 女官“……是,娘娘?!?/br> “改日把那個女掌柜,叫什么來著?” “落落,秦落落,如今她深得京中貴婦們的喜愛,都夸她手藝精湛,又憐她身世凄苦,多有幫襯?!?/br> “嗯,把她叫進(jìn)宮來,這宮里的丫頭給本宮描的妝本宮都看膩了,讓她來給本宮試試新花樣?!?/br> “是。” “你說,這個好看還是那個好看?” “都好看,娘娘國色天香,用什么都是美的?!?/br> “這么會拍馬屁,本宮把你送去馬廄喂馬吧?” “……” 溫阮跟殷九野坐在河邊釣魚。 二狗子在旁邊的草叢里打滾,滾得一身的草籽。 “我大哥跟你說那些話,應(yīng)該就是不想我知道他的擔(dān)憂,你干嘛還要告訴我?”溫阮奇怪地看著殷九野。 “誰讓我對姑娘忠心呢?!币缶乓皩Ⅳ~桿支在地上,自己靠著樹閉眼納涼。 “你對我大哥不忠心?” “沒對姑娘忠心?!?/br> “因為我大哥給你的工錢少些?” 殷九野睜眼看了看溫阮,想打她。 溫阮抿了下笑,“其實在這里猜,能猜出什么來呢,不如去刺探軍情?!?/br> 殷九野“你想逛花樓?愛好挺獨特啊?!?/br> 溫阮“……”其實我是想說,我可以把二狗子放進(jìn)去。 但殷九野對這個提議似乎很感興趣,他盯著溫阮看“你想去聽白樓嗎?” 溫阮“……”不是特別想,但我該怎么陰晦地說出,我的貓它其實聽得懂人話呢? 殷九野“走啊,咱逛去?!?/br> 溫阮“……”你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她瞇了瞇眼睛“阿九,你是不是早就想去聽白樓了?” “絕大多數(shù)男人都想去。” “所以你也是了?” “我不是,我不想去?!?/br> “所以你不是男人?” “……你二哥也不喜歡去?!?/br> “我二哥有于悅了。” “我有……我有病,行了吧?” “什么???賈臻那個病嗎?” “……” 殷九野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她的? 溫阮笑得聲音清脆,殷九野氣得拎起她就跑。 二狗子???我的魚呢? 殷九野拎著溫阮翻了聽白樓的后墻,摸進(jìn)了盛月姬的房間,此刻她房中無人,溫阮看了一圈這粉紗白幔的雅苑,問殷九野“你怎么知道這個院子是她的?莫非你來過?” 殷九野抬頭望望天,嘆氣說“這間院子最大最華麗?!?/br> “原來如此?!睖厝铧c點頭。 “來人了。”殷九野耳朵一動。 “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盛月姬跟蕭長天并肩走進(jìn)房間,她問蕭長天“你好些日子沒來了,今日怎么想起過來?” “我來取琴?!笔掗L天說。 “你說什么?” “我說,我來取綺尾琴,琴太久不撫,會與我生份?!笔掗L天說著走到琴架前,抱起了綺尾琴。 “長天!”盛月姬叫住他,“你對我,就失望至此嗎?” 蕭長天緊了緊懷中抱著的長琴,只說“沒有?!?/br> “你說過只為我一人撫綺尾的?!?/br> “是,我說過?!笔掗L天微微低著頭,“我沒有要為其他人撫琴,我只是想在無事時,自己撫曲來聽,你別多想?!?/br> “你讓我怎么不多想?那日你站在春元樓門口,你以為我沒有看見嗎?”盛月姬跑到他身前,含淚問道,“你為要辭花撫曲嗎?他配得上你的琴音嗎?你不知道他是溫阮的人嗎?” “我沒有?!笔掗L天嘆氣,“我只是自己撫曲,并未想給他人伴奏,你不要想這么多?!?/br> “長天,我以為就算這世上所有人都棄我而去,但你不會的。” “……” “你一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來聽白樓時你也是知道的,我與你相識數(shù)年,你從未如此冷漠地對過我,到底是為什么!” “我懷念那個,能聽懂我琴音的人?!笔掗L天悲戚地看著她,“我懷念她在我撫琴時,能明白我在想什么,懷念她哪怕染盡鉛華也依舊懂得綺尾不容玷污,我懷念的是這些,月姬,你明白嗎?我什么都沒有,只有琴,而我只想要一個知音。我不曾摔斷綺尾,是因為我以為,你會回來?!?/br> 一滴淚自盛月姬眼角劃落,她怔怔地看著蕭長天“你怨我變了。” “不曾怨過,是我自己糊涂,月姬,你經(jīng)歷多少事并不重要,你身邊有多少人,我也可以理解,但我只希望,你不曾忘我們初識時,是我在月下?lián)崆?,你卻聽出我在等待黎明破曉的晨光?!?/br> 蕭長天抬步要走。 盛月姬從后緊緊地抱住他“我會的,我會找回初心,長天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待你找回時,我自然也就回來了?!笔掗L天掙開盛月姬的手,大步離去。 盛月姬跌坐在地,望著蕭長天背著琴離開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柜子里蹲著的兩人,相視一笑,又連忙捂住嘴,不能笑得太大聲。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蕭長天特別慘。”溫阮超小聲地說。 殷九野輕輕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他跟盛月姬認(rèn)識的時候,還沒其他人什么事兒呢,但后來……蕭長天頭頂綠得發(fā)光?!?/br> 殷九野往前挪了挪身子,湊到溫阮耳邊輕聲說“正房總是被綠的那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