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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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一下,說“但安陵君并不受三皇子威脅,因為他已經(jīng)提前解決了此事,是大哥你幫他解決的?” “不錯?!?/br> “安陵君承了你一個人情,也等于是有了一個把柄在大哥你手里,就更不會輕易站隊三皇子,甚至會懷疑是不是三皇子縱的火。如此一來,仍在觀望之勢的晉親王也不會草率決定讓呂世子和于悅成婚,攪進這場奪嫡之爭中,而是選擇明哲保身,以觀后勢。” 溫北川笑著點了下溫阮的額頭“小妹你很聰明?!?/br> “所以,大哥以后有事不要瞞著我,好嗎?” 溫阮站定,認真地看著溫北川,“我知道大哥你是怕我擔心,也怕我卷進一些棘手之事中,但我也姓溫呀,我是你的meimei,理當為大哥分憂才是?!?/br> 第65章 溫北川看了溫阮一會兒, 點頭“好, 大哥答應你?!?/br> “那么大哥, 你告訴我,你怎么幫安陵君解決此事的,糧草被燒可不是小事?!?/br> “我讓藍綣掏了銀子,補上了這個窟窿?!?/br> “藍掌柜又為何聽大哥你的?” “他貪污, 有把柄在我手里?!?/br> “這樣啊, 理解了,可是他還跟我二哥有生意往來呢?!?/br> “誰說這不是另一種鉗制手段呢?京中水深, 許多事都要步步為營,小妹你也要當心?!?/br> “我知道了,我會的。”溫阮想了想,又說,“但我不保證我不會闖禍,因為盛月姬真的好氣人!今天我若不去聽白樓鬧上一場,于悅眼睛都要哭瞎了, 二哥看了會心疼的!還有那個太霄子,一個臭道士不好好修道,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老子都要被他氣得掀開棺材板了!” 溫北川聽她嘟嘟囔囔氣哼哼地說了這一大堆,不禁失笑,“盛月姬那里,你隨便闖禍,大哥兜得住?!?/br> “那就行了。”溫阮揉了揉肚子, “大哥我好餓,吵架太費力氣了?!?/br> “走,上小廚房看看還有什么吃的,咱們兩個一起吃宵夜?!?/br> “對了大哥,你說,太子死了嗎?” “他不會死的?!?/br> “為什么?不是說太玄觀不許人進出嗎?太子死在那兒了也沒人知情吧?” “因為皇后不會讓他死?!?/br> “皇后這么厲害嗎?” “嗯,咱們這位大姨啊,厲害著呢?!?/br> 宮中廣陵殿。 富貴得如朵怒放牡丹般的皇后娘娘手里捧著一斛南海珍珠,珍珠粒粒皆是一般大小,圓潤光滑,色澤喜人。 她撿著珠子一顆一顆地往水里扔著,打魚。 有的打得中,有的打不中。 打中了,她高興,打不中,繼續(xù)打。 “迎客松?喜迎八方賓客?”她捧著珍珠轉(zhuǎn)頭詫異地問女官。 “不錯?!?/br> “哈哈哈……”皇后笑得花枝亂顫,發(fā)釵輕搖,暢快得不得了的樣子,“唉呀,這個溫阮,嘖嘖嘖,撒潑犯諢一把好手?!?/br> “溫姑娘的確機智過人。”女官見娘娘笑得這么開心,心情也跟著輕松了很多。 “你這樣,你去找棵松樹,送進長春殿淑貴嬪那兒,說是本宮送她的,祝她……人如此松,常青常在,恩寵不絕?!?/br> 女官“……”您咋不叫我去死呢? 女官的心情忽然又沉重起來了呢。 皇后傾了手中的一斛珠,珍珠嘩啦啦地落進水里。 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嘆聲笑道“阮明月啊阮明月,你可是生了個好女兒,可惜你沒福份看見嘍?!?/br> 女官我還是去搬松樹吧。 漁樵館。 藍綣緊張地問殷九野“公子,張家村的那些銀兩,要不要轉(zhuǎn)移出去?” 殷九野挑著燈芯問“為什么要轉(zhuǎn)移?” “溫北川知道了,總不是好事?!?/br> “他知道,而且他告訴了你他知道,就說明他并不準備動你,以后他甚至是你的靠山,你放著這么大一個靠山不用,是不是傻?” 藍綣想了想,又問“那溫二公子,也是同理?” “不錯,溫北川是故意的,若他有心要防你,就不會讓溫西陵跟你一起做生意了?!?/br> “溫北川此人,心機未免太深了些?!?/br> “未來要掌一方侯門,還能在皇帝的打壓之下,仍然游刃有余之輩,心機不深才奇怪?!?/br> “可手下總覺得,不安?!?/br> “這就不安了,等到靖遠侯回京,那才是真正讓人不安的時候。那個老狐貍,才叫厲害。” 燈花爆了一聲輕響,殷九野放下挑燈芯用的銅針,偏頭問道“你說,溫阮這么機智,又這么會氣人,是不是學了他的?” “溫姑娘可比靖遠侯可愛多了。”藍綣笑道。 “不要用肺部說話。”殷九野撿溫阮的話用。 藍綣“……” 殷九野靠在榻上,“皇帝吃了這么大一個癟,不會就此罷休的,好戲在后頭。對了,給紀知遙補糧草的錢,就說是你自己主動掏的,是為了向他示好。” 藍綣皺眉“可是溫北川已與紀將軍面談過,紀將軍想不疑心我與溫北川的關(guān)系也難?!?/br> “你就不會說,是你先向溫北川透露了此事,溫北川才轉(zhuǎn)頭約紀知遙相談的?你以為溫北川將他約在玖瀚茶樓是為何?為的就是把此事扣你身上,而你與紀知遙往日不算親密,更擔心他會不會殺你滅口,所以才找了溫北川這么棵與紀知遙不睦的大樹當后路,你就這樣說好了。” “公子要保溫北川?” “我保溫阮罷了。”殷九野雙手枕著腦袋,笑說“你回吧?!?/br> 昨日聽白樓大鬧了一場,溫阮全身上下神清氣爽,去仕院聽學時,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沒看到呂澤瑾。 她不由得想,難道是太久沒有嗯嗯,一下子過了頭? 結(jié)果下學的時候,呂澤瑾在門口等著她。 “有事兒么?”溫阮問。 “我想跟你聊聊。” “聊唄?!?/br> “就你一個人?!?/br> “干嘛,你要殺了我給盛姑娘出氣?” “誒你這人……” 溫阮笑了下,對殷九野道“你先回去吧。” “我還是等著吧,誰知道盛月姬會不會又安排幾個人在半道堵你?!币缶乓案诤竺?,抬手讓溫阮和呂澤瑾聊去。 溫阮同呂澤瑾走到一條小河邊,他撿了幾塊薄薄的石頭打水漂,石片在水面上起一下落一下,沾著水面旋向遠方,攪碎了滿河的夕陽金光。 “怎么了?”溫阮坐在旁邊問。 “我準備去參軍?!?/br> “……” “去最邊遠的地方,抵御蠻夷,為國立功?!?/br> “你是要向安陵君看齊?” “誰稀罕向他看齊?” “那是為什么?” “我昨兒晚上想了一整宿,只要我還在這京中,那婚約就是一道枷鎖,永遠套在我和于悅身上,沒意思?!?/br> “你想了一整宿?你抱著盛月姬想的?” 呂澤瑾沒好氣地看了溫阮一眼“我昨天到了雅苑就把她扔下了,然后從后門回家了好嗎?” “可惜了,花了錢的呢?!?/br> “溫阮!” “行行行,你繼續(xù)說?!?/br> “我這一去,沒個十年八年的不會回來,右相再怎么著,也不會讓他女兒熬上十年八年吧?到時候她嫁給你二哥,就是你嫂子了?!?/br> 溫阮看了呂澤瑾好一會兒,輕聲問“呂世子,你不會是……喜歡上于悅了吧?” 呂澤瑾手里頭轉(zhuǎn)著的石頭停了一下,然后才打出去“我喜歡她什么呀,跟個潑婦似的。” 溫阮抿了抿唇,沒接話。 “溫阮,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爛人?” “是?!?/br> “嗯,我也這么覺得?!眳螡设Φ?,“爛人呢,就該爛在泥里,別出來禍害別人,對吧?” “……” “以前盛月姬縱著我,甚至慫恿我胡作非為的時候,沒人告訴我這是不對的,也沒人敢說。我爹倒是說過,但我叛逆啊,我覺得他一個老頑固懂什么叫恣意豪情,我不聽他的?,F(xiàn)在回頭想想,就我干的那些事兒,我爹沒把我打死,真算得上是個慈父了?!?/br> “你為什么跟我說這些?” “我沒人可以說,咋地,我找于悅說去?信不信還沒三句話,她一劍給我捅過來?” 溫阮聽著笑了下。 “你什么時候走?”溫阮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