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如何飼養(yǎng)一只饕餮、嬌弱王妃修煉手札、只對你偏執(zhí)[娛樂圈]、重生八零錦鯉妻、七零嬌氣美人[穿書]、一年有365天不想營業(yè)、你別玩火[娛樂圈]、穿越之古代好男人、廚妻當(dāng)?shù)?/a>、長公主只想出嫁
文宗帝看著雪說“晉親王已被禁足府上,你大哥溫北川今日早朝后就直接押在了宮中,你二哥溫西陵也已被人看住,王成的人早已將你溫家的人盡數(shù)控制,就連你的朋友,回春閣的掌柜,也有人盯著?!?/br> “溫阮,只要孤在這里下一道旨意,他們的人頭都要落地?!?/br> “今日這雪下得好啊,等到他們的鮮血鋪就了京城的地磚,再下一場大雪,就能全部蓋住,干干凈凈,就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br> “孤沒有糊涂,孤知道你們要做什么,你們想讓孤留一座空城毫無防御,但仲德啊,孤是不會給你機會的。” “反正話已說到了這份兒上,孤再問你一次,孤要溫阮,你給不給?” 靖遠侯踏出一步,攔在溫阮身前“不給。” “你將她給孤,她還活一命。不給,孤連她也殺了?!?/br> “陛下過于自信了。” “哦,說說看,讓孤看看,你還有什么后手。” 溫仲德微笑。 …… 如何將一場宮變的死亡人數(shù)控制在最小的范圍之內(nèi),是溫仲德一直頭疼的問題,他覺得,宮變是吧,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搞得滿城風(fēng)雨的,也不要搞得遍地尸骨,鮮血成河。 咱最好是悄沒聲息地完成宮變,悄沒聲息地搞垮皇帝,沒必要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揚旗于城,縱火于市。 所以京中守備軍的王成死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的腦袋竟會被一個女人用劍指著。 劍是凌雀劍,握劍的人自然是于悅。 于悅的劍寒光凜凜,抵在王成脖子上。 “王大人,放了溫西陵!” 王成在這等關(guān)鍵時刻爆發(fā)出了他一個京中守備應(yīng)有的骨氣“護衛(wèi)京城乃是我王成的職責(zé),于悅,你是要犯上作亂嗎!” “用溫阮的話來說,這是叛變。”于悅的劍往前推了一下,在王成的脖子拉出一道血痕“王大人,你若是不依,可別怪我下手無情!” “于悅,你乃是右相府的人!今日溫家作亂,你右相府勤王在側(cè),你竟叛出家門,悖逆君王!你這等不忠不孝之人,何有顏面茍活于世!” “放你娘的臭狗屁!”溫西陵暴怒而起,抬腳重踢在王成后背上。 搶了于悅的劍,他就給王成捅了個透心涼。 于悅看得眼皮一跳。 溫西陵沒耽擱時間,拖起于悅的手就往外跑。 大雪里,溫西陵拉著于悅的手狂奔在街頭,就似將于悅自于家那水深火熱般的地獄里拉出來一樣。 于悅看著溫西陵緊繃的下頜和揚起的頭發(fā),泛紅了眼眶。 她離開于家不容易,她來幫溫家也不容易,不論于家待她如何,她身上流著的都是于家的血。 那時家中,她姨娘冷嘲熱諷著說“死在外頭了最好,這般養(yǎng)不親的白眼兒狼,也不知道相爺你有什么好心疼的,成日與溫家的人廝混在一起,相爺可要當(dāng)心哪日是被她連累了?!?/br> 相爺不說話,只是看著于悅。 姨娘又說“老爺,您不如將她逐出了家門更好,今日宮中事情那么多,若是陛下最后清算,您可莫要因著她被陛下責(zé)罰。” 于是于悅被逐出家門,自此生死都與于家再無干系。 于悅心底的那絲掙扎和為難,也被一刀斬得干干凈凈。 她淌著淚,端端正正地叩了三個響頭,拜別了父親,什么也沒帶,只帶上了那把溫西陵送她的凌雀劍,駕馬找到他。 從此她無家可歸,溫西陵是她余生的依靠了。 溫西陵始終緊緊地握著于悅的手,一邊跑一邊說“我爹說了,我是被陛下忽視得最厲害的,所以我做事文宗帝才不會有所察覺,于悅,我們現(xiàn)在去晉親王那兒,得先把他救出來……于悅?” 溫西陵回頭,看到于悅紅通通的眼眶。 溫西陵連忙哄著“你怎么了?是不是剛才嚇著了,對不起,事情太著急了,我沒時間想其他的辦法?!?/br> “說什么玩意兒,風(fēng)太大吹得我眼睛疼?!庇趷偝槌鍪中?,握緊了凌雀劍“你去找晉親王,我去找落落,還有辭花,我們分頭行動?!?/br> “你真的沒事吧?”溫西陵心細地問道。 “有事兒也等今天過了再說,磨磨嘰嘰的,你不著急我還急著救溫阮呢?!庇趷偱牧讼聹匚髁甑募纭氨荣惏。凑l動作快。” “比就比,輸了你可別賴皮?!?/br> 兩人相視一笑,分頭跑開,于悅火一般顏色的紅衣在風(fēng)雪中肆意綻放。 落落見到于悅時,有些意外,因為在溫阮的安排中,來接她的人應(yīng)該是辭花才對。 落落問“辭花公子呢?” “在呢,這兒!”辭花披著一身的風(fēng)雪跑進來,衣上沾滿了雪片,他拍著雪看向于悅“于姑娘,你怎么在這兒?” “來接你們?。俊?/br> “接?別鬧了,我們出不去的。”辭花挑開一點簾子,指著對面街道上的幾個人“看見沒,那都是暗哨,就盯著咱這兒呢,落落是走不出這間鋪子的,你進來了,你也走不出去。敢踏出一步,亂箭射死?!?/br> “那怎么辦?”于悅急聲道。 “等?!?/br> “等誰?” “等九爺?!?/br> “陰九?他不是去追紀將軍了嗎?” “是啊,等他回來?!?/br>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我也不知道,等就完了?!?/br> 看著于悅有些不安的神色,辭花笑道“于姑娘別緊張,不會有事的?!?/br> 于悅卻說“我擔(dān)心的是溫阮,她此刻在宮中,什么消息也傳不出來,若陛下要在宮中對她不利,我們連救也救不到。” 辭花微笑“救得到,莫慌。” 京中還有個殺器呢。 藍綣。 宮里要真走到了魚死網(wǎng)破的地步,藍綣就是把命搭在那兒,也會護著溫阮無恙。 宮里還沒有走到魚死網(wǎng)破的地步,溫仲德感受著外面越來越肅穆的殺機,還有鐵甲與兵器相撞的聲音,坐在御書房的門檻上,揣著手,活似個下地干完活兒的農(nóng)夫般靠在門框上,只差來管旱煙了。 他看著外頭,笑聲說“陛下,你記不記你登基那日也是這么個陣勢?晉王在外面帶兵圍宮,我在里面與你四方斡旋,最后宮門大破,鮮血涂地,我與晉王送你登上帝位?!?/br> “你此刻是想拿舊事說動孤,讓孤對你手下留情?” “臣不敢,臣只是突然想起,如今這處境,與當(dāng)年一模一樣啊。” 溫仲德拍了下門檻,示意文宗帝坐過來,他笑聲說“陛下,您給自己留個體面,主動退位吧?!?/br> 第135章 文宗帝陪溫仲德坐在門檻上, 他望著外面的兵, 問:“孤也給你個體面, 自裁謝罪吧?!?/br> 溫仲德笑著拍了下文宗帝的肩膀, 一如年輕時。 但文宗帝的身形動作明顯僵硬,那是一個理智繃到最后關(guān)頭,正在死撐的人表現(xiàn)出來的癥狀。 溫阮設(shè)身處地想了想,若自己是文宗帝,被這么持續(xù)地來一套心理攻擊還帶bo連擊的, 她覺得她可能早就血媽崩了。 文宗帝真是個人才。 一君一臣坐在那兒, 詭異地有點把酒對風(fēng)花雪月的味道。 若非知道這是一場生死較量, 溫阮險些都要以為這是一個其樂融融君臣和諧的時刻, 大家這心態(tài), 都挺能穩(wěn)得住的啊。 兩人都在等, 等著對方交出最后的底牌, 斗了一輩子的君臣兩,都知道對方不是坐以待斃之輩。 溫仲德摸著下巴, 笑看著宮內(nèi)的景致, 他清楚,在等的這段時間里, 文宗帝在宮外的人正在逐步收攏, 往皇宮這邊靠。 等到他的人手聚齊, 到時候不管自己藏了多少人在京中,只要出現(xiàn)在宮里,都會被他甕中捉鱉。 但這會兒文宗帝他沉得住氣, 他不先動手,溫仲德也沒法子啊。 溫阮看了皇后身邊的女官一眼,女官點頭,悄悄退下,又悄悄地帶了個人過來。 這個人,那是眾人死也沒想到的,盛月姬。 溫阮依舊覺得,你們搞你們的宮變政斗,但也別耽誤我的狗血潑頭。 作為狗血文的忠實愛好者,溫阮極其執(zhí)著地要讓文宗帝死于狗血之下。 盛月姬揭下面紗,懷中抱著一把琴,站在殿中靜靜地看著文宗帝。 文宗帝顯然不把這個女人放在眼中,他覺得溫阮這是黔驢技窮,開始昏招頻出了。 盛月姬坐在殿中,膝上橫放著琴,輪了一下琴弦,一陣悅耳的琴音飄然而出。 她沒有開口高歌,而是輕閉著唇,鼻音哼唱著無字無詞的曲調(diào)。 溫阮坐在地上,頭枕靠在皇后腿上,聽盛月姬哼歌。 皇后撫了下溫阮的頭發(fā),眼中帶起了些笑容。 那是一只很哀婉的小調(diào),幽幽情愁,寸寸斷腸,聽著傷心,聞?wù)呗錅I。 皇后在溫阮耳邊輕聲問:“你怎么說服她的?” 溫阮抿笑,這說來可是個不短的故事啊。 災(zāi)難的源頭都是文宗帝設(shè)了盛月姬這么粒棋子,溫阮特別想讓文宗帝自食惡果,被盛月姬搞死搞殘搞報廢。 所以她找到了盛月姬,平實地向她陳述了鋪展在她身上的全部陰謀。 盛月姬聽得面色呆滯,神情怔忡。 自殷顯將溫阮抓去別院,險些掐死她那回后,盛月姬就已經(jīng)知道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恐怕沒那么簡單,并非是為她本身折服,但她從未敢想,別院帷幕之后的神秘貴客,會是皇帝。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