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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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客氣?!焙顮斝Σ[瞇。 “侯爺一直忍到如今,實在好耐心?!?/br> “哪里話,要是可以,我還想多忍些日子呢?!?/br> “為什么?” 溫仲德擠了下眼睛,“想聽真話?” “自然?!?/br> “這事兒一說穿了,我就不好罵你了?!?/br> “……”殷九野蒙了下:“就這?” “就這?!睖刂俚麓炅舜晔郑Φ靡荒樀碾u賊:“你不知道,罵你特有成就感,小王八犢子,一罵罵兩,我連著你爹一塊兒罵了,多痛快?” “……”殷九野長久地失語,他匪夷所思地看著靖遠(yuǎn)侯,當(dāng)真沒想到竟會是這么個奇葩的理由。 “侯爺是從何時起知道的?” “我回京那日就知道了?!本高h(yuǎn)侯笑瞇瞇地說道:“你不是真的以為,我會將我的寶貝閨女隨便嫁出去吧?這人的底,我不得查啊?盤一盤你在京中干的這些事兒,再加之我曉得太玄觀已是一座死觀,推出你的身份不難?!?/br> “大公子怎么就沒推出來?” “他蠢。” “……姜還是老的辣?!?/br> “反正你是挺嫩的。” 殷九野抬頭望天想了想,說:“所以這么久以來,侯爺您罵我也是故意的?!?/br> “那可不咋滴?” “侯爺罵得開心么?” “開心!” “岳父大人您開心就好!” 殷九野無語又好笑,他當(dāng)了靖遠(yuǎn)侯多久的便宜女婿??? “所以當(dāng)日,侯爺也是故意將當(dāng)年送我去太玄觀的原由解釋給我聽的?” “當(dāng)然了,要不然你恨我怎么辦?你恨我沒事兒,你欺負(fù)阮阮怎么辦?那我不得好好跟你嘮個明白???” “侯爺為兒女計長遠(yuǎn),小子佩服?!?/br> “佩服吧?佩服的話,把這事兒給我爛肚子里,不許告訴阮阮和老大?!?/br> “為何?我不想一直瞞著溫阮?!?/br> “方便我罵你?!?/br> “……我總是要說出來的?!?/br> “能罵幾天是幾天?!?/br> …… 能罵幾天是幾天,反正這會兒,靖遠(yuǎn)侯是不能再指著殷九野的鼻子罵他王八犢子了。 因為這會兒,陛下病危,禪讓帝位,太子回宮,登基稱帝。 第138章 之后的事情是真正的兵荒馬亂。 跟溫阮心情同樣復(fù)雜的人還有皇后。 皇后當(dāng)初將鳳印交給靖遠(yuǎn)侯的時候, 一本正經(jīng)地以為他是準(zhǔn)備去太玄觀搶人, 沒曾想過太子就在京中, 自己還見過兩次了。 此刻她看著不遠(yuǎn)處朝自己走來的這個兒子, 她的表情很是微妙。 殷九野拱手行禮:“兒臣見過母后?!?/br> 皇后:“……” 咋回事兒啊,這好好兒的外甥女婿怎么就變兒子了? 自己這好好的大姨怎么又變婆婆了? 以后他兩干架,自己幫誰啊? 殷九野見皇后半晌不出聲,又拱了下手:“母后。” 皇后抖了一下,連忙擺手避開:“唉呀你上一邊兒去!” 殷九野:“……”什么情況? 皇后伸著手在旁邊抓了一下空氣, 女官連忙扶住她:“娘娘?!?/br> “那什么, 扶, 扶本宮回去?!?/br> 皇后急急地走了兩步, 又回頭看了看殷九野, 眼中浮起柔軟的笑色, 但始終沒再說什么。 再回過頭的時候, 眼中有些濕意。 她喃喃自語:“回來了就好啊,回來了就好?!?/br> 緊接著, 是文宗帝被囚于偏殿, 殷九野更衣?lián)Q龍袍,靖遠(yuǎn)侯與晉親王拱立新王, 溫北川攜百官覲見新帝, 紀(jì)知遙, 龐濤與廡州舊將交接兵權(quán)等等瑣事。 殷九野對溫阮說:“你等我處理完了這些雜事,就回來跟你商量婚事,等我啊?!?/br> 溫阮抱著貓兒想一頭撞死在宮墻上。 她自認(rèn)她跟阿九這個戀愛談得可謂是一帆風(fēng)順, 唯一的阻礙也就是個老父親的各種看不順眼未來女婿,可她萬萬沒想到,他們最大的情感危機(jī)居然是來自血緣關(guān)系? 叫自己喜歡搞狗血文吧,這下好了,遭報應(yīng)了,狗血是真的潑到自己頭上了。 她并沒有依著殷九野的話,去皇后的廣陵殿里等他的第一次下朝,而是走在了如今已然空曠的皇宮里。 大雪依舊在下,倒下的尸體被人清理抬走,大桶大桶的清水沖洗著地面,融了黑雪也化了紅血,暗紅的顏色被沖成了淡紅色,匯成了涓涓小流,流入了水道中,露出潔凈的青石地面。 再遇一場新雪,大地又是一片白茫茫,干凈得好似這宮里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溫阮忍不住想,原書里的溫家敗于文宗帝之手完全可以理解了,這位帝王無論私德如何,他在謀略上的決策的確非常人可比。 如今若不是有“太子”這個外掛,若不是有溫家與太子的全心信任,若不是調(diào)動了這座京城中所有能調(diào)動的人,若不是有廡州舊部,若不是有自己早知天機(jī),若不是所有人的通力合作。 若不是。 所有人,都會死在文宗帝手上。 這么這么多的人,一起努力,才將文宗帝逼到如今地步。 文宗帝這就是個終極boss,百人副本團(tuán)刷這個boss也要小心謹(jǐn)慎,算好技能cd,卡好boss的虛弱時間,還得有開荒失敗的經(jīng)驗,以及熟讀副本注意事項,才能擊倒boss,拿到獎勵。 但好在,副本通關(guān)了。 “阮阮,你看那兒?!倍纷釉谒龖牙镢@了一下。 溫阮抬眼,看見盛月姬站在漫天飛雪里,抬手接著雪花。 作為對文宗帝進(jìn)行精神攻擊的主力輸出,盛月姬幫助溫阮完成了最后的補(bǔ)刀,徹底逼瘋也逼垮了那位強(qiáng)大的帝王。 她看向溫阮,聲音依舊嘶啞難聽,她說:“我與長天認(rèn)識,也是在這樣一個大雪天,那時我的父親犯了錯,我被送進(jìn)教坊司卻被人刁難,罰跪在階前,他撫琴回來看見我,為我求了情,還給了我一杯熱茶。” 溫阮抱著貓靜靜地聽她說。 雖然這段故事她早已熟知。 她甚至還知道,后來蕭長天憐她在教坊司日子過得苦,宮中凡有需他撫琴助興的宴席時,他總會帶上盛月姬,讓她能得些賞賜,有了銀錢傍身,她就可以在宮中打點通融,日子好過些。 知道他們閑暇時常常一起看琴譜,練新曲。 那時的他們,就如所有的話本里所描寫的那樣,相濡以沫,彼此溫暖。 “城西三里外,有一座橋,過了橋能看見一個亭子,建在依山傍水的地方,蕭長天埋在那兒?!?/br> “多謝?!笔⒃录дf,她又抬眼看著溫阮:“你兄長一直將你視為最重要的人,我很抱歉,當(dāng)時的確存了不軌之心才找上他?!?/br> “都過去了。” “我以為你不會是這么大度的人?!?/br> “我的確不大度,我只是覺得,還要死多少人呢?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不會覺得解氣或痛快,于我而言,你的生死并不重要。新仇舊恨的,都在今日散了吧。” 盛月姬笑了下,很奇怪,她的笑容純美,眼中也干凈純潔。 她轉(zhuǎn)身出宮,有人要攔她,溫阮抬了下手,讓他們放盛月姬出去。 溫阮也出了宮,她在宮門外看到了很多人。 當(dāng)時殷九野與紀(jì)知遙率兵至城門外,先遇到的是一臉是血的溫西陵,他握刀的手都在抖。 但好在他保得畫嵬和晉親王無恙,晉親王當(dāng)場下令,廡州舊部日后盡聽太子調(diào)譴。 然后殷九野便令紀(jì)知遙帶人進(jìn)宮解危,再著了一隊人馬去回春閣救辭花和落落,順手撿了個于悅。 他自己駕了快馬急馳入宮。 辭花瞧著宮門,溫阮問:“你不進(jìn)去?太子都登基了,你替他瞞得好生辛苦吧?” “不進(jìn)去,我不喜歡這地方,知道他沒事就行了。”辭花輕松地笑了下,“溫姑娘,你別怪九……別怪太子,他不是故意瞞你的,當(dāng)時那般情況,我們誰也不敢信?!?/br> “嗯?!睖厝畈还炙麄?,換作自己,也怕是誰都不敢信的。 溫阮點頭時,看到辭花正緊緊地牽著落落的手。 像是察覺到溫阮的目光,落落趕緊將手抽出來,紅了一下臉頰。 “你們害什么羞啊,瞧我們的!”溫西陵樂道,并一把勾住了于悅的肩。 于悅撞了他一倒肘:“死開!” 她跑過來看著溫阮:“你沒事吧,溫阮?” 溫阮打起精神來,說道:“沒事,就是有點累,想回去睡會兒。” 于悅:“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