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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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送走梅氏,顧平寧轉身就看到了不知已經(jīng)等了多久的顧含光。 “我剛剛在想,要是我當初沒有多此一舉揭發(fā)關家,是不是根本就不會有今日的賜婚之事。”此刻的顧含光不像是那個翩翩公子,反而神情頹然,“你說得對,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我的謀劃一步不差,是我自視甚高,卻讓你來承擔后果。” “哥哥,我已經(jīng)坦然接受,現(xiàn)在你卻還在糾結無法改變的過去嗎?”顧平寧攤了攤手,不緊不慢道,“我今天有些累了,哥哥先請回吧?!?/br> 等終于只剩下顧平寧一個人的時候,小苑終于安靜下來。 打包好的行李規(guī)規(guī)整整地放在一邊,羊皮輿圖還在桌子上,仿佛凝固了整片大好河山。 顧平寧用手一點點拂過標注在輿圖上的十幾條路線,最后停在最北方,那里有夢里見過的冰燈會。 她收起輿圖,自北往南,順著她最心儀的那條路線被慢慢卷攏,就像是把她曾經(jīng)有過的暢想和期待一點點回收,直到重新變回那個波瀾無驚的顧平寧。 永遠穿著一襲黑衣神出鬼沒的飛葉這一回消息終于不滯后了,大晚上出現(xiàn)在小苑里,一言不發(fā)。 顧平寧心情已經(jīng)收拾好大半,此時還笑得出來,遙遙拱手道:“好了,飛葉大俠,你從此自由了,恭喜啊?!?/br> “你別笑了?!憋w葉把劍拍在桌子上,“我能做什么,幫你去殺了那個安王?” 這話聽的顧平寧哭笑不得,將劍重新推回去:“你別鬧了。你從此就可以回歸江湖自由自在,不好嗎?” 飛葉不吭聲,但顧平寧無端從他那張面癱臉上看出幾分煩躁。 “好了,不需要你做什么,今晚陪我喝酒吧,不醉不歸!” “你不是說……”飛葉難得有幾分遲疑,“說喝酒影響你聰明的腦瓜,影響你思考。” “今晚不需要思考,就一句話,喝不喝?” 飛葉聽著顧平寧的指揮,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酒窖里搬來兩大壇酒,二話不說先干了一碗。 “好!”顧平寧舉著大碗一飲而盡,“這一杯先敬今晚的明月!” “這一杯敬我的好友,恭喜你重歸自由!” “再一杯,敬人生不如意之□□!” …… 顧平寧自小不沾酒,又是存心買醉,幾杯酒下肚就已經(jīng)有了醉意。 但讓人驚訝的是看是江湖劍客的飛葉,竟也是個不勝酒力的,悶聲喝了兩杯,居然打開了話匣子。 “你知不知道我剛開始的時候很討厭你啊?眼看我就要在江湖打出名頭了,卻賣給你五年,五年!” 顧平寧真是沒想到這寡言少語的飛葉醉了以后竟然是這幅模樣,又喝了一杯,含糊著反駁道:“什么賣了五年,那是你報的救命之恩?!?/br> “狗屁的救命之恩!你就給我丟了藥丟了銀子,然后就撒開手沒管了!” “那你不承認這恩可以不報啊,怎么還每年乖乖來顧府報道?” “這不剛開始見你可憐,瘸了腿又孤零零的,我良心上過意不去?!?/br> “那、那后來呢?” “后來見你裝病還挺好玩的,變臉就跟唱戲似的?!?/br> 顧平寧不開心了,伸手去奪飛葉的酒碗:“你才唱戲呢!” 飛葉被搶了酒也不惱,轉過頭來看著這位認識數(shù)年的大小姐:“可是再后來,你說起出門游歷的時候眼睛那么亮,就好像是我月下練劍時看到的劍光。我那時便想,五年就五年吧,也不算太長?!?/br> “我愿也以為五年不算太長呢!”顧平寧已經(jīng)醉的迷迷糊糊,恍然間好像有什么從眼睛里滑落,“不算太長?!?/br> 第15章 一場大醉。 顧平寧第一次真心覺得,酒是個不錯消遣,至少讓她夢里什么都有。 就是次日的醒酒過程有些痛苦。 顧平寧捏著鼻子灌下醒酒湯,覺得嘴巴和舌根都不是自己的了,連連塞了兩顆蜜餞才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 “紅纓,這醒酒湯……不是,那是什么?” 床頭的盤口瓶中插著一束從未見過的花,嫩黃色的五角形花瓣一層疊套一層,就像是無數(shù)個相同形狀的星星落入了同一個輪廓,擠擠攘攘堆砌地快要滿溢出來。 “好漂亮的花!”顧平寧隱隱約約聞到淡淡的香味,奇怪道,“這是什么花?以前從未見過?!?/br> 紅纓心情復雜,收拾湯碗的手一頓,才假裝若無其事道:“是安王殿下送來的?!?/br> “安王?”顧平寧又想起那只滾圓的玉雕兔子,“他一大早送束花過來干什么?” “奴婢不知。” 顧平寧察覺出一點不對勁來,看著這個自小和自己一同長大的侍女,詫異道:“紅纓,你不喜歡安王?” 這可稀奇了。 紅纓也不過見了安王兩次,也沒和對方有什么交集,怎么突然有如此抗拒的情緒? 紅纓低著頭,聲音悶悶:“奴婢不敢?!?/br> “你之后可要是和我一起去安王府的,這其中的是非緣由,總該提前告訴我吧?” “奴婢沒有討厭安王,奴婢只是知道小姐討厭京城,討厭不自由。小姐你那么聰明,這事、這事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聽著紅纓話里的哭腔,顧平寧又想嘆氣了,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個兒非得少白頭不可。 “紅纓啊,我昨個兒哄了母親又勸了哥哥,晚上還和飛葉大醉了一場,現(xiàn)在你還想我繼續(xù)哄哄你嗎?” “奴婢是覺得小姐委屈,您前兩天還那么開心……” “好啦,之后也會開心的。這花不錯,找人好好侍弄著,改明兒我問問安王叫什么名。” 和紅纓同樣不開心的還有宮里的貴妃娘娘。 “嘉靖你說這顧家到底在想什么?把康健有本事的二姑娘如此低嫁,他們瘋了不成?還有陛下,平常最是疼六皇子,現(xiàn)在竟然舍得讓他去娶那位腿瘸的大姑娘?本宮真是看不懂了。” 五公主其實也一頭霧水。 前些日子她母妃替四皇兄看上了顧平玉,她也放下面子隔三差五地往顧府跑,又是送禮又是約玩。結果可好,昨日顧府傳出消息說顧平寧早有婚約,對方竟然還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 這也就算了,反正她皇兄娶不到顧平玉,大家一起娶不到。 可誰能想到這賜婚圣旨一下,顧平寧突然成了安王妃。這繞來繞去,顧家到底是和皇家結了親,卻是兩個誰也沒想到的人。 “母妃您不必多慮。我看那顧平玉性子跳脫的很,和四皇兄不一定合得來,您給四皇兄再仔細挑挑就是了?!?/br> “哎,怎么可能還會有比顧家的女兒更合適的?那可是大越的鎮(zhèn)國將軍之女??!你四皇兄終日里舞文弄墨,本宮是想給他找個能靠得住的岳家啊!” 顧平寧自然不知宮里有人納悶上了顧家兩個女兒的婚事。今個兒府里所有人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她心里煩悶,難得生了出門的心思。 說起來她雖在京城待了六年,但一向深居簡出,對京城倒是說不上了解。 “聽說茶館里最近的說書很有意思,紅纓,我們?nèi)タ纯窗??!?/br> 顧平寧的輪椅頗為顯眼,剛一進門就引的不少人這邊看過來。 “喲,這不是我們新鮮出爐的安王妃嗎?” 這熟悉又惹人厭的聲音,顧平寧一抬頭,果然看到關家的那位大小姐正坐在二樓的雅間,倚著窗往下看。 顧平寧覺得自個和關心閔簡直是孽緣,她多難得才出一回門啊,這竟然也能撞上。 “怎么,剛賜了婚,平寧縣主就看不上我們了嗎?” 關心閔不依不饒,顧平寧自然也不是個受氣的性子,聞言掏出手帕咳了兩聲,眼見關大小姐臉都白了,才慢條斯理道:“關姑娘原來知道我是縣主啊!” 這話聲音不大,剛好能讓二樓的各位聽見。 根據(jù)大越的禮法,這里沒有封號的高門貴女,都需要朝顧平寧行禮。 關心閔受不得這氣,“噌”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伸手指著氣鼓鼓道:“你……” 顧平寧無辜淺笑。 “心閔?!毖砰g里另一個女子低聲勸道,“你何必跟她爭這一時長短,來日方長啊。” 這聲音也耳熟,可不就是當初賞菊宴上和關心閔這二傻子一起傳她meimei謠言、最后卻在整件事中消失無蹤的黃衣小姐嗎? 不過聽這意思,這兩位還盯著太子妃的位置,甚至是勢在必得啊。 顧平寧忍不住從頭到腳掃了關心閔一眼,只把對方看得全身發(fā)毛,忍不住后退一步,色厲內(nèi)荏道:“你、你干什么?我這就行禮,我告訴你,你別想抓我的小辮子!” 真的,腦子是個好東西??搓P心閔這個樣子,顧平寧竟然開始理解威寧侯為一己私憤朝軍資伸手的神奇腦回路了。 “哼,見過平寧縣……當心!” 關心閔尖叫出聲,鋒銳的利箭閃著銀光直射向輪椅上的顧平寧。 紅纓飛撲上前,卻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看利箭逼近。 “小姐——” 電光火石間一道劍光閃過,鋒芒外露的箭頭從中間被劈成兩半,掉落在地上。 一生黑衣的飛葉如同天降神兵,穩(wěn)穩(wěn)擋在顧平寧的面前。 “小姐小姐,你怎么樣?”紅纓被嚇得差點哭出來,只差那么一點點、一點點就…… “我沒事。”顧平寧盯著地上的箭頭,又轉過去去看匆匆跑下來的關心閔,低聲對紅纓吩咐道,“你去找我爹爹,請他過來一趟?!?/br> “可是……” “有飛葉在,我沒事的,你快去?!?/br> 紅纓看著一人一劍擋在自家小姐前的身影,跺了跺腳轉身而去。 急急跑下來的關心閔覺得這顧平寧簡直是衰神體質,可這人要是再次在她跟前出了事,京城的流言唾沫能活活把她淹死。因此她此刻著急地真心實意,可不等她靠近,一柄冷冷的長劍便指向她的胸口。 關心閔氣急:“顧平寧,你這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對我動手?” “還請關姑娘見諒?!鳖櫰綄幠门磷影胙谥?,語氣虛弱,“這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朝我放暗箭,我這是害怕??!” “你!”關心閔忍不住上前,又被鋒利的劍鋒逼退,憤憤不平,“你竟然懷疑是我?” 不,我覺得你并沒有這個腦子,能賊喊抓賊還演的如此理直氣壯。 顧平寧回想著剛剛那支箭射過來的方向,懶得理會這喳喳嚷嚷的關大小姐,于是無比熟練地掩嘴:“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