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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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府外有人抬、抬著棺材上門,撞上了剛剛回府的姑奶奶。” 廳內(nèi)母女三人的談話被迫打斷,梅氏本就不佳的心情聽到這不像話的事情更是“噌”的火冒三丈,她勉強壓著滿心的怒氣道:“你們兩待在府里,娘去看看那幫蠻子又鬧出什么幺蛾子。” 顧平寧心知這事多半還是沖著自己來的,對方竟然舍得出一個公主,又完全不顧臉面帶著棺材登門,想來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娘親,我和您一塊過去吧。既是沖我來的,我總躲在府里也不是個事?!?/br> 她不愛惹事,但既然事情避無可避找到她頭上了,她也從不怕事。 此時顧府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人,一副烏黑的楠木棺材正對著顧府的大門,兩名天澤的使臣面無表情地站在前頭,唯有一個侍女趴在棺槨上哭的不能自己:“公主,公主——” “什么人敢在我顧府門口撒野?”顧碧琴剛下馬車就見到這幅場景,冷著臉呵斥道:“還不趕緊把這些東西挪走?” 為首的天澤使臣上前一步,對著圍觀的百姓朗聲道:“我等今日前來,不為其他,只為替我們無辜枉死的溫溪公主討一個公道!” 一早出門的顧碧琴還不知道其中緣由,不明所以道:“天澤公主的死與我顧家有何干系?” “平寧縣主昨日當(dāng)街羞辱溫溪公主,公主一時不忿吞金自盡,留下血書已死明志!”使臣神情悲憤,語調(diào)高亢,“大理寺畏懼顧家勢大,我等無能,只好帶著公主尸身親自上門來討要一個說法!” 周圍的百姓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這平寧縣主不是體弱多病嗎,怎么還能逼死別國的公主?” “昨天大街上發(fā)生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嗎,這平寧縣主看著嬌嬌弱弱的,行事作風(fēng)當(dāng)真利落,說讓馬車壓過去就壓過去!” “當(dāng)時可就差這么一點點,那顧府的馬車就真的撞過去里?!?/br> “切,又沒真撞到!若不過她恩將仇報非拉扯安王殿下,平寧縣主能生氣嚇唬人嗎?” “就是,還吞金自盡留血書,這不擺明了碰瓷完安王又去碰瓷人平寧縣主嗎?” …… 終于聽清事情原委的顧碧琴簡直怒不可遏,不過奇怪的是她并沒有直接出言反駁,而是冷冰冰看了身邊的胡執(zhí)禮一眼,嗤笑道:“怎么,不是要重新做我顧家的兒婿嗎,這情況還不上去表現(xiàn)表現(xiàn)?” 胡家的二公子胡執(zhí)禮是個看不出年紀的白面公子,這大冬天的依舊折扇不離身,聞言溫和地沖著顧碧琴一笑,然后打開扇子翩翩而上:“這位天澤的使臣,想來也是很敬仰鎮(zhèn)國將軍吧?也是,我大越的顧子蠡將軍戰(zhàn)功赫赫,名震四海,同為顧將軍的仰慕者,您這樣的所作所為我完全能夠理解??!” 懵逼,大寫的懵逼在現(xiàn)場靜靜流動。 天澤的使臣根本不知道這個大冬天咬著扇子的小白臉是誰,只能下意識地開口反駁道:“我不是……” 誰tm的是顧子蠡的仰慕者?。?/br> 顧子蠡的赫赫戰(zhàn)功,有一半是踩著他們天澤百年難洗的屈辱立下的好不好,他們天澤國人簡直恨不得日日燒香祈禱老天能收走大越的這個鎮(zhèn)國將軍! 胡執(zhí)禮的臉上流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既然你不是顧將軍的仰慕者,那為什么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用你們天澤公主的棺材在顧府門前擺風(fēng)水陣呢?” 被完全帶偏的天澤使臣已經(jīng)一臉蒙圈,梗著脖子反問道:“什么風(fēng)水陣?你不要胡攪蠻纏,我?guī)Ч鞯墓讟∈菫榱讼蝾櫦矣懸粋€公道!” “你就不用遮掩了,明眼人心里都亮堂著呢,你家公主的死和平寧縣主毫無關(guān)系?!焙鷪?zhí)禮背著手繞棺槨走了兩圈,然后“唰”的打開扇子,點頭贊許道,“棺材棺材升官發(fā)財,雖說這寓意淺薄了些配不上顧將軍,但好在其內(nèi)死者身份尊貴,此處又恰巧天陰匯聚之地,這陣法一出,不僅能官運亨通,福氣和功德更是能綿延后嗣?。∧鸀榱祟檶④娬媸巧焚M苦心啊,在下佩服,佩服!” 這番話一聽就是東拉西扯胡說八道,門后的顧平寧已經(jīng)懶得去挑其中的邏輯矛盾,可令她驚訝的是,圍聚在顧府周圍的百姓還真就信了大半! “我倒是聽說這棺材確有升官發(fā)財之意,不過這大咧咧擺放在正門口,真的有如此神效嗎?” “胡二公子不是說了嗎,因為公主身份尊貴,此地又匯聚什么、什么陰的,才能這般厲害??!” “就是,別的可以不信,可你看胡二公子年滿四十卻面若二十少年,就知他精通陣法詭術(shù),且道行高深,他的話,總有他的道理!” …… 駐顏有術(shù)和陣法詭術(shù)有什么直接關(guān)聯(lián)顧平寧暫且不知,但很顯然,這位胡家二公子的一番鬼扯,成功地帶偏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現(xiàn)在大伙交頭接耳討論起什么可以福蔭子孫的陣法,倒是忘記了溫溪之死。 顧平寧看著負手而立站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的胡家二公子,低聲笑道:“我們的這位未來姑夫,看上去可不簡單??!” 作者有話說:前姑夫兼未來姑夫也登場了~ 第50章 這胡家二公子到底是個什么人物,久居京城的顧平寧倒是聽說過不少傳言。 有說他在修仙的,也有說他這是秘法詭術(shù)保其容顏不老的,但其中流傳最廣的說法,是說胡執(zhí)禮其實是一名擁有高深道術(shù)的丹士,他的丹術(shù)已臻化境,長期服用可使人不老不死。 當(dāng)然傳言嘛,多有夸大的成分。 胡執(zhí)禮的丹藥能否使人長生不死還沒有確實依據(jù),但至少不老,是有胡二公子本人現(xiàn)身說法的。京城的所有人都親眼看到胡執(zhí)禮隨著年歲增長面容卻再無變化,永遠停留在二十來歲的年少模樣。 他本身超脫常理的奇異之姿,為他的各種傳言更添了幾分神化的色彩。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信口胡扯的什么升官發(fā)財陣還真有不少人信了。 而顧平寧比這些京城百信知道更多些。她知道這京城的上流階層還真的有在流通據(jù)說是胡執(zhí)禮親自煉制的丹藥,丹藥數(shù)量稀少,供不應(yīng)求,可謂是千金難求一丹。 前朝丹士煉丹多用丹砂和貢,這兩物都含有毒性,可以說前朝皇室的衰敗就是由丹藥而始。因此顧平寧原先還不解如今的高官貴人甚至是皇室勛貴,怎還會對此物趨之若鶩? 但今日顧平寧親眼看到這位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胡二公子,倒是有點理解為何有那么多人相信那些荒謬之言了。 她仔仔細細觀察過胡執(zhí)禮,這個年已四十的男人不僅僅是保有二十歲的年輕面孔,他的身體狀態(tài)也維持著年少時的樣子,擁有著年輕人的精氣和活力。 仿佛歲月對于這個男人只是一個沒有意義的數(shù)字,他永永遠遠保持著二十歲的年輕力壯。 若這樣神奇的狀態(tài)真的是由丹藥所致,試問這天下人,尤其是有權(quán)有勢之人,誰能不心動呢? 顧府門口因為胡執(zhí)禮的突然插入,氣氛突然變得神神叨叨起來。 氣急敗壞的天澤使臣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悲憤,如何解釋,這些圍觀的京城百姓注意力都在什么見鬼的風(fēng)水陣上。 有記性不錯的已經(jīng)想起了當(dāng)初的國宴,那時他們也是想借用輿論把顧家逼迫倒風(fēng)口浪尖上,卻被顧平寧用一個落馬的故事輕輕松松轉(zhuǎn)移了風(fēng)向。 現(xiàn)在仔細想想,兩次的套路是多么相似啊! 天澤使臣忍不住回想起三皇子自盡前從牢獄內(nèi)傳出的最后一條消息,于是決定不再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白臉,轉(zhuǎn)而一甩袖袍,拱手朗聲道:“我國公主枉死,還請顧府出面與我等當(dāng)面對質(zhì)!” “是誰要我顧府對峙?為何不找老夫?” 高頭大馬飛馳而來,一身官袍的顧子蠡顯然是剛從宮中趕來,下馬后冷眼掃視現(xiàn)場之人,揚聲問道:“在我顧府門口喧嘩鬧事,到底所謂何事?” 顧碧琴上前簡單地敘述了事情原由,然后低聲道:“哥,蠻國之人沒安好心,這般做派是鐵了心要毀了阿寧的名聲!” 顧子蠡冷哼了一聲,對著為首的天澤使臣冷言道:“既然你們覺得公主之死有疑,顧某自當(dāng)陪你們到大理寺走上一趟?!?/br> “多謝顧將軍理解,我等是想請平寧縣……” “來人,抬上棺槨,和本官一起去大理寺!” 天澤使臣還要繼續(xù),卻見顧子蠡的冷眼掃過來,帶著熟悉的殺氣和威脅。 說一句摸著良心的大實話,只要是在戰(zhàn)場上見過顧子蠡那股子殺人氣勢的天澤人,就沒有不懼他的。 顧子蠡的戰(zhàn)功,不僅僅是因為他遣兵調(diào)將如有神助,其中更多的是他一刀一刀在戰(zhàn)場上廝殺出來的戰(zhàn)績。他從不離身的那把長刀,不知浸泡了多少多少人的鮮血,連帶著他身上,都沾滿了洗不去的血氣。 這一猶豫,顧子蠡身邊訓(xùn)練有素的親兵已經(jīng)手腳利落地抬起棺槨轉(zhuǎn)身而去。 天澤的使臣到底不敢和顧子蠡起正面沖突。 若不是知道顧子蠡去了早朝,他們今日也不敢如此做派。原本想打個時間差先把顧平寧逼死溫溪公主的事情宣揚開來,別的暫且不論,輿論至少會偏向他們這一方。 可誰曾想冒出個攪局的胡執(zhí)禮,而顧子蠡又回來的如此之快。 圍聚在顧府門前的百姓漸漸散去,攔這著女兒不許出去的梅氏終于開口道:“好了,這事情就交給你爹爹吧,現(xiàn)在你該告訴我,當(dāng)年那個平安符里到底藏著什么貓膩?” 顧平寧心中閃過很多猜測,但到底沒有什么切實的證據(jù),于是只得再一次熟練地轉(zhuǎn)移話題:“姑姑和胡二公子好像進來了?!?/br> 這不是胡執(zhí)禮第一次登門,但卻是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在顧府里見到這位諸多傳聞的顧家大姑娘。 “見過平寧縣主?!焙鷪?zhí)禮禮數(shù)周全,拱手行禮后對著梅氏笑道,“久聞平寧縣主風(fēng)姿斐然,今日一見,才知聞名不如見面??!” 別人對自家女兒的彩虹屁一向來是來者不拒的,這會兒聽到胡執(zhí)禮的話也不謙虛,點頭道:“阿寧很好。” 顧平寧平日里不怎么喜歡和人交際,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溫溫和和笑著回禮道:“胡二公子也比傳言更讓平寧意外呢。不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和阿玉可是馬上就要改口叫您一聲姑夫了?!?/br> 胡執(zhí)禮聞言眼里含笑,偏過頭去看了一眼顧碧琴:“是碧琴不嫌棄我,我心里歡喜的很?!?/br> 坐在他身邊的顧碧琴低著頭似乎是笑了笑,并沒有答話。 “說來冒昧,我近日自己鼓搗丹草藥理卻一直不得其法,聽聞胡二公子精于此道,也不知能否討教一二?” “縣主客氣了,精通丹術(shù)不過是以訛傳訛,在下只是懂些藥理。聽聞縣主體虛,我那里有一味養(yǎng)生丹最適合女子,回頭讓人送到府上。” 這句話還未落,一直安安靜靜不搭話的顧碧琴就微微變了臉色,轉(zhuǎn)頭看著胡執(zhí)禮開口道:“阿寧體質(zhì)弱,怕是用不得那些大補之藥。” 胡執(zhí)禮神色一閃,才歉意笑道:“碧琴說的是,倒是我考慮不周。” 顧平寧拿起茶杯輕輕吹了一口氣,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微妙的對視:“胡二公子精通藥理,說來我倒是有一事想要請教,不知胡二公子可聽過一物,名為七星草?” 此話一出屋內(nèi)的幾人神色各異。 顧平玉從進屋后一直神色恍惚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梅氏放佛終于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忍不住轉(zhuǎn)頭去看顧碧琴。 顧碧琴這會兒神色茫然,倒是她身旁的胡執(zhí)禮不緊不慢道:“聽說是南疆的一種奇草,人不聞其味,馬匹卻十分敏感,聞之便狂性大發(fā)難以控制?!?/br> 胡執(zhí)禮此刻的表現(xiàn)倒真像是一個聽說過七星草名字卻一知半解的人,連臉上的一點點疑惑都恰到好處:“縣主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在下也只是聽說過這種奇草,并未親眼見過?!?/br> “是安王殿下送來的草藥里有此物,我問了幾個大夫,也只有一人叫出了七星草之名?!鳖櫰綄幯劬潖潱Z氣里帶著十五六歲姑娘獨有的一點點不好意思,“我好奇心重,這問題一直擱在心里頭,今日多虧胡二公子見多識廣,幫我解了惑了。” “縣主過譽了?!焙鷪?zhí)禮打開扇子晃了兩下,“在下也不過是聽人提起過,說的或許并不準確。”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胡執(zhí)禮便拱手告辭。 顧碧琴沒有去送,愣愣地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姑姑今日看上去心情不佳?!鳖櫰綄幫浦喴慰拷?,“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沒?!鳖櫛糖倜銖姵冻鲆粋€笑,伸手幫顧平寧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就是剛剛在府前碰到那群蠻子抬著晦氣之物,還口口聲聲叫嚷著你的名字,所以有些擔(dān)心你?!?/br> 這話里的擔(dān)憂之情做不得假,還有那手上傳來的再熟悉不過的溫度,都差點讓顧平寧無法說出接下去的話。 可是當(dāng)年的事情越扯越混亂,那無故消失最后又安然無恙出現(xiàn)在梅氏眼前的平安符不得不讓她多想。 更重要的是,若問題當(dāng)真出在平安符上,那背后之人原本要謀害的,難道會是阿玉嗎? 事情到了這里已經(jīng)由不得顧平寧自己想不想追究下去,于是她穩(wěn)了穩(wěn)滿心紛繁的情緒,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姑姑說的是,近日來我身上倒真的是風(fēng)波不斷,也不知是犯了哪路小人?” 說到這顧平寧像是突然回想起什么:“我記得姑姑以前送給過我和阿玉平安符,不知姑姑是哪求來的,再送我一個好不好,也好擋擋近日的晦氣?” 自從這次歸京后顧碧琴就很少再聽到這個侄女撒嬌似的語調(diào),這乍然間聽到條件反射性地就要答應(yīng):“好,我明日就……” 話一出口她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改口道:“上回送了平安符后你就出了事,現(xiàn)在得避諱著。我知道城外有座寺廟,主持開過光的佛珠可避災(zāi)禍保平安,姑姑明日就去為阿寧求一個?!?/br> 顧平寧笑容不變,拉著顧碧琴的手低聲道:“有勞姑姑了?!?/br> 作者有話說:想問問小天使不喜歡隔壁預(yù)收的古言《長公主殿下又吐血了》,是因為文案太正經(jīng)了不夠沙雕沒有吸引力嗎?(真的還能再搶救一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