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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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藺耀陽不知道她在向誰討要一個答案。 他只知道,在這個深冬的夜里,他抱著哭的整個人都微微發(fā)抖的顧平寧,心里頭一次生出了殺人的念頭。 作者有話說:2019年的最后一天了,提前祝小天使們元旦快樂呀~ 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看文愉快~ (有一丟丟心虛,因為碼這章的時候差點和女主一起哭出來) 第69章 顧平寧一場大哭發(fā)泄過后,便精疲力盡地沉沉睡去。 藺耀陽躺在她身側(cè)輾轉(zhuǎn)反側(cè),越想越氣。 顧碧琴是阿寧的姑姑,他不好直接沖進顧府動手,但明天,明天他一定要做點什么出這口惡氣,否則他真的要爆炸了。 可是沒等藺耀陽想出什么好手段,就發(fā)現(xiàn)一旁的顧平寧呼吸變得沉重。拿手一探才發(fā)現(xiàn)她發(fā)了高熱,不一會兒整個人像是被煮成半熟的蝦子,開始迷迷糊糊說起胡話。 藺耀陽被驚出一身冷汗,一邊擰了濕帕子放到顧平寧額頭上,一邊急急忙忙讓人連夜去請?zhí)t(yī)。 這場高熱來勢洶洶,太醫(yī)到的時候顧平寧已經(jīng)燒的神志不清,藺耀陽急的嘴角起泡,膽戰(zhàn)心驚地催著太醫(yī)診治。 “阿寧到底怎么樣?為什么會突然燒的這么嚴(yán)重?” 太醫(yī)收回把脈的手,起身彎腰拱手道:“王妃體弱,此次高熱是由風(fēng)寒入體所致,待臣開一副湯藥讓王妃服下,把汗發(fā)出來便無大礙了。” 藺耀陽連忙吩咐下人趕緊煎藥,心中的擔(dān)憂并沒有因為這番話減少,而后又聽太醫(yī)頓了頓,繼續(xù)開口道:“王妃在入秋時也發(fā)過一場高熱,當(dāng)時臣就叮囑過,憂思過重會使氣機郁結(jié),長久以往有傷身體根本。此次高熱雖由風(fēng)寒所致,但其根本原因還在于王妃體質(zhì)虛弱,調(diào)養(yǎng)不當(dāng)?!?/br> 被太醫(yī)念叨體虛的顧平寧此時正在做夢。 她的意識飄飄忽忽,好像靈魂脫離身體變成了一個旁觀者,走馬燈花地看著一幕幕熟悉的場景。 她看到年輕的顧碧琴蹲著身子將一枚紅色細巧的平安符系在她手上,看到阿玉抱著她的胳膊央求著交換了平安符,看到她擼起袖子玩鬧時打翻了伙房的水桶,白色的平安符被浸濕,隱隱露出里面黑褐色尖角的模樣。 顧平寧終于知道她為什么覺得七星草眼熟了。 可是夢中的小阿寧卻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她怕被姑姑知道弄濕了平安符會受責(zé)怪,于是偷偷溜到灶臺邊,用火一點點將平安符烘干。 布料上的水分逐漸蒸發(fā),因為浸濕隱隱可見七星草輪廓再一次被遮掩的不見痕跡。 顧平寧默默地看著十來歲的自己將重新烘干的平安符小心翼翼地在袖子里藏好,然后一甩手,撒著歡玩鬧去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體驗。 她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夢,心里也沒什么氣惱和憤怒的情緒,仿佛她真的只是這一幕幕的旁觀者,她甚至隱約能聽到夢外藺耀陽不耐煩的聲音。 “不要來稟告了,顧碧琴失蹤了就失蹤了,關(guān)安王府什么事情,沒見著王妃病著嗎?” “偏廳里昏迷的公子醒了跟本王說干什么?醒了就醒了,沒看你們家王妃還沒醒嗎,都瞎嚷嚷啥!” “什么叫他不肯吃飯也不肯喝藥,愛喝喝,不喝拉倒!” …… 聽得出來現(xiàn)在的安王殿下十分暴躁,見誰懟誰,恨不得背上一捆□□將那些個惹他家小王妃生氣生病的人和事統(tǒng)統(tǒng)炸了。 顧平寧覺得自己的眼皮子很重,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 她感覺自己渾身如同被高熱抽去了筋骨,軟綿綿提不起一絲力氣,一開口嗓子更是啞的不像話:“殿下?!?/br> 藺耀陽聽到這聲音猛地轉(zhuǎn)過身來:“阿寧你終于醒了!” 到這會顧平寧才知道自己昏睡了一整天,把守在一旁的安王殿下急的差點把整個太醫(yī)院搬過來。 “太醫(yī)說要喂你喝藥把汗發(fā)出來,可你昏睡著,叫不醒,藥也灌不進去?!碧A耀陽熬了一夜,這會兒眼里全是血絲,卻依舊端著藥碗輕聲哄道:“現(xiàn)在阿寧先把藥喝了吧,我嘗過了,有一點點苦,已經(jīng)讓人備好蜜餞了。” 顧平寧的眉頭擰巴到一塊,不贊同道:“這藥也是能隨便嘗的嗎?” 藺耀陽沒理會這話,舀了一勺湯藥吹了吹,然后遞到顧平寧的嘴邊喂她。 沒想到卻被顧平寧反手推了開來。 “阿寧乖,這藥真的只有一點點苦……” 藺耀陽勸藥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顧平寧自個兒接了藥碗,仰頭一飲而盡,一滴沒剩。 “我不怎么怕苦,不用蜜餞了,可能會沖了藥性?!?/br> “哦哦,好?!?/br> 藺耀陽順手接了空碗,愣愣地看著恢復(fù)成慣常處變不驚又談定自若模樣的顧平寧,一時還沒從他家小王妃脆弱無助又可憐可愛的狀態(tài)里切換過來。 如果不是顧平寧的雙眼還帶著哭過的紅腫,他或許就要懷疑昨夜的那一場崩潰大哭是他自己的臆想了。 可是顧平寧顯然已經(jīng)收拾好了心情,至少看起來是的。 她喝完藥,還不放心地反過來寬慰藺耀陽:“殿下不用擔(dān)心,我這高熱來得快去的也快,等發(fā)了汗便無事了。反倒是殿下照顧我一夜未睡,現(xiàn)在趕緊休息吧?!?/br> 這、這和藺耀陽想象的情況一點都不一樣! 他家小王妃沒讓他一口一口喂藥,沒跟他抱怨湯藥苦口,更沒靠在他懷里撒嬌說不愿喝藥。 想象破滅的安王殿下正要說話,就聽到他們家沒眼色又事兒媽的管家又來稟告:“王爺,顧公子來看望王妃?!?/br> 藺耀陽不好攔著人家不讓見自個兒親meimei,又怕顧含光會拿顧碧琴那些個破事讓顧平寧心煩,于是從他一進門就暗暗沖他擠眉弄眼。 顧含光根本沒注意自己的這個妹夫。 昨夜出了那么大的事,顧府里的氣氛簡直結(jié)了冰,每個院子都亮了一晚上燈。他好不容易將娘親和meimei勸睡下了,轉(zhuǎn)頭又發(fā)現(xiàn)顧碧琴在自己院子里留了封信后突然消失。 顧含光心里猶豫,最終還是派了人手出去尋人,哪曾想人沒找到,就先聽到安王請了半個太醫(yī)院到府里給安王妃看病的消息,嚇得他趕緊登門來探望自個兒meimei。 這會兒瞧見顧平寧臉上雖還掛著高熱后的紅暈,但精神還好,不像是半個太醫(yī)院都救不回來的病重模樣,顧含光終于松了口氣。 “你病著,有些事我原不該在這個時候和你說,但……” 顧含光這話剛起了個頭,就被藺耀陽飛速打斷:“阿寧病著,太醫(yī)特地囑咐了不能再多思多慮了,那些個會惹阿寧心煩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br> 這話一出,顧含光也有些猶豫,他到底心疼這個多災(zāi)多難的meimei,把原本要說的消息咽了回去,轉(zhuǎn)頭叮囑她好好養(yǎng)病。 顧平寧卻是在昏睡的時候聽到了個大概,此刻也沒力氣和他們打機鋒,直言道:“是姑姑的事是不是,我聽……” “不是?!鳖櫤怙w快地否認(rèn),“姑姑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就不要cao心了。” 顧平寧見自家哥哥明顯藏著話,嘆了口氣道:“那是什么事情?哥哥你這樣支支吾吾,反倒讓我忍不住去猜測內(nèi)因?!?/br> 顧含光似乎很糾結(jié),但看著meimei堅持的樣子,還是把剛剛傳來的消息和她說了:“你還記得當(dāng)時在婚禮上刺殺的那個死士嗎?” “不是被關(guān)在暗牢里了嗎?” “是,按照你說的方法關(guān)著,沒有光線,沒有聲音,連時間流逝都被打亂。剛剛牢那邊傳出話來,說人熬不住了,松口想用一個秘密交換,求個痛快的死法?!?/br> “什么秘密?” “他說他知道這么多人想殺你是為了一樣?xùn)|西,但要求見到你才肯說?!?/br> 顧平寧想到那些個對她性命虎視眈眈的各方勢力就覺得頭疼,蕭劫懸賞的那件東西一直未明,卻沒想到突然在這里有了突破口。 “人在哪,我這會兒不好吹風(fēng),等我高熱退了,就去見他?!?/br> 顧含光神情猶豫,但這是既然已經(jīng)說了開頭,他干脆一股腦將情況全說明白了:“怕是不好等。人在暗牢里關(guān)了段日子,心神已在崩潰的邊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完全瘋了,屆時怕不好問話?!?/br> 顧平寧掀開被子準(zhǔn)備起身,沒想到被藺耀陽一把按了回去。 “阿寧你好好休息,我去把人帶來?!碧A耀陽替她重新整理好被子,轉(zhuǎn)頭對著顧含光神色認(rèn)真道,“幫我照顧一下阿寧?!?/br> 藺耀陽去牢內(nèi)提人,屋內(nèi)只剩下顧含光和顧平寧兩兄妹。 “姑姑失蹤是怎么回事?”顧平寧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xue,終究還是開口問道,“是自己走的,還是有人潛入府里動手?” 顧含光見不得她這幅滿臉疲倦還要勞心勞力的樣子,只得簡單回答道:“是自愿走的,留了信讓我們不必找她。此事你不要cao心了,我會處理的?!?/br> 顧平寧果然沒有再開口,直到聽到藺耀陽帶著人回來的動靜,才輕輕開口說了一句:“睿表哥被救出,胡執(zhí)禮怕是不會放過那個還在肚子里的孩子?!?/br>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 跟著藺耀陽一起回來的,不僅有消瘦脫形神情呆滯的死士,還有最近哪哪都有他、出現(xiàn)頻率很高的太子殿下。 顧平寧明顯感覺身上的熱度又上來了,整個人燒的頭暈?zāi)X脹,渾身乏力。 身子不適,顧平寧也懶得和人繞彎彎,她看也沒看跪在地上的死士一眼,直接啞著嗓子開口道:“你可以說了。” 那名死士被帶來前顯然被人粗暴地清洗了一番,濕漉漉的水珠順著滿頭打結(jié)的頭發(fā)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很快打濕了一小片地方。 “要說便說,不說就滾回暗室去?!?/br> 那死士“咻”地抬了頭,露出一雙渾然無光的眼睛:“你保證,我說了,就給我一個痛快?!?/br> 顧平寧強忍著不適,用僅剩的耐心“嗯”了一聲。 “我是偷聽到的,出任務(wù)前,我聽到……” 多日不開口的嗓子沙啞不堪,死士低沉的語調(diào)在這此刻突然帶上了一點詭秘的味道。 “我聽到他們說,顧平寧的命,可以換一份名單。” 第70章 屋內(nèi)的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下文,然而跪在地上的死士只說了這一句,便閉口不言。 “什么名單?” 沒想到竟是太子最先沉不住氣,上前一把拉住那人亂糟糟的頭發(fā),逼迫他抬起頭來,咬著牙問道:“說清楚,什么名單,在誰手上?” 那死士仰著頭,渾濁的雙眼里看不到一絲光亮,用嘶啞的嗓子回答道:“我只聽到這一句,其他的不知。” “你最好再想想清楚,只這一句含糊的話是做不了交換的?!碧铀闪耸?,一邊拿帕子擦拭手指,一邊冷言道:“或者你想回暗室好好回憶回憶?!?/br> “我真的只知道這些!”那死士猛地扭頭去看半靠在床上的顧平寧,“你保證過我說了就給我一個痛快的!” 站在一旁的顧含光終于明白這人為什么非要堅持見到顧平寧才肯說,怎么,這是吃準(zhǔn)了他家meimei有底線不屑于出爾反爾嗎? 不過他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些,顧平寧確實會履行承諾,但前提是對方的這個交換能令她滿意,現(xiàn)在這一句不清不楚話就想…… “好,我知道了?!币恢遍]著眼睛養(yǎng)神的顧平寧突然出聲,她睜開眼看向藺耀陽,語氣淡淡,“殿下,麻煩你交代下去,給他個痛快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