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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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遙遙也不知道。原主下山才三個月,從未見過那個男人。 見程遙遙不吭聲,大隊長威嚴(yán)地道:“程知青,你這是第三次私自逃跑了!還害得全村跟著找你,你知不知道后山有野狼的?萬一你出了事,我們大隊怎么跟組織上交代?!” 程遙遙還沒開口,程諾諾就搶著求情:“遙遙姐她從小就沒吃過苦,她是一時糊涂才會跑的。大隊長您千萬別報告上去,求求您了!” “程諾諾你也是白求情,人家又不是逃第一回 了?!币粋€大辮子女知青冷笑道。 程諾諾雙手拉著程遙遙的手,護(hù)短地道:“遙遙姐不會再跑了,我替她擔(dān)保!” 程遙遙冷笑。她一句話都沒說呢,這程諾諾已經(jīng)一系列臟水潑上來,好賴話都讓她說盡了。 程遙遙跟繼妹從小斗到大,在父親跟前各種耍心機(jī)手段,論演技,她程大小姐怕過誰? 程遙遙深吸口氣,迎上程諾諾擔(dān)心的表情,忽然哭出聲來。 第3章 謝三哥 程遙遙說哭就哭,淚珠撲簌簌落下:“我真的要嚇?biāo)懒恕銈冊趺磥G下我一個人跑了呀,我迷路了,走了好久好久……” 程遙遙長了一張美艷絕倫的臉,人們看慣了她囂張跋扈的模樣,此時見她臉色蒼白,顯得眉眼越發(fā)的艷,哭得海棠著雨好不可憐,登時紛紛倒戈。 男知青們更是一疊聲的哄:“遙遙你別哭,你怎么了?” “你受什么委屈了,快告訴我們!” 程諾諾的手指被程遙遙暗暗掐得生疼,臉色一僵,試著抽回手卻被掐得更緊。她蹙眉,忍痛道:“遙遙姐,你在說什么呀” 程遙遙掐緊她的手不放,臉上哭得更是委屈:“我們一塊兒上山摘筍,你不是說那山坳里有蘑菇嗎?我摘了一圈回來,你怎么就不見了?你知不知道山里多嚇人,嗚嗚嗚嗚……” 這話一出,程諾諾大變,眾人也臉色異樣地看向程諾諾。 程諾諾無辜道:“遙遙姐,你是不是發(fā)燒了在說胡話?我們明明一塊兒摘著筍,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你就不見了?!?/br> 兩人各執(zhí)一詞。 大隊長皺眉道:“小程知青,你不是說程知青逃跑了嗎?這是怎么回事?” “我……真的……”程諾諾心中也是茫然。這劇情跟她所知道的不對啊,程遙遙怎么會提前從山里被人救出來,還聰明到反咬自己一口? 程諾諾反應(yīng)也快,眼底很快盈滿了淚水,委屈隱忍地道:“是,是我不好,遙遙姐她沒有逃跑的,一定是遙遙姐不小心迷路了,是我誤會了……” 沈晏心疼地看著小兔子似的程諾諾,解圍道:“諾諾,你不要替她掩飾了。那片山坳我們常去的,怎么會迷路?” 好你個渣男!程遙遙看向沈晏,霧蒙蒙的桃花眼里有震驚,委屈和巨大的失望,映著眼角的淚痣,給了沈晏心頭重重一擊。 程遙遙過去美則美矣,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生動的風(fēng)情? 程遙遙一瞥即止,咬唇道:“下了大雨,我本來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然后……然后還被野豬追著跑。要不是獵戶哥哥出現(xiàn),我今天可就沒命了!” 一句“獵戶哥哥”出口,眾人頓時面面相覷。誰不知道程遙遙眼高于頂,最看不起這些鄉(xiāng)下人。 英雄救美的機(jī)會被搶走了,一句“獵戶哥哥”叫得甜絲絲,別說男知青們,連沈晏嘴里都泛起了酸味。 大隊長聞言,轉(zhuǎn)頭看向蹲在廊橋邊處理野豬的男人。 村民們大多圍在男人身邊。村里人原本是跟來找人的,現(xiàn)在見程遙遙完好無損地回來了,自覺功成身退。一來知青們跟村民們的關(guān)系不好,程遙遙逃跑是知青內(nèi)部的事,他們不便干涉。第二是豬rou實在太吸引人了,這年頭人人肚里都缺油水,看著那只野豬眼神羨慕得要滴出血來。 這么大的野豬,能有兩三百斤吧,這小子可真行! 大隊長叫道:“謝三,你過來一下?!?/br> 年輕的獵戶正把野豬內(nèi)臟剖出來,聞言站起身,高大身形比北方來的知青們毫不遜色。 大隊長林大富背著手,威嚴(yán)地問:“謝三,這程知青和小程知青的話你都聽見了。你是在哪兒找到程知青的?誰說的是真的?” 程遙遙一陣窒息。 謝三! 這不是原書里的男二,搞死了原主的那個未來大佬嗎!程遙遙恍恍惚惚地看著他陰鷙眉眼和血淋淋的雙手,一陣哆嗦。 程諾諾也緊盯著謝三,糯糯地叫道:“謝三哥,謝謝你救了我遙遙姐。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謝三被眾人緊緊盯著。 他狹長眼尾掃過站在眾人中間的程遙遙,她濕漉漉的衣服還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有褂子也遮擋不住,引得周圍的男人眼睛熱辣地盯著,很不得體。 此時她用那雙勾人的眼睛盯著自己瞧,好像……好像在撒嬌似的。 早知道害怕,又何必逃跑。 見他不吭聲,程遙遙心中捏了把汗,眼巴巴看著他。原書里謝三可是很煩原主的,他會不會…… 大隊長又問了一遍:“你就實話實說,沒事兒!”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謝三身上。 謝三眉眼冷肅,開口道:“在老林子山坳里。她被野豬嚇壞了,我就順便帶她回來?!?/br> 他惜字如金,不提自己從野豬嘴下救了程遙遙,倒是句句驗證了程遙遙的話。程遙遙的心重重落回原地。 知青們轟然炸開了一陣討論,異樣眼神紛紛射向程諾諾。 大辮子女知青質(zhì)問道:“程諾諾,你不是說程遙遙趁著跟你一塊兒采蘑菇,撇下你逃走了嗎?” “我……是我不好。我見遙遙姐不見了,還以為她又像前兩次那樣想回家了,是我不好!”程諾諾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拼命道歉:“都怪我誤會了!” 程遙遙不理她,轉(zhuǎn)頭沖知青們開火:“那你們也不來找我?我一個人被撇在山上,你們明知道山里有狼的!” 程遙遙跟繼妹斗智斗勇這么多年,深諳怎么哭怎么辯才能贏得眾人的同情。 她哭訴了幾句,就學(xué)著原主的驕縱樣兒,氣哼哼地指著眾人道:“感情你們都以為我逃走了,沒有一個人來找我!我差點被野狼吃了!” 男知青們被她哭得心都化了,趕忙指天發(fā)誓自己絕沒有。他們到了下午才知道程遙遙跑了,立馬冒雨出來找人! 程遙遙卻氣道:“咱們還是一塊兒下鄉(xiāng)的知青呢,我走丟這么久,你們別說才發(fā)現(xiàn)!” 有村民立刻道:“就是!你們要早來告訴咱們,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才找到人!萬一出了事可咋辦!” 女知青們臉色通紅,喊冤道:“你丟了的事我們都不知道!今早你跟程諾諾出去了就沒回來,是中午吃飯的時候見你沒回來,盤問程諾諾半天她才說你逃了……對吧,程諾諾是不是你說的!” 鍋又甩回了程諾諾身上。 程諾諾臉色灰敗地站在一旁。她解釋不了!因為今早就是程諾諾指點原主從后山有條捷徑能逃走,還親自掩護(hù)程遙遙上山的。 她原本可以在程遙遙進(jìn)山后,立刻就把她逃走的事告訴眾人的。但是她出于私心拖到午飯時才說——程諾諾壓根沒指望這個蠢貨能跑出去。聽村民說過山里有野獸,只要拖個半天,程遙遙在山里碰上只野豬野狼,不死也殘,卻沒想到給自己留了把柄! 眾人鄙夷的目光和指指點點落在身上,一如從前。她好不容易才營造起來的好形象好人緣,就這樣被程遙遙輕易打碎! 程諾諾楚楚可憐地看向沈晏,只要留住了沈晏,程遙遙就仍然是她的手下敗將! 沈晏神色復(fù)雜地避開了程諾諾的視線。程遙遙是個漂亮蠢貨,編不出這種謊來??伤呐磁从衷趺磿f謊呢? 大隊長吹胡子瞪眼,喝道:“簡直胡鬧!村里人忙了一天,還要陪著你們淋雨找人!這件事我必須上報!” 上報?這件事要是上報,她的前程就毀了! 程諾諾咬緊了牙關(guān)。不,她不會再讓自己回到那種任人鄙夷輕視的境地! 程諾諾忽然哭了起來:“這件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差點害了遙遙姐,這件事不關(guān)遙遙姐的事,也不關(guān)知青們的事。要懲罰就罰我一個人好了!” 眾人神色鄙夷。 程諾諾繼續(xù)說道:“我不配在食堂繼續(xù)干下去了。我申請辭去食堂的工作,跟大家伙一起下地干活!” 隨著程諾諾的話音落下,氣氛出現(xiàn)了詭異的安靜。 程遙遙慢慢挑起眉頭,她察覺到隨著程諾諾的話出口,大隊長原本憤怒的臉色變得奇怪起來,像是……忌憚著什么。 其他村民先開口了:“那怎么行?小程知青,這段日子吃著你做的飯,咱們干活兒都有勁兒多了!” “是啊,你可不能撂挑子??!” 程諾諾堅定道:“不,今天這件事都是我粗心大意,差點害了遙遙姐。我下地跟大家伙兒一起勞動,而且要干最辛苦最累的活兒,以表明我的決心!” 眾人又是一通挽留。大隊長牙疼似的憋了半天,一揮手打斷眾人的嚷嚷,道:“行了!這件事你有錯,也是程遙遙自己膽子太大。今天開始知青們不許單獨進(jìn)山,出門要結(jié)伴打報告!再有下次,嚴(yán)懲不貸!” 這話各打五十大板,即是認(rèn)可了程諾諾是“粗心大意”,也駁回了程諾諾辭職的請求。而程遙遙險些喪命,卻是沒人管了。 不僅大隊長忽然態(tài)度轉(zhuǎn)變,連剛才嚷嚷著要為程遙遙討公道的村民和知青們,也沒了聲音。 沈晏這時終于開口:“諾諾出門前煮了一鍋姜湯,加了糖。這里離知青點很近,抬來給大家伙喝一碗驅(qū)驅(qū)寒吧?” 大隊長點頭:“成,大家伙也辛苦了,那就喝一碗?!?/br> 沈晏又轉(zhuǎn)頭對程遙遙道:“遙遙淋了雨,也得趕緊喝上一碗免得感冒。” 替程諾諾解了圍,又來穩(wěn)住程遙遙,怕她不依不饒。要是原主得了沈晏這一句關(guān)心的話,怕不得當(dāng)場跪舔。 程遙遙似笑非笑掃了他一眼,倒也沒吭聲。 沈晏被她眼風(fēng)掃得酥了一下。這程遙遙果然還是程遙遙,自己一句話就能讓她乖乖聽話。沈晏當(dāng)下指揮人去抬姜湯,背影都透著春風(fēng)得意。 程諾諾仍然是那么怯怯地站在原地,肩膀卻放松下來 。還有村民跟她有說有笑的,剛才發(fā)生的事渾然不提了。 程遙遙咋舌,她倒想見識見識,這程諾諾做的食物有多美味,能拿捏一村子的人? 第4章 紅糖姜湯 知青宿舍在山腳下不遠(yuǎn)處,原身是舊飼料廠,一片泥坯瓦頂?shù)拈L方形倉庫被隔開成兩邊,左邊是男宿舍,右邊是女宿舍。廢棄木頭搭的頂棚下砌了灶臺,一口煮湯,一口煮飯。擺著張桌子,充作廚房。 宿舍外還開墾了兩塊菜地,菜苗稀稀拉拉,被雨水打得蔫頭耷腦。可見這些知青們不會打理。 女知青張曉楓坐在灶臺前燒火呢,見程遙遙一行人回來,忙迎上來:“你跑哪兒去了?你們在哪兒找到她的?那山上有野狼,你……” 大隊長打斷她的話:“先別問了,帶她進(jìn)去換身干衣服吧?!?/br> 張曉楓定睛一看,程遙遙跟個落湯雞似的,身上還穿著件帶血的男人褂子。忙把一肚子疑問咽了下去,拉著程遙遙進(jìn)屋換衣服。 一進(jìn)屋,程遙遙的心都涼透了。屋子里泥墻泥地,只有一張桌子,靠墻一鋪大土炕,擺著七八床被褥。地上則擺了水盆水桶和破瓦罐,盛著屋頂漏下的雨水,地上泛著泥湯。 張曉楓進(jìn)屋,從桌子底下拿出個印紅雙喜的臉盆,用鐵皮熱水壺倒出小半盆熱水,動作利索:“快來擦洗一下,楞著干啥?誰讓你挑這種天氣逃的,白吃苦頭了吧,連累大家伙兒跟你一塊受罪?!?/br> 她嘴里絮絮叨叨,動作卻十分利索。把條毛巾投進(jìn)水里,忍著燙嘶嘶地擰干了,遞給程遙遙:“看我干啥,快擦?。∫粫核疀隽?!” 這個張曉楓是女知青里年紀(jì)最大的,干活勤快又利索,原主嫌棄她愛表現(xiàn),跟她關(guān)系一直不好。 程遙遙踮著腳走進(jìn)屋,看著眼前的毛巾,心情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