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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嬌氣美人[穿書]在線閱讀 - 第150節(jié)

第150節(jié)

    “這個可不一樣,上頭專門吩咐……”副隊長忽然閉了嘴,“你套我話呢?!”

    程遙遙道:“謝昭的罪名不是投機倒把吧?”

    副隊長轟程遙遙,“你趕緊走!”

    程遙遙繼續(xù)追問:“有人指名要搞他?”

    “……”副隊長頭疼道,“你這女同志怎么這么麻煩?我求你了,你趕緊走吧!”

    程遙遙心里有數(shù)了,她掏出一疊糧票來:“我麻煩你一件事。”

    “別別?!备标犻L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眼睛卻黏在了糧票上,怎么也扯不開。

    第134章 玉佩的來歷

    程遙遙道:”我就是讓你照顧他一點,別讓他吃苦頭。”

    “……”副隊長心中打起了小算盤。這糧票怕得有五十斤,這年頭誰能拒絕糧食?他咬著牙,一把接過糧票揣進(jìn)懷里:“行吧!”

    反正他都收了謝昭的金葉子,還差著點兒糧票嗎?謝昭的手銬也是他給做的手腳,頂多再趁人不注意給他點水,放他解個手什么的,也不多難辦。

    程遙遙千叮嚀萬囑咐,副隊長好容易把她送走,回到辦公室里,大隊長一群人已經(jīng)回來了。

    大隊長道:“里頭那小子還安分吧?”

    副隊長忙道:“安分!按您的話銬上了,骨頭挺硬,一聲沒吭?!?/br>
    大隊長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副隊長給他點了根煙,打探道:“那小子外省來的,蟹黃醬這事兒跟他沾不上邊吧?還真要對他上刑啊?”

    “誰讓他惹上那幫活祖宗了呢?這可是陸局侄子親口發(fā)的話。”大隊長吹吹茶末子,喝了一口guntang的濃茶:“去,招呼招呼那小子?!?/br>
    副隊長忙按住他:“您忙了一天了,歇歇腳,這種事兒讓我來就行了。”

    大隊長叼著煙笑笑:“行,你小子難得這么勤快?!?/br>
    副隊長喊上自己的人,一道進(jìn)了倉庫。很快倉庫里就傳來拳腳砸在rou體上的悶響,還伴隨著悶哼。

    過了好半天,副隊長氣喘吁吁出來了,大隊長往他身后一瞥,謝昭雙手仍舊被反銬在身后,垂著頭,渾身都是塵土腳印。

    大隊長道:“怎么樣?”

    副隊長一手下道:“別提了,這小子骨頭太硬,愣是一句都不招!”

    “不招?不招我也查得到!繼續(xù)給我招呼他!”

    副隊長擦把汗:“歇歇吧,再招呼這小子真得去掉半條命?!?/br>
    “誰讓這小子倒霉,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呢?!?/br>
    程遙遙出了稽查隊,叫車直接去了電影廠。榮導(dǎo)給過她地址,她還是第一次上門。電影廠比想象中小,看著更像一個學(xué)校。榮導(dǎo)這樣級別的大導(dǎo)演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好在程遙遙的臉就是通行證,門房破例幫她通報了一聲。

    “進(jìn)去吧,榮導(dǎo)在辦公室。”門房看著她的臉,又道:“你肯定是新來的女演員吧?”

    榮導(dǎo)春風(fēng)滿面地在自己辦公室里接待了程遙遙,親自為她沖了杯茶:“你打從來上海,你還沒登過我的門呢。待會兒讓你看看剪出來的片子,效果相當(dāng)好!”

    程遙遙沒心思寒暄,開門見山道:“導(dǎo)演,你認(rèn)識稽查隊的人嗎?謝昭被抓了!”

    “什么?”榮導(dǎo)臉色一正,把茶遞給程遙遙,“別急,你慢慢說?!?/br>
    程遙遙忙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又道:“那蟹黃醬是我干的,不關(guān)謝昭的事!”

    榮導(dǎo)琢磨了一下,道:“你別急,謝昭才來上海幾天,這事賴不到他身上。謝昭有得罪什么人嗎?”

    程遙遙靈光一閃:“有!是一伙子弟!”昨天才碰到徐南方一伙人,今天謝昭就被抓了,哪有這么巧的事!

    榮導(dǎo)笑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好辦了。我今晚恰好要跟xx局的領(lǐng)導(dǎo)吃飯,我席間跟他說一聲兒,這點面子我還是有的?!?/br>
    程遙遙破涕為笑:“謝謝導(dǎo)演!”

    榮導(dǎo)意有所指道:“你可拿什么謝我???”

    程遙遙裝傻:“我給您兩瓶特制的蟹黃醬!”

    榮導(dǎo)嗆著了,指著她搖搖頭:“你可別再提這蟹黃醬了。這回是謝昭替你兜著,你一個姑娘家要是被抓了,面子上可下不來?!?/br>
    程遙遙得了榮導(dǎo)的保證,心放下了大半,馬不停蹄又去了楊嫂的院子。恰好孟姐也在,程遙遙把黑市上有人調(diào)查他們的事說了,孟姐如臨大敵。

    楊嫂倒還鎮(zhèn)定:“咱們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稽查隊不敢查我這兒?!?/br>
    但市面上的禿黃油就不一定了。程遙遙和孟姐商議過,現(xiàn)有的禿黃油就不再出售了,只留給楊嫂賣給館子里的熟客。相信稽查隊也不敢查她這些客人。只可惜年前這兩天真是黑市最熱鬧的時候,平白損失了這一大筆收益,孟姐心疼得直抽氣,咬牙切齒地咒罵那些人閑出屁來,不去抓壞人偏偏抓她們這些辛辛苦苦做點小本生意的。

    程遙遙現(xiàn)在才顧不上錢,只要謝昭能平安無事,她愿意再也不賣蟹黃醬了。

    程遙遙拖著疲倦的身體慢吞吞回到家時,又遇到了另一波狂風(fēng)暴雨。

    “遙遙,你這一整天都跑到哪兒去了?”程征早就等著她了,一見程遙遙回來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責(zé)問。

    程遙遙看了眼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魏淑英和看不出表情的程諾諾,道:“進(jìn)書房單獨談。”

    程征沒說什么,跟著程遙遙進(jìn)了書房,還把門鎖上了。

    父女倆隔著書桌坐下,程遙遙雙手抱在胸前,唇角微微翹起,冷艷絕倫。

    程征望著他,明明兩人相隔不到半米的距離,卻覺得彼此的距離十分遙遠(yuǎn)。

    “遙遙,你……”

    程遙遙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是不會跟謝昭分手的,我這輩子就要他一個?!?/br>
    程征冷清的一個下午,甚至自己的女兒是吃軟不吃硬的,,徐徐道:“瑤瑤,爸爸今天見到謝昭,終于明白你為什么會喜歡上他,不論外表,氣質(zhì)談吐,這的確是一個相當(dāng)出色的年輕人??赡氵€年輕,要看一個人不可以單單只看表面,還要看他的內(nèi)在和人格。,謝昭出身是地主,這一點咱們先忽略不計,,可他在黑市上投機倒把!現(xiàn)在的斗爭形勢還很嚴(yán)峻,你想想看,今天要不是爸爸在場,那些稽查隊的人沖撞了你,怎么辦?要是有一天你跟他結(jié)婚了,她再因為這種事,身陷囹圄,你又怎么辦?”

    “賣蟹黃醬的是我。”程遙遙吐出一句。

    程父準(zhǔn)備的一大篇話都被堵了回去,失聲道:“你說什么?!”

    程遙遙一字一句:“我說,黑市上的蟹黃醬都是我做的,賣蟹黃醬的是我,謝昭只是為我頂罪?!?/br>
    “不,不可能!”短暫的失態(tài)過后,程征斷然否定,“你不要為了謝昭,把這種罪名往自己身上兜攬,爸爸還不了解你嗎?你從小到大什么時候缺過錢?為什么要冒險做這樣的事?”

    程遙遙嗤笑一聲:“那您還真是不太了解我。我缺過錢呀,我剛?cè)ムl(xiāng)下的時候什么也不懂,把錢花光了,家里又不給我寄錢,我需要錢買細(xì)糧需要錢,給村干部送禮.需要錢……”

    聽程遙遙翻起舊賬,程征心中一虛,艱難道:“遙遙,當(dāng)初是爸爸對不起你,可爸爸后來給你寄了錢呀!”

    “你能給我錢,可你能幫我干農(nóng)活嗎?”程遙遙抬起桃花眼直直看進(jìn)程征眼底:“你知不知道鄉(xiāng)下的生活有多苦?山里有野豬,田里有水蛭,地里有蛇。我每天要走三里地去翻大豆地,我連鋤頭都扛不起來。我在鄉(xiāng)下多久,謝昭就幫我干了多久的活?!?/br>
    程征摘下眼鏡擦了擦上頭的霧氣,道:”爸爸知道鄉(xiāng)下的生活苦,謝昭幫了你,爸爸愿意補償他。既然他是為了你頂罪,爸爸找多少關(guān)系都會把他救出來。等他出來了,他想要多少錢,想要考大學(xué),爸爸愿意傾盡一切來幫他!可爸爸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把自己一生的幸福賠給他!”

    程遙遙深吸口氣,道:“你覺得自己女兒的命,可以用錢來衡量?”

    程征渾身一震:“遙遙,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程遙遙細(xì)數(shù)起來:“我差點被野豬踩死,是謝昭救了我。我被蛇咬了,也是謝昭救了我。我毀了容,差點高燒死在宿舍,也是謝昭救了我……算起來謝昭救了我三次,這救命之恩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嗎?”

    “怎么會!”程征失聲道,“遙遙,你怎么會碰到野豬?毀容和高燒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臉……”

    程征視線落在程遙遙臉上,凝脂般肌膚上分明沒有一絲瑕疵。程遙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冷笑道:“當(dāng)然是拜你那心愛的小女兒所賜啊?!?/br>
    “不可能!諾諾她這么乖巧……”程征嘴巴先于腦子斷然否定,一開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囁嚅道:“遙遙,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諾諾雖然跟沈晏 ……到底你們是親姐妹,她怎么會害你呢?你從前也沒跟爸爸說過啊?!?/br>
    程征心亂如麻,翻來覆去地念叨著。程諾諾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仍然是那個乖巧的小女孩,他打心眼里拒絕相信程諾諾會做出傷害程遙遙性命的事??伞蜿毯统讨Z諾的事浮現(xiàn)在心頭,再想想當(dāng)初程諾諾總是一臉無害小心地跟著程遙遙和沈晏出去,程征忽然打了個冷戰(zhàn)。

    程遙遙露出早知如此的冷笑:”早知道你不信,跟你說有什么用?反正話我是告訴你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這輩子就認(rèn)定謝昭了?!?/br>
    程遙遙丟下這句話,不等程征回答轉(zhuǎn)身就走。一打開書房門就撞上了魏淑英。

    魏淑英趕緊站直身體,見程遙遙跟程征一副談崩的樣子,難掩暗爽道:“哎呦,有什么事兒我們自己家人都聽不得的呀,還得關(guān)上門來說?”

    “你給我閉嘴!”程遙遙憋了一天的火氣都噴發(fā)出來,指著魏淑英的鼻子毫不客氣道,“你少惹我!以前我不說是怕臟了自己的嘴,信不信我把你和你女兒那點見不得人的事全部抖出來?”

    “你……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你自己跟這鄉(xiāng)下小子,干出那點事兒,滿村子都知道了,現(xiàn)在你爸也知道了,你以為瞞得了誰!你還倒打一耙你……”魏淑英到底心虛,說得磕磕巴巴。

    一邊的程諾諾低聲道:“jiejie,你跟爸爸是吵架了嗎?有什么火氣沖著我來,別罵我mama?!?/br>
    程遙遙瞇起桃花眼,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看。程諾諾蠟黃的臉皮抽搐一下,若無其事地與她對視:”jiejie,怎么了?“

    程遙遙沒回答,伸手就扯出她脖子上的一根紅線,掏出塊黯淡玉佩來。

    “你干什么!“程諾諾大吃一驚,卻見那玉佩沾了程遙遙的手,居然瞬間裂成幾塊掉在地上。

    程遙遙也被這一突發(fā)狀況驚住了。剛才還低眉順眼的程諾諾瞬間爆發(fā),跟瘋了一樣猛推開程遙遙,緊緊抓住自己脖子上的玉佩,那玉佩卻跟粉末似的簌簌落下。

    程遙遙沒提防她力氣這么大,后背重重磕在了門框上,跌倒在地。

    ”遙遙!“程征忙沖了上來,扶著程遙遙,卻見程諾諾瘋了一樣趴在地上,把玉佩碎片摟到自己跟前。

    程征眼神一凝:“那是?”

    那玉佩黯淡至極,光看成色丟在攤子上一毛錢一個都沒人要??沙陶饕谎劬捅嬲J(rèn)出了玉佩的紋路:“這不是……這不是遙遙mama的遺物嗎?!怎么會在你這兒?還弄成這樣!”

    “這是我的……這是我的!”程諾諾喃喃自語,眼神都直了,拼命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扎破了手也不在乎。

    程征撿起腳邊的碎片,上頭的蓮花紋他閉著眼也能描摹出來,他的語氣透著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到底是怎么回事?遙遙的玉佩怎么會在你身上?”

    魏淑英也驚呆了,聽見這話下意識遮掩道:“這哪里是遙遙mama的東西,這是……這是我給諾諾的!”

    程遙遙取了自己的箱子來,拿出一個小盒子:“這盒子是我在箱子里發(fā)現(xiàn)的,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是空的?!?/br>
    “沒錯。這是裝玉佩的盒子,是你母親留下的?!背陶鲪廴粽鋵毜亟舆^那盒子:“當(dāng)初你執(zhí)意要去鄉(xiāng)下,我就把這個偷偷放進(jìn)你的箱子里,本來想著找機會告訴你……”

    程遙遙挑眉,怪不得她想不起來這玉佩的來歷。

    程諾諾徒勞地拼著粉碎的玉佩,又搶程征手里的碎片:“那是我的!”

    程征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怒吼:“你居然連這個也敢偷!”

    那一巴掌甩得程諾諾嘴角流血,魏淑英“嗷”一聲嚎啕起來,撞進(jìn)程征懷里:“你打死我們娘兒倆算了!你個沒良心的,為了一塊破石頭就要逼死我們母女??!”

    程征平時最怕她潑婦罵街的這一套,今晚卻是大發(fā)雷霆,連著魏淑英一塊叱罵。

    三人鬧成了一團,程遙遙有些驚訝,一塊玉佩就讓程征失態(tài)至此,看來原主母親在他心里真的很有分量。不過再有分量又如何,還不是讓魏淑英母女倆活活逼走了原主?

    程遙遙提著收拾好的箱子,徑自轉(zhuǎn)身走了。她沒去招待所,而是住進(jìn)了謝昭那間小屋子里。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還殘留著謝昭身上特有的氣息。

    程遙遙把自己裹進(jìn)被子里,好像是謝昭抱著自己。她閉上眼,希望一覺醒來謝昭就能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可是直到第三天,謝昭仍然沒有回來。程遙遙不得不又去找了一趟榮導(dǎo)。榮導(dǎo)滿臉愧色:”遙遙,這事兒難辦啦、“

    程遙遙猜得沒錯,這事正是徐南方一群人干的,準(zhǔn)確地說,是衛(wèi)強借著徐南方的名義干的。

    捉謝昭的錯處很簡單,他一個外省來的,隨便安一個黑市買賣的小罪名還不容易?可衛(wèi)強一心要拿個大的,讓謝昭再也沒有翻身之地。這里頭還有個緣故——劉悅正是衛(wèi)強的女朋友,兩人熱乎著。聽說劉悅當(dāng)初被程遙遙在劇組壓得抬不起頭,自然要為女朋友報這一箭之仇。程遙遙害他女朋友,那他就坑死謝昭!

    旁人道:”沒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