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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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不置可否,親昵地蹭著她的下巴和臉頰:“嗯。” 程遙遙癢癢地歪頭躲開,埋進(jìn)他肩窩里,嗅著謝昭身上沐浴后的清爽味道,像吸著貓薄荷的貓咪:“那你看見程諾諾和那男人了嗎?他們怎么樣……” 程遙遙忽然狠狠打了個寒顫,渾身緊繃。 謝昭自然發(fā)覺了她的異樣,輕輕撫過她發(fā)絲:“怎么了?” 程遙遙許久才抬起頭來,嬌艷臉頰上血絲盡失,桃花眼愣愣看著他:“你身上有血腥味?!?/br> 謝昭環(huán)抱著她的雙臂瞬間繃緊。 兩人面對面地抱著,程遙遙很喜歡這個姿勢,她可以近距離地看著謝昭的眼睛,他的眼睛遠(yuǎn)比他本人要誠實,翻滾著無邊愛意與熱誠。可今夜光線昏暗,她看不清謝昭的眼神,只聽見他問:“你想問什么?” “你把他們兩個……殺了嗎……”程遙遙喉嚨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掐住了,打心眼里往外冒涼氣。 謝昭溫?zé)岷粑鼮⒃诔踢b遙臉上,尋著她的唇,嗓音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反問:“你說呢?” “你……你……”程遙遙被謝昭捉在臂彎里,閃躲不開,話也說不出來了。 謝昭吻了幾下,那甜美的唇不似平日溫軟,竟是涼的。 他退開些,這才看見程遙遙緊緊閉著眼,卷翹睫毛上掛著水珠,活像只嚇壞了的貓咪,又似雨打海棠,嬌花嫩蕊瑟瑟發(fā)抖,好不可憐。 謝昭的笑意淡了下去,有一絲難以捕捉的受傷:“你怕我?” 程遙遙帶著哭腔道:“你殺了人!我當(dāng)然害怕!” 她嗓音壓得很低,渾身都在發(fā)抖。燈光里,她姝艷的臉如明珠生暈,眼里含著淚和驚懼,雙手還抵著謝昭的胸膛,不讓他靠近。 “血腥味好重……??!” 程遙遙低呼一聲,被拋在了床上。 謝昭站在床邊,高挺身影一半落在黑暗里,下頜線條緊繃。他嗓音很低,仿佛在問自己:“meimei,你怕我?” 程遙遙根本沒注意到謝昭眼底洶涌的情緒,直往后躲:“你到底,是不是殺了人?” 第174章 完璧歸趙 謝昭走近一步,燈火映在他眼中。謝昭眉骨長得很高,一雙狹長的眸極冷極深,不笑時透著不近人情的兇悍。 “如果我說是,你會怎么樣? ” 謝昭欺身靠近,固執(zhí)地要一個答案:“你怕我?” 程遙遙的桃花眼里泛起水汽,搖搖欲墜。謝昭往前,她就往后蹭,裙擺被謝昭的膝蓋壓住了,她像只被逼到墻角的小貓,帶著哭腔道:“你別過來!你……你瘋了,你怎么能殺人!” 謝昭猶如被鞭子抽了一下,頸側(cè)青筋都脹起來了,他不再看程遙遙嬌艷的臉,死死壓抑著心中那只躁動的野獸:“你回去吧?!?/br> “你還沒跟我說清楚,我不……!” 程遙遙屏住呼吸,睫毛急促閃動地望著謝昭的臉。太近了,近到微微一動就能碰到彼此的唇。她能聞到謝昭身上清冽濃郁的陽氣,還有衣領(lǐng)上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程遙遙,你以為我真的不會碰你?” 謝昭語氣漠然,身上的怒氣卻如烈焰般沖天騰起,沖擊得程遙遙眼前一黑,險些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她忙捂住嘴,不敢再聞謝昭身上的味道。 程遙遙這驚恐萬狀的模樣落在謝昭眼中,他扯了扯唇角:“不想陪我睡,就出去?!?/br> 謝昭這淡漠又譏誚的語氣,仿佛回到了兩人初見的時候。程遙遙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顫著手指著謝昭:“你……我……” 聲音一出,軟得程遙遙自己都覺出不對勁來。謝昭的大床上全是他的氣息,不知不覺包圍了她。 再待下去就要出丑了,程遙遙立刻戰(zhàn)略性撤退:“走就走!” 程遙遙撂下狠話,起身就走……沒站起來,連指尖都酥透了。 謝昭沉默,冷冷看著她在床上折騰。 “我……我馬上就走,我才不稀罕!”程遙遙自以為很兇地瞪著他,嗓音已經(jīng)綿軟得聽不清,需要靠得很近很近,才能聽見她道:“最討厭謝昭……” 程遙遙越急越是動彈不得,把整齊的被子都蹭亂了,呼吸急促地瞪著謝昭。 燈光里,程遙遙眼烏黑發(fā)絲披散開來,旖旎地落在被子上,一雙嬌滴滴的眼直白地望著謝昭,寫滿了要人疼。最香艷的夢里也幻化不出這樣勾魂姝艷的風(fēng)情。 謝昭近乎自虐般審視著她,任由心中那只野獸咆哮躁動。 謝昭抽出桌上一把小小匕首,刀刃霜寒,抹過指腹。 凜冽澎湃的陽氣猶如撕開一條裂縫,奔騰而出。程遙遙舌尖嘗到一點腥甜,陽氣猶如甘露般滋潤了胸口的焦灼感,四肢百骸里的虛軟都一掃而空。 …… 程遙遙站在透出光線的門口,回頭看了眼。謝昭手里的蠟燭熄滅了,視線里一片漆黑,可她能感受到那雙炙熱眼眸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程遙遙扁了扁嘴,推門而入。 房間里點著兩三盞煤油燈,明亮溫暖。犟犟趴在床邊的小墊子上,正翻著肚皮咕嚕咕嚕地撒嬌,韓茵趴在床邊逗它。 張曉楓還在看書,見程遙遙空手進(jìn)來,道:“不是去拿毯子了?” “?。俊背踢b遙眼波顫動,搪塞道:“多余的毯子被小緋帶進(jìn)城了?!?/br> 韓茵笑道:“那就不用了。咱們?nèi)齻€人擠一塊兒還暖和些。你這被子也夠厚!” 夜里還很涼,程遙遙的大床鋪得軟軟的,蓋的還是厚棉被。 韓茵拍拍被子,贊嘆道:“你這被子真軟啊,好暖和。這陣子返潮,我的被子又冷又潮,蓋著難受死了?!?/br> 只要有太陽的日子,謝昭天天幫程遙遙把被子抱到閣樓上曬,曬得又暖又干燥,蓬松得像云朵。程遙遙趴在棉被上曬太陽,謝昭用被子把她一卷,土匪搶親似的扛起來,嚇得她又叫又嚷。 ……程遙遙打斷這念頭,讓自己想想謝昭的可惡行徑。 謝昭殺人了!她不知道這年頭的偵查手段有多厲害,可這是一個流氓罪會被判死刑的年代,但凡有一絲紕漏,謝昭就……光是想一想就叫她手腳發(fā)涼。 程遙遙咬著手指,飛快地打消掉那些可怕的設(shè)想。謝昭做事一向縝密,不會留下證據(jù)的。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她之外,只有韓茵和張曉楓才知道。 可她們跟自己關(guān)系再好,一旦知道出了人命案,還能替自己保守秘密嗎?韓茵就罷了,張曉楓的正義感和原則性那么強,一旦程諾諾和那男人失蹤的事爆出來,她肯定會去舉報! “遙遙,遙遙?”程遙遙猛然回神,就見韓茵和張曉楓都盯著自己看。 程遙遙忙把手指放下:“啊?” 韓茵拉拉她:“你發(fā)什么呆呢,躺下睡覺了,你往里面挪挪。” 程遙遙忙往里面躺。韓茵睡在最里面,程遙遙睡中間,張曉楓睡在最外邊,噗地吹滅了煤油燈。 房間里陷入了溫柔的黑暗,三個人暖暖和和擠在一塊兒,好像回到了知青宿舍里的時候。有個毛茸茸東西跳到被子上,韓茵和張曉楓都慌得坐起來,程遙遙淡定道:“別怕,是犟犟?!?/br> 韓茵松了口氣,又慢慢躺回去:“嚇?biāo)牢伊??!?/br> 犟犟嗲嗲地叫了聲,走過來蹭程遙遙的臉。它下午被程遙遙三人按住洗了澡,在野地里流浪半個月的小肥貓臟得不成樣子,洗了三四盆水才洗干凈?,F(xiàn)在一身橘白毛香香軟軟,程遙遙把臉埋進(jìn)貓毛里吸了幾口,心情頓時好多了。 程遙遙吸完貓,翻臉無情地把犟犟趕開,把被子扯到下巴上準(zhǔn)備睡覺。 韓茵擠了擠她,壞笑道:“你剛才不是去謝奶奶房間,是找謝昭去了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程遙遙翻了個身:“沒有!” 韓茵道:“這有啥可害羞的。不就一下午沒見嘛,真是如膠似漆?!?/br> 程遙遙心中冷笑。還如膠似漆,本大小姐今晚是完璧歸趙! 韓茵又嘀嘀咕咕了幾句,程遙遙心情不好,都不搭理。韓茵也不說話了。黑暗里,只有三人的呼吸聲和犟犟偶爾的咪嗚聲。 犟犟在被子上踩來踩去,一會兒踩韓茵的臉,一會兒忽然俯沖下床,在桌子和窗戶之間跑酷,整個貓皮很癢了。 過了好久,韓茵道:“睡不著?!?/br> 程遙遙也沒睡著。 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可怕的事,她怎么可能睡得著。她嘆了口氣:“你想問什么就問吧?!?/br> “我就是不敢相信,他們怎么能做出這么壞的事兒?!表n茵道,“你跟程諾諾再怎樣,也是親姐妹啊。” 程遙遙睜開眼,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我跟她不是親姐妹,我們不是一個媽生的?!?/br> 韓茵安撫地握了握她的手。她又仔細(xì)問了幾個問題,程遙遙挑著能回答的答了。韓茵越聽越氣,特別是在聽到程諾諾讓那男人對程遙遙做的事以后,不可置信地道:“程諾諾真是瘋了!幸虧謝昭及時把你救出來了,不然你真出了事,我可得內(nèi)疚死!” 程遙遙道:“這也不是你們的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就一轉(zhuǎn)頭的功夫,他們就把我抓走了,顯然他們盯著我不是一天兩天了?!?/br> 韓茵道:“那程諾諾跟那個壞蛋,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br> 程遙遙只告訴她們,謝昭及時趕到后把那男人狠狠揍了一頓,程諾諾則自己摔跤,跌到了長滿覆盆子的山溝里。可張曉楓和韓茵都是聰明人,光是想一想謝昭對程遙遙的寶貝程度,就能猜到那兩人的下場必不會好。 韓茵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慎重道:“不管他們是死是活,這事兒都跟你沒關(guān)系,咱們都不知道!你這件事只能往肚子里咽,千萬別聲張!村里人嘴巴壞得很,你看林然然,她當(dāng)初那事兒明明是被誣陷的,現(xiàn)在村里人還時不時搬出來嚼舌根呢!” 程遙遙原本就想請韓茵保密的,這下倒省事兒了。她倒不是怕被人嚼舌根,而是謝昭殺人的事兒絕對不能透露出一絲口風(fēng)。人命關(guān)天,這不是光靠錢和關(guān)系就能逃避的罪責(zé)。 那兩人罪該萬死,卻根本不配讓謝昭臟了自己的手。 兩人嘀嘀咕咕說了許久,張曉楓卻始終一言不發(fā)。 程遙遙知道她醒著。程遙遙心中打鼓,一邊試探地道:“張曉楓,你怎么不說話?你是覺得我們這樣做太過分了嗎?” 韓茵忙道:“張曉楓,你可不能同情他們!這種人死了都活該!” 張曉楓慢悠悠嘆了口氣,道:“我不同情他們。他們犯的罪都夠槍斃了?!?/br> 程遙遙松了口氣,埋怨道:“那你這一晚上都不說話,嚇?biāo)牢伊?。?/br> 張曉楓翻了個身,道:“你們還記得我工農(nóng)兵大學(xué)被舉報的事嗎?“ ”當(dāng)然記得。咱們知青點就屬你成績最好,表現(xiàn)最好,當(dāng)初被一封匿名信給坑了,大家伙哪個不替你可惜?“ 張曉楓道:“那事兒我心里一直有個疑影兒,又不敢確定。我總覺得都是知青戰(zhàn)友,她不至于這么惡毒?!?/br> 韓茵道:“你是說程諾諾舉報的你?我還以為是劉敏霞呢!她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張曉楓道:“我從前也是這么想的。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有些人的心腸是黑的。她舉報我,怕是因為……” 韓茵急道:“因為什么?” “因為我。”程遙遙把張曉楓的話接下去,“她恨透了我,連帶著也不想讓我的朋友好過。更何況她不知道沈晏當(dāng)時要去當(dāng)兵的消息,她想為沈晏爭取這個名額,她好跟著一起回城?!?/br> 張曉楓道:“這不怪你。我是想說,百因必有果,她自己干的壞事,就應(yīng)該承擔(dān)后果?!?/br> 兩人在黑暗中握了握手,程遙遙心中溫暖。 程遙遙和張曉楓韓茵又小聲商量了一會兒,彼此把口供對好,免得到時候有人來問穿幫了。 張曉楓又道:“咱們睡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