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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廚妻當(dāng)?shù)涝诰€閱讀 - 第78節(jié)

第78節(jié)

    宴暮夕意味深長的道,“因?yàn)樗桥c眾不同的,你以后一定也會喜歡?!?/br>
    東方將白剛要笑著反駁,忽然想到了那雙眼,那些斬釘截鐵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只是一副照片,他媽就看的淚流滿面,情緒失控,要是見了本人,那么……

    至于他,他昨晚失眠了,凌晨才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卻又掉進(jìn)夢靨里,夢里有熊熊燃燒的大火,有痛不欲生的嘶喊,有傷心欲絕的哭泣,最后,都化為那一雙眼,先是照片上的那雙,澄澈沉靜如一泓秋水,倒映著所有的美好,漸漸的又是記憶里的那雙,純真無邪,像水銀里盛著一顆黑葡萄,他那么喜歡,喜歡到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寶貝都捧到她面前,只為看她一笑。

    然而,夢醒后,什么都沒有,唯有無盡的虛無落寞,不對,那個女孩兒是活生生存在的,他可以看到,他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想去,卻又似近鄉(xiāng)情怯,硬是沒邁出那一步。

    卻不想現(xiàn)在,暮夕把她帶到他面前了。

    喜歡?

    他會喜歡嗎?

    那樣的一雙眼,他確實(shí)沒理由不喜歡。

    看他臉色明明暗暗的變幻著,宴暮夕提起心來,“哥,你不會這就要反悔吧?食言而肥是可恥的,而且,我是絕對不會把他讓給你的,你現(xiàn)在懸崖勒馬還不晚?!?/br>
    聞言,東方將白苦笑道,“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算是喜歡,也只是……把她當(dāng)meimei一樣的喜歡?!?/br>
    宴暮夕夸張的舒出一口氣,“那就好。”

    東方將白看著他欲言又止。

    宴暮夕眨眨眼,“跟我說話還用遲疑?”

    東方將白像是下定了決心,“暮夕,你還記著我有個meimei嗎?二十年前,在秦家開的醫(yī)院,你和楚姨去看過的,我媽和你媽還開玩笑說要把meimei給你當(dāng)媳婦兒?”

    宴暮夕眸光閃了閃,平靜的道,“自然記得,我還答應(yīng)了,因?yàn)槲铱吹剿臅r候,一眼就相中了,直到現(xiàn)在,都念念不忘?!?/br>
    東方將白激動起來,“你現(xiàn)在喜歡的那個女孩兒跟meimei的眼睛很像,你是不是也發(fā)現(xiàn)了?也是因?yàn)槿绱?,才對她的感情來的那么突然??/br>
    第111章 一更 小糾結(jié)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宴暮夕有點(diǎn)小糾結(jié),回答不是吧,他剛才明明說了‘一眼就相中,至今念念不忘’的話,可要說是……以后真相揭開,他怎么圓呢?

    “暮夕?”東方將白見他不語,疑惑的喊了聲,“難得見你還有遲疑的時候,我問的很難回答嗎?不是也沒關(guān)系,畢竟過去了那么久……”

    宴暮夕勾唇笑笑,截斷他的話,摸棱兩可的道,“算是吧,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以為在哪兒見過她呢?!?/br>
    聞言,東方將白的情緒比剛才更為激動,“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嗎?”

    “嗯?!毖缒合c(diǎn)點(diǎn)頭,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難道你也是?”

    東方將白笑得有些苦澀,“我還沒見,我不知道,只是看照片……對那雙眼有種悸動難言的痛楚,昨晚我都失眠了,夢里全是過去的記憶。”

    聽到這里,宴暮夕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他是不是應(yīng)該告訴將白?將白這些年心里的苦,雖然不往外吐露,但他卻能猜到幾分,對他meimei,除了想念、痛苦,還有愧疚和自責(zé),因?yàn)槟翘焓撬p著江姨去他臥室里講故事,才給了保姆偷孩子的機(jī)會,這是他在將白有次喝醉后聽到的,將白或許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在盼著奇跡發(fā)生,盡管知道那是無望的,可還是自欺欺人的盼著,因?yàn)槟鞘撬木融H。

    “暮夕,我媽昨晚看了后,情緒都失控了……”東方將白又苦澀的繼續(xù)道,“這些年,她一直沒辦法從失去meimei的痛苦中走出來,但沒有哪一回像昨晚那么嚴(yán)重,她哭的病都犯了,吃了藥睡過去還在噩夢里掙扎,今早上,精神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我爸不放心,留在家里陪她了。”

    宴暮夕脫口而出,“要不我?guī)Р春嵢ツ慵易尳桃娨姡俊?/br>
    東方將白震驚的看著他。

    宴暮夕眼眸閃了閃,神色如常的解釋,“也許江姨見了,心情能變得好一些,不是有個詞就叫移情嗎,或許,江姨就不會再沉浸在過去的痛苦里了?!?/br>
    誰知,東方將白卻搖搖頭。

    “你不同意?”宴暮夕不解的問。

    “不是,我只是覺得有點(diǎn)冒險,萬一媽見了她,受的刺激更大怎么辦?移情是一個緩解痛苦的辦法,可她終究不是meimei?!睎|方將白神色黯然下來。

    “這個……重要么?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應(yīng)該寬慰江姨的心?”

    東方將白看著他,一字一字,說的極為認(rèn)真,“暮夕,你對meimei只是一面之緣,你可以輕易的喜歡上一個跟她擁有相似眼睛的女孩兒,這沒有錯,可我不行,我爸媽也不行,因?yàn)?,meimei對我們來說,是獨(dú)一無二的,別人跟她再相似,也不是她,更代替不了她在我們心里的位置,我們喜歡、疼愛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東方破曉,哪怕這個名字讓我們痛苦,她也是無可取代的。”

    宴暮夕聽的心里微微震動,他想說,如果不是柳泊簫有那樣的一雙眼,喚起了他的記憶,他也不會輕易的喜歡上她,他的感情亦是珍貴的,在他心里,東方家那個出生十天便離開的小姑娘也是獨(dú)一無二、不可取代的,他是只看過一面,卻是記了二十年。

    “你先做菜吧,我回雅間等你?!痹倭粝聛?,他怕會忍不住道出實(shí)情了,當(dāng)年的真相他還沒查清,泊簫的危險就沒法解除,身份最好還是不要公開,就算要告訴將白一家,也不該他輕率的開口,至少得要泊簫點(diǎn)頭,畢竟,這事情也牽扯到她。

    宴暮夕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時,被東方將白叫住,“你說兩道她喜歡吃的菜。”

    “她跟我一樣,都不喜歡有蒜作為調(diào)料的菜,其他沒有忌口的了,你看著安排吧。”宴暮夕頭也不回的說完,開門走了。

    東方將白面色復(fù)雜的默了片刻,才收拾好心情,強(qiáng)迫自己集中精神,心無旁騖的繼續(xù)眼前的料理制作。

    ……

    宴暮夕回到雅間時,也整理好了情緒,坐下后,喝掉了面前的茶水,笑意盈盈的對著柳泊簫邀功道,“將白很忙,我跟他磨了好久才讓他答應(yīng)給我們做菜,期待吧?他的廚藝,除了你之外,可沒有人再能越過去了。”

    柳泊簫的關(guān)注點(diǎn),全在他喝掉的那杯茶水上,茶水已經(jīng)涼了,他居然沒有嫌棄,直接端起來就喝了,這說明什么?不是他不講究了,更不是好伺候了,而是有什么事牽絆住了他的心思,讓他忽略了這些,會是什么呢?他去見東方將白,難道兩人說了什么?

    “泊簫?”

    柳泊簫回神,隨意道,“看出你磨了他好久,說的都口干舌燥,急需涼茶解渴了吧?”

    聞言,宴暮夕才意識到了剛才自己做了什么,無奈的嘆道,“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女朋友太聰明,我都不敢有一點(diǎn)小秘密了?!?/br>
    “你可以有的?!绷春嵳f的可不是反話,而是真心的,倆人就算在交往了,要坦誠以待,可誰的心里不能有點(diǎn)想要守住的隱私?她也有,又怎么會無理取鬧的要求宴暮夕在她面前是透明的?那不公平。

    宴暮夕卻一臉正經(jīng)的道,“不,我不想有,我要告訴你,如果,我連你都不能相信,在你面前還要藏著掖著、無法坦蕩的做自己,那我是要活的有多累?”

    二更 當(dāng)年的真相

    柳泊簫有幾分動容,“你真要說?”

    宴暮夕點(diǎn)頭。

    柳泊簫玩笑般的問,“就不怕我聽了后給你傳揚(yáng)出去?”

    “那我也認(rèn)了?!毖缒合φf的堅(jiān)定不移,“誰叫你是我一眼就看中的人呢,惦記了二十年,別說被你賣了,就是為你去死,我也是愿意的?!?/br>
    柳泊簫輕斥,“別胡說八道的?!?/br>
    哪有人把死輕易說出口的,也不怕不吉利。

    宴暮夕隔著桌子,握住她的手,“我是認(rèn)真的,泊簫,不要去質(zhì)疑這份心意,因?yàn)檫B我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就對你這么一往情深了?!?/br>
    柳泊簫怔住,喃喃了聲,“宴暮夕……”

    她并沒質(zhì)疑,她只是太驚異了,宴暮夕這樣的人,可以逗弄她、調(diào)戲她,甚至在言語和行為上欺負(fù)她,卻不會用甜言蜜語去哄騙她,這是他的驕傲。

    宴暮夕柔情款款的看著她,“有沒有被感動?我都被自己的深情無悔給打動了?”

    這一句,讓柳泊簫的那點(diǎn)動容就都消散了,抽回手,無語的端起杯子來喝茶。

    “泊簫……”

    “深情的人設(shè)不適合你。”

    宴暮夕笑了,笑得眉眼生花,“那我們繼續(xù)說小秘密好了,泊簫,你猜我剛才去后廚跟將白都說了什么?”

    柳泊簫心里一動,面上卻云淡風(fēng)輕,“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會未卜先知?!?/br>
    宴暮夕眸光灼灼的盯著她,玩味的道,“我們說你了。”

    柳泊簫眼神閃了閃,還是故作平靜,“說我什么了?”

    宴暮夕這時卻皺眉遲疑起來。

    柳泊簫心口一緊,脫口而出,“你不會把我的身世說了吧?”

    宴暮夕不答反問,“我如果說了,你會如何?”

    柳泊簫臉色變了變,沒說話。

    見狀,宴暮夕嘆了聲,正色道,“我沒說,泊簫,不過有那么一瞬間,我差點(diǎn)忍不住了。”

    聞言,柳泊簫暗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那么一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順著他的話問,“為什么?”

    宴暮夕復(fù)雜道,“我和將白一家關(guān)系極為親厚,江姨和東方叔叔待我也如親子,我明知道他們想了你二十年,現(xiàn)在知道你回來了,卻還瞞著,心里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尤其剛才聽將白說,江姨昨晚看了你的照片后,病都犯了,我就更愧疚了?!?/br>
    “病犯了?”柳泊簫艱難的問,“她,身體不好嗎?”

    宴暮夕苦笑著解釋,“準(zhǔn)確的說,是心病,自從二十年前那把大火后,但凡有什么事能刺激的她想到你,情緒就會崩潰,精神狀態(tài)極為不好,醫(yī)生也沒辦法,只能在她病發(fā)時,給她用點(diǎn)鎮(zhèn)靜安神的藥物讓她睡覺,你知道嗎,江姨這些年在院子里種滿了葡萄,只因?yàn)樾r候,所有見過你的人都夸你的眼睛像水里盛著兩顆葡萄,烏黑發(fā)亮,好看的不像話,我那時候也這么覺得,水汪汪的,好像一眨眼,就能滴出來?!?/br>
    柳泊簫聽的低下頭,無意識的端起杯子來喝茶,之前還鐘愛的茶水,這會兒卻品不出味來了,嘴里只覺得苦,手指捏著杯子,一寸寸收緊。

    “泊簫,我已經(jīng)讓人去追查當(dāng)年的真相了?!毖缒合鋈粚λf道,“你被保姆抱走,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感覺,背后有人指使。”

    聞言,柳泊簫豁然抬頭看向他,“你讓人去查了?”

    “嗯,見過你后,我就讓人去查了,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傳回消息來,畢竟事情過去了二十年,很多線索都被抹去了,想查清楚,并不容易?!?/br>
    “……那當(dāng)年,他們就沒查過嗎?”這個他們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宴暮夕解釋,“查過的,只是什么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指向倪寶珍?!?/br>
    “這個人是誰?”

    “是照顧你的保姆,就是她把你偷走的?!?/br>
    柳泊簫有些無法置信,“東方家又不是小門小戶,怎么就能那么輕易的把一個孩子偷出去?其他人呢,都在干什么?”

    宴暮夕的臉色有些涼,顯然,他也覺得當(dāng)時的情況顯得不合情理,不過還是道,“倪寶珍在東方家干了很多年,將白小時候就是她幫著帶起來的,所以,沒人會防范她,事后,東方叔叔和江姨也查問過,傭人們那會兒都有各自的事情,只有兩個見過她抱著孩子出了房間,但也沒懷疑什么?!?/br>
    柳泊簫冷笑,“一個十天的孩子被抱出房間的門,他們都沒懷疑?她是保姆,有什么事兒是不能自己處理的?就算要喂奶,也該是去喊人回來,而是抱出去?!?/br>
    宴暮夕蹙眉,“你是說,那倆人不對勁兒?他們?nèi)鲋e了?”

    “我不知道。”柳泊簫聲音發(fā)沉,“東方家,就一點(diǎn)都沒懷疑過什么嗎?”

    “懷疑的,只是后來追到倪寶珍的住處時發(fā)生了大火,火把什么都燒沒了,只從火堆里找到了一大一小兩具燒焦的尸體。”

    “那就認(rèn)定是,是……”

    “他們沒有理由不那么認(rèn)定,泊簫,就是我,也以為燒焦的人是你,直到現(xiàn)在,你就算活生生的坐在我跟前,我都沒想明白,你是怎么躲過那一劫的。”

    柳泊簫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總算冷靜了些,“會不會是倪寶珍演的一出戲?”

    宴暮夕一點(diǎn)就通,“你是說金蟬脫殼?不會。”

    “為什么不會?”

    “因?yàn)闊沟哪蔷叱赡晔w,確實(shí)是倪寶珍,江姨悲痛欲絕,根本就不相信這是事實(shí),因?yàn)槟邔氄涓菜闶侵髌颓樯睿邮懿涣怂谋撑?,她寧愿是別人干出這么喪盡天良的事,東方叔叔就讓人做了dna檢測,證明了倪寶珍的身份,那時候,沒有去確認(rèn)你的身份?!?/br>
    三更 結(jié)發(fā)為夫妻

    如果當(dāng)年,他們也去檢驗(yàn)她的dna確認(rèn)一下身份,是不是就會知道,她沒有死?她被人救走了,那么,他們是不是就會去尋找她了?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他們認(rèn)定她已經(jīng)死了,于是,這些年,她在紫城一直無望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