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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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一更 替她扛下一切 聽到這番話,柳蘇源終于有點(diǎn)動搖了,“你的意思是,讓泊簫置身事外?” 宴暮夕點(diǎn)點(diǎn)頭,“對,泊簫如今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世,但她并不知道,柳姨和東方靖之間的那筆帳,我們要報仇,瞞著她便是,這樣,她就不會陷入兩難之地了?!?/br> “能瞞得住嗎?”柳蘇源提醒,“泊簫可聰明著呢,真要是對東方靖兩口子出手了,她指定能感覺出什么來,因?yàn)樗嗌俨碌叫┌l(fā)生在她母親身上的事兒,只是不知道那人渣就是東方靖。” 宴暮夕沒有絲毫擔(dān)心,“您盡管放心,我有合情合理的解釋,能讓她不會懷疑我出手對付東方靖一家。” “什么解釋?”柳蘇源疑惑的看著他問,“你不會想編造出什么理由吧?我勸你還是別了,我雖然愿意瞞著泊簫,可也不想騙她太多?!?/br> 宴暮夕笑笑,“外公,您想多了,我最不屑撒謊的,而且,謊言一旦開啟,就會像雪球那樣越滾越大,不止被騙的人累,圓謊的人更累?!?/br> “那不然呢?” “我最近在查當(dāng)年那把大火的事兒?!毖缒合鋈话言掝}跳到了這兒,聽著沒頭沒尾,卻叫柳蘇源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是懷疑,懷疑……” 那些話太過驚悚,柳蘇源不敢說出口。 宴暮夕緩緩點(diǎn)了下頭,眉目冷沉,“當(dāng)年的事兒,很多都被抹去了痕跡,查起來有些困難,但再難,我也會把幕后的兇手揪出來,給泊簫一個公道?!?/br> 柳蘇源驚疑不定的顫聲問,“那查到哪兒了?” 宴暮夕想了想,還是選擇暫時瞞下一些,免得柳蘇源知道太多,情緒外露,讓暗處的人察覺出什么來,“查到那個把泊簫抱走的保姆身上,她跟江姨也算得上是主仆情深,不會無緣無故的作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兒,她是被人脅迫了,而那個脅迫她的人……是用毒藥控制了她兒子。” 言外之意,便是懷疑到秦家身上。 柳蘇源自然也清楚,在帝都,要說誰的醫(yī)術(shù)最高,非秦家莫屬,秦家人能治病救人,也就有可能害人,而且,二十年前,他也聽說了一些東方家的事兒,東方雍要退位,依著祖輩傳下來的規(guī)矩,東方家的子孫都有接手的資格,能者居之,東方蒲和東方靖之間肯定少不了爭斗,東方靖騙柳兒,也是為了能打敗東方蒲好上位,那秦家能不幫忙?他們有動機(jī),嫌疑最大。 想起這些舊事,他面色變幻了片刻,咬著牙問,“找到證據(jù)了嗎?” “還沒有?!?/br> “一定不能放過他們?!绷K源攥緊拳,募的狠狠捶了下桌面,“太喪心病狂了,怎么忍心對一個孩子下手?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雖然,現(xiàn)在柳泊簫活的好好的,但只要想到當(dāng)年被放在河里沖走,生死由天,不管是柳蘇源還是宴暮夕,心都一揪一揪的。 宴暮夕聲音變冷,“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誰造的孽,誰來贖?!?/br> 柳蘇源點(diǎn)頭,這一刻,像是作出了重大決定,“你放手去做吧,我現(xiàn)在全都明白你今天來的目的了,我都答應(yīng),也無條件的支持,想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說,這些挨千刀的,原來不止禍害了我女兒,還說不定禍害了我孫女,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夠,就是答進(jìn)去我這條命,我也得把他們收拾了?!?/br> “外公,您可別輕舉妄動?!毖缒合此榫w激動,提醒道,“您最好裝作不知,免得打草驚蛇?!?/br> “我懂,我懂,你放心吧,我老是老了,可絕不會拖后腿的……”柳蘇源幾個深呼吸后,臉上的表情就冷靜了下來,“二十年我都忍了,還有什么不能忍的?” “那就好,柳姨的仇,泊簫的痛,我都會處理,外公,您只需要做一件事?!?/br> “什么?” “您只要說服柳姨就行?!?/br> 宴暮夕語氣里的意味深長,讓柳蘇源一愣,很快也就反應(yīng)過來,苦笑道,“你是擔(dān)心柳兒不同意?不會的,她是想報仇,可也沒想豁出一切不管不顧了?!?/br> 宴暮夕沒再多說,轉(zhuǎn)到別的話題上,“泊簫這兩天可能會找機(jī)會跟您說身世的事兒,您和柳姨的態(tài)度很重要,我誠懇的希望你們……” 柳蘇源打斷他的話,“少爺,您不用說出來,我心里都清楚,我很愿意,泊簫能有一個完整的家,我比誰都高興,真的,她以后就有更多的親人疼了,這是好事兒,我哪能不愿意?” 他明明是笑著,眼角卻滾出淚來,慌忙擦掉,給自己找臺階下,“看我高興的,都不知道怎么辦好了,讓少爺笑話了,呵呵呵……” 宴暮夕正色道,“外公,不管泊簫以后有再多的親人,都改變不了您是她外公的事實(shí),你們之間的祖孫情分更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聽到這話,柳蘇源再也壓不住情緒,老淚縱橫。 宴暮夕看的心里也有幾分微酸,但這種時候,什么寬慰之詞也無用,柳蘇源需要的也不是什么漂亮話,他只要暢快的發(fā)泄就好。 良久后,柳蘇源終于平靜下來,哭過一場,心里都敞亮了不少,看著宴暮夕,欣慰的道,“少爺,您對泊簫真的很好,替她考慮,幫她謀劃,還抗下所有,我都不知道說什么謝好了……” 宴暮夕見他釋懷了,語氣便輕松起來,“外公,您可謝不著我,她是我未來的媳婦兒,我為她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甘之如飴?!?/br> 柳蘇源笑起來,“好,好,不過,少爺,你今天說服了我瞞著她,就不怕她哪一天知道了會惱你?” 宴暮夕一開始還說的大義凜然,“沒關(guān)系,只要泊簫過的好,別說惱我,就是揍我,我的不怕。”然而,豪言壯語說完后,又小聲補(bǔ)了句,“不過,外公,如果泊簫到時真的生我的氣,您可得幫我求個情啊?!?/br> 聞言,柳蘇源笑得越發(fā)暢快。 二更 你原本是怎么打算報仇的? 氣氛輕松了,柳蘇源就問道了打算什么時候認(rèn)親的事兒。 宴暮夕道,“這事先不急,泊簫的身世暫時不宜公開?!?/br> 柳蘇源心神領(lǐng)會,“我明白,東方家大小姐的名號,雖然聽著風(fēng)光,但也意味著有危險,我也不放心,不過,是不是可以讓他們私下先相認(rèn)了?” “嗯?”宴暮夕有點(diǎn)意外,玩笑般的問,“外公,您是認(rèn)真的嗎?” 柳蘇源清了下嗓子,“當(dāng)然是認(rèn)真的,難不成你覺得我是在說漂亮話?” 宴暮夕勾起唇角,“外公自然不會玩那些虛頭八腦,我只是好奇,您怎么舍得?” 身世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相認(rèn)又是另一曾意思,柳蘇源不會不懂,卻還是主動提了出來,多少都叫宴暮夕有幾分出乎預(yù)料的驚喜。 柳蘇源長嘆了聲,“說實(shí)話,當(dāng)然是不舍得,我看著泊簫一天天長大,就跟我眼珠子似的,我哪舍得摘下來給別人?就是親生父母,我也不舍,可做人不能太自私,將心比心,東方總裁一家這些年定是過的更苦,他們甚至不知道還有個女兒在人世,太殘忍了,我就是不同情他們,我還得心疼泊簫呢,泊簫孝順懂事,不想我們難受,從來沒說過想找親生父母的事兒,但我知道,她怎么可能沒有期盼?這是人之常情,我得成全她?!?/br> “外公這想法極好?!毖缒合敛涣邌莸目滟潯?/br> 柳蘇源苦笑著搖搖頭,感懷道,“我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兒罷了,他們相認(rèn)了,我也就了了一樁心事,也能多些精力打理這家店,這些年,我過的渾渾噩噩,對不起我蘇家的祖宗啊……” 說道這里,宴暮夕忽然想起什么來,隨意的問,“外公,您在南城老家是不是還有個侄子?” 聞言,柳蘇源訝異的問,“少爺怎么知道的?” 宴暮夕漫不經(jīng)心的解釋,“說起來有點(diǎn)巧,陸云崢打工的那家店里有個叫簫笛的廚師,他做酸菜魚很有一手,我也是去找泊簫時嘗了一回,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做出來的酸菜魚味道跟您的很相似?!?/br> 柳蘇源下意識的道,“不可能,我蘇家做酸菜魚是有獨(dú)門配方的,外人怎么會?” 宴暮夕意味深長的笑笑,“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就讓人去查簫笛了,然后,就查到了南城的蘇家魚館,知道您有個侄子叫蘇茂恒,他還有一子兩女。” 聽到這些話,柳蘇源怔怔的喃喃,“原來茂恒都有倆女兒了?” “你們很多年不聯(lián)系了對嗎?” “對,自從我去了紫城,就斷了聯(lián)系,我怕秦家還會找上門,也怕給茂恒一家惹什么麻煩,就不再來往了……”柳蘇源解釋著,忽然不敢置信的頓住,“難道是茂恒把家傳的手藝給泄露了?” 宴暮夕點(diǎn)點(diǎn)頭。 柳蘇源頓時火大,“這混賬,他怎么敢?他就仗著那點(diǎn)本事養(yǎng)家糊口了,傳給別人那不是斷自己的路嗎?再說,祖宗也不讓啊,幸虧他憨,當(dāng)年大哥沒教給他太多,只讓他學(xué)了那道酸菜魚的手藝傍身,不然,我死了都沒臉去見蘇家的列祖列宗?!?/br> 宴暮夕聽他罵完,才不慌不忙的道,“外公,倒不是他主動外傳的,是簫笛在他大女兒那里用了點(diǎn)美男計,才偷學(xué)去的?!?/br> 聞言,柳蘇源就想到自己女兒身上,一時黯然不語。 宴暮夕點(diǎn)到為止,站起身來告辭。 柳蘇源送他離開后,一個人在雅間里坐了很久。 直到柳絮敲門進(jìn)來。 父女倆又長談了一個多小時,柳蘇源撿著能說的,都說了,說完后,也是有幾分擔(dān)憂的,畢竟在女兒的心里,那仇恨早已成了魔,讓別人代勞,她未必甘心。 誰知。 柳絮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 柳蘇源怎么能不驚異?“你真的愿意讓少爺幫忙?” 柳絮點(diǎn)點(diǎn)頭。 “為什么?”柳蘇源看著她,眼神復(fù)雜起來,“你不是一直想自己親手讓那個畜生身敗名裂嗎?還有秦玉卿,她比那畜生還狠毒,毀了你的所有?!?/br> 柳絮冷笑道,“是,我是很想親手報仇,想一刀刀的凌遲了他們,可是爸,我們真的有那個能力嗎?” 聞言,柳蘇源心里一縮,脫口而出,“柳兒,爸可以幫你啊,爸雖沒大本事,但這條命能豁得出去,只要你說一聲,爸可以幫你報仇,不用假手他人?!?/br> 柳絮搖搖頭,“爸,就算我們豁出命去,這個仇也報不了,您太天真了,我們的廚藝是比東方靖那個畜生好,但那又怎么樣呢?就能擊垮東方食府了?除此外,我們手里沒有任何力量,我們?nèi)蟪?,就是螳臂?dāng)車、不自量力?!?/br> 柳蘇源急聲道,“我們可以去告他們,他們做的那些事都是違法的,我們有證據(jù)的……” 柳絮悲憤的搖著頭,“證據(jù)?沒用的,您知道秦家背后是誰嗎?是曲家!曲家是什么背景,帝都人都知道,公、檢、法,都有曲家的人,我們怎么告?” “柳兒……”柳蘇源像是不認(rèn)識她一樣,震驚的看著她,顫聲問,“那你原本是怎么打算報仇的?如果少爺不管,你想怎么報這個仇?” 柳絮撇開臉,不語。 見狀,柳蘇源想到什么可能,腦子里嗡的一聲炸響,他不敢置信的問,“難道你,難道你早就知道泊簫的身世,才把她抱回去的?就是為了報仇?” 三更 痛心疾首 天,要是這樣,他真是沒臉再見泊簫了,他跟宴暮夕說的那些話,更是可笑之極,他哪還有什么資格給泊簫當(dāng)外公啊,他就是個罪人! 好在,柳絮漲紅著臉,難堪的否認(rèn)了,“爸,我沒那么壞!” 聞言,柳蘇源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總算活了過來,可臉上依然沒多少血色,看著她,心驚膽顫的問,“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涌起決然,“好,您一定要知道,那我就跟您說,我確實(shí)早就對靠自己的力量報仇絕望了,所以那時候才會跳河,不全是因?yàn)橥纯?,還是因?yàn)榻^望,報仇無望,我還活著有什么意義?難道就是為了茍延殘喘、日日夜夜痛苦嗎?不如一死了之!” 柳蘇源白著臉聽著,心里又驚又亂。 柳絮繼續(xù)道,“可老天爺卻不讓我死,給了我希望,哪怕很渺茫,我也會死死的抓住,因?yàn)椴桓市?,我不甘心讓那倆人逍遙法外,我想看他們下地獄?!?/br> 最后一句,她是最牙齒里擠出來的,帶著鋪天蓋地的恨意。 柳蘇源打了個顫,女兒的心魔比他想的還要嚴(yán)重,“那泊簫,就是你那時的希望嗎?” 他原以為,是女兒見了泊簫,想到那個流掉的孩子,激發(fā)出了母愛,這才想活下去了,難道竟然不是嗎?還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柳絮艱澀的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我那時候雖然不知道泊簫就是東方蒲的孩子,可我能猜到她的身份非富即貴、家世顯赫。” “你怎么猜到的?你不是說,撿到泊簫時,她身上就只有那塊包裹的小被子上寫了幾個血字?你,你瞞了我什么?”柳蘇源心里不可遏制的難受起來。 他忽然覺得,對不起泊簫了,他養(yǎng)育泊簫,雖沒自詡有恩惠,但也一直覺得做的還不錯,將來不管誰說起,他也能坦然接受別人一聲謝,可現(xiàn)在,他問心有愧了。 柳絮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原就因?yàn)槎舅幨軅纳ぷ?,此刻聽著更為沙啞,“還有一塊玉,那玉石質(zhì)地極好,一看就價值不菲,尋常人家是不會舍得給一個孩子隨意戴在身上的?!?/br> “那塊玉呢?”柳蘇源急聲問。 柳絮搖搖頭,“我當(dāng)時抱著泊簫有些魂不守舍,那玉石不小心掉河里了,我想撿的時候,聽到遠(yuǎn)處有人說話的聲音,一緊張,就顧不上了?!?/br> 柳蘇源像是丟了魂,喃喃自語起來,“也就是說,你那會兒,是因?yàn)椴碌讲春嵣矸葙F重,有可能幫你報仇才抱回來的嗎?若非如此,你根本就棄之不理對不對?” 柳絮沒說話,心口一陣陣的縮痛,這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法假設(shè),所以,她也不知道,真的回到當(dāng)初的話,泊簫只是個普通家的孩子,她還會不會有了活下去的念頭?會不會把她帶回家收養(yǎng)?她不知道,她那時候活的像個鬼,早就沒有心了。 “柳兒,你,你怎么能……”柳蘇源攥緊拳,想說什么,可抬眼看著她花白的頭發(fā),就什么苛責(zé)的話都罵不出來了。 柳絮捂住臉,等心情平復(fù)后,她面無表情的道,“爸,這事您不知情,您就當(dāng)永遠(yuǎn)都不知道吧,您不用覺得愧對泊簫,您對她的疼愛,但凡長眼的都能看的出來,絕沒有絲毫的虛偽和利用,至于我,我的目的是不純粹,可我……也問心無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