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東方將白看著大屏幕,這會兒,選手都已經(jīng)開始做準備了,他眼里卻只有那一道身影,看她從容的處理食材,那專注認真的模樣,讓他恍惚生出錯覺來,他聽到宴暮夕的話時,還在出神中,只下意識的道,“嗯,泊簫自然是最美的,獨一無二?!边@評價,不比宴暮夕的無人能及低多少。 楚長歌眨巴下眼,這是什么情況?將白哥不是言之鑿鑿對柳泊簫沒想法、不是單相思嗎,可現(xiàn)在這癡癡的眼神、溫柔的語氣又是什么鬼? 秦觀潮見狀,更憂心忡忡了。 倒是封墨,隱隱的有些興奮起來,“我也覺得柳泊簫最美,尤其這做飯的樣子,簡直把其他女人都秒殺成了母夜叉好看,真好看?!?/br> 他像是為了強調(diào),還拍了下手。 眾人古怪的視線就都朝他看了過去。 封墨一臉坦蕩,“反正,她就是最美?!?/br> 宴暮夕這時開口了,語氣那叫一個鄙夷和嫌棄,“沒讀過書的人果然可怕,夸我們家泊簫你就不能說點有營養(yǎng)的詞語嗎?就只能最美、好看?你以后還是少說點話吧,別一張嘴,就把自己的學歷給出賣了。” 封墨俊顏一黑,牙齒磨的咯吱響,“爺樂意這么夸,比那些賣弄文采的裝逼貨強多了,女人就好簡單粗暴這一口,你不懂就別瞎嗶嗶?!?/br> “我不懂?呵,你覺得女人喜歡簡單粗暴,那是用你幼稚的頭腦去判斷的,我家泊簫可是個講究又有品位的文化人,你這種糙漢子是不能理解的。” “糙漢子?”封墨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里擠出來,那模樣,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咬宴暮夕一口,“我是糙漢子,你又是什么?” 宴暮夕驕傲自得的道,“當然是泊簫的真命天子?!?/br> “我呸!”封墨啐了聲,以表示不屑鄙視。 宴暮夕立刻嫌棄的道,“沒文化也就罷了,怎么還不講文明禮貌了呢?小學生都知道不能隨地亂吐,你打算退化到幼稚園去?” 兩人又互懟的熱火朝天。 圍觀的幾人,這次心理強大了,已經(jīng)不那么緊張,反倒是期待中夾雜著點小興奮,豎著耳朵唯恐漏下什么,楚長歌跟詹云熙還在心里為兩人搖旗吶喊。 陸云崢和喬天賜面面相覷,其實這倆人才是真愛,泊簫是那個第三者吧? 倆人還在你來我往,東方將白總算回神了,揉揉眉頭,無奈的道,“都消停一會兒吧,吵著我看比賽了,你倆不想看,我可是不想錯過什么。” 聞言,封墨先告狀,“將白哥,是他先挑事兒,就知道顯擺他那點知識,學歷高了不起嗎?爺是不屑讀書,不然,也能考個博士回來?!?/br> 宴暮夕呵呵道,“光說不練,假把式?!?/br> “你,別逼我?!?/br> “逼你怎么了?你還真去上學讀書不成?” 封墨忽然道,“對,我還真想去了?!?/br> 宴暮夕難得一怔。 封墨已經(jīng)得意的笑起來,“柳泊簫今年進帝都讀大一是不是?我原本還想著怎么才能跟她有機會相處、制造曖昧,呵呵呵,現(xiàn)在機會不就來了?” 宴暮夕頓時皺眉看著他。 封墨越發(fā)得意,“當同學真是再好不過了,同班,再同位,嗯,感情培養(yǎng)起來一定比你這個自封的男朋友還迅速,你且等著祝福我們吧?!?/br> 其他人聞言,都有點懵了,還能這么cao作? 宴暮夕冷颼颼的道,“你做夢。” 封墨沖他挑眉,“做夢?呵呵,帝都大學的門檻對別人來說高不可攀,但對我而言,就是抬抬腿的事兒,你難道不知道,我爺爺,我大伯都巴不得我進去讀書?” 宴暮夕心里一動,有點懊悔了,他怎么忘了這一茬呢?但嘴上還是道,“你想走后門?封伯父可是最清正廉潔、鐵面無私的,我不信,他會對你例外?!?/br> “不信你就等著瞧吧,我要是主動開口,他們能激動的跳起來,轉(zhuǎn)頭就去給封家的祖宗燒香,感謝他們顯靈了。”為了打擊宴暮夕,封墨也是豁出去了,不惜自貶。 楚長歌默默的在心里為他點了個贊。 這招有點狠啊,要是真的如封墨所說,他跑去帝都上學了,跟柳泊簫分一個班,也并非是難事兒,成了同學,就有正大光明在一起的理由了。 暮夕的危機來了。 詹云熙和邱冰也替自家少爺暗暗著急起來,心道封墨真是太不要臉了,他都多大年紀了,還去讀大一?不怕被學校里的小年紀們寒磣啊? 東方將白擔憂的看了眼宴暮夕。 宴暮夕剛才還有點小情緒,這會兒卻已經(jīng)平靜了,“那你就去吧,我等著看你如何把一個學渣的風采詮釋的淋漓盡致?!?/br> “噗……”楚長歌沒繃住,噴了。 詹云熙也悶頭咳嗽。 邱冰眼里閃過一抹笑意,果然,這才是少爺。 五更 美食大餐開啟 封墨磨磨牙,剛才還占了上風,這會兒又有點惱起來,“你就嘴硬吧。” 宴暮夕嗤笑,“我有什么好嘴硬的?誠然,剛開始聽到你要去學校sao擾我家泊簫,我有點不悅,但現(xiàn)在嗎,忽然覺得你這種作死的精神很可貴了,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暴露自己的缺點,還是在想要追求的女生面前,我只能說,我支持你,也看好你喔?!?/br> 封墨默了下,冷笑道,“甭激我,我不會上當?shù)?,帝都大學,我去定了,別以為就你會讀書考試,爺也會,我要認真起來,我自己都怕?!?/br> 宴暮夕點頭,“嗯,你千萬別上當,一定要去?!?/br> 封墨見他真的不是在故意激他,不由皺眉沉思起來,他是不是又有什么對策了?他試探的問東方將白,“將白哥,你覺得我再去學校里讀書怎么樣?” 東方將白的視線還落在大屏幕上,聞言,摸棱兩可的道,“嗯,讀書挺好的,能學些知識提高自己,但是,也不要太勉強,否則,得不償失?!?/br> 封墨琢磨著這話里的意思,不語了。 宴暮夕勾起唇角,心道,跟他斗,封墨再長一個腦子都不夠用,要去帝都大學讀書是嗎?想跟泊簫當同學是嗎?好啊,那他就在那兒等著他,他去當學生,自己就去給他當老師,看誰更厲害。 倆人休戰(zhàn),其他人耳邊清靜了,這才專心看起比賽。 上一場比賽主題是做家常菜,這一次則是面食,每個人只需做一樣就成,不然做的太多了,評委吃不到最后,就先撐飽了。 面食,聽著簡單,其實,想要做好,一點都不簡單。 首先,面食歷史悠久,風味各異,每個地區(qū)有每個地區(qū)的特色,你覺得好吃的,換個地區(qū)的人未必就能接受那個味道,同理,你不喜歡的,別人可能甘之如飴,舉個例子,沿海的居民,喜歡用海鮮煮面,甚至除了鹽,其他的佐料都不放,就喜歡吃原汁原味的,但到了內(nèi)陸,多半接受不了那個腥味兒,再比如西南地區(qū)的人喜歡重油重辣,其他地方的人去了,守著一盆子紅彤彤的湯往往都不敢下咽。 其次,品種繁多,至今也羅列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種面食,再厲害的面點大師,也不敢說自己樣樣都拎的起來,頂多是擅長某個系列,另外,做法也五花八門,蒸的,煮的,炸的,烤的,多的難以想象,但就面條這一樣來說,全國各地就有上百種的吃法。 今天的比賽選手,超過一半也都選擇了做面條,可見,面條受眾面積最大,也最容易出彩,這里說的出彩,不僅僅是指面條的味道更容易讓口味不一的人接受,還在于做的過程也能玩些花樣,吸引眼球,臺下不少觀眾看得津津有味,足以能說明。 比如刀削面,選手一手托面,另一手拿著一把薄薄的刀片,鍋里的水沸騰著,他如一個武林高手,刀起刀落間,面片就飛了出去,這等功夫,尋常人自然做不到,看著便覺得有意思。 還有拉面,選手也是有本事的,能把面條抻的像頭發(fā)那么細,大廳里,不時發(fā)出贊嘆聲,還有一根面,燜面、擔擔面、炒面、拌面、蝦爆鱔面,燃面、伊面、燴面…… 柳泊簫做的不是面,而是四喜餃子。 在比賽前,她就猜著今天肯定選擇做面的人很多,果不其然,她選餃子,倒也不是故意想避開激烈的競爭,而是……宴暮夕說,今天會告訴東方將白真相,那么今天,就是他們兄妹相認的一天,她覺得,這一天應該不一樣,應該是要慶祝的,她更想有些儀式感。 所以,她選了四喜餃子,代表了喜慶團圓。 在場的,也就宴暮夕能看懂她為什么選了做四喜餃子,心里又是自豪,又有些小嫉妒,自豪這么蕙質(zhì)蘭心的女孩兒是自己的媳婦兒,又嫉妒她對將白的這份心意,唉,好糾結(ji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評委和圍觀群眾們都被勾起食欲來,隔著大屏幕,都似能聞到那股濃郁的香氣,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快朵頤了。 “咕?!背L歌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兩聲,他尷尬的清了下嗓子,給自己解圍,故意好奇的問東方將白,“將白哥,那個二十號選手做的是什么?我怎么沒見過?” 東方將白會心的笑笑,“豆面流尖,是青州那邊的一道地方小吃?!?/br> “喔,那個又是什么?”楚長歌指著另一個人又問。 “煮花塔,也是不太常見的小吃,味道還不錯。” “那旁邊的那個呢?” “海蠣餅?!?/br> 楚長歌一個個的問,東方將白不厭其煩的說,越說,楚長歌越餓,肚子也叫的越歡,說話聲都壓不住了,詹云熙不客氣的笑起來。 其他人也跟著樂。 楚長歌難得冏了回,幽幽的道,“我早上沒吃飯還不行么?” 秦觀潮看他一眼,“早餐最重要了,省下哪頓都不能省早上,對胃不好?!?/br> 楚長歌趕忙受教的點點頭,最后問道,“將白個,表嫂做的那是什么?看起來像朵花啊?!?/br> 東方將白笑得很醉人,聲音亦柔和如醇厚的美酒,“那是四喜餃子,泊簫的廚藝好的超乎了我的想象,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br> 今天的更新結(jié)束了 第119章 一更 面食比賽 東方將白在提到柳泊簫時,表情明顯的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那變化根本就遮掩不住,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都透著親昵和歡喜。 封墨和秦觀潮的視線就又都看過來,東方將白似不覺,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柳泊簫,唇角的笑意是那么的溫柔醉人,仿佛要把人溺斃在里面。 就這態(tài)度,你敢說不是單相思? 弟妹?鬼的弟妹啊,哪個當哥的看自己弟弟的女朋友是這樣的眼神? 楚長歌都替他著急了,就算是再喜歡,好歹守著暮夕的面也收斂點啊,這不是火上加油嗎,他提醒的喊了聲“將白哥?!?,想要把他的神智給拉回來。 奈何,東方將白壓根不配合,敷衍的“嗯”了聲,視線依然黏在柳泊簫身上,越看,那股感覺就越是強烈,她應該是他家的人啊,meimei長到現(xiàn)在就該是這個樣子吧?可想到二十年前從大火里救出來的那個燒焦的小小身體,他募的又被刺痛的清醒過來…… “泊簫做飯很賞心悅目對不對?”這話是宴暮夕說的,語氣里帶著一抹自豪,“只是這般遠遠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迫不及待?!?/br> 東方將白心神回歸,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泊簫跟別人不同……” 封墨就像是故意唱反調(diào),接過這話去,“怎么跟別人不同了?我瞧著也沒什么新鮮花樣兒,還不如那幾個做面的手上玩的溜,四喜餃子而已,我家廚師也會做?!?/br> “但表嫂做的格外好看?!背L歌怕倆人再懟起來,趕忙幫著和稀泥,“你仔細瞧瞧啊,跟一朵花似的,我媽也做過,但沒這么精致?!?/br> 封墨嗤了聲,剛要繼續(xù)反駁,被東方將白打斷,“小墨,長歌,我說的泊簫跟別人不同,指的不是她做的四喜餃子好不好看,我指的是她對待廚藝的態(tài)度,跟別人不同,別人把自己定義為廚師,這輩子就在后廚里掌勺做菜,可泊簫有的是一顆匠心,從她一絲不茍的洗手、穿戴廚師服開始,她就不是單純的在做個廚師了,而是烹制美食的大家,所以,暮夕說她賞心悅目,再準確的說,是有一種令人動容的儀式感。” 聞言,宴暮夕輕拍了下手,笑道,“哥所言極是,沒錯,就是匠心和儀式感,擁有了這兩樣品質(zhì),那就是讓人稱頌敬重的大師大家。” 楚長歌恍然,激動的道,“我爺爺也說過這話啊,我那會兒沒聽進去,覺得挺矯情玄乎的,現(xiàn)在想想,還真有幾分道理,你看,我爸就被人稱之為藝術(shù)家,而我,就只能是個藝人,呵呵呵,我缺的就是我爸那股認真專注的匠心態(tài)度吧?” 宴暮夕掃他一眼,“你缺的可不只是這一點,舅舅一心踏實的研究藝術(shù),而你呢,一心一意的圈錢,你們是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br> 楚長歌曬曬笑道,“呵呵呵,圈錢也是為了更好的研究藝術(shù)嘛?!?/br> 宴暮夕懶得再理他。 這時,后廚已經(jīng)有人做好了,按照順序開始往外端,主持人活色生香的介紹著,評委們則認真的品嘗,臺下的嘉賓們自然也有,都被分割成小份,攏共也就一口的量。 “嘖,這是喂鳥呢?”封墨嫌棄給的太少,一口吃下去,感覺味道都沒品出來。 東方將白笑著道,“前面給的太多,后面選手的作品,你還怎么吃的下去?” 封墨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