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封白是帝都最有身價的律師,結婚前,也在美男榜上風光了好幾年,愛慕他的女生不在少數(shù),他背后有封家這樣的百年世家,自身也年輕有為,在當時,可是搶手的很。 但他一顆心給了宴明珠,自此后,就成了二十四孝好老公的領軍人物。 如今的封白早已為人父,卻依舊俊美瀟灑,風度翩翩,雖為律師,卻并不嚴謹無趣、不茍言笑,相反,給人一種十分平易近人的舒適感。 不過,跟他打過交道的都知道,此人是一只腹黑的狐貍,絕不是明面上擺出來的那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三個人,三種與眾不同的風姿儀態(tài),讓圍觀群眾大飽眼福,對三個人來說,這種場景都早已習慣,目不斜視,從容不迫,走向第一排貴賓坐的位置。 第一排,二十多把椅子,已經(jīng)被占了大半,哪一個也不是無名之輩,算是在帝都露過臉的,不過,最惹眼的還是曲家齊。 曲家齊,在曲家第三代里拍行三,去年進的警署,今年就成了隊長,在單位也好,私下也好,他都喜歡別人喊他一聲三哥,而不是曲隊長或是曲少。 此刻,他姿態(tài)隨意的坐在那兒,長腿交疊,手里拿著瓶水,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對三人的到來,他不冷不熱的打了個招呼,沒有起身。 其他人為他馬首是瞻,自然也都坐著沒動,只喊了三人一聲。 三更 得之,你幸,不得,你命 對此,宴暮夕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像是看不到曲家齊擺了多大的陣仗,而那些人又如何的落他的面子,他徑自找個把椅子坐下,神色不要太目中無人。 封白早就過了年輕氣盛的時候,所以,面對這種小場面,他根本不會看在眼里去,他擔憂的是曲家和宴家的這種對立,真的就沒法調(diào)和了嗎? 封墨就笑得玩味了,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兒,挨著曲家齊坐下后,混不吝的問了句,“你也看上柳泊簫了?” 曲家齊被問懵了,扭頭看著封墨,“什么意思?” 封墨揚眉,“你今天來難道不是跟宴暮夕搶人、給他添堵的?”說完,還意味深長的往他的那一側(cè)瞟了一眼,“給你掠陣的不少嘛?!?/br> 曲家齊像是吃了被硬塞了一口蒼蠅似的膈應,換成別人這么說,他早就翻臉了,但對封墨,他還是有幾分忌憚的,于是,客氣的道,“墨爺想多了,我來,就是為了看場比賽而已?!?/br> 封墨會信才怪了,當即嗤笑一聲,“你什么時候也對這種比賽感興趣了?” 曲家齊扯了下唇角,“墨爺不是也來看了?” 封墨似笑非笑道,“我來,可不是因為感興趣,我是因為看上柳泊簫了,想來挖宴暮夕的墻角,原以為你是同道中人,感情是我想錯了?” 曲家齊,“……” 這位爺是認真的嗎? 封白挨著封墨坐的,聽到這話,就笑著斥了聲,“別什么玩笑都開?!?/br> 封墨不以為然的哼了聲,“哥,我不是開玩笑,地球人都知道,我想跟宴暮夕搶人,你不幫我可以,但不能潑我冷水,更不能拖后腿。” 封白看向他,“真看上人家了?” 封墨毫不猶豫的點頭。 封白道,“那行吧,難得你會對哪個女孩兒上心,我也盼著你能早點娶妻生子。” 聞言,封墨訝異了,“你同意了?” 封白笑笑,“我不同意也攔不住啊,不過,丑話說在前頭,看上人家,就好好追,別玩手段,別用什么不該有的心思,追上了,是你的福氣,追不上,你也要認命?!?/br> 封墨看著他蹙眉沉思。 封白好笑的照著他后腦勺拍了下,“還會動腦子琢磨話了?我說的都是字面上的意思,沒什么機鋒,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和暮夕都是我弟弟,我誰也不偏不倚,大家公平競爭,得之,你幸,不得,你命,如此而已。” 封墨心里一動,“你以前追我嫂子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你那時候不是說,對所有的情敵都要不惜一切代價滅掉嗎?現(xiàn)在勸我怎么就這么君子豁達了?” 封白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此一時,彼一時?!?/br> 封墨哼了聲,“你還是忽悠你小舅子去吧,我只信奉狹路相逢勇者勝,在我這里,沒有什么‘得之、你幸,不得,你命’的論調(diào)?!?/br> 封白嘆了聲,似自言自語,“難道是我老了嗎?給人洗腦的本事下滑了呢。” 封墨嘴角抽了下,更不想理他了。 這時,臺上已經(jīng)開始熱場,媒體也各就各位,眾人更是心潮澎湃,等待著一場視覺盛宴的開啟。 但第一排,還空著七八個位子。 曲家齊暗暗琢磨,他今天故意安排這一出,就是想打宴暮夕個措手不及,他喊了這么多人來助陣,從氣勢上就能碾壓,等下比賽打分,嘉賓們給出的分數(shù)可是也計入選手總分的,他帶了十七個人來,占了一多半席位,那些人都看他的眼色行事,他不給高分,他們肯定也不敢,說起來,他還是從封墨給的那個零分上得的靈感,任柳泊簫做的再好吃,他們就是不捧場,誰又能如何? 千種人,千種口味,他就是不喜歡,誰也耐他不得。 之前走紅毯時,被他攪壞了局,但現(xiàn)在,他倒是想看看他如何應對,再打電話叫人來,一下子,也不可能多過自己吧?再說,第一排,就剩下七八個位子了,便是都坐滿,人數(shù)上也輸了。 況且,以宴暮夕的為人,呼朋引伴來助陣的可能性也很小,他那傲慢無禮、目空一切的性子,誰跟他也玩不到一塊兒,這么多年,就只有東方將白和楚長歌走的近些,但今天,楚長歌不在帝都,東方將白要去專業(yè)組那邊當評委,就他一個,喔,還有一個封白,兩個人能對付的了他們十八個? 坐等他打臉。 陸云崢看到這種局面,按捺不住想要起身,被喬天賜拽住胳膊,“別急?!?/br> “我能不急嗎?”陸云崢壓低聲音,沖他瞪眼,“早知道,咱們就不往后面跑了,你看宴大少身邊,就他孤家寡人一個,連楚少和東方少爺都沒來?!?/br> 喬天賜安撫道,“他們沒來,不代表別人不會來,想想之前,宴大少是怎么在紅毯那兒大展神威的?他定早有安排,咱們只管等著便是?!?/br> 聞言,陸云崢才松了一口氣,“最好如此,不然感覺畫面好凄慘,咱倆就算沖過去湊人數(shù),也身價差太多,那就幫倒忙了?!?/br> “別妄自菲薄,沒有誰比誰高貴,我們活的坦坦蕩蕩、問心無悔,就是精神上的貴族?!?/br> 陸云崢瞥他一眼,“咱倆也只能這么自欺欺人了?!?/br> 喬天賜失笑,半真半假的道,“云崢,如果我想要名利、地位,我也可以得到,只是我不稀罕而已,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 后面的話沒說完,就被陸云崢故意岔開話題了,“快看,誰來了!” 四更 強者助陣 門口來的人是何逸川。 何逸川也在美男榜上,網(wǎng)絡上那個投票,他得了個最想被女人脫光的美名,原因無他,他長了一副禁欲相,平時又總喜歡穿軍裝,領口緊束,皮帶在腰上那么一扣,黑色軍靴锃亮,整個人筆挺的像一桿槍,美男榜上,他的顏值不占優(yōu)勢,但這氣勢,絕對獨一份兒。 尤其是對有制服控的女人來說,他活脫脫的就是個行走的荷爾蒙。 不過,今天他沒穿軍裝,而是一身軍綠色的戶外休閑裝扮,但軍人的氣質(zhì)依舊,走過來的步子都帶著一種征伐的霸氣,凌厲如刀的眼神再往全場那么一掃,頓時,鴉雀無聲。 臺上熱場的主持人都不敢說話了。 曲家齊臉色變了變,他不是不知道何逸川跟宴暮夕的關系,倆人是姑表兄弟,但平時的來往并不算多,而且,這個何逸川常年都在部隊待著,很少管外面的事兒,今天卻來了,肯定不是對這種比賽感興趣,那就是幫宴暮夕撐場子來了。 給宴暮夕面子,就是不給他面子。 他暗暗攥了下拳,盯著何逸川走近,想著這么打這個招呼,結果…… 何逸川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無視的走過。 曲家齊的臉火辣辣的疼起來。 封墨玩味的揚眉,唇角勾起笑,何逸川也沒理會他,但他并不在意。 何逸川跟封白主動說話了,“表姐夫?!?/br> 封白微笑著點了下頭,“逸川也來了?” 何逸川硬朗的五官上,看不出多少情緒,說了句“今天正好閑著?!?,就在宴暮夕的旁邊坐了下來,坐姿也跟別人大為不同,脊背挺得像是里面嵌入了鋼板。 詹云熙就在后面,每回看到何逸川這么坐,都替他累的慌。 何逸川不覺得累,就是無聊,坐下后,低聲問宴暮夕,“把我從部隊喊回來就是為了對付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人?你是太看得起他們還是太瞧不起我?” 宴暮夕勾起唇角,“我也不想拉低你的身價,奈何我身邊認識的人個個都太出眾了,沒有阿貓阿狗的來湊數(shù),只能委屈你來欺負他們了?!?/br> 何逸川嘴角抽了下,“你這毒舌的功力又見長了?!?/br> 宴暮夕慢條斯理道,“我也不想,誰叫別人總當我是軟柿子呢,誰都想捏一捏?!?/br> 何逸川瞥他一眼,“你是軟柿子?炸彈都沒你威力大,捏爆了你,還不得世界毀滅?” 宴暮夕笑起來,“這恭維,我喜歡?!?/br> 何逸川冷厲的眉眼也染上幾許笑意,“那你打算怎么回報我?” 宴暮夕隨口道,“改天帶你去云鶴山莊玩兒?!?/br> 聞言,何逸川眉眼一動,云鶴山莊的大名,帝都人都知道,那是趙南笙住的地方,尋常人連靠近都靠近不得,便是場面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想進去也很難,是以很多人都能以進云鶴山莊為一種榮耀,能提高自己的身價,他倒是沒那個虛榮,需要借此來證明什么,不過…… 能進去,當然還是更好。 “行啊,不但毒舌見長,本事也見長了?!焙我荽ɑ厣窈螅{(diào)侃了一句。 宴暮夕漫不經(jīng)心道,“本事一直都在,你只是沒發(fā)現(xiàn)而已。” 何逸川揚眉,別有深意的問,“這是要向我打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了?” 宴暮夕高深莫測的道,“不是向你,是向所有人?!?/br> 何逸川心口微震,“為什么?” 宴暮夕的眼神頓時溫柔如水,“為了我心愛的女人。” 何逸川,“……” 這回答,可膩歪死他了。 “等下看到我美美的女朋友,你不許生出任何非分之想?!毖缒合Π胝姘爰俚奶嵝?。 何逸川還來不及懟一句,門口處再起喧嘩。 又來人了。 這次是宴鳴赫。 宴鳴赫不在美男榜上,但他容貌生的也不俗,尤其身上那股講究又矜貴的范兒,別人很難模仿的出來,從穿衣裝扮,到舉手投足,哪怕臉上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恰到好處,更講究的挑不出一點錯,這可不是裝的,而是自小培養(yǎng)出來的規(guī)矩,他也是宴家人,但住在象征著權勢地位的一號大院里。 他的出現(xiàn),比起何逸川的到來引起的震撼,不遑多讓。 兩人,一個是軍界打出名號的新星,一個是政界前途無量的權貴,背后又都有強有力的家族支撐,這樣的人,誰能不把他當回事兒? 要太當回事兒才行。 曲家齊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旁邊坐的那一溜的人比他還要難受,簡直如坐針氈,宴鳴赫現(xiàn)在雖才踏進官場沒多久,但已經(jīng)在重要的位置上展露頭角了,將來如何,不言而喻,現(xiàn)在,他們彼此卻成了對立面,這以后可要怎么混? 曲家齊想的則是宴鳴赫跟他哥的關系,果然朋友再好,也好不過一家的兄弟。 宴鳴赫走過來時,倒是跟他點頭示意了下,曲家齊也不能太沒風度,僵硬的笑著回應,還喊了聲“宴哥”,氣氛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但能坐第一排的人也都不是普通人,再尷尬的氣氛,都能泰然處之。 只有封墨嘲弄的哼了聲,他最煩這種虛情假意的應酬,看的他都覺得心累,明明就是已經(jīng)要對立的兩人,還得假裝哥倆好,什么玩意兒! 宴鳴赫跟他也點頭示意。 封墨敷衍的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