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實在是太好吃了。 當然,宴大少的臉面也是不可或缺的主要條件之一,誰叫這家店老板的外孫女是宴大少的女朋友呢,女朋友都寵成公主了,愛屋及烏,合情合理哈。 十點十分整。 隨著宴暮夕的一個眼神落下,十二門禮炮齊鳴,響聲直沖云霄,氣勢如虹,同時間,嘉賓們手里的剪刀也落下,咔嚓,禮成。 現(xiàn)場的鼓掌歡呼聲都被掩蓋了,完全敵不過禮炮和鞭炮齊鳴,那鞭炮點燃后,并沒有圍觀群眾們原本的擔憂,幾乎沒釋放什么污染,看的人又是驚嘆連連。 很快就有人爆出,這是宴暮夕為了慶祝開業(yè),特意研發(fā)出來的,天才就是天才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人家天才,對女朋友真是太有心了。 只為了給女朋家的店慶祝,創(chuàng)造了一項新發(fā)明,多浪漫啊。 鑼鼓隊和舞龍舞獅隊也表演了起來,不愧是獲過大獎的,現(xiàn)場看比在電視上看更有沖擊力,咚咚咚的鼓點,激蕩著在每個人的心頭,看著這樣的場面,不是自家開業(yè),都莫名的跟著熱血沸騰。 二更 熱鬧 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是吃飯。 但可惜,店里面早就沒有空位了,邱冰就守在門口,對想進去的人統(tǒng)一回復,“對不起,今天已經(jīng)客滿了,請下次提前預(yù)約?!?/br> “不是吧?我來的很早啊?!?/br> “就是啊,我九點多就來了,我還想看男神呢?!?/br> 邱冰一板一眼的道,“有人更早,提前很多天就下單訂位子了。” 聞?wù)?,無不遺憾。 “那怎么預(yù)約???” “詳情,請看黑板?!?/br> 店門口,豎著塊復古的黑板,上面的字是柳泊簫寫的,娟麗秀雅,詳細介紹了如何預(yù)定位子,留了店里的電話,還貼出個二維碼。 掃碼關(guān)注,進的是柳泊簫之前在紫城時就建的那個公眾號,可以在上面定位子,還能看到每天的菜譜介紹,眾人進去后,就后悔了,滿屏都是放毒啊,讓他們這些只能看而吃不上的人怎么辦? 怎么辦? 當然是趕緊預(yù)定啊,結(jié)果,腳不挪地就開始搶,手速最快的也只搶到個一周后。 這是什么概念?一周后啊,排隊七天,這可比東方食府的門檻還高啊,東方食府除了東方家的男人親手下廚做的料理外,其他廚師,可用不著等這么久,頂多就是在門口站兩個小時,但這家呢,七天! 可誰也沒辦法。 人家店就這種規(guī)矩,廚師就倆,一個是當年被宴家高薪請去的蘇睿蘇大廚,據(jù)說是御廚的后人,另一個是他外孫女,這次廚藝爭霸賽的冠軍得主,倆人親自掌勺,不假手于人,再能干,每天做多少道菜也是有數(shù)的,而且,店里的桌椅也不多,一樓大廳才六張,二樓,三個雅間,三樓也只有三個雅間,一共十二桌,能安排多少人? 其實,歸去來兮的面積并不小,比如一樓,再安排幾張桌子都能放下,可設(shè)計時,柳蘇源就否了這個想法,他想走得是私房菜的精品路線,不以數(shù)量取勝,因為忙不過來,他暫時也沒什么收徒的打算,桌子多了,就得再雇廚師,那就失了他們蘇家的味道了。 是以,店的規(guī)模就受到了限制,不是他們想走饑餓營銷,而是人氣太旺,只能如此。 這倒也避開了東方食府的鋒芒,東方食府擴張迅速,全國都有店,蘇家雖也是御廚之后,但目前,根本沒有跟他們競爭的實力,換一條路,才能守住。 …… 外面熱鬧,店里也熱鬧。 一樓的客人,就沒有一個安穩(wěn)穩(wěn)坐在椅子上等的,有的站在柜臺那兒看那些菜譜,每天十道菜,四道素菜,四道葷菜,倆道海鮮,另主食兩種。 每一種都寫在一塊小木牌上,木牌下垂著流蘇,十分古色古香,那字跡也好看,毛筆寫的,不亞于書法家,讓點菜的人賞心悅目。 還有人站在一排透明的玻璃柜前選小菜,小菜是額外的,不在十道菜里,且是免費贈送,按人分,一個客人選一碟,那碟子很精致小巧,是柳泊簫專門讓人定做的,搭配著色香味俱佳的小菜,看的人都不知道選哪個好了,哪個看著都好吃,于是就有人提出愿意額外買。 陸云崢站這兒幫忙,聽到這種聲音,就笑著解釋,店里每天做多少小菜都是定量的,你要是多買了,就意味著其他客人吃不到了,所以,不行喔。 垂涎的客人也只能老實的接受這種說辭,沒人敢鬧事,有三樓那些大人物壓陣,誰想不開找茬啊? 還有一撥人在欣賞墻上的畫,和柜臺那兒的擺件,那可都是名家名師出品啊,尤其是趙南笙寫的那副字,龍飛鳳舞,霸氣撲面而來,內(nèi)容也十分有氣勢,御廚后人! 趙南笙的話有分量啊,誰也不再懷疑蘇家祖上是御廚的身份了,那能來這里吃飯的人,豈不是過了享受了當年只有皇帝才能享受的口福? 這種認知一冒出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還生出幾分想顯擺一番的優(yōu)越感,莫名覺得自己地位高了,身份貴了,想得瑟怎么辦? 拍照發(fā)朋友去啊! 詹云熙看著這些瘋狂的人,心里吐槽著,卻下意識的整整自己的頭發(fā)和衣服,他今天來也是倒持的光鮮亮麗,上鏡能迷倒一片吧?要是能勾到個妹子就完美了。 大多數(shù)人,還是喜歡站在廚房那兒看。 廚房很大,大的都讓人覺得有點浪費,但不得不說,真的很氣派,里面廚具用品應(yīng)有盡有,收拾的很板正干凈,一點不像飯店的后廚。 且在里面的人也忙而有序,不像別家兵荒馬亂、吵吵嚷嚷的,讓人看著心頭舒適,有種欣賞美食大片的愉悅感,也越發(fā)期待起即將上桌的美食來。 但再期待,也沒人催,不但不催,還下意識的都保持的很優(yōu)雅安靜,唯恐驚擾了里面的人,在他們眼里,頭一回覺得廚師原來也可以像藝術(shù)家一樣烹飪。 他們專注投入,一絲不茍,像是在對待最神圣的事兒,而身為客人,這種被尊重的滋味,繞是清冷的人,都心頭止不住動容。 待在一樓的客人里,有幾個美食家,那是宴暮夕特意為他們留出的一張桌子,幾人親眼目睹廚房里的這種種后,都感慨大發(fā),洋洋灑灑的寫了幾千字的文章來抒發(fā)這一刻的動容之情,依著他們在美食界的影響,文章一發(fā)到網(wǎng)上,立刻就被熱烈轉(zhuǎn)發(fā)。 合眾傳媒的記者其實也來了,但是宴暮夕為了不讓柳蘇源太有壓力,就沒讓他們高調(diào)亮相,不過新聞還是要寫的,寫好后,就掛在了頭條上。 三更 變的不一樣 一樓熱鬧,二樓、三樓就顯得安靜了,畢竟是雅間,門關(guān)著,里面如何,走廊上聽的并不真切,林家羽在二樓招待,詹國通幫老友站臺,在三樓接待。 他是在宴家能近身伺候宴崇瑞的人,能把一個宴家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人,負責三個房間,那就太輕而易舉了,招待的細致周到,令人賓至如歸。 三樓,三個雅間,已經(jīng)分別掛了上名字,和順廳,福瑞軒,康寧閣,最大的是福瑞軒,里面安排了兩張桌子,還有富于的位置擺了沙發(fā)和盆景。 今天來的重量級嘉賓都在這個房間。 年長的一桌,年輕的一桌,各自說著話,氣氛融洽。 年長的那一桌上,如今只坐了六人,東方蒲兩口子,封白的父母,封伯年和莊玉淑,以及章士兆,和負責陪酒的喬德智,喬德智并不擅長應(yīng)酬,好在,坐在這里的人也不喜歡那些虛頭八腦的客套,隨意的聊著天,并不覺得哪兒尷尬,喬德智暗暗松了一口氣。 莊玉淑跟江梵詩小聲說話,倆人之前就都認識,不過是這些年江梵詩不喜拋頭露面后,才交往的少了些,再次遇上,自然有不少話題。 “梵詩,你今天這身裝扮真好看?!鼻f玉淑是搞科研的人,沒多少詩情畫意,夸人也是簡單直白,卻更顯得誠意十足,“讓我想起你年輕那會兒了?!?/br> 江梵詩聞言,笑得很矜持,但心里美滋滋的,她已經(jīng)多少年沒聽見有人夸自己了,當然她也沒心思去在意這些,心都空了,皮囊好不好看的又有什么重要?但現(xiàn)在,心口空缺的位置填滿了,她也像是煥發(fā)了生機,有了梳妝打扮的精神,今天出門,穿了件旗袍,她以前最喜歡穿旗袍,衣櫥里的旗袍就有幾十件,花樣顏色不一,她選了件暗紅色的,來祝賀也好,認親也好,都顯得特別喜慶,剛穿上時還有點忐忑,畢竟她這個年紀了,打扮的太鮮亮顯得不穩(wěn)重,但丈夫和兒子都說好,她就來了,來了后,悄悄找機會問了下女兒,女兒見了她眼睛亮亮的,還對她豎起大拇指,讓她的心啊,甭提多熨帖了。 她當即就決定,以后見女兒都要穿的美美的,沒有什么比看到女兒驚艷的眼神更讓人歡喜的了。 東方蒲和封伯年也挨在一起聊著,“阿蒲,聽說你今天來,不止是祝賀,還要認親?” “是這樣沒錯?!睎|方蒲說這話時,儒雅的俊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讓他整個人看著年輕了好多歲,中年美大叔的形象妥妥的。 封伯年有些訝異,“阿蒲,你變了?!?/br> 東方蒲克制著心里的激動歡喜,盡量讓自己淡定點,“有嗎?可能是我染了下頭發(fā),你看著跟以前不一樣了吧?!?/br> 這些年,他添了不少白發(fā),以前不在意,但現(xiàn)在嘛,就特別在意在女兒面前的形象了,媳婦兒都開始裝扮,他不能化妝,但染個頭發(fā)沒毛病吧? 封伯年復雜的道,“不只是染發(fā)的事兒,是你散發(fā)出來的精氣神,跟以前判若兩人?!?/br> 東方蒲想著自己可不能露餡了啊,于是,很無辜的笑道,“今天是蘇家開業(yè)大喜的日子,我沾著人家的喜氣,自然得精神些,不然多掃興?而且,我還要認女兒,我當然更得高興了?!?/br> 話題繞回去,封伯年也顧不上琢磨他變化的事兒了,沉吟著問,“我聽說,這個女孩兒是暮夕的女朋友,將白也心儀她,你用這種辦法來防止他們兄弟反目,倒也沒錯,但對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太苛刻了?將白的年紀可也不小了,這女孩兒又廚藝精湛,進你東方家不也正好?” 東方蒲干咳幾聲,“那個,凡事總得有個先來后到吧?破曉跟暮夕認識在前,且倆人如今也情投意合,我哪能讓將白摻和進去拆散他們?” 封伯年點點頭,“你這么說也有道理,將白遇見的遲了,又是兄弟的女朋友,他去搶確實不合適,不過感情這種事,是最不受控制的,就這么掐斷他的念頭,也著實殘忍了些?!?/br> “呵呵,沒事兒,將白心挺大的,他已經(jīng)放下了?!睎|方蒲說的干巴巴的。 “真的?”封伯年半信半疑。 “當然,不信你看,將白的臉上沒有一點……失戀的樣子吧?跟暮夕坐一塊兒有說有笑的,他要是放不下,能這幅坦然的樣子?” “……好吧。” 但凡長眼的,都能看出東方將白心情很美好,絲毫沒有偽裝的嫌疑,且跟宴暮夕挨著坐,倆人互動的態(tài)度比以往還要親昵,誰還懷疑的起來? 但坐在東方將白一側(cè)的秦觀潮卻還不踏實,已經(jīng)問了好幾遍,“將白,你沒事兒吧?” 東方將白內(nèi)心哭笑不得,面上還得裝出一副無辜來,“我沒事兒啊,我很好?!?/br> “你若不舒坦,就跟我說,我陪你出去透透氣也好?!?/br> “……我真的想開了,放下了,所以,你安心吃菜好么?” 再不吃,就沒了。 主菜還在烹制中,先端上來的是開胃小菜,多少人,多少碟,所以,一桌六碟,一桌八碟,年長的那桌上,自持身份,都還優(yōu)雅得體,但另一桌上,因為封墨,大家吃個菜跟搶地盤似的拼命。 過年七天,差不多都是六更,光顧著寫字,都沒能出去玩玩,所以昨天推薦結(jié)束后,就偷懶歇息了下哈,只寫了四更,今天也想出去玩,欠了孩子好幾場電影了,下午去補上,四更還是會有的,五更的話,木禾爭取 四更 菜要搶著才能吃上 封墨實在是吃的太猛了,風卷殘云般的氣勢,他眼前正沖著的是一碟熗黃瓜,配了紅色的辣椒,紅綠搭配,只在品相上就誘人的很,他哪還會客氣?三兩下,碟子就空了,別人都沒機會嘗嘗味道。 封白掩面,都沒臉看了。 何逸川忍不住問,“你跟黃瓜有仇嗎?” 解決的速度像是在對待敵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宴鳴赫無奈的笑道,“我看,他不是跟黃瓜有仇,是跟咱們有仇才對?!蓖耆唤o別人留一口! 其他人雖也喜歡吃離著自己最近的菜,可都還要臉吶,記得桌面上還有其他人呢。 封墨對倆人的調(diào)侃置若罔聞,繼續(xù)攻擊另一碟。 封白不得不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作為警告。 封墨嘶嘶的吸著冷氣,轉(zhuǎn)頭瞪封白,“哥,我吃個飯也礙著你了?” 封白暗暗磨著牙,笑得威脅力十足,“礙著了,你吃的忒快?!?/br> 封墨蹙眉,“爺們吃飯快一點怎么了?這叫豪爽!你看嫂子……” “我怎么了?”宴明珠吃下碟子里最后那口香辣筍片,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問完,不疾不徐的擼起袖子,露出帝王綠的翡翠鐲子。 封墨眼眸閃了閃,“嫂子最優(yōu)雅得體?!?/br> 宴明珠這才把視線收回來。 封白看看媳婦兒跟前的碟子,也裝眼瞎,不吱聲了。 其他人,“……” 真不愧是一家人。 感慨完了,動作也更麻利了,很快,這一桌面上的八碟小菜就都被消滅的干干凈凈了。 封墨不悅,就這點分量還不夠塞牙縫的呢,他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桌子,還沒說話,封伯年就斷了他的念頭,“不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