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問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外向的男生,他一開口,立刻圍上來好幾個人,七嘴八舌的連環(huán)追問,柳泊簫客氣的一一回應,最后終于有人問道了封墨身上。 “你和墨爺認識???” 柳泊簫隨意的點了下頭。 問的人立刻眼睛發(fā)亮,眸光灼灼,“這位爺可不是尋常人吶,據(jù)說是暗夜的王者、黑道的大佬,你是怎么結(jié)交上他的?” “他來我家店里吃過幾回飯。”柳泊簫輕描淡寫的道。 那人半信半疑,“就這樣?” “不然呢?”柳泊簫反問。 那人訕訕地的笑起來,“我看你們挺熟的,墨爺一來,就坐你旁邊了,聽說墨爺從來不挨著女人坐。”這就是說明你們關系匪淺啊。 “他是來聽課的,坐我旁邊,是因為我這兒空位子最多?!?/br> 這一解釋,讓圍觀的人都尷尬的瞥開了臉。 也有人狐疑的問,“他來聽課?” “是啊,他也是帝都大學的學生了?!?/br> “???怎么可能呢?”這位爺都多大了才來讀大學? 柳泊簫扯了下唇角,“沒什么不可能的,封墨是封家人,封家是書香門第、教育世家,子孫愿意來學校深造,不是很正常?” 眾人面面相覷,這解釋怎么聽都覺得有毒。 柳泊簫不管他們要怎么想,背著書包,跟莊靜好走了,剛才圍著她問話的都是男生,他們對她沒有所謂的羨慕嫉妒恨,所以更容易接受,而女生,還是持觀望態(tài)度。 唉,說到底,都是這個宴大少女友身份惹的禍啊。 出了教學樓,莊靜好問,“你真的打算跟那位爺一起吃午飯?” 柳泊簫無奈的笑道,“你剛才也看了,我能拒絕嗎?我要是敢拒絕,依著他的暴脾氣,肯定要在教室鬧起來,我本就是眾矢之的,再招惹上他,我能變得比瘟疫還可怕?!?/br> 莊靜好皺了下眉,“可是,你這樣做,不擔心傳出什么緋聞嗎?” 柳泊簫郁郁道,“傳就傳吧,那就是封墨的目的。” “什么意思?” “他跟宴暮夕不太對付,所以接近我不是對我有什么想法,而是要給宴暮夕添堵,你說,幼稚不幼稚?” 莊靜好眸光閃了閃,意有所指的道,“我倒是覺得他活的很真性情,敢說敢做,現(xiàn)在這樣的人可不多了?!?/br> 柳泊簫失笑,“剛才他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嗯?!鼻f靜好解釋,“我因為習武,所以聽力比尋常人都要好,他來帝都大學的目的毫不掩飾,很少有人可以把心思這么坦蕩的說出來?!?/br> “是啊,不過,你不覺得他很……” “搞笑嗎?是有點。”莊靜好一本正經(jīng)的道,“尤其是他居然要去中文系,還想要博士后,我實在想象不出他有一天詩情畫意的樣子?!?/br> 柳泊簫噗嗤樂了。 莊靜好也淺淺的勾起唇角。 …… 倆人回到宿舍,從冰箱拿了東西,就去了食堂,規(guī)格最高的那個,果然,封墨坐在那里,一個人霸占了張桌子,前后左右的桌子上都沒人敢用,異常惹眼。 柳泊簫見狀,忽然有種被治愈的感覺,之前她在教室里的那點孤立跟他這種寸草不生的荒涼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嘛,她心情愉快的排隊打飯,果然看到有人比自己更‘慘’,什么煩惱都能煙消云散。 這次隊伍很短,五分鐘后,輪到柳泊簫,她點了幾樣菜,每樣都是雙份,米飯則要了三人份的,某位爺?shù)娘埩亢艽螅铱此亲咸斓臉幼?,估計也絕不會排隊,還是她主動‘伺候’好了,就當是對他‘賣慘’治愈自己的回報吧。 她朝著封墨走過去。 莊靜好跟著她。 整個食堂的人都在偷偷往他們的方向打量,真是勇氣可嘉啊,有那么一位冷面煞神在,不說趕緊躲得遠遠的,還主動湊上去,這是有多想不開? 等到柳泊簫在封墨對面坐下,而封墨不但沒攆人,還十分激動的拿起筷子吃起飯菜,圍觀群眾們的眼睛差點沒驚異的瞪出來。 這是什么個情況? 倆人感情是認識的?看這勁頭,貌似還關系匪淺吶,那宴大少怎么辦? 眾人開始腦補,越想越熱血沸騰,仿佛激烈的爭女朋友大戰(zhàn)已經(jīng)在眼前上演了似的。 其實三人相處的畫風,真的是一點曖昧都沒有。 封墨光顧著吃。 莊靜好也不動聲色的在……搶著吃。 柳泊簫,“……” 她就看看,不說話。 是不是每個人心里都隱藏著個小吃貨? 事實證明,有人搶著吃,會增加飯量,宴暮夕吃了近三人份的米飯,莊靜好也多要了個饅頭,而帶來的那些小菜,全部見了底。 封墨滿足了,難得賞她一個堪稱溫和的表情,“不錯,明天繼續(xù),還是在這兒不見不散?!?/br> 柳泊簫呵呵噠,當她這兒是什么地方?“沒有了?!?/br>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都吃沒了,我宿舍里就還剩點零食了?!?/br> 封墨蹙眉,“你從家就帶這么一點來學校?怎么不多準備點?” 柳泊簫無語的提醒,“我準備的很多,足夠一個禮拜吃的。” 是你吃太多了好么! 封墨不覺得是自己的錯,“這么好吃的小菜,我不把它們都消滅干凈,對得起你外公的廚藝嗎?” “我替外公謝謝你了?!?/br> “不用客氣,讓你外公以后再多做點就行?!?/br> 柳泊簫氣笑,他還能不能聽出好賴話?見他要走,報復的問了一句,“你要去中文系上課了?” 果然,封墨吃飽喝足的好心情跌入谷底,他黑著臉道,“不是,爺要去睡覺?!?/br> 柳泊簫訝異的問,“你也住校?” 封墨給她一個看傻子的眼神,“我在帝都有十幾套房子,我為什么要住校?” 柳泊簫嘴角抽了下,手有點癢,“那你是要回家了?” 封墨的眼神更鄙視,“我下午還要上課,為什么要回家?來來回回不麻煩嗎?” “那你是去哪兒睡?”柳泊簫發(fā)誓,她真不是要找虐,也不是好奇,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就是想問到底,不然對不起自己被一個二貨鄙視了。 封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臉沉思,“宴暮夕看中你難道是因為你們的智商互補?不然他是怎么忍受你這么愚蠢的?我去大伯的辦公室睡啊,你難道不知道他辦公室里有休息室?” 柳泊簫,“……” 她懷疑自己剛才大概是真的愚蠢了。 還有,她想揍人。 但顯然,封墨不是她能揍得主,她那點小身板都不夠他打一拳的,于是,只得憋著,轉(zhuǎn)頭看莊靜好,問道,“你要是跟封墨交手,有幾分勝算?” 莊靜好很實誠道,“一分都沒有,完敗。” “你可以不用這么謙虛?!绷春嵱挠牡牡?。 “不是謙虛,是有自知之明,我怕是在他手里都過不了十招,所以,你別去挑釁他,我還想留著這條命?!?/br> “……”答案好絕望啊,如果加上余江余海呢?話說,這倆人在暗處保護她,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去了?還有,今天發(fā)生的事兒,他們不會已經(jīng)打小報告了吧? 第180章 一更 棋高一著 柳泊簫猜的沒錯,余海怎么可能不打小報告呢? 上午發(fā)生的一切,都事無巨細的匯報了,邱冰轉(zhuǎn)述的時候都捏著一把汗,結(jié)果,宴暮夕聽了后卻沒多大反應,仿佛不介意。 這就奇怪了。 詹云熙不解的問,“少爺,您不生氣???” 宴暮夕人在辦公室,撫摸著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兵馬俑,神色十分淡定,“我為什么要生氣?我難道是個脾氣暴躁又小心眼的人嗎?” 這話,怎么聽都有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您當然不是了,呵呵……”詹云熙干笑著,話鋒一轉(zhuǎn),“但是今天這事兒不一般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少夫人被孤立了呀,您就不心疼?” 宴暮夕嫌棄的看他一眼,“動動腦子,那是被孤立嗎?” “???”不是被孤立嗎?詹云熙一頭茫然。 宴暮夕哼道,“蠢,那是氣場,我要是坐在那兒,你覺得有幾個凡夫俗子敢湊上來打招呼?方圓三米都不會有人靠近?!?/br> 這么一說,詹云熙就懂了,但是懂歸懂,卻不認同,少爺是氣場強大,不夠身價的人自然不敢湊上來找沒趣,但少夫人還沒有那個霸氣吧?再說了,都是同學,不是應該愉快的打成一片嗎?少爺是不是對孤立二字有什么誤解?還是自欺欺人?。?/br> 事實證明,都不是。 是宴暮夕那暗搓搓的小心思。 “你知道學那個專業(yè)的男生比例是多少嗎?二比一,狼多rou少,尤其泊簫的班里,呵呵,那么多男生虎視眈眈,我巴不得他們都不要往泊簫跟前湊?!?/br> 詹云熙恍然大悟,“那女生可以啊?!?/br> “不是有一個莊靜好了?其他的,不是將白的就是我的爛桃花,接近泊簫也不會誠心相待,那樣的朋友不交也罷。”宴暮夕傲嬌的道。 聞言,詹云熙嘴角抽了抽,心想,您也太自戀了吧?那么多女生,就不能是別人的爛桃花?也許有不花癡的呢,“那墨爺呢?” 聽到這個名字,宴暮夕的表情才起了點變化,“他?就是惦記著吃的而已,不過,也得防著,萬一哪天他也發(fā)現(xiàn)最好吃的美味其實是泊簫……” 那就糟心了。 詹云熙興奮的問,“您要怎么防?嘿嘿,墨爺可是去了中文系,您總不會也去那兒當老師吧?”說完,他自個兒先忍不住,笑得跟發(fā)癲一樣。 封墨去中文系這個梗,簡直承包了他下半年的笑料啊。 宴暮夕也勾起唇角,顯然心情頗為愉悅,“我可沒他那么傻,姐夫難得辦了件人事兒,給他安排了個好去處,他那智商,太急需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