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jié)
孟郊眼眸閃了閃,“沒錯,他那樣的天之驕子,對你表現(xiàn)出極致的寵愛,女生看了難有不羨慕嫉妒的,如何還愿跟你相處?至于男生,則是不敢,你被排擠孤立,意料之中?!?/br> “嗯,我知道?!?/br> “可你并不以此難受?!?/br> “對?!?/br> “為什么?” “從我答應跟他交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以后會面對這些了,再正常不過,別人怎么看我,都不重要,我做人做事,只求無愧于心?!?/br> 孟郊的神色變得復雜起來,默了片刻,才道,“你很勇敢,內(nèi)心也很強大堅韌,還有著跟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冷靜,難怪,宴少會對你動了心思?!?/br> 柳泊簫聽著不太對勁了,狐疑的看著他。 孟郊苦笑了聲,“奇怪我為什么會說這些話?” 柳泊簫也不否認,“是有點?!?/br> 孟郊道,“因為我很羨慕,羨慕你的勇敢、堅韌,哪怕被所有人孤立排擠也可以站在宴少的身邊,無懼任何人的眼光和看法。”說完,他忽然又自嘲的道,“是不是聽完更奇怪了?其實很簡單,知道我為什么到現(xiàn)在單身嗎?因為我上大學的時候,曾喜歡過一個女生,她也喜歡我,可是我們交往了沒多久,我就提出分手了,不是不喜歡了,而是不堪壓力?!?/br> 柳泊簫明白了幾分,“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家……門第很高?” “嗯,我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每月幾千的工資,而她家,算得上是豪門了,我最開始,并不覺得這些是問題,但真的在一起后,才發(fā)現(xiàn),我有多幼稚,別人都以為我是貪圖她家的錢財,是我高攀了,不管我做什么,都會被解讀為別有用心,我的室友也經(jīng)常說酸話,聯(lián)合起來孤立我……” “所以,你就分手了?” “是,覺得我太懦弱了對嗎?” 柳泊簫搖頭,“我覺得,你大概是不夠愛?!?/br> 孟郊臉色一變,“不,我確定我愛,直到現(xiàn)在我也忘不了她,不然早就戀愛結(jié)婚了,我只是受不了那種被所有人都排擠孤立的滋味,柳泊簫,你不覺得難以容忍?” 他茫然的看著她,執(zhí)著的想要個答案,“我聽說,你家庭也很尋常,而宴少是國之首富,你們之間的距離,比我當年跟她之間還要遙遠,你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 柳泊簫想了想,“我也說不好,可能是我沒有你那么敏感的自尊心吧,我并不在意別人怎么看我,至于孤立什么的,我其實還很享受,我喜歡不被人打擾的安靜?!?/br> “可你現(xiàn)在的生活并不安靜?!?/br> “對,因為他,我的生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但為了他,我愿意,相愛的人,不是彼此索取,還有互相包容、妥協(xié)?!?/br> “那若是別人對你冷嘲熱諷呢?你也無所謂?” “嗯,無所謂。” “那他的家人向你施壓、羞辱你呢?你又當如何?” “他會護著我的,不會讓我受這樣的委屈。” 聞言,孟郊像是遭了什么打擊,身子都晃了下,“原來,原來,她當初沒有我以為的那樣喜歡,都是我一廂情愿,還因次……” 柳泊簫不知道如何安慰,倆人也不熟,其實孟郊今天找她說這些私事都有點不合時宜,怕是困擾他太久了,實在忍不住了吧? 他低著頭,沉默了良久,才啞聲道,“謝謝你,肯聽我說這些。” “不客氣。” “同學們選你,應該跟宴少有關?!?/br> “謝老師提醒?!?/br> …… 柳泊簫離開時,孟郊還失魂落魄的坐在教室里,她也管不了太多,不過見到宴暮夕后,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你知道我們輔導員當年喜歡的女生是誰嗎?” 但凡能跟她有些交集的人,他都查過,想來孟郊也不例外。 果然。 白天有事兒,晚上才有空回來更新,要哭了 二更 領養(yǎng)個孩子 果然。 宴暮夕知道,“他當年也是帝都大學的學生,一報道,就受到關注,實在是那一屆的男生,沒幾個出挑的,他就顯得惹眼了,有不少愛慕者,最有名的那個叫劉思琪,倆人交往過,只是沒維持太久就分手了,孟郊受了打擊,到現(xiàn)在還當著單身狗?!?/br> 他語氣里有些不屑。 柳泊簫自然聽的出來,訝異的問,“你很不以為然?” 宴暮夕嗤了聲,“是有點瞧不上,孟郊覺得他是不堪壓力才分的手,為此痛苦,怨懟那時的環(huán)境,也怨懟劉思琪的家里,事實上呢,不過是他懦弱而已,懦弱也就罷了,還作繭自縛,呵呵。” 柳泊簫好奇的問,“那個劉思琪家很厲害嗎?” 聞言,宴暮夕似笑非笑的道,“你其實認識?!?/br> “嗯?” “她爸就是劉振動。” 柳泊簫驚愕不已,“劉嬌認的那個干爹?” “嗯,就是他?!?/br> 柳泊簫不由唏噓,“這個世界還真是太小了,我剛才走的時候,孟老師那神情,都不忍多看?!?/br> “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跟你說這些嗎?因為受刺激了,當年劉思琪跟他分手后,也沒正經(jīng)談戀愛,但畢業(yè)就被劉振東安排聯(lián)姻了,門當戶對,不過前幾天,離婚了?!?/br> “原因?” “家暴、出軌,劉思琪這些年過得并不好,但豪門里的聯(lián)姻,就是這樣,你過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一致、共享?!?/br> 柳泊簫扯了下唇角,無法茍同,遂換了話題,“對了,一直沒問,你是不是跟封墨達成什么協(xié)議了?” “為什么這么問?” “他最近很安分,不太像他的作風?!?/br> 宴暮夕笑了笑,“被封伯伯和姐夫狠狠治了唄,再不老實,老爺子都得打斷他的腿了,放心吧,以后他不會再來sao擾你了,嗯,也不會sao擾我?!?/br> 柳泊簫半信半疑的看著他,“真的?” 宴暮夕一臉坦蕩,“當然,不然還能為什么?” 柳泊簫哼笑了聲,不想理他了。 宴暮夕寵溺的揉揉她的頭發(fā),“別多想,凡事有我呢?!?/br> 柳泊簫見他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不再追問了,他選擇滿著,又是涉及封墨,那就是還不能說的秘密,她知道的多了,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會引來危險,那就不知道吧。 …… 倆人去了上庸古城,在店里吃的飯,回到瓏湖苑時,已經(jīng)十點多了,宴暮夕送下他們后才離開,柳蘇源喊了柳泊簫去了露臺上。 這套房子的露臺很大,四周用玻璃窗密封住了,布置了幾盆綠植,擺了兩把椅子和一張小茶幾,坐在這兒看書喝茶都很有情調(diào)。 “泊簫,外公有點事兒,想先問問你的意見?!绷K源應該是掙扎醞釀了很久,說這番話時,神色很遲疑糾結(jié),卻又不得不說。 柳泊簫猜到幾分,神色未動,“您說,我聽著呢?!?/br> 柳蘇源看著她,眼底有慈愛,也有憐惜,還有幾分愧疚,“前兩天,那家人又來了,不提幫忙,也不要錢,就說要我教蘇卓晟廚藝,他但凡有你十分之一,我都不會藏私,可他沒有啊,天賦不行,還吃不得苦,最重要的是,想學廚藝的心術不正,我怎么可能放心去教他?” 柳泊簫靜靜的聽著,并不插言。 柳蘇源繼續(xù)道,“可他們既然提出來了,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現(xiàn)在還算客氣,就是夾槍帶棒的刺兩句,可以后,我怕是他們會用手段了,對我用手段,我倒是不怕,就怕連累咱家店,還有蘇家的名聲,所以,我就想著有什么法子能讓他們徹底死了心……” “想了想去,就只能讓你媽再領養(yǎng)個孩子了?!?/br> 這話說話里,他像是松了一口氣,卻也難免忐忑,主要是顧慮著柳泊簫的情緒。 “外公,我同意?!绷春嵨⑽⒁恍?。 “真、真的?” “嗯?!绷春嵖此砬檫€有些不安,心里酸酸的,又解釋道,“外公,我知道您擔心什么,其實多慮了,以前在紫城時,您教我廚藝,我也以為自己會替蘇家把這門手藝傳承下去,但現(xiàn)在,這計劃打亂了,再領養(yǎng)個孩子,就太有必要了,我怎么會不愿意?我想要個弟弟的,將來可以跟我一起孝順您和媽。” 柳蘇源嘴唇發(fā)顫,眼眶酸脹,“泊簫,謝謝,謝謝……” “外公,您跟我道什么謝呢,其實我很羨慕家里有倆孩子的,互相多個照應,您不要有什么顧慮,改天我陪媽就去孤兒院領養(yǎng)一個,要是急,明天也行?!?/br> “不急,我還沒跟你媽說……” “嗯?” “我想先聽聽你的意思,泊簫,在外公心里,你就是我親孫女,懂嗎?不管將來領養(yǎng)誰回來,都不會改變這一點?!?/br> 柳泊簫鼻子一酸,笑著點點頭。 …… 回到臥室時,陸云崢剛打完電話,臉色很不好看,柳泊簫也顧不上自己心里那點事兒了,關切的問,“怎么了?家里又鬧你了?” “不是。”陸云崢搖頭,“是陸珍珍打的。” “你們不是很久沒聯(lián)系了嗎?她又想干什么?” 陸云崢冷笑,“跟我炫耀。” “她有新工作了?還是有男朋友了?” “兩樣都有了,她覺得自己是人生贏家了?!?/br> “……” 三更 談判 柳泊簫訝異了片刻,若有所思的問,“她去哪兒上班了?” “風華娛樂?!?/br> 風華娛樂算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娛樂公司了,能進那兒上班,的確值得炫耀,“那男朋友呢?” “她倒是沒提名字,可能是有什么顧忌,不過聽那語氣,是手里有實權的,可以捧她,讓她視線當知名記者的夢想?!标懺茘樢蛔忠蛔?,說的充滿譏誚。 “她不會是給人家當小三了吧?” “不會?!?/br> “嗯?你這么確定?” “她聰明著呢,也傲氣,當小三這種事絕不會干,不知道怎么撞上個眼瞎心盲的少爺,倒是讓她撿了個便宜。” 柳泊簫蹙眉,“她在電話里說,是豪門少爺?” “嗯,我聽得出來,她不是打腫臉充胖子,是真的,不過不敢公開就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