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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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子安又道,“爸,我跟他,從來就不是手足,不是我想當(dāng)他的敵人,而是從我住進千禧山起,他就把我放在了敵對的那一面?!?/br> “那你也不能幫著曲家來整他啊,他倒下了,你覺得宴家的以后會是個什么樣?你想的太天真了,曲家,是狼子野心,他們扶持你,也不過是想等你奪權(quán)后控制你?!?/br> 宴子安自嘲的道,“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什么用了,我把事情搞砸了,曲家也恨上我了,我現(xiàn)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里外不是人。” 宴云山沉默了片刻,沉聲道,“只能將錯就錯了,怡寶和曲家齊的婚事作罷,你以后跟曲家保持距離,還有……跟云水解約,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好!” 第244章 一更 女人都是感情用事的 臨近中午,風(fēng)華娛樂又召開了一場記者會,這次,宴子安親自上場,不回答記者的任何提問,只冷著臉,說了一通話,大意就是把之前的事都?xì)w咎給云水,是她的個人行為,給風(fēng)華、宴家、曲家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傷害,自此后,云水跟風(fēng)華再無干系。 隨后,云水在社交平臺宣布,將永久退出娛樂圈。 緊跟著,宴家也對外聲明,宴怡寶和曲家齊的婚事作罷。 都是再簡潔利索不過的言辭,不解釋原因,也不摻雜感情,冷冰冰的幾行文字,便決定了很多人的人生。 曲家無回應(yīng)。 但關(guān)于曲家齊,案件提交上去,正式開始審理,一旦確定那些罪名屬實,那他面臨的將會是數(shù)年的牢獄之災(zāi)。 這時候,宴怡寶又忽然冒出來摻和了一腳,她推翻了之前的那些說辭,這對曲家齊來說,無異于是雪上加霜,罪責(zé)更加深重。 諸如此類的結(jié)果,圍觀群眾們雖都已猜到,但事實真擺在面前時,還是難免吃驚,網(wǎng)上更是喧嘩的沸沸揚揚,一時間宴家、曲家、風(fēng)華,等等字眼都成了熱搜詞,居高不下。 外面亂的一團糟時,宴暮夕卻陪著柳泊簫,坐在竹林的禪室里品茶,周圍清靜的只聞鳥鳴聲,那悠然自得的模樣,仿佛世間萬物都不存在了。 柳泊簫拿著手機在刷新聞,倒也看的津津有味,“這次,曲家齊再難翻身了吧?” “當(dāng)然,我出馬,從來就沒有失手的時候、”宴暮夕一臉求表揚的看著她。 柳泊簫好笑的嗔他一眼,“別太得意,這才只是開始,曲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你最近小心些。” 宴暮夕卻篤定的道,“曲仲耀最近不會有動作?!?/br> 柳泊簫挑眉,“他兒子被你送進去,又成了帝都的笑話,害的曲家名譽掃地,曲仲耀會不報復(fù)?” “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有個共性,那就是善于籌謀隱忍,曲家齊的結(jié)局已成事實,他改變不了,如果這時候再對我出手,那無疑是自掘墳?zāi)梗屛疫B他的把柄一起抓了,所以,他再憤憤不甘,也只能忍過這一時之恨去,等這陣風(fēng)頭過去,他再跟我算賬不遲。” 柳泊簫擰眉沉思,“那曲家睿呢?” 宴暮夕哼笑了聲,“他?他這回受的打擊可不小,大概也得消化一段時間了,至于以后是繼續(xù)當(dāng)個公正無私的好法官還是當(dāng)個合格的曲家人,都在他一念之間。” “你是希望他如何?屈從于家族榮耀還是……”柳泊簫好奇的問。 宴暮夕略一沉吟,實話實說,“我希望他能守住良知和底線,如此,就算將來曲家倒了,他和長辭的感情也還有一線生機,但……怕是很難?!?/br> “你不相信他的良知能戰(zhàn)勝私情嗎?” “嗯,這次的事就是個考驗,誠然,他沒有站在曲仲耀那邊去幫曲家齊消除罪名,但他也不夠干脆,他掙扎、為難,這算是人之常情,可他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尤其后來,被他爸軟禁,他難道真的一點逃脫的本事都沒有?他在忠孝難兩全的時候選擇了置身事外,直到我派人去救他出來,這才逼著他做了選擇,將來,如果是曲家大廈將傾倒,你說,他還能置身事外嗎?” 柳泊簫嘆了聲,“那你會把這些說給你表妹聽嗎?” 宴暮夕搖頭,“她不會聽進去的,她只會心疼曲家睿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甚至她會理解他的所有選擇,因為她也是個感情用事的?!?/br> 說道后面,語氣難免有幾分懊惱。 柳泊簫勸道,“女人,多半都是這樣?!?/br> “你呢?” “我?”柳泊簫輕笑,“我當(dāng)然也是。” “真的?” “嗯,就像這一次,你做的種種事,別人說什么我都不在意,指責(zé)你、控訴你的那些聲音,我也聽不到,我就覺得你做的對,你的做法再無情,我也覺得是有道理的?!?/br> 聞言,宴暮夕眼睛里頓時染上了瀲滟的笑意,他放下杯子,把她摟過來,按在自己的腿上,低頭,親上她的唇,只是那么緊緊貼著,半響后,緩緩移開,聲音柔若春風(fēng),“得妻若此,夫復(fù)何求?” 柳泊簫戳著他的胸口,“還不是妻。” 宴暮夕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一吻,“在我這里,早就是了,除了你,我的妻子絕無可能是別人?!?/br> 柳泊簫沒說話,窩在他懷里閉上眼。 宴暮夕湊到她耳邊誘哄起來,“泊簫,我們新年那天洞房花燭,順便也把證領(lǐng)了好不好?這樣洞房花燭夜更名正言順,你說呢?” “容我提醒下,我的年齡不夠?!?/br> “這都不是問題,姐可以幫忙?!?/br> “你這么著急做什么?” 宴暮夕聞言,委屈巴巴的控訴,“我能不著急嗎?你見哪個男人等自己的媳婦兒等了二十年的?” “……” “泊簫,答應(yīng)我好不好?” 柳泊簫對他的哀求很無奈,只得道,“暮夕,現(xiàn)在領(lǐng)證的話,證件上的名字只會是柳泊簫,那將來我恢復(fù)身份了,結(jié)婚證可就無效啦?!?/br> 果然,這話有力度。 宴暮夕沮喪道,“那就再等等?!?/br> 見他這副郁郁的樣子,柳泊簫好笑的哄道,“有沒有那個證都不重要,我們一樣在一起,我又不會跑了,之前答應(yīng)你的,咳咳,也算數(shù)。” 宴暮夕見她臉紅的提到這個,心情頓時好了些,“你敢不算數(shù)試試,我就是霸王硬上弓也得把你辦了?!?/br> “滾!”柳泊簫笑罵一聲,就要推開他。 他摟著不放,剛想欺身親上去,手機響起來,是他的,執(zhí)著的響個不停,柳泊簫趁機從他懷里出來,拿過手機遞給他,“是你爸的?!?/br> 宴暮夕不情愿的接起來,聲音冷淡,“有事?” 那頭,宴云山?jīng)]跟他繞彎子,直接道,“這一次,看著你贏了,但你辦的太冒險了,你既然有辦法把視頻換了,何必一定要換成那個?” 宴暮夕冷嘲道,“怎么?覺得丟臉了?” 二更 判刑 宴云山罵了聲,“放屁,我有什么好丟臉的?你覺得我會在乎那個女人?我是替你擔(dān)心,你怎么收拾云水我不管,左右一個戲子而已,翻不出風(fēng)浪,這回也徹底把她踩到底了,但曲家齊,好歹還頂著怡寶未婚夫的稱號,你這么做,不是打她的臉嗎?” “那不是正好?正好給了你退婚的理由?”宴暮夕冷笑,“別說你不知道曲家是什么打算,曲家從一開始就不在意這樁婚姻,你不退的話,他們也會退,現(xiàn)在你占了主動權(quán),有什么不好?還是說,你更想曲家把你女兒退回來、你臉上才光彩?” 宴云山噎的說不出話來。 “還有事嗎?沒有我就掛了……” “等等?!毖缭粕郊甭暤溃澳合?,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把視頻換掉的?” 宴暮夕扯了下唇角,“原來你是對這個感興趣?怎么?怕我在宴子安身邊安排了眼線、瞅準(zhǔn)機會給他下毒?” “不是,我就是……”宴云山不知道怎么解釋,最后道,“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做事留一線,總不會錯,還有,你撞人的那個視頻都徹底清理干凈了嗎?” “不牢你費心了?!闭f完,宴暮夕就掛了電話。 柳泊簫也擔(dān)心此事,“暮夕,曲家那邊還有備份嗎?” 宴暮夕對她當(dāng)然有耐心解釋,“放心吧,我都處理干凈了,別忘了,我可是個天才?!?/br> …… 曲家。 曲仲耀盯著自己的電腦屏幕,臉色黑沉沉的,那個視頻找不到了,他的書房是重地,誰也進不來,那就是被人遠(yuǎn)程cao控了,對方是誰,不言而喻。 他沉思了半響,拿起手機打給長子,“家里的電腦被人黑了,你怎么看?” 曲家睿還在酒店,聞言,淡淡的道,“還能怎么看?爸,我勸您,到此為止,家齊的事兒就這樣了,您別為了他,把自己搭進去?!?/br> “這話也是你該說的?”曲仲耀聲音嚴(yán)厲,“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法官不假,可也是曲家人。” 曲家睿疲憊的道,“我忘不了,否則,我也不會這么累了,爸,聽我的好嗎,別跟宴暮夕斗,他雖輕狂傲慢的不討人喜,卻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你不招惹他,他不會對你如何?!?/br> 曲仲耀冷笑起來,“家睿,你到現(xiàn)在還看不明白嗎?不是我們主動招惹他,是他想對我們曲家動手,你以為退讓就能和平相處了?幼稚!” 曲家睿沉默了,片刻后,啞聲道,“就算他想出手,那我們也得有讓他抓的把柄,就像家齊,犯了那么多事兒,落在他手上,肯定不會有好,但除了他,我們都沒有對不對?” 最后一句,他問的很輕,心里繃著的那根弦脆弱不堪,就差輕輕一碰。 曲仲耀也沉默了,半響后,平靜的道,“家睿,這事上,沒有誰是真正的銅墻鐵壁,想要找缺口,總能找到的,就是宴家,也前千瘡百孔?!?/br> “可是宴暮夕的昭陽科技沒有?!鼻翌M纯嗟暮鹆寺暎澳扇巳フ宜穆闊?,最后如何?搬起石頭砸的卻是自己的腳,爸,不要把您的那套行事準(zhǔn)則用到別人身上,是,這世上大多數(shù)人都不敢說自己是干凈的,是違心無愧的,可宴暮夕能,就算宴家千瘡百孔,可那又如何?您以為您對宴家動手,會拿捏住宴暮夕嗎?不,他只會拍手稱快,他恨不能清理門戶,對宴氏公司,他也舍得傷筋動骨,你敢下手,他就敢接著,不信的話,您只管試試看?!?/br> 曲仲耀一時無言以對。 因為,曲家睿說的都是事實,別人或許在乎家族榮譽、看中家族產(chǎn)業(yè),但宴暮夕不會,當(dāng)年他不進宴氏,選擇另立爐灶,可不是為了像誰證明自己有多大本事,而是宣告他壓根瞧不上宴家那點祖業(yè)。 事實也證明,他做的遠(yuǎn)比世人想象的還要厲害。 曲家,真對宴氏下手,也不過是當(dāng)了他手里的刀。 良久后,他憤憤道,“那就什么都不做嗎?” 曲家睿喃喃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曲仲耀深吸一口氣,“那你就當(dāng)個好法官吧,讓大家看你是如何的鐵面無私、大義滅親?!?/br> 曲家睿沒說話。 曲仲耀忽然又問,“如果齊鎮(zhèn)宇和橙夏不能聯(lián)姻,讓你娶齊雪冰,你愿意嗎?” 曲家睿似嚇了一跳,當(dāng)即道,“我不愿意,我心里只有長辭?!?/br> 曲仲耀冷冷的哼了聲,“那就抓住楚長辭別撒手。” 曲家?!班拧傲寺?,悶悶的問,”爸,曲家一定要和齊家聯(lián)姻嗎?“ ”嗯,聯(lián)姻是最牢固的結(jié)盟?!扒僖谟行┦律希辉俨m著長子了,”雖說,我們曲家可以保持中立,但特殊時候,中立可能會意味著自取滅亡?!?/br> ”可是,橙夏不會喜歡齊鎮(zhèn)宇的,她愛慕東方將白那么多年,不會輕易就移情別戀,至于齊雪冰,她現(xiàn)在追著封墨跑。您想選誰聯(lián)姻,恐怕都不會如愿?!?/br> 曲仲耀冷笑起來,”如不如愿,到時候就會知道?!罢f完這句,轉(zhuǎn)了話題,”你回來住吧,你弟弟的事已成定局,我不會再對你如何了?!?/br> ”……好?!?/br> …… 十天后,曲家齊的案子有了結(jié)果,被判處了五年有期徒刑,當(dāng)庭宣判的法官并不是曲家睿,他得避嫌,繞是如此,網(wǎng)上就此事,也熱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