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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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倆小時了?!鼻癖吐暤馈?/br> 宴暮夕眉目沉凝,這么久還不出來,看來真的不容樂觀,他拿出手機(jī),給柳泊簫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一趟。 二更 放下怨恨 宴暮夕除了告訴柳泊簫外,還通知了東方將白。 十幾分鐘后,柳泊簫先趕到,她從學(xué)校直接過來的,學(xué)校離著醫(yī)院近,余江開車又快,一路上,也沒少焦躁不安,見了宴暮夕,第一句便是問,“很嚴(yán)重嗎?需要告知林父嗎?” 宴暮夕拉過她的手坐下,安撫道,“先別急,秦觀潮在里面,現(xiàn)在雖還沒有出來,但沒有出來就是好消息,說明,還在努力救治?!?/br> 這樣的寬慰,并沒頭太大的作用,聽不到醫(yī)生的宣判前,都是等待的煎熬,柳泊簫跟林家羽之間沒有太深的情分,但也相處小半年了,尤其是在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回帝都的目的后,對他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他其實可以不用回來的,但他還是冒險回來了。 為倪寶珍討公道是其一,最重要的,還是想償還那筆債,說到底,他是個很有良心、又能擔(dān)負(fù)責(zé)任的人,不然,他完全可以在m國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可現(xiàn)在,他主動提出以身犯險,做那個引蛇出洞的誘餌,其中的危險,他難道會不明白?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只為了彌補(bǔ)和贖罪。 這個計劃,柳泊簫之前并不知道,來的路上,才聽余海說了,如今見林家羽生死未知,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倪寶珍是當(dāng)年悲劇的幫兇,可林家羽是無辜的,如果他有什么不測,那她…… “可是會怪我?”宴暮夕忽然輕聲問。 柳泊簫靠在他肩上,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的用意,也知道你已經(jīng)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但有些傷害是難免的,要怪也是怪對方太窮兇極惡,你沒有錯。” 宴暮夕的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緊,聲音落在她的頭頂,“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但是,泊簫,我也不準(zhǔn)你自責(zé)愧疚,這事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br> 就怕她心里有負(fù)擔(dān),所以事先瞞著她了。 柳泊簫勉強(qiáng)笑著“嗯”了聲,如果林家羽安然無恙,她自然能說跟自己沒關(guān)系,但若他不測,她還怎么能無愧于心? …… 等待的時間是磨人的,倆人慶幸還有對方陪著自己,不然,才是真煎熬。 東方將白來時,手術(shù)室的門還是閉著的,他也不是一個人來的,東方蒲和江梵詩都在,三人神色各異,顯然面對這事兒,心情都很復(fù)雜。 互相打了招呼,在椅子上都坐下來。 宴暮夕讓邱冰又給三人重復(fù)了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 聽完后,東方將白沒言語,東方蒲擰著眉,江梵詩長嘆了聲,“這孩子,也是命苦?!倍昵?,倒霉的成了威脅倪寶珍的棋子,如今又成了報仇的誘餌。 知道江梵詩這是心軟了,還有些自責(zé),東方將白便道,“媽,他是自愿的,沒人逼他,況且今天的時,也是他不想再等,故意露出破綻給對方出手,不然……” 江梵詩了解自己的兒子,轉(zhuǎn)頭看著他,無奈的道,“將白,我跟你說過,別怨恨他們了,林家羽是無辜的,甚至說,他跟你meimei一樣,都是受害者,至于倪寶珍……”她頓了頓,惆悵的道,“身為母親,我其實能理解她當(dāng)時的痛苦,她肯定也掙扎了很久才做出的選擇,她沒想要破曉的命,她以為只是暫時抱走,讓你爸心神大亂,錯失爭奪家主的機(jī)會就行,卻可以救她兒子,她才會答應(yīng)秦可卿的,不然,若是一命抵一命,我相信她不會背叛我?!?/br> “媽,您就是太善良了,不管她是被逼還是無奈,總之,咱們一家的悲劇都是她帶來的,她不是主兇,也是幫兇,我沒法原諒?!睎|方將白眉眼清冷冷的,說完,看向柳泊簫,“破曉,你可覺得哥哥心胸太過狹隘,不夠?qū)捄突磉_(dá)?” 柳泊簫搖頭,“哥哥在別的事情上從來都是豁達(dá)的,只在這一件事上固執(zhí),我知道,因為你這是看重我、心疼我,更痛悔這二十年咱們一家分離,你沒法原諒,那就不原諒,只是咱媽的意思,是不想讓你心里存有怨恨,畢竟,怨恨這種情緒,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要不得?!?/br> 聞言,東方將白的神色才暖了幾分,勾起唇角,柔聲道,“還是meimei了解我?!?/br> 聽到這話,江梵詩故作氣惱的瞪他一眼,“媽難道就是老糊涂?” 東方將白忙道,“當(dāng)然不是?!?/br> 江梵詩哼了聲。 宴暮夕這時道,“我了解岳母的心意啊,岳母是覺得,當(dāng)年的事兒,主謀是秦可卿,就算倪寶珍不答應(yīng),秦可卿就不施行這個計劃了?肯定會去逼迫別人,但別人,可就未必有倪寶珍的善良和底線了,那結(jié)果只可能會更糟,泊簫也就不會再有跟我們團(tuán)聚的機(jī)會,所以,真要講究起來,我們該慶幸,當(dāng)初的幫兇是倪寶珍,她念著跟岳母的主仆情分,抱走泊簫卻沒有苛待,在察覺到危險時,更是把她送走,而她自己卻賠上了性命?!?/br> 這話出,幾人都沉默了。 半響后,東方蒲道,“暮夕說的有道理,那時候,若是倪寶珍有一點點的私心,破曉都活不了,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是她救了泊簫,當(dāng)初那場大火里,除了她,可是還有個孩子,可見,她是想用這個法子,讓秦可卿等人徹底死心,不然,他們?nèi)糇窔⑾氯ィ覀兾幢刈o(hù)的住?!?/br> 江梵詩感懷道,“所有的發(fā)生都是最好的安排,也許,我們都該心平氣和的接受,尤其是你,將白?!?/br> 東方將白無奈的道,“我知道了,媽,我這不是接到暮夕電話就來了,若是真無情,我大可冷眼旁觀?!?/br> “泊簫,你覺得呢?”江梵詩問。 柳泊簫乖巧的笑著,“我覺得媽說的很對,所有的發(fā)生都是最好的安排,所以,咱們都別沉湎過去,也不要痛悔那些錯過的時光,我們要往前看?!?/br> 對她的懂事,江梵詩欣慰又心疼,“我們都想得開,只是憐惜你?!?/br> “媽,我在紫城沒吃過苦,甚至可以說因禍得福,過的很安寧,還從小能學(xué)習(xí)廚藝?!闭f道這里,她狡黠的眨眨眼,玩笑般的道,“爸,媽,假如我一直生活在東方家,肯定沒辦法學(xué)廚藝對不對?” 東方蒲慈愛的笑道,“還真是,東方家有家規(guī),女孩子只能學(xué)些皮毛,精髓部分傳男不傳女,你媽嫁進(jìn)來三十年,我到現(xiàn)在還瞞著她呢?!?/br> “看吧,我去紫城一點沒吃虧。”柳泊簫又玩笑了一句。 東方蒲和江梵詩都知道她這話里是哄人的成分多,卻還是配合著都笑起來。 唯有宴暮夕幽怨的控訴,“泊簫,可我吃虧了,明明能整天陪著媳婦兒,早早的擺脫單身狗的慘狀,結(jié)果,硬是苦等了二十年?!?/br> 柳泊簫好笑又好氣的嗔他一眼,“如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未必能在一起?!?/br>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一定能看上你啊?!?/br> 東方將白幸災(zāi)樂禍的接過這話來,“別說,破曉這話說的不無道理,暮夕小時候可一點不討喜,特別難搞,能受得了他的人沒幾個。” “大舅哥,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我天資出眾,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人見人愛,誰不夸我?泊簫肯定也會被我迷倒,早早的就嫁進(jìn)靜園了?!?/br> “你覺得我們家會同意?泊簫若在家里長大,我能不防備著自家的白菜被豬拱?” 柳泊簫噗嗤一樂,這比喻? 宴暮夕卻洋洋自得的道,“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你覺得能攔得住我?” “……” 東方蒲這時道,“都說一個兒子半個賊,這女婿啊,整個都是賊?!?/br> “怎么會呢?”宴暮夕一本正經(jīng)的道,“岳父啊,您見過哪個賊偷了東西還有還禮的?” “嗯?”東方蒲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疑惑的看著他。 宴暮夕笑瞇瞇的解釋,“只要您讓我把泊簫娶回家,十個月后,就會給您送個白白胖胖的外孫女,這還禮夠大吧?” “你小子!”東方蒲笑罵,都不知道再還擊什么好了。 江梵詩倒是好奇的問了句,“為什么是外孫女而不是外孫?” 宴暮夕義正言辭的道,“我喜歡女兒?!?/br> 聞言,江梵詩嗔怪道,“你喜歡女兒就一定得生女兒啊,你爺爺和你爸肯定都盼著生孫子呢,你可別瞎說,來什么要什么,這是你們跟孩子的緣分?!?/br> “岳母教訓(xùn)的是?!?/br> “媽……”柳泊簫聽的都臉紅了,她媽被宴暮夕這個腹黑的給帶溝里去了,怎么好端端的都說上生男生女的問題了?婚嫁都還沒答應(yīng)呢。 ------題外話------ 還有一更 三更 被逮捕 幾人聊著天,才覺得時間不那么度日如年了,心頭也不那么沉重,又半個小時后,緊閉的手術(shù)室門總算有了動靜,秦觀潮率先走了出來,一身手術(shù)服,上面還濺了不少血,觸目驚心。 不過,他帶來的卻是好消息,“手術(shù)很成功?!?/br> 幾人都松了一口氣。 “辛苦了。”東方將白道,“改日請你吃飯?!?/br> 秦觀潮也沒矯情,應(yīng)了一聲。 林家羽被其他的醫(yī)生護(hù)士推出來,身上蓋著雪白的被子,他閉著眼,面色蒼白。 宴暮夕給他安排了最奢華的病房,又留了一撥人看護(hù),這才離開。 江梵詩卻留了下來,說要照顧林家羽。 …… 翌日大清早,柳蘇源和柳絮來醫(yī)院看望,提著煮好的雞湯,那會兒,林家羽已經(jīng)醒過來了,只是虛弱著,躺在床上還不能隨意活動。 彼此都是知情人,柳蘇源好生感謝了一番。 林家羽聽的不住搖頭,他可沒臉心安理得的接受這番謝意,他是在贖罪,把兇手繩之于法了,他良心上才能少些譴責(zé)可愧疚。 十點時,柳蘇源和柳絮才走,走后不久,宴暮夕又來了。 見到他,林家羽忙激動的問起昨天可有什么收獲,他受傷不要緊,可若是于對方不痛不癢,那就憋屈了。 所幸,宴暮夕帶來了好消息,抓到的那人招供了,雖沒直接供出秦可卿的名字,但如何跟她聯(lián)系的,還有轉(zhuǎn)賬的信息,都一一說了,順藤摸瓜,總能揪出證據(jù)來。 林家羽欣喜不已,總算覺得自己沒白白受罪。 宴暮夕走時,對他道,“你好好養(yǎng)病吧,剩下的事,我來辦就行,或者,我讓人送你直接回m國?” “不,我暫時不走,我要等到兇手伏法,我還想親眼看著柳小姐認(rèn)回東方家,如此……我和父親才能心安,我媽九泉之下也能踏實了。” “也好,半個月左右,差不多就會有結(jié)果?!?/br> 屆時,林家羽也能出院了。 宴暮夕回去后,讓人全力以赴去找能定秦可卿的證據(jù),抓來的那人只能控告秦可卿買兇殺害林家羽,對柳泊簫的案子,還是起不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幫助。 所以,那場大火是關(guān)鍵。 但這事,定然涉及到曲家,想一網(wǎng)打盡,撬動的人太多,怕是很難,引起的動蕩也大,上面的人恐都要出面調(diào)停,所以,宴暮夕跟東方一家商議,各個擊破。 先對付秦可卿,就算暫時查不到失火的原因,咬不出曲家來,憑林家羽這事兒,也能控制住秦可卿了,只要把她關(guān)押,后面慢慢審,就不愁找不到突破口。 商定好后,東方將白去報了案,先指控的是秦可卿涉嫌逼迫倪寶珍抱走他meimei的事,后又加了一條,買兇殺害涉事證人林家羽的罪。 東方將白是做好了準(zhǔn)備去的,警方看到他提供的那些證據(jù)都震驚了,立刻報了上去,上面的人又報給了曲家,曲仲耀知道后,沉默了片刻,便道,“按規(guī)矩辦?!?/br> 那頭的人心神領(lǐng)會,把命令傳遞了下去。 最下面的人這才出動人手,拿著逮捕令,去了秦可卿住的地方。 秦可卿已經(jīng)得了消息,在東方將白踏進(jìn)靖局時,曲凌馨就給她打了電話,語氣急切,“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你不聽,現(xiàn)在暴露了,你說怎么辦?” 秦可卿倒是不慌不忙的,“還能怎么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br> 曲凌馨在書房里,來回焦躁的走,“你說的輕巧,你能擋的???馬上就會出警去抓你,你要不先躲一躲?我可以幫你辦理些手續(xù)。” “躲?”秦可卿笑了,笑得嘲諷,“我一躲,可就把罪名都坐實了,說不定被人抓到、來個拘捕被槍斃的下場,我可沒那么傻?!?/br> 聽到這話,曲凌馨頓時不悅的道,“你什么意思?懷疑我要殺人滅口嗎?我是真的想幫你避開,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也別戳我刀子?!?/br> “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道歉。”秦可卿態(tài)度軟化的很快,“凌馨,我現(xiàn)在不能走,我也沒法走,我只能面對。” 曲凌馨緊皺著眉頭,“你怎么面對?我聽說,東方將白手里可是有不少證據(jù),你能撇的干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