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節(jié)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啊,想太多了?!?/br> 倆人進了電梯,柳泊簫認真的問,“哥,你現(xiàn)在也知道靜好的心思了,你是什么想法?” 東方將白遲疑道,“若是以前,我也許不會理會,哪怕對方是你的朋友,我頂多就是拒絕的委婉些,但現(xiàn)在,我這條命都是她救下來的……” “所以,你想以身相許了?” “我也不知道……” 難得見他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柳泊簫忍不住打趣,“哥,看來你對靜好也不是全然無心無情,若今天救你的是個容貌粗鄙的女漢子,也同樣愛慕你,你會猶豫不決嗎?” 聞言,東方將白怔了下,片刻后笑起來,實話實說,“不會?!?/br> 救命之恩,他會回報,但以身相許,他還做不到那么委屈自己。 “所以啊,你對靜好如今雖說還沒心動喜歡,但絕不討厭,對吧?”柳泊簫循循善誘。 東方將白點點頭,“的確不討厭,實際上,我對她的第一印象還不錯,若不然,也不會讓她去保護你了,不過,也僅僅如此?!?/br> “嗯,我明白,這世上一見鐘情的事兒總歸是少數(shù),大多紅塵男女還是在相處中日久生情的,哥,靜好對你是一見鐘情,你對靜好,或許,能日久生情,別急著否認,我怕你以后會打臉喔。” 迎著她戲謔的目光,東方將白不由莞爾,“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她,處處為她說好話?!?/br> “嗯,她跟云崢其實很相似,骨子里都是耿直純良的人,知世故而不世故,云崢看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其實活的通透著呢,那不過是她的掩護色,靜好也是,清冷淡漠也是她拒絕隨波逐流的表象,她心里其實住著一座火山,可以為知己、為愛人奮不顧身的燃燒自己?!?/br> 東方將白沒說話。 “哥,你能得到這么全心全意的愛慕,是很幸福的喔?!?/br> “我能回應,才是兩個人的幸福。” …… 上了車后,先送柳泊簫回店里,之后東方將白去了昭陽科技,宴暮夕在辦公室里等他,他的三個保鏢,兩個沒問題,另一個背叛了。 他看了審問過程,沒有血腥的畫面,邱冰問什么,那人就答什么,只是神色看著不正常,像是意識被什么控制住了,說什么都身不由己。 那人并未供出齊鎮(zhèn)宇來,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指使他這么干的,對方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故意上套,只要離開一會兒就成,他沒想到事情會那么兇險,他以為只是有人想教訓一下東方將白,根本不會惹出大禍,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而他就能賺一大筆錢,何樂而不為? 問完后,邱冰狠狠揍了他一頓。 “你什么想法?”宴暮夕坐在沙發(fā)上,等到視頻播放結束,合起電腦,轉過頭問他。 東方將白冷笑著道,“私了,反正報警沒用,那些人,警署肯定一個都不會抓到?!?/br>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這事交給我,我?guī)湍銏筮@個仇?!毖缒合φf的很理所當然,“你別插手,會連累到整個東方家。” “那你呢?就不怕波及宴家?” “我沒事兒,只要不弄出人命,那些人都會睜只眼、閉只眼,誰叫他們還用得著我呢?!毖缒合ψ猿暗墓雌鸫浇?,“再說,我早就想收拾曲家和齊鎮(zhèn)宇了,不過是沒找到動手的借口,現(xiàn)在齊鎮(zhèn)宇主動給我送來了,我能不抓住?” “你想怎么做?” “曲橙夏和齊鎮(zhèn)宇很快就會辦訂婚宴,你說,屆時,我送他們一份終身難忘的大禮如何?” “……非常好,要我怎么配合?” “你不用做什么,我也不會讓人查到我身上?!毖缒合咝Φ?,“難不成只有秦可卿和齊鎮(zhèn)宇能買兇殺人,我就沒錢雇幾個殺手了?” “……那我出錢吧?!?/br> “我雇的殺手每人千萬起價?!?/br> “當我剛才沒說?!?/br> …… 五天后,到了曲橙夏和齊鎮(zhèn)宇訂婚的日子。 這天也是周六,風和日麗,是曲家老爺子專門去廟里請大師算的黃道吉日,據(jù)說,是這一年里最適宜嫁娶的日子,錯過了就得等明年了。 第313章 一更 好戲要開演了 訂婚宴安排在帝都郊區(qū)的一處莊園里,那兒是齊家的私產,不止景色宜人,最重要的是安全,為了這一天,齊鎮(zhèn)宇增加了一倍的安保人員,所有來的客人進門時,也要仔細的核查身份,杜絕一切意外發(fā)生。 曲家也暗中塞了人進來,以備不時之需。 上午十點多,客人陸續(xù)到來,齊鎮(zhèn)宇帶著幾個屬下,站在在門口迎接,他旁邊還站著個五十多歲的貴婦,一身醬紫色的旗袍,外面披著白色的皮草,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年輕時無疑也是好看的,只是現(xiàn)在露出幾分刻薄尖利的樣子,破壞了美感。 “媽,你要是累,就進去休息吧。”趁著沒人,齊鎮(zhèn)宇淡淡的道,語氣里雖沒露出什么不悅,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這是生氣了。 也難怪,大喜的日子,迎客的人盛氣凌人的拉著一張臉,任是誰看了都不會舒服,人家是來賀喜的,你一臉別人欠你錢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讓我去休息?”沈廣美冷笑,“你確定?”說完,不待齊鎮(zhèn)宇回答,就自顧自的道,“你爸不來,你大伯一家不方便出席,我也躲開,呵,你就不怕別人笑話你?” “無所謂?!饼R鎮(zhèn)宇表情平靜,“咱家的情況,誰還不知道呢?沒什么可遮掩的,反正這么多年,我也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目光?!?/br> “你……”沈廣美被這話刺激著了,呼吸急促,恨恨瞪著他,“你這是在奚落嘲弄我嗎?覺得我沒本事,留不住你爸、守不住這個家?” 齊鎮(zhèn)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想多了,我爸那樣風流多情的人,守不住才是正常的,他就像是風,渴求的是自由自在,不會為誰停留?!?/br> 聞言,沈廣美揪著皮草的手收緊,眼底迸射出無法掩飾的怨恨,“像風?那是以前,現(xiàn)在他為了那個賤人甘愿當個關在籠子里的犯人,自我囚禁?!?/br> 齊鎮(zhèn)宇瞇了下眼,想開口問什么,就見到有客人來了,只得咽下疑慮,展現(xiàn)出八面玲瓏的手段應酬起來,沈廣美接待女客,臉上是硬擠出來的笑,等客人進去后,她忍不住道,“你來帝都也有段時間了,怎么沒跟那幾家搞好關系?今天你訂婚,竟然一個沒人來?!?/br> “你指的是哪幾家?” “還能哪幾家?宴家,秦家,東方家,何家,封家,薛家、江家,楚家,還有趙家,就算有些利益上的沖突,可明面上不也該是粉飾太平嗎?難道連面子情都不裝了?”沈廣美質問著,“這也太丟臉了?!?/br> 齊鎮(zhèn)宇敷衍的解釋,“薛家會來的,江家也會派人來,至于其他幾家,他們都為宴暮夕馬首是瞻,宴暮夕不來,他們誰也不會來?!?/br> “你跟宴暮夕徹底鬧僵了?”沈廣美不悅的道,“不是讓你籠絡他嗎?” “我倒是想,可他跟曲家有過節(jié),我想拉攏曲家,就只能站在他的對立面上?!?/br> 沈廣美皺眉,“那為了一個曲家,放棄那幾個大家族,真的值得嗎?” 齊鎮(zhèn)宇看她一眼,“值不值得,如今都成了定局,你就別再有什么別的想法了?!?/br> 沈廣美哼了聲,“我這都是為誰cao心?” 齊鎮(zhèn)宇嘲弄的勾起唇角,為他cao心嗎?這么多年對他不管不問、只顧在全世界瘋玩、不停換男朋友,指望她cao心,他可能活不到現(xiàn)在。 “齊雪冰呢?”又接待了兩撥客人后,沈廣美沉著臉問,“她怎么不幫忙?” 齊鎮(zhèn)宇懶得找理由,“你站在這里,她還怎么來?” 沈廣美噎的胸口悶痛,“什么意思?你訂婚的大喜日子,難不成還怕我給她難堪?我要是容不下她,二十多年前她還在那個賤人肚子里的時候,我就讓人把她弄死了?!?/br> 齊鎮(zhèn)宇揉揉眉心,不耐的道,“媽,別總是提這些過去的事了好嗎?你不累嗎?” “怎么?嫌媽煩了?還是你真當她是你親meimei了?” “她到底跟我一個父親,和我也沒有利益之爭,她媽更是什么都不搶,你就別總是把她當敵人了行么?” 沈廣美忽然惡劣的笑起來,“你覺得她跟你沒利益之爭?也是,她的分量,的確影響不到你什么,誰叫她不討你爸的喜歡呢,可你別因此就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你還有個最大的敵人,就在那個島上,我們誰也沒去過的島上,呵呵,他們一家過著幸福的日子,而我們都是不相干的外人……” “媽……”齊鎮(zhèn)宇見她說話開始語無倫次,情緒顯然不對勁,走近些低聲警告,“你冷靜點,實在不行就去吃藥,別在這種場合上搞事兒,砸了我的訂婚宴還是小事兒,落了齊家的面子,大伯可不是心軟的人?!?/br> 沈廣美打了個顫,猛地清醒過來。 …… 曲家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來的路上,許如曼還在勸說曲橙夏,“橙夏,你真的不會后悔嗎?你要是不想嫁,媽這就帶你走,我們出國,離開帝都,就誰也沒辦法拿捏我們了……” 曲橙夏苦笑,“沒用的,媽?!?/br> “怎么會沒用呢?橙夏,這是你一輩子的幸福啊……”許如曼哽咽起來,拿著手帕擦著眼角的淚,“讓媽眼睜睜的看著你跳進火坑,我這心里,簡直要疼死了?!?/br> 曲仲南長嘆一聲,“別把事情想得那么壞,齊鎮(zhèn)宇雖說有些手段,但還不至于太卑劣,再說,我們也不是小門小戶,他想娶橙夏,是想跟曲家結盟,不是結仇,所以,看在這上頭,他也絕不敢慢待了橙夏,只是你那些話,以后別再說了,被人聽去不好?!?/br> 許如曼聞言,轉頭恨恨的瞪他,“你怕,我可不怕,你們曲家為了利益,連女兒的幸福都出賣,老爺子,你大哥、大嫂,沒一個好東西,你們家就是狼窩……” “哎吆喂,怎么越說越離譜了?好,好,都不是好東西,是曲家對不起你們娘倆,別生氣了,馬上就到了,快擦擦淚,被齊家看到可就說不清楚了……” 另一輛曲家車里,氣氛也不太好。 曲家睿低著頭,只顧擺弄手機,曲仲耀看他這幅樣子就來氣,忍不住數(shù)落,“不接就不接,你整天打電話就有用了?女人不能太慣著,這都要上天了……” 曲家睿裝作沒聽見。 曲仲耀又恨鐵不成鋼的教訓了他一通,以前不存在的,這個兒子是他的驕傲,現(xiàn)在,一天都給他洗腦三次,恨不得把過去落下的都補上。 曲家睿聽的實在是煩,就截斷了他的喋喋不休,問道,“爸,橙夏答應齊鎮(zhèn)宇,這里面是不是由您做的手腳?” 曲仲耀忍不住罵了聲“放屁!” 曲家睿冷臉看著他,“沒有嗎?” 曲仲耀氣恨道,“當然沒有,我還是受害者呢,齊鎮(zhèn)宇想娶橙夏,給咱家施壓,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嗎?前些日子,我工作起來舉步維艱,這都是拜誰所賜?” “既然你們都知道是齊家做的,那為什么還要屈服呢?這樣用手段逼迫來的婚姻,你們覺得會幸福嗎?” “不屈服還能如何?你倒是說說,你有本事可以跟齊家抗衡?” 曲家睿冷然道,“齊家再厲害,也不能一手遮天?!?/br> “你……”曲仲耀被他氣得胸口悶痛,“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前幾天,東方將白在早市上被人圍攻你總該聽說了吧?若不是有人沖出去救他,他根本不會有命再回來,你到底懂不懂?” 曲家睿皺起眉頭,似是不敢置信,“你是說,那是齊鎮(zhèn)宇下的手?他派人去謀殺東方將白?” 曲仲耀閉上眼,“我可沒說,我只是在提醒你,別以為一身正氣就能無所不能,你還嫩的很呢,這世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長點心吧?!?/br> …… 歸去來兮。 沈廣美嘴里的那幾家沒去參加訂婚宴的人都聚在這兒,宴暮夕組的局,東方將白,何逸川,宴鳴赫,秦觀潮,封墨,趙鴻治,只有楚長歌不在。 今天是周六,幾人忙中偷閑,都來的比較早,也是聽說會有好戲看,一個個的還都挺期待,菜沒上來之前,桌面上擺著瓜子,一桌爺們,真有磕的津津有味的。 比如趙鴻治,嗑瓜子的姿勢都擺的標準,翹著二郎腿,抓著把瓜子,手邊還準備著茶水,催促宴暮夕,“好戲呢?什么時候上演?” 二更 吃著暖鍋看著戲 “急什么?”宴暮夕品著茶,姿態(tài)悠然閑適,“死刑犯上斷頭臺前,都要給他置辦一桌好菜,吃了好上路,我也不好壞了這個規(guī)矩?!?/br> 趙鴻治嘴角一抽,“暮夕,你這是要搞大事兒啊,鬧出人命來我可不給你收場?!?/br> 宴暮夕哼笑,“敢欺負我大舅兄,不讓他見點血當我是菩薩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