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節(jié)
封墨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跟他搶,不過,如果他下不去手,或是太心軟,我是不會客氣的。” “放心吧,他若沒點手段,秦老爺子也不會選他當下一任秦家家主了,又是噬母之仇,菩薩心腸的人也會變硬?!?/br> “那就好?!狈饽辉賵猿?,開始攆人,“老子都當司機把你送來了,還不走?還想再讓我親自把你護送過去?” 宴暮夕也不惱,只問了句,“我約了他們幾個吃飯,你不去?” 封墨黑著臉道,“我怎么去?我還得去醫(yī)院收尾,麻利滾?!?/br> 宴暮夕笑笑,開車門走下去,關(guān)門時,又促狹的問了句,“今天泊簫在后廚幫忙,菜單上的主菜是秘制羊排,真不想去嘗一嘗?” 封墨切齒的擠出一個字,“滾!” 宴暮夕悠哉游哉的走了。 邱冰跟在后面,既覺得看封墨吃癟暗爽,又覺得自家少爺不厚道,明知道封墨喜歡吃羊排,還拿這個來誘惑他。 走了十幾米后,邱冰手機響,看了眼號碼,“少爺,是墨爺。” 宴暮夕勾著唇角,神色愜意的走在青石板路上,“接吧,他準是讓你給他送羊排過去,答應他?!?/br> “是……”邱冰接之前,還在想少爺或許這次猜的不對,封墨再貪吃,也不會拉下臉來要他打包,誰知道,不但要他幫著打包送,還點了五斤。 五斤羊排,他自己吃的完嗎? 邱冰無語的應了。 宴暮夕已經(jīng)在給柳泊簫打電話,讓她這就準備好,五斤秘制羊排,一半是辣的,一半不辣。 聽到這個,邱冰恍然,感情還給藍素心帶了,果然是親母子,哪怕心里有怨恨,嘴巴又毒,可有好吃的卻是忘不了。 兩人到了歸去來兮時,柳泊簫已經(jīng)把羊排用盒子打包好,另外,還加了幾樣用時令蔬菜腌制的爽口小菜,這也是,她開創(chuàng)出來的新品種、新口味,上期的視頻拍攝主題就是這個,一經(jīng)發(fā)布后,引起一陣腌菜狂潮,不過,更多的還是在網(wǎng)上購買,曉夕食品公司,就因為這不起眼的腌菜,創(chuàng)下月銷售額過千萬的記錄。 邱冰去送后,柳泊簫和宴暮夕去了三樓,今晚,留了個雅間,請朋友們吃飯。 宴暮夕這邊還是喊了那幾個,東方將白,何逸川,宴鳴赫,秦觀潮,加上從a國回來的楚長歌,少了封家兄弟和趙鴻治,柳泊簫這邊人少一點,就叫了莊靜好,她也想讓云崢上來的,可她忙著樓下,實在抽不開身,當然,這話更多是推辭,主要是她覺得融不進這個圈子里。 不止云崢,她在學校里也處了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同學,單獨約在一起吃飯也是有的,但跟宴暮夕的朋友放在一張席面上,她倒也提過,可她們向往是有的,激動也是有的,可更多還是窘迫和怯場,思來想去,還是拒絕了她的邀請,她沒堅持,她想,彼此都會覺得別扭吧? 只莊靜好在這些貴公子面前毫不畏縮,哪怕黃島莊家在帝都不算什么豪門大族,可她不卑不亢,相處的極為自在坦蕩,除了,面對她哥哥。 倆人如今的相處模式,也是叫她看不懂,說無心吧,又不是普通朋友的氣氛,說有意呢,又看不出什么親昵曖昧,她都替兩人急得慌,于是這次聚會,把倆人安排在一起坐了。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笑得有些耐人尋味,秦觀潮還私下找機會問了東方將白,他跟莊靜好是不是在交往。 東方將白四兩撥千斤的反問了句,“你看著呢?” 秦觀潮想笑,“我看著是?!?/br> 東方將白這次沒說話,神色坦然的低頭品嘗店里新推出的一道菜。 如今,歸去來兮新推出不少宮廷菜,原本這就是蘇家的長處,只是以前,柳蘇源不想拿這個來當噱頭,便沒把這個作為重點,還是后來,宴暮夕建議他,該是打出蘇家御廚名號來的時候了,他這才動了心思,除此外,還有些進補和養(yǎng)生的藥膳,都是蘇家祖上的不傳秘方,一經(jīng)推出,就受到無數(shù)人的追捧,店里的生意如今更火了。 宴暮夕的建議,不是隨口提的,蘇家父女一開始沒往深處想,后來看到人滿為患,又聽說御膳房生意下落后,他們琢磨出味來了。 這是要擠垮御膳房? 柳絮覺得解恨。 柳蘇源一開始不忍,后來想了想,就又釋然了,蘇家只能有一個,那只能是他,如果蘇茂恒能撐得起來,比他厲害,那他沒什么好說的,肯定不會打這種擂臺,但蘇茂恒天賦不夠,蘇卓晟又不愿吃苦努力,倆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為了不讓祖宗蒙羞,祖業(yè)失傳,他只能忍心。 二更 東方然小產(chǎn)了 飯桌上,氣氛很融洽,誰也沒提掃興的事兒,要說正事,都是趁著去洗手間時私下談,宴暮夕去了兩次,一次跟秦觀潮‘偶遇’,一次是東方將白。 何逸川跟宴鳴赫互相調(diào)侃著對方相親的事兒。 楚長歌最活躍,這么長時間不回來,在國外憋得夠嗆,又有個坑貨meimei,他滿心的苦沒法對外說,今天借著喝了幾杯酒,就嬉鬧上了,打趣這個,調(diào)侃那個,嘴巴一直貧個不停,最后被秦觀潮給拉著出去醒酒。 柳泊簫和莊靜好玩兒,吃的差不多時,又帶她去樓下找云崢,三個女人一臺戲,即便她和莊靜好都不是話多八卦的人,可有云崢在,一樣聊得熱火朝天。 莊靜好臉上的笑都燦爛了許多。 十點鐘,聚會才散了。 東方將白送莊靜好回學校。 柳泊簫則上了宴暮夕的車,跟他回了公司。 倆人也就周六會在一起,其他時候,柳泊簫都是住在學校,周五回瓏湖苑,所以,對這一晚,都是無比珍惜,哪怕上車時,東方將白的眼神十分有殺傷力,宴暮夕也裝傻無視了。 他就被后宮等著帝王反派的宮妃一樣,好不容易盼到了,讓他放棄?絕無可能,這么想想,他都覺得自己活的特別不容易,于是,一上車,就委屈幽怨的討要福利。 邱冰知趣的升起擋板。 柳泊簫紅著臉,任由他占盡便宜,好在,還知道停在最后一步上。 氣氛旖旎時,一個電話打進來,破壞了宴暮夕的好心情,這個時候,不是緊要的事兒,誰也不會自討沒趣的給他打電話,因為那是找罵。 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宴暮夕皺了下眉頭,不耐的接起來,“又有什么事兒?” 上回是告訴他東方然住院,這次又是什們跟他八桿子打不著的事兒? 宴云山聽起來,情緒有些低落,“暮夕,東方冉小產(chǎn)了?!?/br> 柳泊簫就在旁邊,對手機里傳出來的聲音自然也會聽到,一時楞了下,算算時間,東方冉懷孕也該有八個多月了吧,再有月余,就能瓜熟蒂落,可現(xiàn)在生下來……她想到那句老話,七活八不活,心里不由沉下去。 而宴暮夕,語氣淡淡,像是沒什么意外,“孩子呢?” 宴云山啞聲道,“孩子,沒了?!?/br> 果然…… 柳泊簫戳戳宴暮夕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繼續(xù)追問下去。 看她好奇,宴暮夕這才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兒?上次,你不是說住院了?” 宴云山嘆道,“是住院了,住了好幾天,醫(yī)生說沒什么大事兒,誰知道,出院的時候,她被人撞了,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然后就,小產(chǎn)了?!?/br> 聞言,柳泊簫直覺就是個陰謀。 宴暮夕已經(jīng)替她問了,“是意外還是人為設(shè)計?” “我也不太清楚,我問子安,他說這事他會處理,本想找醫(yī)院的監(jiān)控看,可能拍到那邊的監(jiān)控恰好壞了,一大群人誰也說不清楚,是東方冉自己踩空了,還是被人推的,當時,正巧醫(yī)院有幫人在病房樓前鬧,鬧著鬧著,就撕扯起來,也可能是東方冉倒霉吧,唉,偏偏就讓她碰上了,那些人打急了眼,哪還會看到有孕婦在?” 聽到這里,柳泊簫已經(jīng)不再懷疑這是不是個陰謀了。 宴暮夕冷笑,“那些鬧事的人呢?” “人太多,法不責眾,只控制了幾個,可他們都說不是自己推的,個個都有理直氣壯,暫時關(guān)押了,可四十八小時找不到確切證據(jù),也只能放了?!毖缭粕秸Z氣有些疲憊,事情發(fā)展到這樣,是他沒想到的,他雖說并不多期待這個孩子,可到底是宴家的血脈,是他的親孫子,就這么沒了,心里還是有點不好受的。 “東方冉呢?” “這時候,肯定在醫(yī)院啊,小產(chǎn)跟生個孩子差不多,說是還得坐月子,咱家誰能去照顧她啊,我就讓老詹給找了個月嫂……” 宴暮夕打斷他的絮叨,“我是問,她的情緒?!?/br> “情緒?肯定不好啊,當時我不在場,事后我知道去了時,她已經(jīng)轉(zhuǎn)到病房里,臉色慘白慘白的,眼睛紅腫,一看就知道哭過了,秦可卿出了那樣的事兒,也沒法去看她,聽說她meimei變賣了家里的產(chǎn)業(yè),去了國外,唉,她也是挺慘的,半點好處沒落下,還沒了孩子……” “欒紅顏去了嗎?” “……去了,到底是她婆婆,這種時候不露面說不過去,不過,我沒跟她說話,我就在那里待了幾分鐘,畢竟是兒媳,我在不方便,囑咐了子安幾句,就走了?!?/br> 宴暮夕無所謂的“嗯”了聲。 宴云山小心翼翼的問,“暮夕,依你看,這事是意外還是人為?” “我說的你信?” “咳咳,我有什么好不信的?你還能故意下套坑我不成?你說!” 宴暮夕哼笑,“我懶得坑你,但你想給我下套也沒那么容易?!?/br> “暮夕……”宴云山吃了一驚。 “行了,不用解釋,你不就是想從我這里套話嗎?宴子安找不到證據(jù),所以就打我的主意了?怎么?難道懷疑是我讓人干的?” 宴云山急切的道,“當然不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子安也沒懷疑你,就是我好奇,我想不通,想聽聽你的意見,你不是聰明嗎,從來算無遺策,所以我才問的……” 宴暮夕信他才怪了,不過,也沒再戳穿什么,懶懶的道,“問我沒用,東方冉的事兒我沒興趣去查,想知道是意外還是人為,讓宴子安自己想辦法?!?/br> 說完,不顧那邊還想解釋,直接掛了電話。 第347章 一更 久違的親密 宴暮夕掛了電話后,就把車里的擋板降了下來,邱冰還正覺得疑惑呢,今天少爺怎么禽獸的時間這么短,就聽道,“查一下東方冉小產(chǎn)的事兒?!?/br> 邱冰聽到這個很是意外,“東方冉小產(chǎn)了?少爺從哪兒聽到的?” “我爸說的,就今天下午?!毖缒合Φ恼Z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宴子安懷疑是人為設(shè)計,但他查不出什么來,依他的本事,沒查出痕跡,對方的手段自然不低?!?/br> 邱冰心神一凜,“您的意思是,陸珍珍背后還有幫手?” 宴暮夕淡淡的“嗯”了聲。 “會是誰呢?”邱冰想不出來。 “去查就知道了?!逼鋵嵮缒合π睦铮矝]有清晰的答案。 “是,少爺?!?/br> 倆人說完,柳泊簫才開口,“你是覺得是陸珍珍干的?” 宴暮夕跟她說話,語氣就溫柔多了,“除了她還能有誰?當初,東方冉使手段讓她流產(chǎn),她可是一直恨在心里呢,就她那性格,能不謀算著報復?” “那為什么等到現(xiàn)在?” “東方冉哪是那么容易被人害的?陸珍珍聰明著呢,她肯定得想個既能達到目的又不會把自己連累到的辦法,現(xiàn)在,可不就是做到了?” 柳泊簫默了片刻,復雜的道,“沒想到,她也這么狠,小產(chǎn)比流產(chǎn)更傷身體,八個多月啊,女人堅持到這時候失去孩子,打擊……肯定很大?!?/br> 月份小的時候,失去孩子雖也難受,可孩子沒成型,那種情感上的牽絆到底會淡一些,但月份大了后,有了胎動,母子之間就有了交流,這時候失去,那真是要命了。 即便是東方冉對宴子安沒有感情,可對孩子,肯定還是很期待喜歡的吧? 聞言,宴暮夕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陸珍珍如果不是把孩子當成她捆住宴子安的籌碼,又怎么會讓東方冉動了殺機?東方冉若沒有狠心除掉陸珍珍的孩子,又怎么會落到今天小產(chǎn)的下場?所以,都是她們自己作的,怨不得誰。” 這是怕她心軟難受,在寬解她呢。 柳泊簫當然領(lǐng)這個好意,其實,她并沒有圣母心的去同情誰,只是感慨那兩個還未出生的孩子,白白遭受了這番罪,或許失去了也好,有那樣的母親,真生下來,未必以后的日子會過的好,她想開便釋懷了,親昵的靠著他胳膊,不再說話。 一夜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