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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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冬怔了一下,接著不自覺喜上眉梢,前幾日他因著長姐說喜歡的男子樣貌與他完全不符合,這兩天一直暗自神傷。 多吃東西,起早還練一套拳,想要快快生長的威武一些,只是他脾胃不好,連吃了兩日,便胃口鬧了毛病,調(diào)理的湯藥昨夜才停,一番折騰,不僅沒有長魁梧,反倒是又瘦了一圈。 銀冬頗為憂愁,怕這樣子見長姐,她更是不喜,便這幾日都沒去,今日長姐派人來找,銀冬高興的很,連忙歡喜的重新?lián)Q了一身袍子,還專門多穿了一層,顯的壯一些。 今日的發(fā)冠,倒是令他顯得高了一些,銀冬在銅鏡前面左右看,忍不住問身后的平通和任成,“你們說,朕是不是還會長個子?” 平通看了一眼皇帝的身量,其實(shí)習(xí)武之人,對于骨骼生長是有些知道的,任成會醫(yī)也大致能夠看出骨骼生長趨勢,他們陛下這身量,在男子中并不矮了,但這胳膊腿,若說是再長,這個年歲也長不多少了。 不過兩個人都是馬屁精轉(zhuǎn)世,聞言立馬附和。 平通:“自然!陛下如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任成更甚,“陛下將來必定是身量高大氣勢無匹!” 銀冬雖然知道這兩個人的嘴都是按照他的心思長的,但是聽了也很高興,好像他真的還會長很高,長成長姐喜歡的那個模樣去。 于是他歡歡喜喜的上了步輦,再度去含仙殿用午膳了。 銀霜月等在宮中,心情好的很,本來都準(zhǔn)備剃頭當(dāng)姑子了,卻突然間峰回路轉(zhuǎn),她怎能不高興呢? 早知廖亭是個如此意志薄弱人,她早早便命平婉把人捆了來嚇唬一通,早早不就解決了命格之事,何苦要這許多曲折,送了那么人的性命。 人心情好了,氣色就會好,銀霜月今日身著杏紅色的云紋錦緞,頭戴白玉套簪,嫩的簡直能掐出水來,哪像是個二十五歲的老姑娘,這小臉這裝扮,說是二八年華,也毫不違和。 她站在殿外看著秋末景色,心中卻沒絲毫的衰敗之感,只覺風(fēng)兒樹葉纏纏綿綿落下,像寒冬將至卻不舍分別的愛侶,直教人好生羨慕。 銀冬一進(jìn)含仙殿,看到的便是長姐眉目含情的站在院中,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銀冬呼吸都窒住了,心跳的幾乎要沖破胸腔,他萬分慶幸自己是坐在步輦上的,否則他怕是要膝蓋一軟,控制不住的跪到長姐的腳邊去。 “冬兒,你來了。”銀霜月看著他笑了笑,銀冬下步輦才站定,從來不用人扶的,卻因著銀霜月的一個笑,朝后伸了一把,抓住了平通的手臂,扶著走了一段,腿才不軟。 總算進(jìn)了含仙殿,兩人坐在了桌邊,銀冬卻有些控制不住的眼直,而且也不知是今日回溫,還是他多穿了一層的因由,他現(xiàn)在有些熱,尤其是看著銀霜月,還有些燥。 “冬兒,你發(fā)什么愣,”膳食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擺滿了桌子,侍女們都下去,銀霜月拿著筷子輕輕敲了下銀冬的頭,“我臉上難不成是有糖梨糕?你瞧著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 銀霜月是這話當(dāng)然是開玩笑,不過銀冬今天真的有點(diǎn)心不在焉的樣子,銀霜月只以為他是朝堂上有什么事,從前也有這樣的時候,銀霜月不問,銀冬沒多久自己就會說。 不過今天銀冬卻沒說,銀霜月敲了敲他,要他先吃東西。 這頓膳食兩人都吃的很好,銀冬總算是慢慢的回神,放下筷子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卻忍不住開口,“長姐今日看上去很開心,是有什么喜事要同我分享?” 銀霜月笑了笑,卻沒回答,而是問,“我先不急,倒是你,今日看上去有些神思不屬,可是朝中有什么事?” 古往今來,沒有長公主問皇帝前朝之事的道理,這話一出口,便是僭越之罪,若是帝王盛怒,按個居心不良妄議朝政也是尋常。 但是前朝之事,銀冬向來不瞞著銀霜月,每每難以決斷之時,還會來找銀霜月商量,他是真的會聽取銀霜月的意見。 所以銀霜月這樣問,在兩人之間,很是尋常。 銀冬自然不能說,是他看她看的癡了,還動了情念,一頓飯,他不僅在腦中已然鉗制著她翻云覆雨了好幾個來回,現(xiàn)如今都不敢起身,生怕盤龍柱拱翻了桌子呢。 他只能壓下所有的污穢思想,真的說起了朝堂上的事情。 “也無甚大事,胡敖回朝,今日入宮,同朕提及了他女兒的婚事,說是準(zhǔn)備許給太尉次子?!?/br> 銀冬笑著說,“長姐無需掛心,這點(diǎn)小事,我先看太尉如何反應(yīng)。” 銀霜月聽到胡敖,面色就有些泛紅,畢竟這種事情,要她開口,她老臉還真的有點(diǎn)燒燒的。 不過事關(guān)命格和終身大事,銀霜月從不曾對銀冬有什么要求,這點(diǎn)事,還是能抹開臉開口的。 于是她抿了抿嘴唇,難得羞澀,聲音都帶上了一層別樣的調(diào)子,“其實(shí)這件事,也好解決?!?/br> 銀冬看向銀霜月,笑意溫柔如水,“長姐有何見解?” 銀霜月雙手捂了下發(fā)燙的臉頰,清了下嗓子道,“胡敖已然喪妻,并未再娶,若是將胡敖召為駙馬,他的女兒便能封個郡主,屆時給她一塊封地,放在陛下最放心之處,那即便她的夫婿是太尉之子,也會變成你制衡太尉與胡敖的手中把柄,這樣不是一舉兩得?” 銀霜月一口氣說完,不太好意思看銀冬的表情,垂頭揉著發(fā)燒的臉,沒看到銀冬原本的溫柔笑意,在她的話中逐漸開裂。 在她話音落下之后,聽懂她的重點(diǎn)之后,僵硬的如同被冰封住的死魚。 片刻之后,銀冬霍然起身—— “嘩啦啦——” 由于他的力度太急太猛,兩人間的桌子被帶翻,殘羹剩飯湯湯水水,瞬間便把銀霜月杏紅色的衣衫,染的花花綠綠,臟污不堪。 “你說……”銀冬聲音冷硬的根本不像是人發(fā)出來的,“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銀霜月:弟弟我要嫁給大將軍?。ㄐ邼?/br> 銀冬:……你,說,什,么?!┻╰(‵□′)╯ —— 踴躍留言哦!前50名有紅包包贈送哦! 第14章 他是誰?!說! 銀霜月懷里抱著兩個菜盤子,一身的湯湯水水,無比震驚的抬頭看向銀冬。 銀冬這些年練就的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在這一刻,在聽聞了銀霜月居然要召胡敖為駙馬的這一刻,徹底失控了。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肯定難看至極,卻是連強(qiáng)顏歡笑也做不到。 長姐從未主動提過駙馬之事,那幾個栽在她的命格上,卻實(shí)際上是死在皇帝的手中的所謂駙馬,都是銀冬主動,再象征性的問一下銀霜月的意見而已。 直到莊郎官主動送死,那算是銀霜月第一次同人相約,最后的結(jié)局自然是凄慘無比,銀冬本想著,通過這件事,長姐便再也不會動招駙馬的心思了,這一次他主動提及,也只是說說而已。 沒成想…… 他頭腦簡直要被沸騰的理智燒糊了,眼中通紅一片,甚至都看不清銀霜月滿身的湯水和震驚不已的神色。 因?yàn)樗肫鹆撕?,他來之前才見過胡敖,那是西北軍的將領(lǐng),是銀冬在這朝堂所有的大臣之中,鮮少的不曾忌憚懷疑,甚至手上沒有把柄的人。 銀冬想起他的模樣,熟知他的事跡,品行純善,生的魁偉粗狂,又陽剛十足……確確實(shí)實(shí),是他長姐一直都喜歡的那種模樣。 可是長姐是如何將心思動到胡敖的身上的 長姐幾乎不出門,動了這種心思,必然不是因?yàn)閯偛潘崃艘痪?,依照長姐的性子,莊郎官的事情之后,她應(yīng)該是不贊同再召駙馬的事情,怎么會…… 銀冬雙手緊緊攥著拳頭,眼睛看向銀霜月,耳畔嗡鳴不止,頭疼欲裂。 “呃……”銀冬按住自己的頭,跌跌撞撞的朝后退了一步,一閉眼,不知何時積蓄的眼淚,便順著幾乎扭曲的面頰上蜿蜒而下。 無法接受! 銀冬連想象長姐同旁人在一起都無法接受,更何況聽到銀霜月親口說出這種話? 他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閉上眼卻是血紅一片,那是私獄中一次又一次讓染紅暗河的血。 那些人心術(shù)不正,企圖利用長姐身份一步登天,連見都沒見過何來的真心傾慕?! 自身污濁不堪卻企圖染指霜月一般明亮的人,他們該死! 可若長姐……若長姐心有所屬,想要成婚呢? 銀冬從未曾想過有這種可能,他已然杜絕了銀霜月幾乎所有接觸男性的機(jī)會,她宮中連太監(jiān)都沒有,為何她還會……還會…… 銀冬覺得自己胸腔宛若被人戳入了一把刀,正在翻攪著,割碎他的五臟六腑,他甚至有些惡心,嗓子火辣辣的,覺著自己一張嘴,便能將七零八碎的心臟吐出來。 他晃了晃頭,想找回理智,接連踉蹌了兩步,撞翻了身后的凳子,不慎被凳子絆倒,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向后摔在地上,還是很標(biāo)準(zhǔn)的以后腦勺搶地。 “咚”的一聲悶響,銀冬凌亂的呼吸平緩下來。 銀霜月震驚于銀冬的怒火,卻這會聽到這一聲悶響,連忙扔了兩個盤子,一身菜汁都顧不上了,起身便朝著銀冬撲過來,嘶啞著嗓子朝外面喊道,“平婉!傳太醫(yī)!” “冬兒!”銀霜月?lián)涞姐y冬的身邊,對上他沒有聚焦的眼神,嚇的差點(diǎn)沒了脈。 “磕到哪里了?!”銀霜月檢查他身上的傷,手摸到他的后腦,指尖觸到了黏膩,再朝著外面喊的尾音都撕開了。 “快!快傳太醫(yī)!陛下摔倒了!”銀霜月不敢去胡亂動銀冬的傷口,只跪在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臉同他說話。 “冬兒……冬兒你沒事吧!”銀霜月捧著他的臉,將他頭下傷口用手掌墊起來,免得轉(zhuǎn)頭間再在地上摩擦到。 “看著長姐,你頭磕破了,疼不疼?”銀霜月急的眼淚都出來了,銀冬其實(shí)沒怎么樣,磕到腦袋之后,只有那么短暫的時間是無知覺的,接著便是劇痛。 不過對于銀冬來說,這樣的疼痛真的不算什么,甚至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是好事。 他急需清醒,冷靜下來,否則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么無可挽回的事情。 疼痛讓他清醒,也讓他看清了銀霜月焦急的神情和眼淚。 “冬兒……冬兒……你說句話,”銀霜月嚇的眼淚似斷線的珠子一樣,砸在銀冬的臉上,落在他的唇角,溫溫?zé)釤?,悄無聲息的滑進(jìn)他口中。 是咸的,卻不知道為什么有股子腥味。 銀冬喉結(jié)動了動,如饑似渴的咽下去,這是長姐為他流的,他慢慢的抬起手,碰到了銀霜月的臉上。 屋外的婢女,銀冬身邊伺候的平通任成都一股腦的沖進(jìn)來,銀冬卻并未把手拿開,而是完全的貼上銀霜月的臉,開口想說一句,長姐,我沒事。 卻一開口,便是一口血。 銀霜月嚇瘋了,從外面沖進(jìn)來的人全都嚇瘋了,銀冬本就頭疼欲裂,被這許多人一叫,只覺得頭嗡的一聲,便昏死了過去。 兵荒馬亂雞飛狗跳,整個太醫(yī)院的老太醫(yī)全部出動,加上任成,忙活了足足一個時辰,銀冬除了頭上在地面上磕了一個不大的口子之外,之所以吐血,是因?yàn)樗さ沟臅r候把舌頭墊在牙齒下面咬破了…… 銀霜月還將兩人用膳期間,銀冬突然間起身發(fā)狂的事情說了,太醫(yī)們又是一番商量,輪番號脈,最后只說他那是心悸受驚所致。 銀霜月也不懂醫(yī),只不過她仔細(xì)回想了一下,兩人當(dāng)時的對話,似乎也沒說什么能夠?qū)е裸y冬心悸受驚的話。 倒是他當(dāng)時面色,和眼中血絲,還有扶住頭連連后退的樣子,讓銀霜月想起曾經(jīng)看到過有人發(fā)作失心瘋時候的模樣。 銀冬受傷不易搬動,所以直接待在了含仙殿,虛驚一場,銀冬無大礙,開過了藥,太醫(yī)們都走了,銀霜月?lián)Q了一身素色衣衫,趴在床邊上,看任成仔細(xì)的為銀冬頭下墊好了一層層的軟棉,又為他換掉被血浸濕的藥布,重新包好。 “陛下真的沒事嗎?”銀霜月忍不住出聲詢問。 任成對銀霜月向來禮數(shù)周全,有時甚至比對銀冬還要恭敬,待在銀冬的身邊,長了腦子和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陛下待長公主勝過他自己,他們這些奴才自然也更加的不敢怠慢。 任成站在床邊上,恭敬躬身,“回長公主,陛下頭上和口舌上的傷勢并不嚴(yán)重,只是脈象紊亂,這會兒喝下了安神藥仍舊眼珠轉(zhuǎn)動,可見陛下不知為何正驚慌不安?!?/br> “傷不嚴(yán)重就好,”任成的能耐,還是銀冬曾經(jīng)告訴她的,任成又是銀冬貼身之人,極其信任,銀霜月聽了他的話之后,這才放下心來。 任成退下,銀霜月琢磨著銀冬難道是因?yàn)樘疽髮④娐?lián)姻所以驚慌不安? 可是沒有道理,銀冬的心性這些年銀霜月是看在眼中的,當(dāng)年登基之前,局勢那般緊張,連她都每日惶惶,銀冬卻從不曾焦慮,這些年朝堂上銀霜月也多有耳聞,銀冬處事靈活多變,平衡各方勢力手段非常,他是天生的帝王。 “沒理由這點(diǎn)事就驚慌成這樣子啊……”銀霜月趴在床邊上,看著銀冬睡著,仍舊不安穩(wěn),時常抖動的睫毛,連銀冬那樣子是不是有失心瘋的隱患都想到了,卻根本就沒朝著是她說要召胡敖為駙馬,銀冬才發(fā)瘋往那方面去想。 畢竟站在銀霜月的角度上,銀冬那般積極的為她cao持終生大事,頂著她這種命格,多少大臣私下說帝王“天威壓人”,銀霜月這一次不用他找,自己尋摸到一個合適的,她打死也想不到銀冬的心思,更想不到這其中深藏的,比私獄的暗河還要隱秘的隱情。 所以銀霜月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不去想了,等著銀冬醒過來,直接問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