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陸周沉挑了下眉,從容地說:“走了?!?/br> 周荷已經(jīng)很久沒見陸周沉了,幾分關切,幾分調侃:“你姑娘最近沒找你?” 會不會沒追上?周荷心里犯嘀咕。 陸周沉朝周荷笑了笑:“您眼神不太行了。” “嘿,什么意思?有你這么說自己媽的嗎?” 陸周沉嘴角漾著頑劣的笑意:“人都見過了。您還問我。是不是眼神不行?” 周荷理解了一下陸周沉的話:“打什么啞謎?我什么時候見的?” 陸周沉撇開目光:“剛才?!?/br> “?。俊敝芎伤紒硐肴?,剛才只見過一個姑娘吧…… 周荷的眼神在陸周沉身上打了個轉:“是小沈老師?” “嗯?!标懼艹潦殖诖笠驴诖铮瑧玫故强?。 周荷挺驚訝:“真的假的?” “您兒子什么時候騙過您?” 周荷一聽,先愣,但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隨后笑了起來,輕拍了一下陸周沉:“那行。我今天要走了。你改天帶人回家里吃頓飯?!?/br> 陸周沉沒答應,含糊地說:“她挺忙,等空的時候再說?!?/br> “嘿,你這……吃頓飯都沒時間?” 陸周沉挑了挑眉,輕咳一聲:“不是。她臉皮薄,怕您嚇著她?!?/br> 周荷:“……” 這還沒進家門呢,就開始護著人姑娘了? “沒良心。我走了。那你看著安排。”周荷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去機場了,她就是順道過來看看的。 陸周沉點頭,送周荷到車上,跟周荷揮揮手:“下飛機報個平安?!?/br> 這回周荷倒是笑了:“算你還有良心?!?/br> * 沈幼到老盧的包子鋪的時候,包子鋪今天貼了告示,說未來三天不開張。 沈幼是從后門去找的老盧。 老盧的太太鮑姐來開門。 “鮑姐,我來看看盧工。” 鮑姐忙不迭迎沈幼進門:“小沈啊,你來得正好。他正在里頭抽悶煙呢,你勸勸他?!?/br> 沈幼點點頭。 她一進門,果然見老盧面前的煙灰缸已經(jīng)滿了:“再抽,肺不要了?” 老盧倒是淡淡一笑,掐了煙:“去過醫(yī)院了?” 沈幼點頭。 鮑姐給沈幼泡杯茶。 “謝謝鮑姐?!鄙蛴捉舆^,又對老盧說,“沒事的。陸周沉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日本那邊的醫(yī)生了?!?/br> 老盧忽然轉頭:“這么嚴重?” “嗯。余教授心臟本來就不太好,本來就是要動手術的。只是為了這鐘樓,特意先回來一趟?!?/br> 老盧無奈地從鼻子里出口氣:“怪我。沒忍住?!?/br> “我聽莊揚說了,你是為了我才跟余教授爭了兩句?!?/br> 老盧擺擺手:“我也不是為你。換做誰,這話我都要說。你的方案很現(xiàn)代,余教授不能一直用老思想。罷了,不說也罷,這會兒,余教授能康復是最重要的?!?/br> 沈幼也同意這話。 她在老盧這兒坐了一會兒,寬慰老盧幾句,自行回酒店了。 * 沈幼自己回房間,辦了會公,洗了個澡,剛準備吹頭發(fā)的時候,外頭有人按門鈴。 她微微開了個門縫,看到是陸周沉,這才放人進來:“你……” 怎么來了…… 她話還沒說出口,進來的人,一進門,將她抵在玄關處的墻上。 多日未見,陸周沉這吻來得兇猛,沈幼差點受不住。 她穿的薄薄的睡衣,和他的襯衫摩擦著,他身上很溫熱,隔著薄薄的料子,灼得她有些心旌蕩漾。 身前的男人,顯然也有些心猿意馬。 不行不行,再吻下去要出事了。 沈幼輕輕推了一下他。 陸周沉以為自己用力過猛,稍稍移開唇,啞著嗓子問:“弄疼了?” 第040章 疼? 疼是不疼, 但沈幼不好意思說自己的想法, 所以, 只好囫圇地點頭。 陸周沉倒是真停了,輕輕拍拍沈幼的頭, 手一橫,打橫抱起沈幼,往里面走, 把人放床上后,自己脫了大衣掛了起來。 沈幼縮在被子里,視線落在他的大衣上。 他這是……打算留下來過夜? 雖然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不是太快了啊! 沈幼這么胡思亂想著, 忽的聽陸周沉語調平靜地說:“我十二點的飛機, 在你在這兒洗個澡?!?/br> 洗澡啊…… 聽上去就有點曖昧…… 沈幼想起什么,問他:“那你衣服……” 陸周沉見她一邊倒了水,用指尖試了試溫度,溫的,直接拿起來喝了一口:“于行一會兒給我送過來。” 沈幼微微點頭,身上也出了薄汗,剛才的澡算是白洗了。 陸周沉見沈幼低著頭,好像猜到沈幼在想什么,彎腰, 手臂撐在她兩側,臉湊到她跟前兒,刮了下沈幼的鼻子:“別多想。我就是想跟你待一會兒。” 沈幼紅著臉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給你放熱水?!?/br> 說完,立馬從床上起來, 穿上拖鞋去浴室。 陸周沉剛想說不用,先接到徐淮的電話,兩人聊了一下生意的上的事兒,一聊就是十多分鐘。 等他掛電話的時候,沈幼倒是給他放好水了。 “你去洗澡吧。有事叫我?!鄙蛴装炎约旱哪切﹥纫率裁吹南饶贸鰜?。 陸周沉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東西,好像怕他看見似的,她還故意拿白色的毛巾蓋了蓋,但黑色的肩帶吊著,陸周沉不自覺地緊了緊喉結,“嗯”了一聲,自己去了浴室里。 他不太用浴缸,但今天,她好像還在浴缸里放了什么,很香。 沈幼在外頭解釋了一句:“是精油。你要是不喜歡……” 她話音未落,聽到里頭的人已經(jīng)踏進浴缸里了,她便不再說話了,自己坐在床頭吹頭。 陸周沉澡洗得快,擦著頭發(fā)出來,見沈幼還在吹頭發(fā),徑直走到她身后,把手上的毛巾隨手一扔,對沈幼說:“來,我來?!?/br> 剛才吹風機嗚嗚嗚地吹著,聲音很大,掩蓋了他出來的聲音,沈幼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來的,木楞著把吹風機遞給陸周沉。 陸周沉慢慢給她吹著,看著她的頭發(fā),在他手里一點點變干,一直到于行給他送衣服過來。 吹完頭發(fā),陸周沉就坐她床頭,拿本書,裝模作樣地看。 沈幼呢,跟無頭蒼蠅似的,坐在鏡子前,抹個護膚品,抹了半天也沒弄好。 以前兩個人也不是沒有單獨共處一室過,但沈幼莫名有些緊張。 陸周沉見她半天沒過來,終于還是忍不住拍拍床沿:“過來坐?!?/br> 沈幼猶豫幾秒,蓋上護膚品的蓋子,坐到陸周沉身邊去。 陸周沉早就注意到沈幼的膝蓋到小腿之間,有條蜈蚣一般的疤,他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問:“怎么弄的?” 沈幼老實回答:“大學的時候摔的。” 沈幼是疤痕體質,這疤一直沒淡下去,所以她夏天一般也穿長褲,即使不得不穿裙子的場合,一般也是穿長裙。 “別……別撓了……”沈幼覺得有點癢。她本來就怕癢,他手指這么輕輕摩挲著,就更癢了。 陸周沉還真不動了,隨性地靠著床,抽出根煙,捏著手里的煙,沒抽,問:“老盧怎么樣?” 他本來也想去看看老盧的,只是時間安排上不允許了。 去了老盧那,可能就來不了沈幼這兒了。 這回,就讓他自私一回吧。 沈幼松口氣,用薄被蓋上疤痕:“他有點自責,不過還好,你不用太擔心?!?/br> “嗯?!标懼艹恋皖^應聲,剛想說點什么,于行已經(jīng)在催他了。 他看看時間,快要走了,知道不能再溺在這溫柔鄉(xiāng)里了。 他見沈幼要喝水,先她一步從床上起來,給她遞水。 “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