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616嚇的大叫,連滾帶爬的跑了。 陸澤這才覺得氣稍微順了點,下次見到616的主人再來一次同樣的cao作,他心氣肯定會更舒暢一些。 這一世,過了五十年,陸澤回到了系統(tǒng)空間,616才再次出現(xiàn),小心翼翼的說:“宿主,你可不能撕我,我真的是被騙了,我回去了才知道開會是假的?!?/br> 陸澤長嘆了一口氣,這事兒算揭過去了。 而這一世,原醉雪被高利貸逼迫一直在風月場所中打工還債,七八年總算還完了債,再次遇見了那個前世的學長,不知道是不是孽緣,這一次學長娶了前世的小三,卻在一次偶然幫助原醉雪的過程中體會到了英雄的感覺,一來二去就和原醉雪搞上了,最后三個人撕成一團,一地雞毛,誰也沒落到好處,就這么學長好好的工作沒了,小三沒有錢也在不斷消耗的時間中失去了美貌,而原醉雪再次落得和前世一樣的下場,一無所有。 康樂浪到了三十五歲,然后不知道是誰送給了他一個女兒,每次想出去浪就被老爹拍回家?guī)Ш⒆印?/br> 康父也放棄了康樂,專心培養(yǎng)孫女繼承家業(yè)。 康樂想得開,也不在意,反正是他的還是他女兒的都是他們康家的,一家人也算和睦到老。 …… 安靜的教室里,只有沙沙的寫字聲。 大部分的學生都在努力答題,除了少部分的人在傳著小抄。 陸澤挑了挑眉,低下頭,開始接受記憶。 原身是一個高中老師,年紀比較輕,二十七歲。 二十七歲,能從貧困縣考上大學并且當上重點高中班主任,原身可謂是寒門貴子的代表了。 原身的一生可以分為兩個部分。 每當老師的前半生,和當了老師后的后半生。 前半生平順安樂,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讀書學習,努力工作攢錢娶一個溫柔的妻子。 后半生就一眼難盡了。 原身所在的學校是一所市內(nèi)的重點外國語高中,原身教的是高三語文。 在這個高中,學生按照成績分成了三個等級。 火箭班,實驗班,平行班。 顧名思義,火箭班最優(yōu),實驗班第二,平行班最差。 原身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分到的是火箭班的三班,雖然不是一班,但是也是火箭班。 身為火箭班的班主任工資是高于實驗班的,加上月度獎金,季度獎金,年底過年前以及高考升學率的獎金,一年的收入相當可觀,努力工作幾年就可以付個首付買個房子然后好好相親娶個媳婦生個胖小子了。 當然,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原身初出茅廬,教的也是語文這種不受重視的科目,再加上他分到的三班是權(quán)貴走后門的常駐班級,高三的孩子又處在叛逆期的頂峰,那環(huán)境可想而知了。 原身一開始是想當一個受人愛戴,桃李滿天下的好老師,所以一直努力關(guān)心班級里的學生,努力引導大家好好學習不要攀比。 沒想到這就惹了禍。 首先,班級里有個十分敏感的學生李翔,他成績中游,不上不下,上課也不認真,總是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時哭有時笑。 原身擔心這個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想著多了解一些,就很認真的很他交流的幾次,李翔也不咸不淡的回應(yīng)著原身。 后來李翔考試作弊,原身批評了他幾句,讓他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未來,寫一份件套,不要再作弊了,他就直接爬上了教學樓要跳樓,好歹是名校,記者警察來了一大群,李翔的父母也在樓下勸他,足足勸了他兩個小時,他才說是因為原身羞辱他,他才要跳樓,他要原身跟他道歉他才下來,原身只好道歉,他又讓原身下跪,畢竟人命關(guān)天,原身只好下跪。 后來李翔下來了,他的父母抱著李翔哭了好久,然后對原身又打又罵,原身中間忍不住擋了一下,李翔的mama摔在了地上,然后老師打人的新聞就出來了。 最后,校方把原身開除了。 被開除的老師是沒有地方愿意再接收的,原身只好去找工作,找了很久找到了一份文員的工作,沒想到,這家公司是班里的另一個學生吳海爸爸開的。 而吳海曾經(jīng)也被原身批評過。 吳海是校霸,家里有錢有勢,在學校里是老大,身后跟著一群小弟,脾氣又臭又自視甚高 原身管理的這個三班,一半是來自于后門權(quán)貴,一半來自于寒門貧困特招。 吳海和這樣的貧困好學生在一個班學習,在高貴的他看來,那一半的人都是供他取樂的東西,是應(yīng)該孝敬伺候他的奴才,于是吳海經(jīng)常糾結(jié)一幫人欺壓霸凌,原身想當個好老師看不慣,自己也是貧困家庭出生自然要幫著這些無辜的孩子,于是被吳海記恨了。 知道原身在自家老爸的公司上班,吳父又是個十分寵愛孩子的,對吳海有求必應(yīng),原身可謂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到后來哪怕是辭職換工作依舊被緊盯不放,最后被吳海和他的狐朋狗友開車像追狗一樣的追碾中從盤山公路的欄桿上翻了下去,摔死了。 死后原身重生了,既然重生了,原身就想改變這一切。 既然做個好老師落了個慘淡結(jié)局,那他偶像當個壞老師,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他不想那么高尚了他依然關(guān)心那些想好好學習也努力的學生,至于其他的他就不想管了,他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可是也不行。 考試,李翔作弊,他視而不見,李翔問他為什么不關(guān)心他,為什么不質(zhì)問他。 原身沒管他。 李翔開始變本加厲的在課堂上作妖,原身都假裝看不見。 終于李翔又走上了教學樓的頂樓,控訴原身不合格,原身忽略他,不關(guān)心他,他感覺被全世界拋棄了,讓原身道歉,原身下跪。 一切和前世一樣,下跪道歉被辭退。 原身換了一家公司,避開了吳海,沒想到還是在一次偶然中遇見了吳海,吳海的帶人把原身打了一頓,說原身是個懦夫,沒用的廢物,看見他們欺負人都不敢多說一句話,活該被打,他們在主持正義。 原身被打的很慘,鼻青臉腫身體疼痛加腦震蕩,在回家的途中出車禍死了。 這一次原身遇見了616,他告訴616他只想好好的活著,努力的活著,不管是自私也好,還是無私也罷,平平安安的活著當一個老師怎么就那么難?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能辭退,當一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老師? 原身不服,于是他向616許愿,他要當老師,就要當老師,當一輩子的老師! 還有,他要向李翔,吳海等人報復,憑什么他們可以肆意妄為無所顧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毀壞別人的人生? 他要他們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和他一樣感受不到希望,只有絕望,生不如死! 陸澤慢慢的睜開眼,垂眸看著手里的卷子。 其實原身還是書生氣太重了。 家里貧寒卻不是窮困,錢少也不是吃不起飯,父母良善,沒吃過什么苦。從小學習優(yōu)異,老師重視沒受過什么罪,一路順風順水走過來,畢業(yè)了直接靠近了重點高中,沒受過社會毒打,內(nèi)心有點小傲氣。 所以難免書生氣太重了,照著書本看世界就容易把這個世界看混了。 原身以為造成他一切悲劇且無法改變命運的根源是李翔和吳海。 實際上不是。 是權(quán)力。 他以為是他處理李翔的事情,處理吳海的事情不恰當所以遭受了處罰并被趕出了學校,卻沒有想過,這所學校同樣學校跳樓,還死了的老師也沒有被辭退。 因為人家背后有人。 這是一所權(quán)貴云集官僚主義嚴重的學校,在這里教書工資收入高,獎金更高,所以能進這里的要么是能力非常強,萬中挑一的人,要么就是背后有人脈的人。 原身是能力非常強,如果他不是那么書生氣,更注重自己的班級學生,而是多花一些功夫在人際關(guān)系上,早經(jīng)營多經(jīng)營一些自己的人脈,或者他本來就有人脈,那么李翔的事件出來了最多一個停職停薪,等風波過去了又可以繼續(xù)教書。 明顯的,李翔事件背后折射出來的現(xiàn)實是,原身進學校一年了,居然只撲在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整個辦公室沒有一個人為他說話,那么別的能力就真無關(guān)緊要了。 出事了,大家都想息事寧人,于是原身被犧牲了。 再陰謀論一點,原身離職后,以救急的理由,沒有經(jīng)過社招,直接內(nèi)部招聘了一個校長的遠房親戚進來頂替了原身的位置,這未免太巧合了。 怎么就這么準,這個遠房親戚能無縫銜接原身的工作? 叮鈴鈴~ 很快,鈴響了,學生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把考卷交了上來。 這一次只是普通的月考,學生們也很平常心,并沒有多緊張,陸澤看了下試卷和原身記憶中的差不多,好的學生成績依舊好,差的依舊差,就算作弊,有些人也拿不到高分。 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四十五,是最后一門的月考,考完就放學了。 陸澤收拾了一下東西去辦公室把試卷放下就回家打算明天再改。 按照原身的性子應(yīng)該是今天通宵改完,明天講解,不過陸澤沒原身那么勤奮。 陸澤剛從辦公室出來,李翔就走了過來。 他穿著藍白的長袖校服,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陸澤面前,看著陸澤,也不說話。 十八歲的年齡,臉上的稚氣未脫,不過眼睛里已經(jīng)沒有了成年人最擅長想象的孩子的純潔。 “讓開?!标憹衫淠恼f。 深秋的夜晚很冷,李翔鼻子有些泛紅,他抽了抽鼻子,理所當然的質(zhì)問道:“我作弊你為什么不管我?” 陸澤側(cè)首看向旁邊泛黃的梧桐樹,指著那搖搖欲墜的一片葉子說道:“你看到那片葉子了嗎?” 又要講道理? 原身特別喜歡給自己的學生灌輸奮斗努力的思想,說一些大道理。 而李翔最厭惡的就是這些東西,他皺了皺眉頭,只厭煩的應(yīng)了一聲,“嗯?!?/br> “它快落了?!?/br> “它落不落關(guān)我什么事!” “你作不作弊,學不學習又關(guān)我什么事?”陸澤冷漠的反問,“學校給錢購買我的勞動,讓我給你們講課,你們付費給學校聽課,我已經(jīng)完成了我的勞動,獲得我的報酬天經(jīng)地義。我為什么要管你?” 大概是從來沒聽過這種歪理,李翔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你是老師!” “我是壞老師。” 理直氣壯的壞老師。 李翔很憋屈,這種感覺就像有人插隊了,你問他為什么插隊,他說因為我沒素質(zhì)。 這個時候你想反駁無法反駁,想打人又打不過。 陸澤冷漠的再次開口,“讓開?!?/br> 李翔固執(zhí)的擋住出口,陸澤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的說道:“十八歲,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br> “你什么意思?” 話音剛落,陸澤一把抓住李翔的肩膀,同時腳踹在了他的腳踝處,直接讓他俯身平摔在地上,然后陸澤揚長而去。 第二天,陸澤一邊監(jiān)督早讀,一邊比照答案批改語文試卷。 突然,原本早讀的課堂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