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陸言淵擰著眉,前言不搭后語:“我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男生看了你好幾次?!?/br> 言下之意就是,他想要擊退情敵。 顧柒玖瞬間會意,笑得趴到桌子上。 末了,她擺擺手,“他們看我又怎么樣,我又不喜歡他們,我只喜歡……”你??! 顧柒玖沒把話說完,但她朝陸言淵眨了眨眼睛。 跟送秋波似的,雖然接著說下去,但陸言淵理解了她的意思,眉眼的溫度瞬間化開不少,低笑了一聲。 顧柒玖把剩下的草莓布蕾吃吃完,收拾了一下東西,剛想帶上東西離開時,口袋中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顧柒玖拿出手機(jī)看了看,是三狗的電話。 她接通:“喂?干嘛?” “柒姐,快來醫(yī)院!”三狗的聲音很喘,像是在跑,“市中心醫(yī)院,谷林生他……他被人打了!” 作者有話說: 不小心記錯了酒宴的時間,我跪了…… 本來以為是中午,然后下午回來寫文,結(jié)果是晚上的酒宴,抓緊時間趕出這么多,大家湊合看吧…… 第八十八章 一瞬間, 顧柒玖的腦子有點(diǎn)發(fā)蒙, “你開什么玩笑呢?” “沒開玩笑!”三狗的聲音是鮮有的認(rèn)真。 聽筒里傳出幾道碰撞聲, 手機(jī)轉(zhuǎn)到大胖手里, “柒姐,是真的,你快來吧,我們現(xiàn)在在市中心醫(yī)院急救中心三樓……” 見少女精致的小臉上充滿無措和慌張,更多的是迷茫,陸言淵開口問了一句:“電話里說了什么?” 手機(jī)中混亂的腳步聲和喧鬧聲被一陣忙音取代,顧柒玖愣愣地看向陸言淵, 張了張嘴,正當(dāng)陸言淵以為她要說話時,她猛然抓起椅子上的東西,往甜品店外沖過去。 陸言淵當(dāng)即就意識到她有點(diǎn)不對勁,或者說,是她接到的電話讓她不對勁,他連忙跟著她跑過去。 在甜品店門口,顧柒玖攔了一輛出租車, 快步跨上, 陸言淵也跟著上了車,隨即聽到顧柒玖幾乎是吼著對司機(jī)說:“去市中心醫(yī)院, 快!” 司機(jī)被她嚇了一大跳,差點(diǎn)連打表器都忘了按,直接踩下油門把車開出去。 陸言淵從來沒見過顧柒玖如此憤怒的模樣, 精致的小臉上,他熟悉的笑意被冷若冰霜所取代,當(dāng)他開口,她向他看過來時,好看的雙眸似乎帶著利刃,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是他,顧柒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緩一些。 “發(fā)生了什么?”陸言淵問。 “顧麟笙被打了。”顧柒玖的情緒控制在崩潰邊緣瘋狂試探,話一說出口,又是一捧怒火涌上心頭。 陸言淵皺了皺眉。 娘炮不是叫谷林生嗎,顧柒玖是不是喊錯了? 但這不是重點(diǎn)。 “怎么突然被打了?”他有點(diǎn)不解。 “不知道!”顧柒玖滿心怒火無處發(fā)泄,狠狠拍了一下坐墊,整輛車都晃了一下,接觸到陸言淵驚訝的眼神,她閉了閉眼,“不要跟我說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br> 車子在市中心醫(yī)院門口停下,這半年里,顧柒玖經(jīng)常帶兒子過來體檢,幾乎是熟門熟路地就找到急救中心三樓。 看到大胖三人在急診室門口或站或坐,顧柒玖拎起離她最近的三狗的衣領(lǐng),“誰他媽干的!” 三狗先是被突如其來的揪衣領(lǐng)動作嚇了一跳,定了定神,又看到顧柒玖黑沉的臉色,跟要把人活吞了似的,他又被嚇了一跳。 顧柒玖不耐煩地咬牙重復(fù)一句:“誰他媽干的,說?。 ?/br> 三狗又抖了抖,差點(diǎn)哭出來:“柒姐,我是無辜的,不是我?。 ?/br> “我他媽!”這混蛋在這種時候了還在搞笑,顧柒玖耐心告罄,一個橫踢劈到三狗臉側(cè),還想用下劈補(bǔ)一腳,大胖和二愣見狀不對,連忙上前制止。 二愣扶著被顧柒玖打了的三狗,“讓你這種時候了還犯賤,疼嗎?” 三狗動了動臉,沒感覺哪里傷到,“還行,橫踢還不太疼,幸好下劈被攔住了,否則我的牙都能被打掉?!?/br> “你就是活該!”二愣狠狠揪了一下三狗胳膊上的rou,抬頭看向大胖和顧柒玖。 “柒姐,”大胖把顧柒玖推坐到醫(yī)院長椅上,“是雜碎和潑猴?!?/br> 顧柒玖微微瞇著眼,“繼續(xù)說下去?!?/br> 顧柒玖已經(jīng)溫順了太久,大胖還以為她會這么一直溫順下去,沒想到谷林生一受傷,她瞬間就褪下了偽裝,重新變回他熟悉的柒姐,而且比以前更加……恐怖。 從來沒接觸過這么冷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光用眼神就能殺人。 大胖心中直犯怵,連忙把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那時候我們仨從電玩城出來,拐小路回家的時候,剛好碰到雜碎和潑猴從巷子里走出來,衣服上還有血,我們那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往里面走進(jìn)去,就看到谷林生躺在地上……應(yīng)該就是雜碎和潑猴干的……” 顧柒玖突然抬眸,平日澄澈的雙眸淬滿了冰渣子,“你有沒有這兩個人渣的聯(lián)系方式?!?/br> 大胖點(diǎn)了點(diǎn)頭,顧柒玖伸出手,他老老實(shí)實(shí)地拿出手機(jī)解鎖,找到潑猴的電話,放到顧柒玖手中。 顧柒玖撥通電話,幾聲忙音過后,電話被接通了。 “喂?胖子,干嘛呢?”對面的聲音吊兒郎當(dāng),的確是潑猴的聲音。 “是我。”顧柒玖好看的眸子晦暗不明。 “呀!柒玖?”潑猴的聲音揚(yáng)了揚(yáng),明顯非常愉悅,“怎么了,終于意識到姓谷的小白臉靠不住,要來投入我的懷抱了?你早該意識到了……” “傻逼閉嘴!”顧柒玖喝止,“雜碎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沒等對面回答,她下命令般繼續(xù)說:“無論有沒有在一起,一個小時后,來東家苑巷子來見我,你們兩個一起!要是不來,我直接找去你們兩個家里?!?/br> 話音剛落,她就掛了電話,把手機(jī)隨手向上一拋,大胖手忙腳亂地接住。 陸言淵將一切看都看在眼里,顧柒玖那干脆利落非常有分量的一腳,讓他十分驚訝。 這樣的顧柒玖,如同地獄煞神一樣,讓他十分陌生,跟平日里巧笑倩兮的她完全不一樣,甚至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同時也讓陸言淵認(rèn)識到,她并不像她平日里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簡單。 還有一件事情,陸言淵搞不明白,為什么谷林生被打了,顧柒玖?xí)绱藨嵟?/br> 她震怒的神色和冷到極致的嗓音,不像是在好兄弟被打的時候應(yīng)該有的,捫心自問,如果黃耗子被打了,陸言淵雖然也會生氣,也會幫去幫黃耗子找場子,但絕對做不到顧柒玖這樣,陸言淵甚至覺得如果給顧柒玖一把刀,她能殺到生靈涂炭。 她這種狀態(tài),更像是mama護(hù)犢子。 看著顧柒玖沉沉的臉色,陸言淵暫時把疑惑壓在心底,走到顧柒玖身旁坐下,輕輕把她摟到懷中,柔著聲音緩聲安慰:“別擔(dān)心,他不會有事的。” 她的身體發(fā)僵,感受到他的碰觸時,她微微顫了顫,隨后放松了身體,緩緩靠到他懷中。 顧柒玖一直盯著急診室大門,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于被打開,幾個白大褂走出來,顧柒玖連忙迎上去。 醫(yī)生看著幾個小年輕,“病人家屬是哪位?” 顧柒玖上前一步,“我?!?/br> 大胖三人和陸言淵紛紛看向她,但顧柒玖沒理會,全神貫注地盯著醫(yī)生。 醫(yī)生扯了扯口罩,“病人左腿小腿骨折,肋骨骨折,右手脫臼,這些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 顧柒玖松了一口氣,但看到醫(yī)生的神色沉重了一些,她的心又陡然吊起。 “但病人心臟受到重?fù)簦偌由喜∪擞行呐K病,搶救期間心臟停跳過一次,目前為止已經(jīng)搶救成功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顧柒玖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 ……心臟受到重?fù)簟?/br> 顧麟笙平時都好好的,就連磕著碰著都很少,心臟受到重?fù)?,顧柒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是潑猴和雜碎干的。 顧麟笙在搶救期間心臟停跳過一次。 她差一點(diǎn)就失去了他。 ……這兩個人渣! 陸言淵注意到顧柒玖神色不對,將她往懷中攬了攬,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而后朝醫(yī)生點(diǎn)點(diǎn)頭。 搶救室的門又開了,顧麟笙被推了出來。 蒼白纖瘦的少年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幾乎要和病床的顏色融為一體,似乎隨時都會消散,顧柒玖從來沒見過兒子如此脆弱的模樣。 一行人一路跟隨著來到病房,護(hù)士說顧麟笙還要過一會兒才醒來。 陸言淵聽到幾聲咔咔的聲響,他垂下眸子,看到顧柒玖緊緊攥著的雙拳。 “雜碎和潑猴這兩個傻逼到底吃錯什么藥了?”三狗嘟囔。 “天曉得,這兩個的腦子一直都不正常?!贝笈掷浜撸昂靡欢螘r間都沒消息,結(jié)果一來就來了票大的,直接欺負(fù)到咱們頭上來了!” “聽說他倆上個學(xué)期期中的時候參加群毆,被送進(jìn)局子了,過年都是在局子里過的。”二愣靠到白墻上,看著躺在病床上鼻青臉腫的顧麟笙,“局子都沒把他們蹲老實(shí),出來就搞事情,咋這么能呢?” “敢打我兄弟,老子見他們一次打他們一次!”三狗啐了一口。 “加上我。”大胖和二愣附和。 …… 陸言淵的視線緊緊鎖在顧柒玖身上,隨著買一送三三人組的議論,她的神色一點(diǎn)一點(diǎn)冰冷下來,最終一言不發(fā)地走出了病房。 陸言淵的直覺告訴他,顧柒玖出門的動機(jī)不單純,飛快地對大胖三人說:“你們看一下床,我和柒玖出去一趟。” 話音剛落,就沖了出去。 陸言淵又跟顧柒玖上了出租車,出租車一路飛馳,很快就來到東家苑的巷子。 顧柒玖一言不發(fā)地往前走,今天是周末,吃飽了撐著來到巷子里打架的混混沒有上學(xué)日多,巷子里很安靜,只能聽到不知道從哪里傳出的狗吠。 再往前拐過一個路口,顧柒玖就看到蹲在地上抽煙的雜碎和潑猴,兩人正說說笑笑,聊著等會兒誰打贏了,顧柒玖就歸誰。 顧柒玖扯著嘴角冷笑一聲,她冷厲的眸子往旁邊一掃,順手拿起搭在電線桿子旁的棍子,掂了掂,便走出拐角。 雜碎和潑猴兩人看出她來者不善,然而尚未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到自己手肘一陣疼痛,手中的煙被打飛出去,落到水溝里。 “媽的,顧柒玖,你他媽干嘛!”雜碎從地上跳起來。 “我cao|你大爺!臭婊|子吃錯什么藥了?”潑猴齜牙咧嘴地甩了甩被棍子砸的發(fā)麻的手。 顧柒玖一言不發(fā),手上的動作干凈利落,一招一式絲毫不留任何余地。 棍子往雜碎的腰上狠狠抽了過去,隨后快速收回,砸到正試圖攻擊她的潑猴的肩膀上,趁著潑猴吃痛,她的棍子又以一種非常刁鉆的角度,抽到潑猴的膝蓋上。 骨頭受到重?fù)舻耐纯啾萺ou受到重?fù)粢郯俦?,光聽著聲響,陸言淵也能想象出那種疼痛,更別提瞬間哀嚎著跪倒在地的潑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