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衛(wèi)驤雖恨不得立馬就開祠堂分家,但也知道這事急不得。尤其皇爺能點頭,就已是大恩典了。“皇爺放心,臣一定好好辦這件事?!?/br> “行了行了,下去吧?!笨粗l(wèi)驤藏都藏不住的高興,皇帝就頭疼。這事傳開之后說不得還有多少御史要鬧,到時候還有得心煩,皇帝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再看見他。 “是,臣告退?!毙l(wèi)驤這時候乖覺得很,半句話不多說就老老實實往外走。 “等會兒,帶上東西回去,給你備了多久了都沒用上,再不拿都朕私庫里都沒地兒放了。”崔公公一邊領(lǐng)著衛(wèi)驤往私庫去,一邊跟他絮叨,“皇爺心里可念著將軍,這些東西都是平日里皇爺看著合適才專門留下來的,能叫皇爺cao這份心的,您可是頭一份?!?/br> 東西都是好東西,吃穿用度無所不包。就等著衛(wèi)驤這邊有喜事了,再往下賞。衛(wèi)驤帶著這么多賞賜出宮,還沒高興夠呢,就被宮門口黑著臉的趙云玦和陳景容給堵住了。 “爺,爺爺,您還知道出來呢,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就你心大。”陳景容身無官職,一大清早的就等在宮門口,見人就得賠笑臉,早就不耐煩了。見著衛(wèi)驤之后第一個沒好氣的一番擠兌,要不是趙云玦還在,肯定說得更放肆。 “好了好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先回去再說?!壁w云玦黑著一張臉看都不看衛(wèi)驤就上了馬車。他和陳景容都是坐馬車來的,只有衛(wèi)驤騎馬慣了,這會兒他也不敢讓馬走太快,就只能扯著韁繩老老實實跟在兩人后頭回了將軍府。 回府之后,趙云玦剛在書房坐下,第一句話就是質(zhì)問衛(wèi)驤,“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你怎么不說!”趙云玦想起來就火大,“早上兩個御史要參你,你知不知道?毆打嫡母,這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兒跟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br> 趙云玦早上厚著臉皮一路求,才求得兩個御史沒當著朝臣的面上奏此事,折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擺在圣上跟前了,這事要是鬧開,衛(wèi)驤就別想過安生日子了。 “趙大人,您剛還不勸我讓我好好說,怎么您這又著急上火了?!标惥叭菔菤?,但是看著趙云玦一副能當家做主的樣子,他又沒忍住先替衛(wèi)驤出了頭。 “大哥莫急,李氏我可一個汗毛都沒碰著她?!毙l(wèi)驤看著兩人興師問罪的模樣半點不生氣,若是沒把自己的事兒放在心上,不會這么著急?!安贿^我是打算踢她來著,被玄陽那小子給拉住了?!彼故前朦c沒否認,只是這做派就更讓趙云玦氣了個倒仰。 好在趙云瑾接了消息,趕緊從后頭趕了過來,“哥,這事不怪衛(wèi)驤,你別急啊?!币贿M門趙云瑾就把人給護到身后去了,趙云玦看著護崽兒母雞一樣的meimei,指著妹夫的手都氣得直抖。 “哥,你倒是先聽我說啊?!笨粗约掖蟾绲哪?,趙云瑾也不舒服,到底是為自家cao心,總不能不識好歹不是。 “說,我看你今兒能說出什么花來?!壁w云玦知道侯府沒什么好,但也沒想明白怎么就到了要動手的地步。 “衛(wèi)驤,你帶著陳三哥去暖閣那邊,有什么事兒你好好說?!备蟾缯f這事趙云瑾不想衛(wèi)驤也在,到底是侯府的丑事,沒必要讓當著自己娘家人的面讓他不自在。陳景容到底不一樣,他們兄弟多年,私底下怎么說侯府也不為過。 “行了,人也支開了,到底怎么回事趕緊說?!毙l(wèi)驤剛出門,趙云玦就等不及的催,等真聽完了前因后果,趙云玦那火氣就更大了,“荒唐!”堂堂一個侯府,難道找不出一個能伺候主子的人,還要兒媳婦去伺候公公,說得難聽些簡直就是寡廉鮮恥。 趙云瑾看著自家大哥的樣子一點也不意外,就這還荒唐,侯府里荒唐的事情還多著呢?!案?,這事你就別管了,外頭想說什么讓他們說去,我跟衛(wèi)驤好好的過日子就行了。你看衛(wèi)驤帶回來的賞,只要是他在圣上那兒不出差錯,其他的你怕什么呢?!?/br> 趙云瑾這話在理兒,趙云玦看著回了家紅光滿面的meimei到底沒再多說別的,也沒多留。這事說是不在意,可當哥哥的也不能不管,別的忙幫不上,那群老御史自己還是能使把力的。 “別在這兒跟我裝了,剛剛哪個在宮門跳腳來著?!蹦沁呞w云玦氣個半死,這邊陳景容也好到哪里去。剛還怪衛(wèi)驤太沖動的人,現(xiàn)在只說怎么沒一腳踹死那個老虔婆。 “你也是,這事怎么不早說,現(xiàn)在好了,讓別人搶了先了吧?!标惥叭菰谂w里來回踱步,腦子里想的全是接著要怎么辦。 “你別cao心,我已經(jīng)遞了折子給皇爺,皇爺準了,等過陣子分家了事?!毙l(wèi)驤倒是不怎么急,還饒有興致的把剛剝好的橘子往陳景容手里塞了一個。 “你懂不懂什么事人言可畏,皇爺站在你那邊朝堂上是個人都知道,但外頭那些老百姓可不知道。要是傳出來的事兒都是你毆打嫡母,怎么著,你還打算一個一個跟那些胡同里的大娘大爺去解釋不成?”陳景容哪里吃得下橘子,氣都被他氣飽了。 “你啊,就是太在乎這個?!边@些道理衛(wèi)驤怎么可能不懂,“當年若不是如此,你也不至于是現(xiàn)在這般沒個正形的樣子?!?/br> 說來陳景容也不是生來就是現(xiàn)在這幅天天流連花街柳巷的樣子,當年年紀輕的時候,陳家三少爺看上了京城最紅戲班的頭牌一事,京城里沒人沒聽說過。只可惜那頭牌風評不好,又比陳景容還大上三兩歲,哪怕就是做妾陳老爺也絕不同意讓人進門。 那戲子倒是對陳景容真心,說好了只要他愿意她就自贖自身,一分銀子不要陳景容出,她脫離了戲班好好跟他過日子??申惥叭蓓?shù)米〖依锢蠣斪?,卻頂不住街頭巷尾說他陳老三當了凱子不自知,那樣的玩意兒也肯要,最后還是縮了頭。 為這事,那頭牌也不在京城帶了,依舊給自己贖了身,從此便再也沒在京城露過面,陳景容也跟著變了性子,只是那人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記住了,甭管天大的事兒,左不過一兩月照樣會過去,到時候日子是自己的,怎么過的舒坦自己有數(shù)?!毙l(wèi)驤這話說得陳景容半晌說不出話來?!艾F(xiàn)如今,除了你自己,京城里還有誰記得當年的事兒,你陳三爺出入歡場這些年,還有人問起過當年那人嗎。” “你比我有種,這事你說怎么辦,我聽著。”陳景容聽了這話突然就xiele勁,到底沒再多說什么。第二天,輔國將軍蓄意毆打嫡母的事兒還沒傳遍大街小巷,侯府世子夫人伙同姨娘,拿五石散謀害世子,與侯府主母謀害衛(wèi)侯爺?shù)陌素跃鸵呀?jīng)先傳開了。 畢竟比起還好端端的李氏,如今趴在床上動不得的衛(wèi)驥,和人還沒清醒的衛(wèi)侯爺,這才是實打?qū)?,做不得假事兒?/br> “什么?”李氏聽到這些流言蜚語,還是自己娘家派人來問,是不是真有此事,李氏本想把衛(wèi)驤差點踹著自己的事兒傳出去,好叫他沒法做人,沒想到反而被那野種將了一軍,只把李氏氣得倒仰。 “快,別再叫那些人在外頭傳那野種的事兒了,我斗不過,斗不過啊?!睏罟霉脩?yīng)下李氏的吩咐心里發(fā)苦,這事讓人一傳十十傳百那都是花了銀子的,現(xiàn)在倒是不用再花銀子讓她們別傳了,但又有什么用呢,侯府主母和世子夫人的名聲臭了,可拿銀子買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120 22:22:56~20191121 22:33: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流星♀紫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閃閃發(fā)亮的小仙女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0章 侯府的這些流言紛紛擾擾在京城很是傳了一兩月,才漸漸少有人提及。這一兩個月李氏硬是連門都沒出過,哪怕是在府里,除了伺候在跟前的幾個下人,若是有哪個敢多看她兩眼,都得罰。李氏只覺得看她的人肯定是在看她的笑話,就這么過了兩個月,幾乎都作下病了。 李氏這般模樣肯定是顧不上衛(wèi)侯爺?shù)模l(wèi)驪在流言傳開之后,早就被婆家接回去了,兵部尚書家雖是世交,但在這個裉節(jié)上也不愿把自家也拉下水。 如今外頭全是看侯府笑話的,其中除了衛(wèi)驤動了手腳,宮里那位肯定也沒少出力。勛貴本就名聲不好,再遭此次的事兒,往后就更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了。 衛(wèi)侯爺這邊少了妻子女兒,就真成了兩個姨娘在照應(yīng)了。崔氏不敢往東院這邊湊,兩個姨娘既是愿意伺候,她便鮮少在物質(zhì)上虧待二人。衛(wèi)侯爺少了李氏在折騰,被姨娘們精心伺候著,竟然還真是一天比一天好起來,除了還是下不得床,但腦子已經(jīng)十分清醒了。 衛(wèi)侯爺清醒之后,外頭的事便瞞不住了。侯府亂成這樣,汪管家那頭,玄陽說是留下照應(yīng)兩天,其實一直留了大半個月,直到汪管家好得七七八八了才回去。如今汪管家也怕了李氏和衛(wèi)驤,一個瘋一個狠,哪個自己都惹不起,干脆還是守著侯爺最穩(wěn)妥,只要侯爺好好的,總少不了自己的好。 “老汪,這兩個月的事你都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你放心我受得住?!毙l(wèi)侯爺在床上躺了這么許久,好像把前半輩子沒想過的事兒都想盡了。 幾個兒子,老大自己從頭到尾只剩了虧欠二字,老二又太寵溺,到如今這般不成器的模樣,當?shù)娜粽f沒半點責任,這話也說不出口。老三倒是懂事聽話,可看著他那老實樣子,和半新不舊的衣裳,衛(wèi)侯爺心里就不是滋味。 衛(wèi)驪倒是個好的,卻被家里給拖累了。好好的侯府千金如今在尚書府平白矮了別人半頭。剩下兩個丫頭片子還小,這段時間她們姨娘在自己跟前,他們便也見自己見得多些,比起以前也親近了不少,這也算得上自己唯一心中熨帖些的事兒了。 汪管家不敢有所隱瞞,這些日子的事兒一五一十都跟衛(wèi)侯爺說了?!爸髯樱鷦e著急,奴看大爺也就是一時氣急,大爺年紀不小了,大奶奶懷上多少緊張些,現(xiàn)在都過了快倆月,說不定氣都消了,” 汪管家這會兒替衛(wèi)驤倒不是以德報怨,衛(wèi)驤那一腳可真是下了狠心,要不是自己年輕那會兒也跟侯府家將學過幾天,說不得就要把命都搭上。但是老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玄陽走的時候留了銀票下來封自己的嘴,數(shù)額大得一看就是趙云瑾的手筆。汪管家從來不跟銀子過不去,是以現(xiàn)在還能幫著衛(wèi)驤勸上幾句。 “汪真,老大翻過年就三十了吧?!毙l(wèi)侯爺聽了汪管家的話也不當真,“這么些年你也算看著老大長大的,他要辦的事什么時候辦不成?!睆男⌒l(wèi)驤那性子就硬得不像自己的種,自己若是有他一半,也不至于把一輩子過得這般田地。 “行了,留不住的到底也留不住,當年我留不住他娘,如今也留不住他。”衛(wèi)侯爺靠在床頭不禁感慨萬千,這些年該玩的該揮霍的自己全都沒落下,現(xiàn)如今說是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卻把日子過得這般田地,真是沒意思得很。 “你去準備準備,這兩天族中老人都知會到,十五那日開祠堂,分家?!奔仁橇舨蛔∪?,衛(wèi)侯爺也不想非把父子情分給耗盡了。這回自己能撿回一條命,虧得衛(wèi)驤請了林太醫(yī)來,若不是他,府里怕是真不顧上自己死活。 “什么?分家?”侯府同意了?進了十月天開始冷了,屋里早就燒上了地龍和炭盆,上好的銀絲炭一點碳灰都沒有,只需偶爾開窗通通風就行,這么一來屋里愣是跟屋外不是一個季節(jié)。 這幾天外頭天氣不好,已經(jīng)有點顯懷的趙云瑾被衛(wèi)驤拘在屋里不許出去,上午還跟人抱怨沒勁無聊,沒想到下午就接到這么個大消息了?!安皇?,真的假的啊,李氏那邊能同意啊?!?/br> 回了家關(guān)上門來趙云瑾從來都是直呼李氏,左右又不是衛(wèi)驤親娘,自己一口一個母親的,衛(wèi)驤恐怕心里比自己還別扭。倒是這兩天在將軍府陪趙云瑾的趙夫人,聽了這話不輕不重的在女兒身上拍了兩下,“沒大沒小,這話傳出去了怎么得了?!?/br> 前陣子侯府的流言滿天飛,趙夫人一邊生氣侯府不是東西,一邊生怕外頭那些話叫女兒心里不舒服。沒成想這丫頭倒是挺心寬,在將軍府過得挺好,自己抽空來看看她,這小臉兒愣是圓了一圈兒。 “娘,您就放心吧,我屋里的人個個嘴都嚴著呢?!壁w云瑾渾不在意這些,只繼續(xù)追問玄陽?!澳懵犌宄藛幔俊边@事雖說衛(wèi)驤上了折子,圣上也肯了。但侯府那邊趙云瑾可是一點希望都沒抱,就衛(wèi)侯爺當年那做派,如今又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答應(yīng)了呢。 “夫人,小的怎么能把這事給聽錯了,汪管家都已經(jīng)讓下人把族中各家都通知到了,說定了十月十五開祠堂,分家?!毙栆矝]想到這事能這么順利,聽說現(xiàn)在侯府又亂了,李氏哭天搶地的不讓分家,衛(wèi)驥躲在北院不出來,侯爺雖走不得路,卻還是帶著兩個姨娘搬到內(nèi)書房那邊去了,看樣子甭管李氏怎么鬧,這回侯爺是當真了。 這事倒是對趙云瑾沒什么影響,衛(wèi)驤最近忙著呢,前陣子大營里的事兒都堆著等他回去決策,現(xiàn)如今也不知道哪天就要下雪,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一直說想辦法把那余毒解了,拖到現(xiàn)在都還沒辦。每次問他到底找誰解毒,衛(wèi)驤就說他心里有數(sh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個什么數(shù)。 不過兩天就到了十五這日,趙云瑾特地起了個大早收拾,“你快點起來,今兒什么日子你別跟我犯懶啊。”昨晚上趙云瑾突然想吃烤鴨,衛(wèi)驤吃了晚飯又專門出去給她買了烤鴨回來,兩人吃了鴨子撐得不行,在屋里折騰到半夜才睡覺,這會兒正犯困呢。 “不著急,衛(wèi)家開祠堂都是定了時辰的?!碑斈隇榘炎约赫J回侯府,老侯爺也開過一次祠堂,如今要分家另過,自然也得再去開一次。 趙云瑾過了最乏力能睡的那段時間,現(xiàn)如今倒是沒什么別的反應(yīng),午申每天都在廚房研究藥膳食補,醫(yī)術(shù)有沒有長足的進步不知道,廚藝倒是一日千里,做的菜真好吃。 “早些去總是好的?!闭f是這么說,等到趙云瑾上了妝換好衣裳,為了搭出門要穿的披風,臨時又換了雙鞋,再到衛(wèi)氏祠堂的時候,還真沒早到哪兒去。倒是衛(wèi)侯爺一行人還來了更早。 李氏兩只眼腫得不行坐在衛(wèi)侯爺身側(cè),衛(wèi)驤和趙云瑾一進祠堂,她那眼神就恨不能吃了兩人。這兩天自己什么辦法都想盡了,吵鬧砸了半個屋子,讓自己娘家人來說情,可饒是如此衛(wèi)紹騫卻像吃了秤砣一樣鐵了心,說什么都是那句話要分家。 衛(wèi)驥就更叫李氏寒心,她這些年營營役役什么都是為了這個兒子,到頭來兒子不光不站在自己這邊,還反過來埋怨自己為何總要打擾衛(wèi)紹騫休養(yǎng)。在衛(wèi)驥看來,自己是嫡子,哪怕分了家也是自己占大頭,有什么好怕的。要他說分了更好,往后少了衛(wèi)侯爺?shù)墓苁?,好歹不會再像這回一樣挨打。 衛(wèi)驤帶著趙云瑾進了祠堂,給族中長輩行禮之后就坐下不再多言。分家一事自己與小瑾兒早有共識,不管分多少,也不論怎么分,只要能把家真的分了,吃虧多少都不算吃虧。 分家的單子是衛(wèi)侯爺自己早就擬好的,除了他伺候他筆墨的不識字的姨娘,連汪管家都不知道這個家侯爺要怎么分。 “族長,我現(xiàn)如今身子不好,勞煩您代為念一念?!毙l(wèi)侯爺來祠堂都是下人拿軟轎抬過來的,這一路過來已經(jīng)有些疲倦,再讓他主持分家,恐怕是難為人。 族長接過單子一看,手沒忍住抖了一下,再看了衛(wèi)侯爺一眼,確定了他要這么分,才讓衛(wèi)驤衛(wèi)驥衛(wèi)馳一起站到祠堂中間來。 按道理衛(wèi)驥是嫡子,應(yīng)當分得七成家產(chǎn),但衛(wèi)驤為長,衛(wèi)馳又是幼弟,所以公中現(xiàn)銀衛(wèi)驥得五成,衛(wèi)驤衛(wèi)馳各兩成,還有一成歸父母,當做是養(yǎng)老銀子。衛(wèi)驥是世子,侯府歸衛(wèi)驥。衛(wèi)馳還沒有家業(yè),侯府在京中還有一套進的宅院,分給衛(wèi)馳,城外有個莊子,就給衛(wèi)驤。 聽到這里李氏蹭一下就站起來了,分了銀子不止,還想分宅子走!尤其衛(wèi)驤分的那莊子,說是莊子其實連著后山和前面的池塘,差不多半個山頭都分給他了,這讓李氏怎么甘心。 “你坐下,咱們夫妻這么多年,我忘不了你?!毙l(wèi)侯爺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氏,李氏從未見過衛(wèi)侯爺這般神情,一下子竟被唬得說不出話來。 分完這些還剩兩個小女兒,衛(wèi)侯爺也沒忘了兩人,這回分家只分公中財產(chǎn),他的私庫一分都沒動?!巴罄咸托l(wèi)娉衛(wèi)婷跟著我過,嫁妝也從我私庫出,我活著一天,私庫你們誰也不要想。等我哪天死了,還剩什么你們怎么分我一概不管。” 衛(wèi)侯爺?shù)乃綆焓抢虾顮斄粝聛淼?,老侯爺?shù)降子卸嗌偌业變海l也說不清,反正衛(wèi)侯爺揮霍了這么些年也沒叫他揮霍干凈。“還有李氏,李氏為母不慈,善妒亂家,我落得這般田地也是拜你所賜,此婦實不能再留。念在你我多年夫妻情分上,我給你和離書,你嫁進侯府帶來的嫁妝這些年從未動過分毫,一并帶走吧。” 此話一出,莫說衛(wèi)驥,就連衛(wèi)驤和趙云瑾都蒙了。這要真和離了那可是罕有的事兒,李氏今年也有四十七了,哪戶大家族里這把年紀還和離的,說出去太稀罕了。 前面的那些,族中其他人許是就當看戲,可這事說完,整個祠堂都靜默下來。直到李氏突然一聲哭嚎,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 李氏再不像剛剛那般憤憤不平的模樣,她幾乎是撲到衛(wèi)侯爺跟前,“衛(wèi)紹騫,你不能這樣,我跟你夫妻這么多年,你……” “我知道你也瞧不上我,這些年你爭強好勝,處處掐尖也不過因為我從來不是你看得上的人。如今你我也算大半輩子過完了,不若放了彼此,都好過些。”衛(wèi)侯爺一臉平靜的看著李氏說完這番話,微微抖著手把和離書塞到她手里,便再也沒了精力,擺擺手讓下人抬起軟轎回去了。 “衛(wèi)驤~這是真的嗎?”趙云瑾坐在回家的馬車里都沒反應(yīng)過來,“這就和離了?”趙云瑾手里還捧著分家銀子,侯府真是豪門大戶,不過公中賬面的銀子居然有百余萬兩,衛(wèi)驤不過分了兩成,手里這二十萬兩銀票那也是厚厚一摞得那錦盒裝。 “咱們先回去,回去再說?!毙l(wèi)驤也沒想到這事會如此結(jié)果,自家父親慫了一輩子,居然在這事上面如此干脆狠心,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吶。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終于把家分完了?。。?!開心?。?! 老規(guī)矩,本章評論紅包隨機掉落~~~愛你們哦~~~~感謝在20191121 22:33:30~20191122 19:21: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流星♀紫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兔飛與貓丞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1章 衛(wèi)驤回家之后就沉著張臉,看著錦盒許久沒說話?!靶l(wèi)驤,你有什么話你說出來,別憋在心里?!?/br> 趙云瑾抱著果脯盒子坐在他身邊陪他,這幾年她看著他在侯府里忍氣吞聲,也看著他掙扎在那點虛無縹緲的親情里,直到最后連這一點點虛無都消耗殆盡。 “沒什么要說的,就是這事辦得太順了?!毙l(wèi)驤早就做好了又像當年那般,跟侯府來來回回的糾纏不休,陡然一切都結(jié)束了,他竟然有些不習慣。 “好了,不想那么多了?!壁w云瑾摸了摸他的頭,這會兒的他一點也不像大將軍。仿佛又成了那個被家里送出府習武,一心要與侯府決裂,卯著股勁不愿低頭的少年兒郎。 “你還是想想怎么兌現(xiàn)你答應(yīng)我的事兒吧。”趙云瑾時刻記得上輩子的事,如今自己回來已經(jīng)三個多月,他的毒再不解,趙云瑾就真的要吃不下睡不著了。 “昨晚是不是半夜起來了,出去干嘛去了你以為我不知道?!边@毒出了名的陰損便是在此,只要不把毒徹底清干凈,這毒就能慢慢侵蝕人的體力,精力,再往后許是一次風寒感冒,都能要了衛(wèi)驤半條命。 “吵醒你了?”衛(wèi)驤這幾天有點咳,白天沒事晚上一躺下就忍不住。他怕擾著她睡覺,所以干脆等她睡著了再起身歇到外間的榻上,等到天快亮了再回來。其實這些天自己從府里去大營不過一趟來回,也是越發(fā)的疲累,這事就是趙云瑾不問,衛(wèi)驤怕是也瞞不了多久了。 “我等了你三天,本想給大將軍你留點面子,要么三天你就自己乖乖跟我老實說清楚,要么你就不咳了睡回來,我便當沒這事算了?!壁w云瑾知道他是怕吵著自己,可是晚上一個人睡,哪里睡得踏實嘛。 “真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毙l(wèi)驤拿過小瑾兒手里的果脯盤不許她再吃,“別吃這么多,到時候上火又找我哼哼唧唧我可不管?!惫@玩意兒糖多鹽多,她吃多了就嘴角長泡,前陣子還說什么再不吃這些東西,現(xiàn)在好了又忘了。 “不吃就不吃?!狈凑膊贿^嘴里沒味吃著玩兒的,“你快說到底怎么解毒,我已經(jīng)去問過林老爺子了,你最好不要跟我打哈哈?!壁w云瑾已經(jīng)去過林老爺子那兒一趟了,一是專門給人宋蟹黃飯的做法,二就是為了問這事去的。 趙云瑾乖覺,吃過一次飯她去林老爺子家就越發(fā)熟絡(luò)起來,每次還帶著午申一起去,林老爺子不肯收徒,那就讓午申幫著老爺子跑跑腿,這一來二去的也學了不少東西。 林老爺子也不是個多事的人,趙云瑾繞來繞去總算問到解毒的事兒上,他一不問這毒哪來的,二不問到底是誰中了這毒。接過做蟹黃飯的方子,便一五一十把這毒的由來和底細全給趙云瑾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