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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心火燎緣在線閱讀 - 第120節(jié)

第120節(jié)

    還有徐明廷。

    剛才,徐明廷的震驚很真實。

    他瞳仁放大,臉頰的rou輕微地抽搐,目光并沒有閃躲。

    任勤勤站得離他那么近,看得一清二楚。

    任勤勤也并不覺得有什么人想要她的命。她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她的死與活都影響不了大局勢。

    沈鐸才是他們的目標。

    沈鐸自己的車有司機每日檢查保養(yǎng),被動了手腳也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只有任勤勤的車,停在車庫里吃灰,可以不留痕跡地下手。

    也只有任勤勤的車,沈鐸才會很放心地坐進去!

    一切都計算得那么精準。

    因為任勤勤坐在副駕,沈鐸才選擇用左側去蹭隔離帶,讓自己這一側承受最大的撞擊……

    痛苦像鬼草一樣在胸口蔓延,堵得人喘不過氣。

    任勤勤咬了咬舌頭,讓自己從這情緒里振作起來。

    事發(fā)已第三天,任勤勤已徹底回過了神。

    她果決,冷靜,懂判斷,會取舍,有著堅毅的定力。

    任勤勤才不會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無止盡的哀傷上,或者期望一睜眼就能成噩夢里醒過來。

    承認現(xiàn)實,迅速選擇一條路,一步一步,哪怕踩著刀尖也要走下去。

    *

    在商務標答辯環(huán)節(jié),當商務成本部的負責人問到沈鐸的車禍時。任勤勤不需要翻譯,直接用一口流利的法語回答。

    “是的,先生,沈先生目前還在住院,由我代替他處理公司日常事務性工作,以及出席董事會議。但是這一切只是暫時的。”

    “可如果他康復的情況不樂觀呢——請原諒我——我們必須考慮到這一點。”甲方的負責人也很直白,“我們從一些渠道得知,貴公司高層并不認可你,小姐。我們懷疑你對這個項目的把控能力……”

    任勤勤冷靜地問:“如果換成另外一個得到董事會認可的人呢?你們還會質疑這個人的能力嗎?”

    甲方的人一陣交頭接耳,最后道:“沈先生親自當然最好,如果不行的話,你說的這樣的代理人也沒有問題?!?/br>
    “好?!比吻谇诘?,“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要不給出一位健康的沈先生,要不就給出一個新總經理。”

    *

    k國的夕陽似乎比國內要火紅許多,哪怕身處都市,望出去也讓人聯(lián)想到國家地理雜志上的那些美麗的照片。

    忙碌了一整天,甲方終于公布了前三名。

    結果并無驚喜。

    第一名就是鯤鵬建設。第二名則是啟東,第三名則是航世。

    通常來說,第一名基本就是獲勝者。只需要等公示期過去,便可以發(fā)中標通知書了。

    “‘航世’和我們的分差得有點遠,但是‘啟東’的分數同我們非常接近?!睆埥浝硐㈧`通,出了一場后怕的虛汗。

    差一點,就讓‘啟東’這一匹突然殺出來的黑馬贏了。

    鄧家兄妹和徐明廷一道走來,向“鯤鵬”的人道喜。

    鄧家似乎真的放棄了競爭。雖然只取得了第三名,鄧祖光卻笑得比“鯤鵬”的人都還喜慶。

    “‘啟東’只差了那么一點點,實在是可惜!”可是看鄧祖光的表情,卻滿是幸災樂禍。

    鄧熙丹不得不拉了一下兄長的衣襟,讓他收斂表情。

    徐明廷同任勤勤握手,伸的是左手。這個男人永遠在細節(jié)上這么體貼入微。

    “恭喜,任小姐。和你們競爭,哪怕是失敗,也是一次難忘的經歷?!?/br>
    “你們還未必失敗?!比吻谇谡f,“我想k國這邊負責人肯定已經和你說了。公示期十五天內,要么沈鐸醒過來,要么我們能選出一個靠譜的新總經理……否則的話,你們才是最終的贏家?!?/br>
    徐明廷點頭,“但是,我相信小舅一定會醒過來的?!?/br>
    “借你吉言?!比吻谇谧旖墙K于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兩家公司的較量還沒有結束。只是,這一次,是我來帶隊了。老同學,請多指教?!?/br>
    徐明廷握著任勤勤的手,沒有放開。

    “勤勤,”他注視著任勤勤的雙眼,以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無論如何,我希望你相信,我絕對沒有通過不正當手段來競爭的想法。我更是絕對不可能會去傷害你?!?/br>
    “我相信你?!比吻谇谝埠芴拐\,“但是,明廷,你并不知道,有些人為了達到目的,會不擇手段到什么地步。我們已經吃到了教訓。而你,做好準備了嗎?”

    *

    登機準備回國的時候,任勤勤接到了郭孝文的電話。

    “有幾個情況要告訴你?!惫⑽膰烂C起來,有一種軍人式的簡潔干練。

    “一,你們公司知道了招標結果,已經有董事又在發(fā)起董事會,準備選舉新代理人了?!?/br>
    任勤勤并沒有什么感覺。從專業(yè)的角度,她確實并不夠格。

    “二,車禍事故報告出來了。確定你的車被黑了。技術出自一位國際上很有名的黑客之手。但是利用他這技術來黑你的車的,另有其人?!?/br>
    任勤勤說:“所以,這確實是一樁利用我來針對沈鐸的陰謀?”

    “是的?!惫⑽恼f,“我們會順著這條線繼續(xù)查下去。第三——”

    郭孝文的語氣終于有了點變化,“勤勤,沈鐸一個小時前心臟驟停了一次,但是已經搶救回來了。現(xiàn)在他情況是穩(wěn)定的。”

    任勤勤覺得睜眼看出去,周圍的一切都像是延時攝影的畫面,機艙里的桌椅都有些不真實。

    她被驚飛的魂緩緩落回原地,從后背到指尖都在陣陣發(fā)麻。

    郭孝文說:“沈鐸可能還需要動手術,但是風險很大?!?/br>
    “蔣女士拿不定主意?”

    “是?!惫⑽恼f,“有幾個蔣家人在她身邊,我覺得他們不懷好意。”

    蔣家人此刻能做什么,任勤勤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出來。

    沈鐸咽氣后,光是蔣宜就不知道會繼承多少遺產和股份,一舉成為“鯤鵬”的大股東之一。

    蔣家當初和沈家鬧翻,就是因為沈含章覺得蔣家又愛擺臭架子,又貪婪。

    比起桀驁不馴,不認舅舅的沈鐸,喜歡貼娘家的蔣宜當然更受蔣家人歡迎。

    “蔣家人大概巴不得沈鐸早點死?!比吻谇诶湫Γ帮w機要起飛了,我們十個小時后見!”

    沈鐸的病情穩(wěn)定后,再一次轉回了普通病房。

    但是人們心中隱隱有數。如果病情沒有好轉,他下一次再進icu,就不一定能出得來了。

    蔣宜這些天一直住在醫(yī)院附近的一家酒店里,但是她大部分時間都在醫(yī)院,守在兒子身邊。

    兒子生下來沒多久就和自己分開了,三十多年來和自己關系一直很疏遠。蔣宜當然不覺得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有什么不對,只怪前夫對兒子造成了壞影響。

    蔣家一直自詡清貴人家,是書香門第。只可惜這個門第并沒有得到很好的傳承。

    蔣家最近兩代人里,書讀得都強差人意,生意更是做得東倒西歪。要不然,以蔣宜的清高,當初也不會“下嫁”沈含章這樣的商賈之子。

    沈含章當年認清了蔣家又立牌坊又吸血的虛偽嘴臉,壯士斷腕,毅然離婚。蔣家并沒能在沈家這里占到多大便宜,因此怨念了幾十年。

    如今沈鐸出了這么大的事,后繼無人,蔣宜很有可能成為繼承大筆遺產。蔣家的妯娌不惜大老遠飛來c市,“探望”外甥,慰問小姑子。

    任勤勤站在門外,聽里面那群婦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沈鐸的病情。

    “專家也有他們的私心的。手術風險那么大,成功了,他可以國際揚名,失敗了,小鐸人沒了,但是專家沒什么損失。他當然巴不得能有個機會練練手?!?/br>
    “我也覺得,現(xiàn)在情況不是已經穩(wěn)住了嗎?那就多觀察幾天看看?!?/br>
    蔣宜的嗓音比上次見時已沙啞許多:“醫(yī)生說,那個血塊壓迫神經,長期下去,就算人活著,腦子也會出問題?!?/br>
    沈媛也已經趕到了,愁苦地附和母親:“醫(yī)生說他有可能成植物人呢?!?/br>
    一個妯娌說:“我說句難聽的話。哪怕腦子有點問題,但至少也是活著的。人沒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其他妯娌紛紛附和。

    任勤勤扭頭問惠姨:“她們這樣有多久了?”

    惠姨面色憔悴,聲音卻飽含著慍怒:“你出差的時候她們就來了,一直纏著蔣女士。開頭小鐸情況穩(wěn)定,她們就勸蔣女士同意動手術?,F(xiàn)在情況加重了,她們反而又覺得保守治療更好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言情預收========

    再來吆喝一聲。下一本就填這個。

    《長清宮詞》(原名山海圖)

    女主天下,擴張后宮,廣征良家兒郎入宮伴駕。

    落魄世家子弟嚴徽懷著從后宮走上朝堂的野心,報名上京。

    幸運的是,他生得極像女帝摯愛而早逝的男人,入宮后很快被寵冠后宮。

    借著為女帝繪制山河海市圖,他一步步走進了帝國權力的中心。

    濃情蜜意,恩寵縱容,以及不見血光的廝殺,都在宮墻內外爭相上演……

    看似嬌柔爛漫的女帝,看似一往情深的侍君們,

    在深宮高殿之中,展開了一場攻心搏愛的較量!

    ★女帝后宮,潔黨回避,配角有腐

    第77章

    至于蔣宜,任勤勤是知道她的。

    外強中干,自我專橫。從蔣宜早年聽信蔣家人隨口一說,就把小女兒的死怪罪在兒子頭上能看得出,她也不過是個人云亦云,缺乏判斷力的人。

    用俗話說,蔣宜她腦子不好使。

    碰到一個腦子不好使的,但是又是醫(yī)療監(jiān)護人的媽,沈鐸這條已去了一半的小命就像掛在鋼絲上,懸在萬丈高空之中。

    蔣家妯娌的勸話越來越露骨:“小鐸是不是之前就有預感會出事?除了公司的事,他就沒有安排其他事了?”

    “你是說什么?”蔣宜心慌意亂,一時沒能理解妯娌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