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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藏在線閱讀 - 第104節(jié)

第104節(jié)

    待得知道了之后,蓋夫人發(fā)自內(nèi)心不喜這門親事,她們端國公府和慶國公府走的都是勛爵文官的路子,而淮陽王府這樣的異姓藩王不過朝廷權(quán)衡之計,委以一時重任,可是根基可不能跟他們這樣的世家相比。

    淮陽王府稱王才多久的功夫,這個崔芙從小也不是按照王女教養(yǎng)的。蓋夫人向來清高慣了,看著這個遠嫁而來的兒媳婦,難免挑剔了些。

    可惜崔芙又不像眠棠是個能屈能伸,瞪著眼兒說鬼話的狡黠女子,脾氣也是硬了些,跟蓋夫人愈發(fā)不合。

    就在崔芙回娘家參加弟弟的成禮時,由著蓋夫人做主,給兒子郭奕抬了個貴妾,是她們端國公府的一個庶女,算起來也是郭奕的表妹了。

    崔芙回家之后,發(fā)現(xiàn)蓋夫人給自己的夫君抬了這么個連著親的貴妾后,著實悶哭了一場,可偏偏還要張羅這喬遷之喜,這心里別提多郁悶了。

    眠棠聽得一皺眉,問李mama:“就是鄉(xiāng)野地主家里,當婆婆的這么做也要惹人罵的。怎么蓋夫人行事這般專橫荒誕?慶國公也不說她?”

    李mama嘆氣道:“也不知怎么的,大小姐嫁過去后,跟我們老太妃一樣,子嗣艱難,這么多年了,就生了錦哥兒一個。所以她婆婆也有借口往郭姑爺?shù)姆坷锶?,加上這次大小姐實在走的夠久。蓋夫人借口著姑爺身邊沒有體貼的伺候,再抬了房貴妾入門,也說得過去。只是做婆婆的,應(yīng)當跟兒媳婦打聲招呼才是。這般瞞著兒媳婦抬貴妾入門,若是遇到娘家潑皮豪橫的,著實要鬧一場。而且慶國公向來沉迷山水字畫,哪里會管宅院里的事情?”

    眠棠覺得有過荒唐,挑著眉又問:“那郭奕就任著母親安排,讓納了誰就納了誰?”

    李mama有些失笑:“母親發(fā)話,可不是納了就納了,您當天下的兒子都跟我們府里的那位爺那樣,自己拿慣了主意?更何況,那個新妾玉嬈年方十七,顏色正好,這些日子,姑爺都是在她的房里歇著呢……”

    眠棠聽得心里發(fā)堵,再想想方才jiejie崔芙雖然抹著厚重的臉妝,可依舊遮掩不住眼角的憔悴和紅腫,心里登時全明白了。

    她與jiejie現(xiàn)在同是孕婦,將心比心,若是此時崔行舟趁著自己懷孕,納了個嬌滴滴的小表妹在懷,她不抽了八尺長刀剁了他們都是輕的。

    誒論如何,她也做不到像姑姐崔芙那般,撐著賢妻的門面不倒,還替他們家張羅什么狗雜碎的喬遷之宴!

    李mama原本是如實一說,沒想到竟然把自家的小王妃給氣得眉毛倒立,臉都氣紅了,連忙拍著她的后背道:“我的祖宗,可快消消氣,怎么氣成這樣?深宅大院的,這樣的事可不會少。郭家這事兒做得不地道??墒谴笮〗阋彩羌页蟛幌胪鈸P,私下里跟姑爺鬧了幾場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再說,我們王爺不會這般離譜便是!您快消消氣!”

    也許是懷著身孕的緣故,眠棠的情緒起伏波動甚大。而且在她看來,自己既然嫁入了崔家,那么姑姐便也是自己的jiejie。

    崔芙被婆家這般無禮欺負,是當眞州崔家都是死人不成?

    第112章

    待她略躺了一會,松緩了精神,便再次回到前廳。這次她倒是留神看向了崔行舟的姐夫——郭奕。

    這位世家公子雖然長得不似崔行舟那般俊美如仙鶴之于雞群,但畢竟是富貴人家熏陶出來的,自有一股子倜儻的風流。

    此時他笑著與一桌人敬酒,據(jù)說是他母家蓋家那邊的親戚,而一個妙齡的女子順勢便拉著他坐在了她的身邊。

    眠棠眼尖,看到姑姐兒崔芙也正用余光看著他們。

    待看到夫君半推半就地坐在了那女子的身旁,臉色登時變得難看。

    李mama看著那巧笑嫣然的女子,悄聲對眠棠道:“那個就是新入門的妾,名喚蓋玉嬈?!?/br>
    眠棠瞟了一眼,也說不得多漂亮,照比五官可比崔芙略差了些,但勝在年輕,十七歲的年紀,不涂抹胭脂都瑩白透粉,自有一股子活潑惹人憐愛的新鮮氣息。

    眠棠看了看崔芙,本想說些勸慰的話,可臨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姑姐是個要臉面的,現(xiàn)在著實不是說話的時候。

    不過她倒是在臨走的時候,跟崔芙約好了,讓她這兩日有空,來淮陽王府坐坐。

    “如今jiejie與我們都在京城,不似以前遠隔重山萬水,也好來往走動,我乃初胎,母親又不在身邊,心里也是沒底,有jiejie在,正可討教一下,免得無了頭緒。”

    眠棠說得委婉,只說是自己離不得崔芙。果然崔芙聽了便一口應(yīng)下:“你不說,我也得去,那些個嬰兒的衣服小物,我都讓我身邊的婆子準備了雙份,還有一些是錦兒小時用的衣物也給你……你可別嫌棄不用,這是為了討個順產(chǎn)滿月的好彩頭?!?/br>
    眠棠笑了,自是謝過jiejie的用心。崔芙雖然不大看得起自己的的出身,但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不然她在眞州時,也不會大包大攬了五爺?shù)幕槭拢瞬环判拿咛墓芗彝?,也是怕眠棠累到?/br>
    眠棠不知崔芙那時也帶了身孕,現(xiàn)在看到她妊娠的反應(yīng)這么大,心里也是愧疚得很。再想想郭家那些腌h家事,眠棠是立意想讓jiejie到王府里多住幾日的。

    等回到王府里時,眠棠便跟崔行舟說起了這事,沒想到崔行舟雖然陰沉著臉,卻并無震驚的樣子。

    他緩緩道:“這事兒,我一早就知道了,jiejie當初回去前,我也緩緩透話給她了?!?/br>
    眠棠沒想到他早就知道,便問:“那你怎么想的?”

    崔行舟一邊脫鞋一邊道:“郭家要納妾,我們崔家自然管不著。可是崔家的閨女要不要跟他家繼續(xù)過下去,他家也管不著!我當時的意思,是讓jiejie出封和離書,跟郭家一拍兩散算了,免得那個瘟婆子見天像耗子搬家一般往府里運女人。”

    眠棠沒想到,一跟他提和離就瞪眼睛的崔行舟,在jiejie的婚事上竟然是這般開明大度,頗有快刀斬亂麻的氣勢。

    如此一來,柳眠棠不由得對崔郎君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之感。

    一時間,她望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崔行舟說完便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不好的示范,倒是立刻亡羊補牢,斜瞪她一眼又道:“就算我jiejie有孕在身,和離回家也不愁再嫁。當初她嫁人我做不得主,嫁了這么一戶悶心窩子的人家。她以后若是再找,我自然會替她把關(guān),尋個好的。可有些小門小戶里出來的女子,就要注意些了,別存著一婚更比一婚高的心思,到時候別說和離,就是出府都沒門!”

    眠棠覺得他說話的腔調(diào)氣人,便一骨碌爬起來,沖他瞪著大眼道:“你說的是誰?指出名姓來!我看她到時候能不能出府!”

    崔行舟覺得她那副炸刺般模樣其實也很欠打,便走過去,用兩手捏著她的雙頰道:“不是在說我jiejie的家事,你怎么倒往自己的身上攬?是不是當真存了什么不軌的心思,且說出來見見天日……”

    柳眠棠心里存著的不可見天日的秘密略微多了一些,這么一說,頓時有些心虛,圓瞪的大眼也縮小了一圈,只順勢靠在他的懷里,小聲嘟囔:“不是你先嘲諷人的……對了,你既然這般說,那jiejie是什么意思?”

    崔行舟顯然對jiejie的回復不甚滿意,淡淡道:“便是舍不得,只說自己的確沒有為郭家開枝散葉,膝下只有一子。怨不得婆婆給夫君納妾。又說那郭奕保證,絕不會寵妾滅妻就是了?!?/br>
    眠棠聽得有些不是味道。但是這的確是jiejie的家事,她若是能忍,就算是嫡親的弟弟也摻和不得。

    想來崔芙雖然跟婆婆不慕,但是卻對夫君還存著萬般情誼,自然不會從了弟弟的快刀切亂麻。

    “那就這么算了?”眠棠覺得這不像崔行舟的行事做派。

    崔行舟倒是看了她一眼,微微冷笑道:“自古以來,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既然姐夫內(nèi)院春意nongnong,那么官場便要經(jīng)經(jīng)寒冬,他家但凡有個明白人,自己琢磨出來,便該知道怎么做了?!?/br>
    這話是什么意思,眠棠再問,崔九卻不想再說了,只囑咐她若jiejie回王府來住,只管多留她些日子就是了。

    等過了幾日,崔芙還真領(lǐng)著錦兒上門了。

    崔芙這次回來,還真是打算多住些日子。

    她上次懷著錦兒的時候,有些坎坷,加上婆婆愛立規(guī)矩,當真是熬得苦不堪言。

    這次她又有了身孕,加上有些不安穩(wěn),更不想呆在郭家看夫君跟新妾親親我我。

    所以在眠棠過去透話,希望她常住陪陪自己時,崔芙就一口應(yīng)下了。

    前段時間,崔芙總是跟郭奕吵,每每關(guān)起門來,便是從心底翻涌出排山倒海的委屈,跟別人說不上,也只能將一股子怨氣宣泄到郭奕的身上。

    若是碰到懂得體諒孕妻苦衷的男子,自然是要小心翼翼地開解規(guī)勸。

    可郭奕如今有了新人,自然心里生出比較。一邊是青春盎然,全然不知油鹽醬醋滋味的風花雪月,一邊是積年累月的磕絆心結(jié),怨悶委屈。

    他自是再不愿去崔芙的屋子里去,便堂而皇之打著崔芙有孕,須得靜養(yǎng),他不宜同房的旗號,自是理所當然地長住在玉嬈的院子里了。

    雖然以前婆婆也塞了不少同房,可是那些個小妾怎么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成宿眠宿主家?崔芙第一次感到夫君竟然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而玉嬈那邊仗著有蓋氏撐腰,自是有恃無恐,壓根不將她這個正室放在眼里。崔芙心里郁悶,巴不得不回去了。

    而她提出去淮陽王府里陪陪弟妹時,郭奕也一口答應(yīng),只讓她在弟弟家多住些時日,實際上心內(nèi)也是暗自慰藉不必再日日被崔芙拽進房里吵。

    崔芙見他連歸期都不問,自是心內(nèi)又一陣的氣。

    剛一出郭家時,便在馬車上捂著嘴哭了出來。

    錦兒現(xiàn)在不到三歲多的年紀,卻已經(jīng)懂些事情了,見母親哭,只無助地摸著崔芙的膝頭。

    不過崔芙下馬車時,卻已經(jīng)拭干了眼淚,不想讓柳眠棠看出什么破綻來。

    只可惜匆匆抹上的脂粉沒有推開,實在是有些掩耳盜鈴。

    眠棠只假裝沒看出來,熱情地招呼著錦兒先來吃點心。

    錦兒很喜歡這個美得如夏花般明艷的舅媽,乖巧地依偎在她懷里吃著棗泥糕,還趁母親不注意,附在眠棠的耳旁,偷偷地告訴她,娘親方才在馬車上哭了。

    眠棠摸著錦兒的小胖臉,微笑著道:“你娘是太想你舅舅了,如今來了就好了,你也要乖,莫惹了你娘生氣?!?/br>
    如今,崔芙跟眠棠倒是有了許多的話題,這入門的親戚就在于走動。

    離了眞州,眠棠這個做弟妹的便看著比別的府里的夫人們來得親切。崔芙也是看出了眠棠的性情,爽利大氣,相處著一點都不累,言語也和善了很多,越發(fā)像一家人了。

    就好比她初入門時,明眼人都看出她哭了??墒敲咛膮s連問都不問。但是轉(zhuǎn)天便在王府里支了戲臺子,請了名角入王府唱堂會。

    崔芙提不起精神點戲,就讓眠棠做主,于是場場的都是類似于“刀鍘陳世美”,“王魁負桂英”一類的折子戲。

    雖然那戲的結(jié)尾看起來真是大快人心,心情透爽,但看多了崔芙也看出門道了,便瞪起了柳眠棠。

    “你這是在臊我的臉,還是在給我指路?我既不能像包青天那般鍘了我們府上的陳世美,更沒膽子像桂英那般自我了斷,死后變鬼去索命,看這些個,有什么用?”

    眠棠倒是看得入迷,在桂英憤恨的獨白中,正忍不住擦拭眼淚,聽崔芙這般說她,便紅著眼圈,帶著鼻音道:“jiejie又不是貧賤的秦香蓮,更不是歌妓焦桂英,堂堂淮陽王府的嫡女,怎么不能活?尋什么告官作死的路數(shù)?jiejie你若真學了,豈不是要笑死個人了?”

    這幾日里,崔芙一直處于自憐自愛的情緒里,化解不開。可是如今看了大半天的負心男人,心里的悲憤反而有些化解開來,再聽眠棠不著調(diào)的調(diào)侃,當下心里也是有些敞亮了。

    可不是!

    她又不是離了郭家,就身無片瓦遮神貧賤女子,何必跟戲臺子上的那些花旦一般,整日躲在人后哭哭啼啼?

    第113章

    這么一想,雖然還是煩惱,但也不至于心神不寧得要尋死尋活,只是面子上依舊有些掛不住,崔芙微微嘆氣道:“我家里的事,倒是讓你笑話了。”

    眠棠看戲感動得哭透了,正端著茶杯補水,聽崔芙的自嘲,渾不在意道:“自家人的事情,如何笑得出來?行舟也在自責,當年沒拼力阻止你遠嫁慶國公府。慶國公夫人做事不厚道,郭奕見色忘義,我們淮陽王府與他們沒完!”

    她紅著眼圈哭得跟兔子似的,可是說話的表情又像被惹翻了的小狼。

    崔芙先是被她逗得忍不住一笑,又嘆了口氣:“行舟如今初來京城,也是舉步維艱。我可聽說了,他在兵司整日無所事事,乃是被人架空了。這樣的閑差做久了,也是要把人養(yǎng)廢了。如今京城腳下,世家的勢力都是盤根錯節(jié),行舟自顧不暇,我怎么可能讓他為了我的家事再節(jié)外生枝?你也要懂事些,千萬別因為我而讓行舟做了什么過火的事情……人家,便是那樣的糟心人家了,你叫我婆婆改好了這件,她還有別的花樣子等著你。我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得過且過吧。就像行舟說的,大不了,我就跟他和離,不然他也跟我離了心……不瞞你說,我為何只有錦兒一個,還不是他整天鉆妾侍們的房?若不是我看顧得緊,國公府里的庶子們都要扎堆了??墒乾F(xiàn)在他又迎了貴妾,這樣嬌滴滴的表妹也歸不到我管了……我真是命苦,竟嫁給我父王那般的花心人……和離了倒也不可惜,只是錦兒……”

    眠棠知道崔芙生怕弟弟受了自己的拖累,只溫言道:“孕婦頭三個月最要緊,一切都有你弟弟,管不叫你吃虧。你在娘家養(yǎng)胎,把自己和錦兒照顧好。至于行舟那邊,他心里有數(shù),你莫要擔心。我們崔家又不是什么跋扈人家。就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的事情。jiejie也不必太過小心謹慎,平頭百姓人家的嫁閨女,是為了穿衣吃飯;大戶人家嫁閨女,是為了門當戶對,錦上添花。如今我們家也用不到他慶國公府,他們家卻總給崔家這么添堵,不還給他些,還真當嫁過去的是沒人管的閨女!”

    崔芙聽得心里發(fā)毛,緊聲問:“行舟究竟要怎么樣?”

    眠棠看崔芙緊張兮兮的,便笑著道:“真的是沒有做什么。不過是戶部原來的那個從缺,被王爺舉薦的人占了……”

    崔芙一聽頓時心里明鏡了。慶國公府之所以來京,就是因為郭奕得了升遷。不過他入京城后,在幾個衙門口里幾經(jīng)輾轉(zhuǎn),又經(jīng)過蓋家出力,才調(diào)入了戶部,就在等著右侍郎的從缺。

    崔芙頭兩天還聽郭奕興奮的提起,說是這位置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是他的了,怎么眠棠卻說被別人占了?

    眠棠抓了一把瓜子,分給一旁的錦兒一些,才接著道:“我也昨兒才聽說,崔行舟給萬歲上書,請調(diào)西州縣丞李光才入京,補了戶部從缺,應(yīng)該過些日子就入京了?!?/br>
    聽到這,崔芙一愣:“他啊,論起才學,郭奕可沒法跟他比,被他頂了也不冤枉?!?/br>
    眠棠好奇一問:“你知道李大人?”

    崔芙垂著眼,漫不經(jīng)心道:“我沒出嫁的時候,他倒是王府的???,因為他跟行舟同年,我也曾跟他們幾個同年一起行詩做酒,略聊過幾句……只是郭奕都說了他戶部的官職穩(wěn)了,若是知道被頂了……”

    眠棠學了崔行舟的樣子道:“就是要惡心惡心他們郭家,不然怕他們這輩子都不知道,被人喂屎是什么滋味!”

    其實在崔芙離府的第二日,郭奕就被喂了滿滿一大口。

    當委任狀子到達前,郭奕已經(jīng)請了同僚吃酒提前慶祝了。畢竟這都是內(nèi)定好了的事情,只等委任狀子走一走場面了。

    就在同僚們的紛紛道賀聲里,郭奕滿心期待的,等待著念出他的名字??烧l知,最后從了右侍郎的,竟然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李光才!